124egg 2018-1-2 23:35
好了,如果真的想看這個奇怪又有點點瘋狂的Lady Q 故事,請在以下位置下載看啦,才三萬多字而已,應該還有很多瘋狂的劇情在後頭呢。
到底Q和阿忠,會發展成點呢?很有趣的一個設定。
多多指教,謝謝大家!獨立小姐
[url=https://www.dropbox.com/s/4rmr2weh9mrena7/Lady%20Q%E5%8E%9F%E7%BD%AA%E7%8A%AF%E9%9B%9C%E8%AA%8C%E7%A4%BE.pdf?dl=0]https://www.dropbox.com/s/4rmr2weh9mrena7/Lady%20Q%E5%8E%9F%E7%BD%AA%E7%8A%AF%E9%9B%9C%E8%AA%8C%E7%A4%BE.pdf?dl=0[/url]
[[i] 本帖最後由 124egg 於 2018-3-31 02:50 PM 編輯 [/i]]
124egg 2018-1-18 22:58
謝謝大家的留意。接下來的故事,希望你們也喜歡啦!好快會寫。
獨立小姐
124egg 2018-1-20 23:18
辦公桌上,是那個積克鑽石大盜的Figure,我看著它,想著所有和Diamond有過的對話。
在我寫第五個故事時,就是有關內地男子,來城中謀生,投靠遠房親 戚,後來竟因每天看到親戚一家太幸福,貪戀男戶主的錢財及他的老婆美色,最後更將男戶主一家殘酷殺害。
我最清楚記得,在故事發佈之後一天,我收到Diamond首個訊息。
「Lady Q,你好,我很喜歡你,你真的懂得殺人犯的內心世界,希望可以和你保持聯絡,你將會需要我的。Diamond」
直至交換了訊息數次,他才主動來和我視像通話,而且,他要求只可以在我的辦公室內,沒其他人在場的時候。
第五個故事後,我斷斷續續收到他的訊息,大多是他看完最新的故事,給我一些個人見解。
說實在,我對他一無所知。
我嘗試在警方網頁內,找尋柏督察的資料,但可以找到的都很基本,只有他在警隊任職的年期,職名的級別,還有他駐守的區域。
雖然剛才跟阿忠說,我要想法子把柏督察揪出來,但我內心根本沒有任何把握。
人說那句「天網恢恢 疏而不漏」,我大部份時間都不太相信。
我想找找文件檔,每次感覺無頭緒,我便往那裡找找昔日的案件資料。
離開辦公桌,我走往外面,望向雜物房緊閉的門和燈光,我感到某種安定。
這個橡木造的文件櫃,真的是雜誌社的寶藏,找天我要好好整理它,說不定我可以找到一些我意想不到的東西。
我在架上第二層拿出一個文件夾,裡面全是城中日報二十年前的報紙。
報紙在乾燥處理後,仍然留存得很好。
這大量的插圖,仍然有著某種力量,將我深深吸引。
眼前是一宗又宗可怕的兇案,我無意地翻出了這一宗:一九八五年四月,城中山命案。
案情資料我早已清楚,尤其當年的報館將受害人恐佈死狀的照片登出,年幼的我看過,那影象一直無法從腦內清除。
人性的黑暗面,我早了解。
現實是,更可怕更凶殘更無人性的殺人犯,只會繼續存在,任憑現代的科學辦案再倡明更發達,那管在凶案現場,犯人即使留下一滴汗,偵案人員也有可能找到。
但,幸運地,善良一直在,一直在。
我想起外婆,還有她的故事。
這時,阿忠從雜物房內出來,樣子有點累,黑色CAP帽依舊在頭上。
「你在找什麼?」他見我在文件夾旁,便這樣問道。
「沒有找什麼。」我搖搖頭。「你知道城中山命案的事嗎?看過當年的報導嗎?」
「有。」他簡單回答。
「我想去一個地方。」我跟阿忠說。
「什麼地方?」
「中慶大廈。」我說。
「你要去犯案現場找線索?」阿忠走近我身邊。
我看到原本在茶几上的大衣已掛到衣帽架上。
「我想做直播,整個現場直播。」我說出心中所想,讀者想看的正是這些。
就算我一人之力,無法將柏督察繩之於法,這也是我決定要做的事。
「好,我跟你一起去。」阿忠說。
我望向阿忠,內心的不安,驟然退去。
我在架上拿下深藍色大衣,披到肩上。
和阿忠回到車上,感到有點冷,我把冷氣調高溫度一點點。
「據說城中山命案,有位目擊證人在催眠後竟然由一口鄉音,變成一口流利英語,說出當日的詳情。你相信這是真的嗎?」我問阿忠。
阿忠望著前方,我就這樣看著他的側臉。「我不懂催眠,當年的報導,也不知是否百分百真確。」
我想著一些事情,有關報應,有關因果。
霍亦民死後,會否在陰間重遇自己殺害的父母呢?
過了一陣,中慶大廈就在面前。
124egg 2018-1-21 21:42
以我所知,已有另一傳媒在上星期到過這裡,我看過一些片段,稍稍了解過這裡的情況。
我連出預告也沒時間,想好了要來,便來了。
「你準備好直播了嗎?」我回頭望向阿忠。
他點點頭,把鏡頭對著我。「我準備好了,你想什麼時候開始,給我一個指示便行。」
我整理一下衣領,拿出小鏡子出來,塗上一點點淡粉紅的唇彩。
「好了,我準備好了,現在開始。」我撥一下肩上的頭髮。
阿忠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各位讀者,我是獨立小姐,又和大家見面。近日發生了不可預見的事,令我很想很想來到這裡,追尋更多可能找到的真相。沒有向大家發出預告便來了,不好意思,但我內心的渴望,還有衝動,我無法和大家解釋。」沒有先寫好講稿,我就這樣把想說的話,如實說出來。
「這裡是中慶大廈,就是霍亦民殺害父母的案發現場。大家可以和我一起看到這裡的情況。」我抬頭看著殘舊的中慶大廈四個大字,走進燈光明顯不足的走廊。
是的,正如之前的傳媒所形容,這裡就像是一座鬼城,氣氛陰沉,氣味古怪,濕氣很重的地方,而且,即使仍然有人在這裡居住,但沒有一點點人氣。
我來到了那個電梯大堂,就是兩名死者被CCTV拍下的最後身影的位置。
我故意忽略我背項的冰冷感,這一定是我的心理作緒。
我和阿忠走入窄窄的電梯內,按下黑色按鈕,這部電梯,正是他們走入的那一部。
這絕不是我第一次踏足案發現場,但這次是不同的。
但我不想在阿忠面前示弱,也許我會想,我連自己也想欺騙。
一路向前找,向前找,找的,當然是那一個單位。
「好了,各位讀者,我們終於來到這個單位。」我隔著鐵閘,望進裡面。
一條鐵鍊在閘上,把一切緊緊鎖上,我們絕無可能進去。
「鐵閘被鎖上了,我們只能在外面觀察裡面的情況。」還好,木門開著,也許是之前來的傳媒把木門打開。
但這時,阿忠卻從袋內拿出一些東西。
他著我拿著手機,並在袋內拿出一部黑色的搖控車。
「我們要利用這才能拍到裡面的情況。」他把手機安裝在車頂的架子上,並拿著搖控器。
阿忠把車放到大門口,並開始控制車子駛進這單位內。
我看著這情形,心跳卻急促起來。不知為什麼,我很害怕那搖控車會有什麼閃失,這想法實在很奇怪,裡面根本不會有任何與案有密切關係的物件,警方早已清場,但某一部份的我,感覺某些東西仍然留在裡面,而且一直未有被發現。
搖控車在阿忠的控制下,走進那個房間,就是收藏著大雪櫃和殘肢的地方。
我拿著自己的手機,看著直播片段,忍著弓呼吸,內心的緊張情緒,無法釋放。
是的,我感覺自己在看著慘劇在面前發生,我嗅到那不安的氣味,就在我的鼻底傳出。
地上仍然有清晰的印記,那是雪櫃存放的位置。
「阿忠,你可否控制部車更接近左邊牆?有些東西我想看一下。」我說。
我緊緊握著手機,盯著屏幕上的模糊影像。
「阿忠,把車定在這裡,再接近牆一點點。」我屏住氣息,我真的找到我想找到的東西。
「好了,夠了,我們立刻離開這裡。」我幾乎是拉著阿忠的手,著他盡快跟我離開。
不知為什麼,我腦海想著積克鑽石大盜的影像,不,該說是柏督察。
阿忠把遙控車收回並小心放進袋子內。「你發現了什麼?」
「現在不是適當時候。」我只懂拉著阿忠的手,內心的不安已達頂點。
我知道,我幾乎是半跑的方式,和阿忠離開中慶大廈,難得阿忠沒有說半句話,只是讓我緊緊拉著。
我們急步回到車上,我著阿忠開車。
「不要回雜誌社,我暫時不想回去那堆東西中。」我直直望向阿忠的雙眼。
124egg 2018-1-22 22:53
阿忠的樣子有點尷尬,但沒有避開我的視線。「你想往那裡?」
「去一個清靜的地方,我需要思考空間。」我努力想保持冷靜,一如往常工作幹勁的樣子,阿忠才不會知道我這時刻處於脆弱邊緣。
他點點頭,沒有說話。
車子開動中,兩旁的高樓大廈令我無法逃離現實,有些舊回憶不停湧出來,我想盡力拉著自己,不要被負面思想打低。
有些畫面在擾亂我,在纏繞我,就如一個怎麼躲也躲不了的惡夢,在頭頂某處跟蹤著我。
我沒有問阿忠,我們在前往那裡,我只是任由他帶我去任何地方,然而,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帶我來這裡。
不消四十五分鐘,車子駛到郊區,一處我從未到過的地方。
這裡連人影也沒有一個,只有兩旁的樹木。
「我們在那裡?」剛才車子駛過一個水庫,這種時候,附近沒有明顯的建築物。
「寧靜的地方,若水寺。」他跟我說這話時,只管看著前路,沒有看我。
若水寺!?不曾聽過城中有這間寺廟。
「你來過這裡?」我問。
他只是點頭,沒打算跟我說有關若水寺的事。
好吧,既然來了,我便靜靜地坐在車上,看看這若水寺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
五分鐘後,車停在一間小小的寺廟旁,這便是他口中的若水寺,比我想像的還要小,還要舊。
一下車,我聞到久違了的草青味,還有蜻蜒的叫聲。
我跟在阿忠身後,走入寺內。
124egg 2018-1-23 23:32
一入到寺內,不如我想像的有著任何佛像,但牆上印著一些字句: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這是出自《老子》的句子。 阿忠徑自走往右邊,推開一道門。看來他很熟悉這個地方。 我默默地走在他身後,想來,這就是我想到的清靜地方吧。 是的,大概城中沒有比若水寺更寧靜的地方了。 小房間內空無一人,只有兩張長椅子和一張木桌。 「你經常來這裡?」我坐到其中一張椅子上,望向窗外的青翠綠葉。 他沒有走過來坐,卻站到窗前。 「我在這裡成長。」他說出了令我意料之外的事。「父母將我遺留在若水寺。」
我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一時間,不懂怎樣回應。
阿忠也沒有說下去,只是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地面。
「謝謝你帶我來這個安靜的地方,這裡真的很好很好。」我看著四周,真的什麼都沒有,城中大概沒有別的地方,比這若水寺更能讓我逃離一下紛擾的現實。
若水寺位處這麼偏僻,為何阿忠的父母會把他送來呢?他們是怎樣的人?阿忠在這裡,過著怎樣的日子?對於這種種,我有點好奇,但出於尊重,我沒有發問一句。
不過,有一點可肯定,他帶我來,對我有某程度上的信任吧。
我可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上司,而且是最可靠,最重視承諾的。
「這附近還有什麼?」我問。
「附近有些農地,用來種菜。」阿忠看來不太習慣跟我說公事以外的東西。「主持住在後堂,他會接招前來參觀的人。」
「這是一個好地方,之後還想再來呢。」我微笑著說。「這裡有水喝的嗎?」
阿忠從袋裡拿出隨身用的小暖壺。「你喝這個吧!是熱茶。」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來。
「你認為我們下一步行動,應該怎樣?」我問。
「什麼都不要做。」阿忠說。
「怎可能?」我說。「雖然我暫時沒有確切証據,可以証明他就是幫兇,但如果什麼都不做,他一定會逍遙法外,而且他是一個督察,可能會傷害更多人。」
「如果我是柏督察,我會想法子將你解決,而且他比一般人更懂避開法律制裁,所以,你已經處於一個很危險的處境。」
我無奈地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要小心出入。」他這時才看我一眼。
一隻草蜢,跳到桌上來。
我和阿忠看著牠,沒有再說話,和他這樣子共處一室,只覺心靈平靜。
柏督察的事,暫且從我腦內消退。
打從心底,我感謝阿忠把我帶來這個地方,對他來說,一個很獨特很私人的地方。
[[i] 本帖最後由 124egg 於 2018-1-23 11:34 PM 編輯 [/i]]
124egg 2018-1-29 02:11
回到雜誌社,阿忠立刻處理大量湧進來的讀者訊息,我們的live片段,似乎收到預期的效果。
大家對於我們深入案發現場,進一步探究這案件的真相,給予正面評價。
但說真的,某部份的我,並不完全同意自己的這種行為,這樣做,也許會令亡者不得安寧,我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我在中慶大廈內的案發單位中,發現了什麼?
這時,阿忠敲敲我的門,手上是一本積克鑽石大盜的漫畫書。
「你發現的,就是這個。」他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上面其中一格漫畫。
我笑了笑,阿忠絕對是一個觀察力強的人。
我接過漫畫,跟他說:「積克鑽石大盜每次在犯完案後,習慣在牆上刻下一朵玫瑰。這就是我決意回那個單位查看的原因。」
「但這也無法作為呈堂証供,指證Diamond和案件有關。而且,可以肯定,他連指紋也沒留下半個,CCTV也沒有拍下他的半個身影。」
「我知道,除非他的良心發現,向警方投案,和盤說出所有真相 。就像那個城中山命案的證人,被人催眠了,便會身不由己說出案情。」
「催眠!?根本不可能。」阿忠搖搖頭。
「我總覺得這件案未完,但要等到時機成熟,他才會再露出馬腳。」這時,我想起神秘人,就是第一件案中的男主角,他也教曉我很多犯罪心理。
如果他在,會有什麼真知灼見?
就在阿忠正要回到雜物房之前,我叫住了他。「今晚放工後,我想由明天開始放假,這裡就由你來打理一下,大概是兩個星期,可以嗎?」
是的,我從來都沒有放過一次長假,說出這樣的話,未免會令人感到意外。
阿忠卻意外地平靜。「好的。」他就只說出這兩個字,便關上門,回去繼續工作。
我看一下桌上的時鐘,距離放工只有不足兩小時,感覺不會有別的事吧。
但世事往往出人意表,有一個人,即將會出現。
公園平平水管 2018-1-30 17:17
寫得唔錯,文筆簡潔唔會過份賣弄.不過故事有d(跳),明明講緊a好緊張,忽然會跳咗去b.不過整體都係好睇.
124egg 2018-1-30 20:22
謝謝你呀,好開心有人留言比我,個故事寫得有點不太好,好想日日抽時間出來寫,但又好忙,所以之前的三萬字比較有一氣呵成的感覺,後尾是隔左好長日子,才又再寫番,感覺不太接得上。
我會比心機寫好呢個故事的,會是一個長篇到唔知幾時會完,類似x檔案的故事。
希望你繼續支持呀!謝謝你!
獨立小姐
124egg 2018-1-30 23:20
我拉開窗簾看一下外面,街上行人不多,快要五點鐘,天色不再明亮。
記得我說過,我有本紅色筆記簿,每完成一個case,我會寫下個人的結案陳詞嗎?對於霍亦民這個故事,我細想了許久,該怎樣下筆,但心底裡,我知道這件事還未完結,我和Diamond會在不久的未來再會面,而且,會是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雖然阿忠不會希望我再跟進下去,但這個人,我決心想盡方法將他擒獲。
他是狡猾的狼,我才不是白痴的小兔,既然這時候我們都知道對方的底牌,只能用非常手段去引君入甕。
但現在不是時候,現在我沒有冷靜的頭腦去處理更多事情。
是的,霍亦民這個Case將我推向情緒的底線,我能承擔的壓力,將到此為止。
過去兩星期,持續被那個惡夢追蹤,連睡著也感到無力,避也無處可避。
是的,有件事,我一直沒法放下,更別說忘記。
爸爸的死,像鬼魅般,如影隨形。
霍亦民親手殺死了父親,而我的父親,又是誰殺害他的呢?
桌上是霍亦民的資料和相片,還有積克鑽石大盜Figure,我將它們全部放進檔案盒內。
這是霍亦民和兄長及父母的最後一張全家福,每個人面上都在微笑,這時刻的每個人,心裡都在想著什麼事情呢?
突然間,我想著一件事,到底是誰為他們拍下這張相片?
難道會是Diamond?哎,還有一個人我完全完全忘掉了!!
就是照片內,霍亦民的親哥哥霍亦迅!
怎麼在我檔案內,完全沒有他的任何資料!?
我竟然把這個關鍵人物遺忘掉,霍亦民曾說,有想過將哥哥也幹掉,而最終他沒有。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和Diamond有關?Diamond又是否認識霍亦迅?
我立刻走到阿忠的門前,輕輕敲門後,進去找他。
他坐在電腦前面,連我走到他桌前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回覆讀者的訊息?
「阿忠你在忙著什麼?」我看到Ginger就在他的旁邊,哦,是Ginger新的床,深啡色的,怎麼我完全不知道這?阿忠還真的很愛Ginger。
「沒什麼。」他搖搖頭。
我看到桌上一本Catalog,是有關密碼鎖的保安系統。
「你就是在找這些東西?」我把精美的Catalog拿到手上翻看。
阿忠點點頭。「嗯,在你放假的這段期間,我想把保安系統弄妥。」
我看著書上的精美相片,每個看來都很不錯,這項任務交給阿忠處理就最好不過的了。
「有你在,我就放心。」我坐到他對面,打算問阿忠一些有關霍亦迅的資料。
還未說出口,這時,門鈴竟然響起來!
什麼?有誰會來按雜誌社的門鈴?
我望向阿忠身後的電子鐘,想起自已還未寫下放假留言給讀者,這個不速之客,最好只是一個郵差。
但郵差從來不會這麼遲才來。
阿忠卻沒有即時起身,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
「是一個廿多歲的男生,穿著運動服,頭戴CAP帽,還有斜揹袋子一個。」阿忠看著閉路電視影片,說出以上的話。「我從未見過他,不似是速遞員。」
我站起身來。「不要緊,我去開門看看。」
阿忠卻突然跑到我身邊阻攔我。「我去看,你留在這裡。」
在這時刻,我萬萬想不到,我原來的兩星期假期,會徹底泡湯!
而且,這個戴著CAP帽的男生,將把我和阿忠捲進一連串未可知的困局。
124egg 2018-1-31 23:23
我跟在阿忠身後,探頭細看是誰來到雜誌社。
阿忠站在門後,按掣跟門外青年人對話。「你是來找誰的?有什麼事?」
「我來找Lady Q的,有重要事想傾。」聲音中聽出一絲猶豫或是緊張的情緒。
他說是來找我的?還說是有重要事,會是我的讀者嗎?
阿忠對著通話儀器說:「你叫什麼名字?有什麼重要事?」
那男生按一下頭頂的黑色CAP帽,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或是不懂回應。「我叫范錡,想找你們幫忙出版一本書。」
他說找我出版一本書,為什麼找我而不是別的雜誌社?出版一本怎樣的書?距離下班還有一小時,和他談一下,就十五分鐘吧,不會有大問題吧。
而且,我對於這個找上門來的人,感到很好奇,讀者大多不愛露臉的。
我拍拍阿忠的肩膊,示意他可開門讓男生進來。
「你肯定?你不是說放工後便放兩星期假嗎?不如兩星期才讓他再來吧!」阿忠似乎滿心期待我的假期,不想節外生枝吧。
「不要緊,和他談一陣吧,不會太久,沒問題的。」我說。
這時,阿忠不情願地點點頭,將門鎖開啟。
眼前,是一位大概只有二十三或二十四歲的年輕人,樣子很平凡,沒什麼特別可以說的地方,我肯定我沒有見過這張臉。
「范錡,你可以進來坐一下,我們傾一陣吧。」我跟他說。
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穿著白色波鞋,走了進來。
我請阿忠去倒杯水給這位叫范錡的訪客,然後我請這男生坐到椅子上。
「范錡,可否請你說得詳細一些,你找我幫你出版一本書,是一本怎樣的書?」我以為我問了一條很簡單的問題,但似乎帶給這男生一些困擾。
他沒有立刻說話,看著我的眼神顯得六神無主。
「我寫了一本書,寫了我做過的事,就是這樣。」他想了很久才回答我的問題。
似乎是一本自傳類的書籍吧,但為什麼會找上我?其他出版社也可以幫上忙。
「嗯,首先,我要清楚這是一本怎樣的書,我才能肯定可以怎樣幫你,要是我不能,城中也有許多出版公司,問題應不會很大。」
那時我以為他就是一位平平無奇的文青,上來找我出版他的作品,但誰知他才不是一位普通文青。
124egg 2018-2-1 17:10
阿忠拿著水杯走進來,我看著他們兩人頭上各頂著黑色CAP帽,感覺他們有些像兩兄弟,當然,我不會跟阿忠說。
「先喝點水吧,就當閒聊好了。」我說。平日在天氣房的感覺,突然浮現,雖然面前並無玻璃攔住,這個范琦是什麼人,卻仍然是一個謎。
阿忠坐到我旁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大概他對於眼前這個陌生男孩有點防備。
「你可以說一下,這是一本怎樣的書嗎?為什麼想將它出版?有沒有什麼期望?或想以怎樣的形式出版?你可以說得具體一點。」是的,說好了只是短談,但我還是專業地問了所有起碼要了解的問題,我總覺得,他親身上來雜誌社,不能隨隨便便打發掉便了事,說不定他會為我們帶來大量新讀者。
范錡稍稍放鬆了點,他坐直身子,一臉認真。
「其實我是看了《絕歌》,才決心寫這本書。」范錡的眼神很奇怪,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廿來歲的男生。
我轉向阿忠,很想開口問他有關《絕歌》的事,我可沒聽過這本書。但我還未開口說話,阿忠便徑自走進雜物房,很快便拿著這本叫《絕歌》的書出來,看來這本書有點來頭。
我從阿忠手上接過這本白色封面的書,不算薄,頗厚,封面基本上無任何設計可言,就只有書名和作者的名字。
書的全名是:《絕歌──日本神戶連續兒童殺傷事件》,而作者是前少年A。
日本神戶連續兒童殺傷事件!我當然知道這件事,那一年我剛好去了日本東京旅行。
我一直沒有忘記那個畫面。那天早上,我站在東京列車上,手握著扶手,前面原該是廣告板的地方,放的不是什麼化粧品廣告,反而是一則日本讀賣新聞,上面的日文字,我看不太懂,但這不重要,上面展示的一輯相片,相隔了十多年,我仍然歷歷在目:那是一個男童的頭顱,雙眼被打格仔,放在一個平面上,雖然那是一張黑白照,但血腥得我無法忍耐。
這就是後來人們說的酒鬼薔薇聖斗事件,這名字夠奇怪的了,就是出自那個乳臭未乾的男生。
案件詳情我大致了解過,但好些已忘掉了,也不知道這個少年A竟然還出版了自傳來賺錢。
我把書本放到茶几上。「你說看了少年A這本書之後,便決心寫這本書,即是什麼意思?我還未弄得懂。」不知為什麼,對於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范錡,我有點古怪的感覺。
沒見過,我真的沒見過這張臉,就是在媒體上也沒見過。
似乎一切只能留待他來揭曉。
[[i] 本帖最後由 124egg 於 2018-2-1 05:11 PM 編輯 [/i]]
124egg 2018-2-1 19:30
「我和他做過類似的事,他寫書,我覺得自己也可以試試。」范錡說了這句話。
什麼?這句話的意思即是什麼?做過類似的事?
「我想你說得清楚一點,即是你做過什麼事?」我不自覺向前彎腰。
范錡卻竟然微微一笑,說:「在我還未十四歲時,我把鄰居的小孩殺掉了。」
聽完這句話,我弄懂一些,但腦中還有太多問題。
說好了,放工後,便展開兩星期假期的事,我完全忘掉了。
這個男生,引起我極大的興趣,當然還有他說的書。
「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你們可以在網絡找到一些資料。」范錡在說著這些的時候,樣子有點不同,緊張和怕生的感覺全消。相反,我感到他自信滿滿的,說著一些令他自在的事情。
我在腦中嘗試細想,十多年前,一個少年犯殺害鄰居小孩的事,我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Google實木村殺人事件,你會找到一些資料。」他那樣子,還真的很樂意提供協助。
阿忠卻比我快一步,弄著手中IPAD,並第一時間交到我手上。
這時刻,內心有種被控制的感覺,當時還沒有認真看待,畢竟,眼前只是一個年輕人,我還沒怎樣看在眼內。
我接過IPAD,看了維基百科的簡介,但范錡就坐在我面前,我實在沒有詳細閱讀的空間。
「為什麼你會找我來出版這本書?」我問。
他抓一抓頭髮。「因為我相信你不會拒絕我。」
我望向阿忠,這時,阿忠也望向我,一時間,我有點語塞。
是的,我想不到什麼具體理由,可以即時拒絕他,畢竟,Lady Q原罪犯雜誌社主要就是以報導殺人犯的故事,來立足市場。
「這本書會為你們吸引更多讀者,我是真心真意的。」范錡說。
也許他是對的,這樣由殺人犯親自寫下的手記,的確富有吸引力。由我的雜誌社出版,更是不二之選。
「現階段我不能答應你什麼,但你可以先將稿件留下來,我會細看內容,才決定下一步可以怎樣合作。」
說出合作二字時,我覺得怪怪的,但又想不到可以用什麼別的字去說明。
范錡點點頭。「這是第一及第二部份的內容,你看過了,可以聯絡我。」他把一個白色大信封放到茶几上,還放下了一張名片。
說完了,范錡便轉身走到門前。
「這間雜誌社比我想像中的佈置好太多了,我想有機會再來坐呢。」臨走前,他留下了這句話。
124egg 2018-2-1 22:59
門才關上,阿忠立即跟我說:「你不是說好要放假的嗎?這件事你暫且放下吧,我來處理好了。」
我搖搖頭,說道:「這件事一點也不急,而且我也不肯定,是否要幫他出版這本書,我還是先看看他的背景,還有他寫的東西,如果沒價值的,我也沒有需要理會他。」
「如果有價值呢?」阿忠問道。
「看價值有多少,如果足以影響雜誌社十年計劃,我會全力去做。也許工作量會大增,我自然會增聘人手。」我拿著范錡留下的白信封,打算弄杯咖啡,然後回到辦公桌,展開工作。
「難道你真要幫這個殺人犯?」阿忠的樣子有點怒氣,真是難得一見。
「我沒這個意思,我沒打算去幫什麼殺人犯。」我說。
「如果你不打算幫他,那又何用看他寫過什麼?不是太浪費時間嗎?」阿忠的語氣,令我不解。他從來都支持我的工作,為何這次的反應如此大?
「好,我暫且不去看他寫的東西,這信封,我放在茶几上不碰。」奇怪的是,我竟然命令自己,不去和阿忠有任何衝突,某一部份的自己,不想失去和他之間的那份和諧。
「那是說你現在放工了,開始放假了嗎?」阿忠還在堅持。
我假意笑了笑,這個阿忠,到底在搞什麼?他真有非要我放假不可的理由嗎?
不,說來,是我先主動提出放假的,對呀!
「我做完手上的整理工作,便會離開。總可以吧!?」只能說些應付的門面話,內心可沒想過真要放假了。
阿忠才回到雜物房,而我,就在他離開後,做了一點點工夫。
然後,我便悄悄離開雜誌社,留下阿忠一人留守。
我看著關上了的雜誌社大門,竟突然有種不捨的感覺,這夠奇怪的了,我在搞什麼?
放假不是好好的嗎?不是我所渴望的嗎?為什麼我竟然不想放假了,只想待在雜誌社內。
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我亮了燈,還有電視。電視在做著一個綜藝節目,有些藝人在扮著別的名人,唱著輕快的歌,但這些都全不吸引我。
我走到浴室,坐到廁板上,想起剛才和阿忠的對話。
這個不速之客,到底是誰?我應如何處理這個Case?是拒絕,還是答應?
IPAD就在旁邊,我搜尋了實木村殺人事件。
124egg 2018-2-2 23:07
資料顯示,這案件發生在一九九九年八月,犯人還差一個月,才夠十四歲,而行兇動機,至今仍不明。
沒有任何犯人的正面照片,只有一些不清晰的黑白側面照,依這輪廓看,和范錡真的有點相似。
當年八月廿三日,這個只有十三歲零十一個月大的兇手,在實木村附近的一個購物商場搜尋下手的對象,大約在下午二時半左右,羅太太帶著只有兩歲多的兒子,在商場內購物,期間她走進一個鮮肉店,而兩歲多的兒子就站在外面等候,大約只是不足一分半鐘的時間,羅太從店內出來,才發現兒子被人拐走了!
警方收到通知後,大批警員隨即在商場一背展開調查,亦令當地居民人心惶惶。
而在警方調查過商場內的CCTV片段後,發現有一個朦朧的身影,身高似是一個十多歲的年輕人,拖著這名兩歲兒童,離開了商場範圍,但警方無法憑此找到這年輕人的位置。
兩天後,不幸的消息終於降臨,一個肢離破碎的小小身軀,就在附近不遠處的火車軌道上。
這案件在新聞消息發佈,同時,CCTV的片段亦有播出,這吸引了住在實木村的女居民留意,她立刻認出這疑人身影,正正就是當日逃學的鄰居少年。
當時沒有報導這名年輕兇手的真名,只是以鄭X來稱呼之。
似乎范錡不是他的真名,這點可以想像到,政府福利部在後來給他的新身份,才用上范錡這個名字。
經過一輪審訊,鄭X因為是少年犯,而且不足十四歲,最後被判到感化院三年,之後由福利部跟進。
這之後的事,媒體報導的極少,我怎麼找也找不到鄭X的消息。
那麼說,范錡真有可能是這位鄭X嗎?
但他有說謊的理由嗎?
這時,我想起雜誌社內的茶几上的那個大白色信封,裡面藏有范錡寫的自傳首兩個章節。
124egg 2018-2-3 15:39
到底范錡寫的內容,對於了解殺人犯的心理世界,有多少幫助?由他第一人身去寫,到底他當時和事後在想著什麼東西,有待我們去試著理解?
我心裡有更多的問題,也有更多的好奇,不僅僅對范錡,而是對殺人者本身的內心世界。
我見過,接觸過的殺人犯,算是夠多的了,正面傾談或是網上交流,這些經驗的總和,沒有令我腦裡的疑惑變小,反而日漸增多。
造成一個普通人變成殺人犯,沒有一條特定公式可言,家庭背景是富或貧;天生DNA的染色體是否有所缺乏;在童年時,有沒有受身體上或精神上的虐待,總總以上也沒有一個必然的因素,會構成一個人去殺另一個人。
在這方面,我當然不能稱不上專家,我只能說是一個業餘興趣的研究者,並以之為事業的一部份。
我有的只是對這方面的熱情,渴望發掘更多真相,如果有的話。
看著IPAD上顯示的時間,接近晚上十點,我還是先洗個澡,抖擻一下精神。
霍亦民和Diamond的事,令我疲於奔命,但在就我累得想好好休息的時候,這個范錡卻竟然出現在我眼前,這當中有些什麼意義呢?
直覺已告訴我,我沒有放下這件事的可能,當然,當中必定會引起讀者很多爭議,可我才不害怕這些,只怕我做得不夠忠於自己而已。
我脫去衣服,在淋浴間洗澡,花了不足十分鐘的時間,我看著鏡中赤裸的自己,感到自己還是那個很勇敢的女孩。
用毛巾包裹者身體,我赤著腳走到睡房,穿上溫暖的深灰色綿質上衣和褲子,坐在梳粧桌前抹點保濕面霜,然後束起還是微濕的長髮,披上黑色的大衣,離開了這個清冷的家。
不過,有些事正在發生,我卻懵然不知。
124egg 2018-2-3 18:48
車子在雜誌社外停泊,街上連半個人影也沒有,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我急急走入裡面,爬樓梯回到位於五樓的雜誌社。
用鑰匙把大門開啟,燈全熄了,這一點也不奇怪,但我內心卻有種莫名奇妙的失望。
亮了燈,燈色昏黃,把大衣掛到衣帽架上,走到雜物房,一切井然有序,原本在桌上的保安系統Catalog在架上。
Ginger在牠的床上睡覺,我只看到牠的尾巴一部份,不打算亮著桌燈,燈光有點不足。
我走到咖啡機面前,想弄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咖啡,可是,咖啡粉已用盡了,阿忠還未去補充呢,這樣的晚上沒咖啡,有點掃興。
算了吧,喝個熱茶好了,還好我的抽屜內有幾個茶包。
我走出去,這時,我卻發現有人在打開大門,我看過去,竟然是阿忠!
他怎麼會從外面回來?都接近午夜十二時了,他還回來幹什麼?
我立刻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阿忠拿著一袋東西。「應該是我問你吧!?你不是開始放假了嗎?」
他把東西放在茶几上,那個白色大信封早已不在了。
我聳一聳肩。「我想起有東西忘了,所以才回來一趟,很快便會離開啦。」
阿忠從背包內拿出那個白色大信封。「你忘了的,就是這個吧!」
霎時間,我啞然失笑,這個阿忠,可真的了解我。
「看這東西之前,先吃這個外賣吧,月伏食堂的燒鵝脾。」他早就知我會回來,而且,什麼都沒有吃。
某種溫暖感由心底浮現,在我體內流竄,當然,沒有人會察覺。
我微笑點點頭,和他一起走進雜物房。
把燈亮起,兩個白色飯盒擱在桌上,還有兩碗熱湯,是西洋菜豬骨湯。
就這樣,我和他坐了下來,吃著很遲的晚餐。
這氣氛怪怪的,至少我是這樣覺得。「你看過了他寫的東西?」
「看過了,和《絕歌》有點相似的地方。」他說。
「我想聽一聽你的看法,我應該和他合作嗎?」我問。
「我不知道。」他搖搖頭。「從經濟角度,這本書一出版,一定會吸引很多人的注目,銷量可能和《絕歌》一樣好。但是,你真的認為,出版這本書,是一件好事嗎?那死者的家人,他們的感受會怎樣?」
某一部份的我,十分同意阿忠的意見,但正如我之前闖入中慶大廈,我就知道,有些事,我還是會為了雜誌社的生存而做,即使得不到所有人的讚同。
124egg 2018-2-3 20:54
「嗯,看完所有他寫的部份,我才會考慮怎樣做。」我喝著熱湯,腦中突想想起原打算在假期中要做的事。
「你今晚打算留在這裡?」阿忠問。
我點點頭,心裡卻有個奇怪的想法。「反正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阿忠說:「你家裡也應該安裝新的保安系統。」
「好的,我會找天處理。」我說。
「如果你需要,我可替你處理。」阿忠似乎對這件事很執著,也許他不知道,我家樓下有兩名保安在看守,基本中,即使我忘了鎖大門,也不會那麼容易有小偷潛入吧。
腦裡想了那麼多,口頭上,還是順著阿忠。「好,就麻煩你了。」
於是,我從桌面拿起了白色大信封,打算悄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這時,阿忠卻從啡機那裡弄了一杯啡出來,交到我手中。
然後,就自顧自回到電腦面前。
其實,只要有他在,沒什麼保安系統,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回到房內,開啟了綠色桌燈,桌上的文具整齊排列,似乎阿忠在我回到家之後,在這裡吸過塵。
好了,開始閱讀手上這份自傳吧,我打開白色信封,大概有四十多頁吧。
「謹致被害者家屬: 我知道,我在你們面前,是一個罪該致死的殺人犯,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以抵償我所犯下的罪孽,但我很希望說明,我寫這本書的理由。
我知道,這有可能令你們再一次感到痛楚,但請原諒我,我的理由,無論如何也不足夠強大,我實在自私。
三年前我從少年服務捨出來,這多年來我得到很多熱心人士的幫忙,令我得到重獲新生的機會,當中還讓我體會到,在世上,有多麼多的人在求生中,拼盡他們的力氣,同時,也有許多人,在我身邊,致力扶助我,由黑暗中回到地面,他們付出了無數精力,我深深的感謝。當然,這時候,無論我說句什麼,也是不足夠的。只是,我真的盼望你們知悉,我心裡的懊悔、抱歉、更多更多的抱歉。
有許多許多人,包括我的爺爺和奶奶、父母、兄長、老師,當然,還有很多警方中的叔叔,醫生,以不同的語氣問過我同一個問題:為什麼我要殺死那個男童?
我都無法回答,真的不是不想,而是答不出來。
我知道,大望家都在找尋答案,如果把這些用文字表達出來,會讓大家稍稍釋懷嗎?這是我個人的假設,實在不敢奢望得到你們的原諒,因為,無論原因是什麼,我都是不值得被原諒的。
我現在做什麼,都是太遲的,我知道。
願你們心愛的男孩安息。
對不起,非常非常對不起。」
124egg 2018-2-3 21:37
第一部份,主要是講他寫作的理由,有點估不到的是,他的文筆流暢,容易理解,頭腦應是清晰的。
而第二部份,開始在回憶案發前的事,有說及他的家人,和他們的關係,還有他虐待小動物的事,有還未開眼的初生小貓,還有他經常找到的老鼠。雖然說得不是很詳細,也沒有很血腥的描寫,但仍然令人不寒而悚。
因為手上沒有第三部份的內容,可以想像,應該是描寫案件中最震撼的一段,他從商場拐走男童的來龍去脈,雖然我在網上已看了相關資料,基本上,我已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由行兇者第一身去講解事件,卻有另一種視角。
例如:為什麼是那天?而不是早一天或遲一天?為什麼是那個男童,而不是另一個?為什麼要拖著他的小手,帶著他過了幾條馬路,沒讓他被車撞倒,最終要帶他去那個地方?
行兇者在這短短時間裡,心理狀態如何?會否在猶豫?或是渴望被人發現?想過放棄?或是根本一點悔意也沒有?
以上種種問號,相信也是事件中相關的人員,問過的問題,當然還有最重要的:為什麼?
是的,我的心在猛跳,看完這首兩部份的文字,我的血大概流得比正常快。
桌上的咖啡剛好喝完了,我好想找個人說話,阿忠在隔離,是否已睡著了呢?
我看看桌上的電子鐘,已是零時一時五十分。
伸一伸懶腰,走出了辦公室,外面有盞壁燈仍亮著,而雜物房的燈也是。
我想走去敲敲他的門,但最後還是沒有,太晚了,還是明天吧,於是,我走到另一房間,在單人床上倒頭便睡去,連枕袋和被袋有人換過了,也沒有理會。
124egg 2018-2-8 23:33
睡單的氣味很清新,比家裡的床更好聞,早上九點五分,我醒來了。
昨晚沒有發惡夢,一覺睡到天亮,窗外微光透進來,我注視著這淺綠色的窗簾,也許是時候要換家裡的窗簾了。
平日我很少觀察這些,工作忙得我連家中的洗衣機壞了,我也沒時間處理,客廳有個燈泡壞了,廚櫃也有地方要修理,這些這些,之後總有時間弄妥的。
今天沒有事要趕著做,也沒有任何稿件要交,或是要趕赴天氣房見犯人,僅僅就只是要出POST通知大家,我這兩星期不會出任何新消息,因為有事要辦。
是的,我已取消了假期,就在處理好范錡這件事後,我才放假吧。
那件定好的事,就稍後再辦吧,稍後我要在電腦上,整理好我的 To-Do-List。
我從黑色手挽袋內,拿出早準備好的墨綠色上衣,還有深灰色褲子。今天我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聯絡范錡。
我走出房外,雜物房的門半開,阿忠不在,不知他往那裡了。
忽然間,電話鈴聲響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我走近電話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拿起聽筒,是昨天坐在這裡的男生。「早晨,是我范錡。」
124egg 2018-2-27 23:01
聽到他的聲音,我還未懂如何反應過來。「嗯,早!早呀!是你嘛,有什麼事呢?」
他乾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會很想了解更多我的自傳,所以便打電話來了。」
在這種人面前,我有我需要掩飾自己想法的理由。「你的自傳嘛,是的,我記起,但很抱歉,我還未看呢。」
「不打緊,只要之後你看了第一頁,便不會停下來的了。」范錡說。
「真的嗎?或者,你可以先給我全本自傳吧,我會看的。」我暗自希望他能早點給我看。
「這是一定的,我可以立刻上來嗎?」他問道。
「立刻!?嗯,半小時後吧。」我說。
「好,自傳的合作細節,也可以傾一下。」他說出這樣的話。
然後,我掛上電話,想一想,我剛才說了什麼。
范錡說他半小時後再來,還說談什麼合作細節,什麼?我有說我要跟他合作了嗎?怎麼他說來那麼篤定了?難道他已知道,我對他的自傳已很感興趣了嗎?
不,我還是要先跟阿忠商量一下,這樣聽來比較合適,尤其他看來不會欣賞我和范錡的合作,雖然我根本沒有肯定過這可能。
我清一清喉嚨,拿起電話筒,打給阿忠。「早晨呀!阿忠,是我Q。」這樣子打電話給他,說著范錡的事,感覺怪怪的。
「Q,你起來了嗎?」這時聽著阿忠的聲音,感到某種安全感。
「嗯,剛起來了。我有事想告訴你,范錡說半小時後會再上來。」我這時想起,我還未擦牙洗臉。
「好,我立刻趕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要開門給他,就讓他在外面等。」阿忠說,怎麼聽來,更像在命令我呢。
「OK,我會記住。」掛線後,我用了十分鐘的時間,洗好臉,並擦了牙,梳理一下頭髮,面色不錯的一天,昨晚吃得好,睡得飽吧。
簡單將廳裡面的東西,整理一下。
門鈴響起來了,一定是阿忠吧,我把門打開,卻見到眼前人不是阿忠,而是范錡。
124egg 2018-2-28 23:39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Lady Q。」范錡在微笑。
不,下意識告訴我,不要讓他進來,和這個人單獨在雜誌社內,不見得一定安全,尤其阿忠還未回來。
我深呼吸了一口,摸摸頭髮,手放在門上,把門捉得緊緊的。
「你好!范錡,雜誌有點東西,需要少少時間整理才可讓你進來。請等等!」我還未等他作任何回應,便把門關上。
就這樣,我呼出一口氣,倚在門上,我立刻想也不想,便打電話給阿忠:「你在附近了嗎?范錡在門外了。」我自覺我有好好去控制我的聲線,聽起上來,應該很平靜。
「別害怕,我也在門外面了。」阿忠說。
聽到阿忠的聲音,我的心跳平定下來,是的,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我撥一下頭髮,不自覺地笑了笑。「請你進來吧。」
我再把門打開,看到阿忠拿著大袋東西,他一看見我,便走進來,把東西放在地上,站在我身前。
「范錡,你可以進來了。」阿忠說。
范錡點點頭後,便走入雜誌社內,手上是一個大大的白色信封,和昨天那個一模一樣。
他一身白色衣服,除了這,身上並無別的東西,也沒帶袋子。
是的,這點我留意到了。
范錡坐到昨天的位置,我也走向椅子,阿忠也自然地坐到我身邊。
說真的,這樣的距離,和一個真正的殺人犯見面,還真的是第一次,雖然怎麼看,范錡也不像殺人犯,比較起來,他比霍亦民更陽光了些。
124egg 2018-3-4 18:45
因為電腦壞了,已在維修中心,無法寫作,故事情節只能停在這裡,我感到很不爽,唉…
0狼0 2018-3-4 21:15
[quote]原帖由 [i]124egg[/i] 於 2018-3-4 06:45 PM 發表 [url=http://www.discuss.com.hk/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476288307&ptid=27158003][img]http://www.discuss.com.hk/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因為電腦壞了,已在維修中心,無法寫作,故事情節只能停在這裡,我感到很不爽,唉… [/quote]
Oh,No,
我有睇開妳本小說架,希望妳快D整番部電腦.
或者試下用google doc,去到邊都寫得,就算用手機寫都無問題.
124egg 2018-3-4 22:51
[quote]原帖由 [i]0狼0[/i] 於 2018-3-4 09:15 PM 發表 [url=http://www.discuss.com.hk/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476295845&ptid=27158003][img]http://www.discuss.com.hk/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Oh,No,
我有睇開妳本小說架,希望妳快D整番部電腦.
或者試下用google doc,去到邊都寫得,就算用手機寫都無問題. [/quote]
我都有想過用手機寫,所以今天去了豐澤看外置keyboard,但要研究下點安裝上手機度。
多謝你嘅支持呀!^_^
124egg 2018-3-6 23:14
這種氣氛有點奇怪,我們三人都沒有先開口說話,你眼望我眼,經過昨天之後,我總覺得,還是先看清楚一點,不想把話說得太實。
和這種人合作,即使利潤可觀,也有可能引致很多麻煩,是我昨天沒有想及的。即使范錡看來多麼innocent,但,我可沒忘記,他曾怎樣殘酷殺害一個兩歲多的幼童。
我望向阿忠,阿忠也剛好望向我,他點點頭,然後說出這句話:「范錡,你今天帶了什麼東西來?」
范錡坐直身子,傾向前,望著我和阿忠,這眼神提醒著我,他和霍亦民看人的方式很相似,我們更像是他的獵物。
他把那個白色大信封放到茶几上。「這是你們要的東西,我的自傳第三和第四章。」
我望著那個白色信封,不知為何,總覺它不是純白色,卻是血紅色的!
「好的,我們會細看。」我說,不帶任何特別語氣。
范錡卻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談條件?」
嗯,條件?我還未想好要怎麼做,談什麼條件!?
阿忠卻代我回答這條問題:「條件?可以談,但不是現在。」
我望向阿忠,明明我才是做決策那個,忽然被他搶了答話,感覺滿不自在。
但,我還是沒說話,任由阿忠替我處理這。
范錡望向阿忠,眼神有點改變。「即是什麼時候?」
阿忠立刻說:「適當時候,我們會通知你。」說完,他立刻站起身,作出送客狀。
范錡也只能站起身,跟我們說:「我希望你們別考慮太久。」
他轉身走到門前,卻突然冒出這一句:「出版我的自傳之後,你們可以把雜誌社搬到城中最好的地段,我保證。」
門合上了。
直至我走到窗前,在我肯定范錡已離開這大廈附近,我才回頭望向阿忠,似乎他有了一個具體的對策,還未和我商量。
阿忠也懂得我的想法吧,他點點頭,說:「我們應該定下一些條件,才可以和他進一步傾談。」
「你指利潤方面的條件?」我問道。
「不全是,我想說,他至少要做到這三點:一,要得到死者家人的批准。二,我們有百分百的編輯權。三,他要把全部或大部份所得的版稅,交給死者家屬。」阿忠說。
我幾乎可以肯定,第一點,他已無法達到了。
這時,我的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純白色的大信封,某一部份的我,已肯定這本不尋常的書,將會吸引大量注意。
124egg 2018-3-8 19:44
好了,終於一個人了,我靜靜地坐在辦公室內,盯著眼前的這個平平無奇的白色信封,我沒有即時拆開它。
我得承認,我有一些緊張,感覺到某種力量在信封內,那是一個殺人者的聲音。
對於阿忠開出的條件,某部份的我,非常贊同,但,同時,我的心在搖動,而尤其現在,這自傳的第三及第四章在我面前,我不能對之忽視。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本書將會大賣,就算內心那份所謂正義感在拉著我,但,我已可預見到,這本書在市場上,將做成哄動。
基於人性對邪惡的好奇,亦因為文字給予的距離感,讀者可以安心地肆意索求最黑暗的材料。
你看那些有關兇殘謀殺案的電影有多賣座,續集,第三集,第四集,不停拍下去,仍然有人樂此不疲地製作。
更重要的一點是,在城中,從來沒有一個殺人犯出版過自傳!
有多少殺人犯,能坐下來,梳理好頭腦,並且具備范錡的流暢文筆?我不知道。
尤其是,范錡當年仍未滿十四歲,而受害人只有兩歲多。
我摒息靜息,用雙手把信封打開,奇怪的是,裡面不只有數十張稿紙,還附上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明顯很陳舊的風景照,不似是城中的風景,更像是外國的郊區照片,裡面沒有任何人物。
到底這是什麼地方?為何范錡想我看這張照片?難道這與他成為殺人犯的原因有關?
124egg 2018-3-8 22:09
我把照片放到抽屜內,然後開始閱讀稿紙上的文字,一共是八十五頁,文字顯得密密麻麻的。
文字前半部份,卻明顯看到,寫作時間,距完成第二章節,有一段日子,筆鋒變得有點拘泥猶豫。
是的,他在描寫著,有關他的自瀆習慣,他說是在十二歲那年開始的,事緣是他某天和父母乘巴士,偶然看到坐在他右面的男人把手伸到褲襠內,並有所動作。
自那天起,他開始有了性幻想,但並沒有詳細交代,只是說到一些場景,像是沙灘,還有火車站,他對火車站有較長的描寫,尤其是提及到火車站有某個暗暗的角落,那裡沒有任何人會經過,只有一面鏡子安裝在高高的牆上。
范錡對這個火車站似乎有某種特殊的喜好,用了整整一個段落的交代,但沒有說明是那個火車站。
我立刻翻查實木村附近的火車站,最近的一個是實本站,難道他是指這個火車站嗎?
但他落手殺害兩歲幼童的地點,卻不是實本站附近,而是稍遠一點的凌宮站。
這當中有任何原因嗎?
然後,他用了兩頁文字,提及家中的傭人娟婆婆病逝。他說了兩次,娟婆婆是世上最寵愛他的人,雖然他沒有說娟婆婆比父母更愛他,但從文字上可見,娟婆婆真的用心待他,並和他建立了深厚的關係,這點可以在這段文字中見到。
「因為知道我愛吃地瓜燒餅,娟婆婆常常都替我弄來吃,別人做的,都不及她做的好吃。有一次,她就是生病了,我在生悶氣,她還是從床上爬起來,替我弄了地瓜燒餅,然後把我抱在膝上,那時,我感受到她的體溫很高,但她還是對著我微笑。直至今天,我仍然沒有忘記那燒餅的味道,那種甜味,是沒有任何東西可比擬。」
當他寫著「那種甜味,是沒有任何東西可比擬」時,我錯覺以為他是在寫,那種愛,是沒有任何東西可比擬。
娟婆婆對於年幼的范錡,起了關鍵的作用,我不禁疑問,要是娟婆婆沒有死去,那後來的事,會發生嗎?
當然,人生就是沒有如果。每宗凶案,背後各有原因和故事,一如我過去所寫的所有個案。
一念是天堂,一念是地獄,是什麼令這些人,被拉進地獄之門?
好了,跟著他的筆觸,我們重回到案發的那一天,一九九九年八月三十一日,天氣炎熱的一個尋常日子。
124egg 2018-3-11 04:06
一下敲門聲,把我從文字中拉回現實。
「要咖啡嗎?」是阿忠。
我呼了一口氣,把稿紙和白色大信封,全部放進抽屜內,然後,我站起來,走到阿忠身邊。
「好的,麻煩你。」我擠出一個微笑。
跟他一起走出辦公室,我坐到客廳的椅子上,好想將綁緊的神經鬆弛一下,這時,我的心跳必定達二百下,腦中有太多令我不安的畫面,我無法從中抽離。
阿忠給我遞上咖啡。「你的咖啡。」
「謝謝!」我說,明顯感到自己的下顴骨不能放鬆。
「你把第三和第四章看完了?」阿忠在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示意。
「他寫了什麼?」阿忠問道。
我看著他,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這本書,我好想將它出版。」我把心中的話,坦誠說了出來。
「為什麼?」阿忠卻問道。
我搖搖頭,心裡很想說一句,你不會明白的,但我沒有。「這本書,寫得很赤裸,范錡將他的所有,幾乎完完全全寫了出來,這本書,可以讓更多人明白到,殺人者的心理世界。」就是把話說完,我也即時可以知道,阿忠不會明白我真正想說的話。
「那麼我提及的條件呢?你會考慮嗎?」阿忠的語氣,和剛才很不同,大概看到我這樣子,知道我可能已有決定吧。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聳一聳肩。
「我看完其餘章節,才會和他談條件。」雖然我是這樣說,但我內心已有一個決定。
阿忠沒有再說話,我看著他這個表情,似乎對我的話,有點無可奈何。他了解我,知道我會主動走出來跟他傾談這事,幾乎就是一種「請你信任我」的姿態。
以前我做的每一個決定,大小事情,幾乎都不會在事前和他商量,這次,我可是有了一些轉變呢。
他還是記得,我才是雜誌社總負責人吧。
不過,我之所以會下這個決定,是基於最關鍵一點。
這本書和《絕歌》很不同,范錡沒有用過多的修辭手法,去寫一些抽象的事,他只是百分百將自己內心的邪惡,不加掩飾,有多醜惡便原原本本寫出來,他連自己有人獸交的特殊癖好,將腦海的所有微小想法都剖白出來,而且也一步一步說明,以上種種事情如何把他推進殺人者的深淵。
而最後,我幾乎都覺得,我和范錡之間,有很多相同之處。
這是我看完第三及第四章之後的感受,我和他唯一不同之處是,我沒有選擇地獄,而他有。
但,我沒有選擇地獄,這看似是我的選擇,但更大可能是,這根本不是我的選擇,而是我的命。
范錡還未出世,已幾乎註定,他會成為殺人犯。
124egg 2018-3-13 03:13
我看看牆上的時鐘,已近下午三時,肚子在叫,這時,我記起自己早餐只喝了一杯檸檬水,便沒有吃別的了。
很想去月伏食堂,阿忠會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嗎?
不,好不好直接問他呢?還是不要問,比較好?
阿忠在餵Ginger吃貓糧,貓咪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充滿愛呢。
是呀,他們的關係,實在非常溫馨呢,哈哈。
看著他倆,我不知怎樣開口,去邀請阿忠一起去吃飯。
什麼時候,我變得這樣婆婆媽媽的呢?
我走到洗水間,照照鏡子,發現自己的眼圈黑黑,還有點點口氣,抓抓頭髮,都在打結呢。
正當我想洗一把臉時,外面門鈴又響起來了!
我趕不及放下手上的東西去開門,阿忠比我更快一步了。
又會是誰人呢?
我把頭伸出去望一望,噫,這是什麼?
竟然是一名穿上淺啡色制服的速遞員,還手執一束鮮紅色的玫槐花!
不會是送錯地址吧!?
速遞員把一張單據交到阿忠手上,然後阿忠真的簽收了,不會吧,他真的都收下這束玫槐花!
忽然有個非常奇怪的念頭:難道花是阿忠送給我的!?
不,沒可能。
我輕撥頭髮,若無奇事的走出客廳。
「怎麼會送來一束玫槐花?」我問道。
阿忠卻把花遞到我面前。「這要問問你了。」
我接過玫槐,一臉懷疑。花是送給我的?會是誰呀?
從來沒有人送過花來這裡,喔,花上面有張小卡。
我在阿忠面前,毫不猶豫便把卡打開,但小卡上只寫上我的名字而已。
阿忠看著我,沒有追問是誰送給我的,以他的性格,才不會開口這樣問我。
但看到他的表情,欲言又止,是嗎?
我拿著小卡,沒有說什麼,逕自回到辦公室,把花擱在一旁。
這時,肚子又大叫了!!我把肚子餓的事,完全忘掉了!!
好不好去找阿忠呢?還是吃個杯麵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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