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 【執劍之後】【玄幻/奇幻】《須彌》(續)

阿寶與匙匙 2019-6-9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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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與匙匙 2019-6-9 11:36

第一百七十五章--賭博揭盅(四)




真鳳一怔,望著眼前熟悉無比的男子,段段回憶隨之湧來,因為他正是被喻為人族最強智者、確立各種文明基礎且將它們發揚光大的人,被喻為第二人的鴻鈞。鴻鈞一身白色儒衣,臉孔毫無瑕疵,目光精澈澄明,如看透世間一切,望向鯤鵬,淡然道:「只有毫不留情,全力攻擊之時,才是你的弱點所在。」




鯤鵬現時頭崩欲裂,與先前風度翩翩的樣貌相差極遠,雙眼通紅,咬緊牙關得流出不少鮮血,盡量壓下精神上的痛楚,狠道:「想不到你死後,還是那麼麻煩。」




鴻鈞似做了一件毫不足道的事,看透世事,說:「你當年以計逼使兩大天前來,阻止我滅絕神魔二族,不容人族坐大。現在,我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給我滾。」話畢,他平舉纖麗而有力的左手,一掌運勁,將鯤鵬趕走。




鴻鈞望向真鳳,神色似乎稍有不同,道:「古,轉世過後,容貌也沒有改變太多。」真鳳看著鴻鈞,情感澎湃,感受萬千,明明有千言萬語,卻張口無言,只好傻笑一番。鴻鈞又說:「雖然我早就推測到自己定必遭遇不測,卻在臨死前方知鯤鵬原是精神力動者,更是背後的密謀者。因此,我在死前召來奧丁和伏羲以精神力撕裂自身靈魂,以靈魂作代價,外借永恆和八卦陣,將兩大天封印,借其氣運而煉成人族另一神器,造化玉蝶。」




這番說話雖然平淡如無奇無味,但真鳳聽得熱淚盈眶,內心湧出一份豪氣。鴻鈞續道:「隕落之前,無人得悉我將靈魂分成兩半,更強行改變另一半的靈魂印記,再將之暗中附在你靈魂中,為你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改變靈魂印記,恐怕只有登皇的精神力動者方可做到,不過這犧牲浩大,因印記一旦改變,就如捨棄前生一切功德、所有氣運。真鳳大驚失色,雙目充斥訝異,淚水已不能自制地流下,握緊雙拳,說:「鈞⋯⋯是我辜負了你。我根本不知如何方可戰勝鯤鵬⋯⋯」




鴻鈞以秀麗淨白的手替真鳳抹去淚水,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守著你心神嗎?」見真鳳搖頭,便續說:「一,我知鯤鵬定會對人族不利。牠非是三足金烏之輩,卻是須彌中最擅長潛入刺殺的最強刺客。因此我以靈魂在你精神的最深處生成結界,作出幾乎同等的反噬;短時間內牠將無法對人族造成威脅。」




真鳳苦笑一聲,說:「其實⋯⋯你才配第一人,即使臨死之前也為人族奉獻出自己的靈魂。」




鴻鈞未有回應,道:「二,我推算你將遇到大難,不過亦有方法渡過,就是開創內宇宙。若是如此,即使你再入輪迴,我另一半的靈魂亦會同樣被打散,與你一同輪迴,卻有部份碎片與你同在。」




真鳳一怔,訝說:「相似的靈魂碎片具有吸引力,或在三千大千世界內互相拉近。難道⋯⋯」




皇隕落後,靈魂將天道撕成三千碎片。至少經歷千千萬萬世方可將眾多盤古的靈魂碎片重組,方有今時今日的真鳳。在這生生世世,鴻鈞那一半靈魂某部份亦進入輪迴,因靈魂互相吸引的關係,一直跟隨盤古。




「我將靈魂附於你靈魂上,看來也對你造成不少影響。換轉盤古,一定無法由此得出結論,只懂皺眉放空,等待我繼續解釋。」真鳳聽後,想起先前盤古的說話,也不禁輕笑一聲。鴻鈞續說:「我曾以靈魂立誓,生生世世亦會作為你的臣子,助你走上最高,絕不食言。只有你,才配第一人此名。我,一直在你的身邊。」




可是真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以為隨著輪迴轉世,鴻鈞那些碎片與自己重新融合,為自己守下最後一道防線,卻不知那最後一句點出姜尚正是鴻鈞的轉世。




同時,明鋒出現在真鳳的身邊原來絕非巧合,是鴻鈞一早就鋪下的伏線。當初鴻鈞輔助盤古,正如明鋒輔助真鳳,而現在的姜尚亦將會如此。一切,絕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巧合就可解釋。




鴻鈞,的確一直守在盤古身邊;這是他過人的遠見,這是他不變的誓言,這是他不二的忠誠。人族最強智者,名不虛傳。




「時間無多,我這縷靈魂即將進入輪迴,這結界亦會隨我而消失。下次對付鯤鵬,就只可以靠你自己。記住,對付精神力動者與對付其他皇不同,你要堅守心神,別讓對方影響你的真偽,否則迷失真偽之間,就會一直墮入其陷阱之中。戰爭還未完,回去吧。」




真鳳想伸手捉緊鴻鈞,但事與願違,感到自己將被扯離這靈魂空間,只好大叫:「鈞!」




他登時恢復正常,方知由鯤鵬入侵直至現時只不過一瞬間,但全身同樣虛弱無比,知道鴻鈞的靈魂只是建造結界,而推動該結界的卻是自身的能量。他看著面前變得透明的淡淡身影,方知自己原來一直憑感知追趕的只是鯤鵬的身外化身。他發覺鳳翼依在,龍爪未散,但全身佈滿刻骨銘心的傷口,立即四周張望,找尋鯤鵬真身。




鯤鵬正在真鳳身後遠處,現時精神劇痛,臉目何等猙獰,四肢僵硬,再無任何書生秀氣,反倒似被逼至牆角的野狗般咬牙硬撐,雙眼佈滿紅絲,唾液與牙血滴在衣服上。真鳳全神戒備,免得對方忽然突擊前來,但鯤鵬帶怒轉身,越維離去。他即使想追,也有心無力,只好拍翼飛去拿回軒轅神劍。




准提喝:「先退!」他與電王不敵受到龍魂影響的爛骨龍,後者釋出一股龐大的腐爛灰氣,一次能攻兩人,而且腐蝕能力幾乎可比魔族,令他們難以進攻,久戰之下節節敗退。任電王劍法凌厲,也無法一口氣斬散洶湧澎湃的灰氣。




准提知爛骨龍速度勝自己數分,要不是龍魂,應可以力破巧,配合千手法器攻去,道:「我以黃金寶瓶保護你,應可抵擋灰氣一段時間。可是你有信心嗎?」




電王忍著痛楚,以靈力封著右臂傷口,發覺一旦被灰氣接觸,肉身將會被腐蝕見骨,激發決意氣勢,道:「好!」

阿寶與匙匙 2019-6-9 11:38

第一百七十六章--賭博揭盅(五)




「哈!偷襲並非你們人族的權利!」由鯤鵬所帶領龍蛇聯軍中忽地彈出兩名份外巨大的龍族,分別是橫宗和摩根。前者已得道成王,後者已成傳說,力量龐大,再受龍魂影響,更是無人能阻,在戰場之中橫衝直撞,人族聯軍死傷眾多。




摩根擁有盔甲般的深藍外骨骼,即使人族聯軍奮力以劍、槍、矛等刺去,也只能擦出火花。橫宗形狀略扁,色彩鮮明碧綠,身軀有節,每節左右皆長有尖刺,光是快速衝撞,人族聯軍已潰不成軍。




司馬德如雖是龍騎士,人龍合一,但只是魔導士,無法與傳說比拼,更遑論王。即使小冰,也只可以拖延摩根,對橫宗也是無從入手,不斷避開,就連戰機也被擊落。




「小心!」謝小雪見橫宗衝來,立即推走正進行治療的莫晴,而後者只是剛好察覺有敵前來。可是在橫宗眼中,她們的速度、反應實在緩慢得很,張口一撞,將二人攔腰撞斷,在旁的高誠更被牠一腳踏成肉團,血肉模糊不分。




「小雪!晴兒!」電王不顧一切,就連長虹也忘了握穩,掉在地上,自己卻直衝向南邊。准提知事態嚴重,立即以千手法器和黃金寶瓶盡量拖延爛骨龍。




爛骨龍餘光瞧著電王,盯著准提大笑:「不用急!反正你們全部都要死!」




電王趕到,站在一堆屍體之中,內心激動無窮,傷心欲盡,左手擁著謝小雪,右手抱著莫晴,想大聲吶喊,卻是無聲。莫晴雖然大感痛楚,仍然微笑,問:「爸爸?我在發夢嗎?還是死前的幻覺?」




謝小雪大哭,悲哀說:「對不起⋯⋯對不起⋯⋯」




電王幾乎哭不成聲,勉強道:「我一定會復活你們的⋯⋯小雪、晴兒,等我⋯⋯」




司馬德如和小冰也流下兩行清淚,但只好拼命帶領其他人族聯軍合力作戰,盡量抵著對方,至少為電王爭取更多時間。




不消一會,莫晴已失血過多,再感覺不到痛楚,但亦提不起力氣,吃力地伸手摸著電王的臉,依然甜美,道:「記得嗎?只要⋯⋯只要想著心⋯⋯心愛的人,就不會痛了。」謝小雪聽後更是哭成淚人,躲在電王胸前。




感情是人最大的禮物,亦是最令人珍惜的事物;無法純以邏輯計算,無法單以利益比較。正因擁有而幸福,方會因失去而痛苦。




不過戰場之中分秒必爭,數名較為弱小的龍和大蛇衝來,咬在電王背後,傷口越扯越大,後者一理不理,吻著妻女額頭,溫柔地放下再無呼吸的謝小雪和莫晴,再以沾滿她們鮮血的手抹走臉上眼淚,弄得血紅無比,卻無法阻止熱淚流下,默唸:「不痛,只要想著心愛的人就不痛。」




他平舉左手,又引來另一條龍奮力咬來,龍牙刺入其肉,流出一陣溫熱鮮血,大喝:「不痛!只要想著心愛的人就不痛!」爆發決意氣勢,硬生生逼開所有龍族,而長虹如有靈性地飛來,途中更刺穿數名敵軍的身軀,再去到他手上。「不痛!只要想著心愛的人就不痛!」一劍劃去,附近的龍蛇聯軍登時身首異處。




他的聲音響徹戰場,當中的悲憤、不甘感染所有人族聯軍,令眾人更加激動不已,紛紛大吼。




橫宗此時回頭,感到此人似乎有所不妥,而在旁的摩根亦有此感覺,冷笑一聲從後衝去,一爪抓去,說:「也不過是人一個!」




電王眼神茫然,帶著悲憤、迷失,甚是複雜,然而轉身一劍斬去,劍氣暴漲,當中蘊含風的流動,似慢實快,虛實同在,加上風屬性靈力的鋒利特性,摩根頃刻被一分為二。




橫宗感到面前此人竟在剛才揮劍之時得道成王,不禁為之動容,知非除不可,便聚力衝去,帶著一股濃厚殺氣,擺尾攻去,突破音障,快得匪夷所思。




電王怒視橫宗,竟以右臂硬擋,即使臂骨碎裂也在所不惜,再斬出一劍斬斷整條龍尾,淚水不自控地落下,道:「不痛!」他的劍法本來就瀟灑自如,現時更合天地之造化,劍鋒帶電而鋒芒若隱若現,劍劍皆含萬千變化,忽快忽慢,令對方難以洞悉自己攻勢。




橫宗事前根本不知面前此人竟非等閒之輩,猶進兩儀之境,感到斷尾之痛,不禁慘嚎一聲,才強忍痛楚且以爪還擊。




電王聽得牠那叫聲,怒火更盛,見爪襲來更不躲不避,右臂被齊口切下,血花四濺,左手再斬四劍,以命搏命,將牠四肢通通斬下,怒吼:「這叫痛嗎?你能感覺到痛嗎?」




橫宗從未遇過如此恐怖且不怕死、傷、痛的怪物,一時被對方氣勢壓下。他再一斬一劈,將牠開膛剖腹,血腥味甚濃,連龍蛇聯軍也感到恐懼而不自覺地後退。




即使對方已無心跳,電王仍然斬出一劍又一劍,血肉分離,內臟灑地。不知何時,他全身乏力,放下長虹,道:「不痛⋯⋯只要想著,心愛的人,就不痛。」雙膝跪在地上,左手按著胸口,哽咽說:「不痛⋯⋯只要想著,心愛的人,就不痛⋯⋯」




縱然他只剩一臂,更跪在地上,卻再沒有龍或大蛇膽敢接近一步。




小冰與司馬德如也只好強忍淚水,乘這大好優勢將餘下的龍蛇聯軍趕盡殺絕。雖說對方將領已死,不過有龍魂白光在,牠們依然奮戰,士氣高昂,沒有一絲放棄或投降的意思,亦間接顯示出九頭的領袖魅力,能令高傲自大的龍族為牠戰死。




隨著鯤鵬逃離戰場、橫宗和摩根等將領戰死,人族聯軍所受到的壓力已減輕不少,但因應龍、八歧依在,加上真鳳暫且失去戰力,仍有機會一敗塗地。

阿寶與匙匙 2019-6-9 11:39

第一百七十七章--賭博揭盅(六)




姜尚看準時機,將九紫天雷珠拋於天空,再一腳踢向劍柄,飛劍懷著勁力直衝向前,刺穿一條大蛇,落地時握劍向前猛扯,將牠分成兩邊。




「嚯嚯」聲音迎面而來,他立即腳踏八卦方位,避過龍爪與蛇身並聚力於雙指,若點穴般打在對方身上,穿透外層直打內臟,而且毫不吝嗇真元力,傾瀉而出,一擊必殺,務求以最短時間與准提會合,更要身先士卒,重組戰陣,以人族聯軍團結一致的力量對抗以個人力量而盛名的龍族。




他搶前再殺數敵,將真元力送往天空,依稀散發道人之風,正氣凜然道:「乾坤蒼茫,九紫天雷召來!」九紫天雷珠生出紫天雷,凶悍無情地劈在戰場之中;凡觸碰者,若非傳說,全部非死則傷。他運氣大喝:「後退!重整戰陣!」




此時於皇龍都東邊,九頭與三足金烏打得如火如荼,加上兩方各用神器,縱在高空,離皇龍都甚遠,雙方的勁力也令堅固的城牆紛紛崩塌。




三足金烏口吐形似戾炎、神卻截然不同的黑火,高溫無比,連空氣也避不開其燃燒,看似凝聚一點,偏偏籠罩周遭,逼使對方要麼硬拼,要麼後退,但亦因此會失去先機。如此簡單一著,如在棋盤下了一子以封下對方後路,卻露出其強大而細膩的戰力。




九頭見此不禁內心敬佩此等對手,但激戰已久,兩者依然互有攻守,難分高下,便乾脆轉變戰法。牠率先噴出一口龍炎,將黑火減緩一會,再催動其蓋世霸氣,務求將三足金烏鎖在眼前,將漆黑無光的原龍之力化成一巨大龍口,喝:「龍元始盡!」




光是雙方的霸氣已令風雲變色,附近亦多出一層額外的空間,卻令空氣也擠不進。龍元始盡如九頭金的第十個龍首,目光殘暴凶惡,帶著氣吞天下之勢,如千千萬萬龍族一同吼叫並撕開地獄缺口而出,要將面前一切輾爛、抓斷、咬碎,直至萬物盡毀。




光是這一股壓力已經足以令對手崩潰,只是三足金烏絕非凡物。牠見有黑火在前,亦激出渾身霸氣鎖緊巨大的九頭,催動渾身的鳳凰之力,同樣使用自身最強的招式,喝:「大日鳳仙!」




九頭見此,反而眼神更是閃爍,見龍元始盡撕破黑火湧去,笑說:「終於要揭盅了!」




三足金烏的大日鳳仙將其黑金相融的鳳凰之力揉合至最精緻、微小的地步,再碰撞而分裂,猶如宇宙誕生般的大爆炸,變化多端,又如光明與黑暗並存,光是這種恐怖念頭已令全場感到壓迫。牠道:「恐怕你的龍元始盡遜我一分。」




九頭瞳孔盡現暴虐,大笑:「不,是我故意留力,因為現在你還不可以死,否則我就要同時面對天族和地族了。」




雖然兩招尚未接觸,但三足金烏感到對方的眼力似差了不少,不禁冷笑道:「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兩者對碰,衝散互相的霸氣,這兩股霸道至極的能量毫不留情地互相吞噬,甚至連周邊空間也無法承受,紛紛崩潰,貪婪地吞食能量,卻在瞬間被牠們的招式填滿,又再循環。




九頭目光忽然轉向三足金烏身後,道:「我早就說了,對付你不需要另一樣神器,因我有另外一個『武器』呀。」




三足金烏雖感到不妥,但心想幸好身後只是與凱恩激戰的克洛諾斯,便專注於大日鳳仙,漸漸壓過龍元始盡,打算以此招戰勝這仗,道:「那你就帶著那武器去輪迴吧!」




可是克洛諾斯竟匯聚全力從後打來,偏偏三足金烏此時互相與九頭用凌厲霸氣困著對方,而且正以招對拼,根本無法避開,吃驚大喝:「克洛諾斯,你做什麼!」




九頭看著目光呆滯的克洛諾斯,笑聲更加響亮,大喝:「三足呀三足,枉你聰明一世,難道你不知道當年泰坦族為什麼會分裂嗎?」




三足金烏聽後大驚,心跳加速,忽然將各人物連接起來,猜得當中大概,又想起克洛諾斯自此精神極為不穩,慨嘆對方計謀極為深遠,唯有將餘下的鳳凰之力聚於背後,希望能減輕傷勢。




即使泰坦族自那年分裂後氣運稍為沒落,力量依然巨大剛強,但更奇妙的是,隨著此拳越近,克洛諾斯的威勢竟然越強,其長髮如一道烈火飄揚,幾乎足與昔日相比。三足金烏被這一拳直直擊中,背部經脈盡斷,內臟嚴重受損,吐出一大口鮮血和內臟碎片,就連大日鳳仙也難以維持下去。




九頭見此,渾身散出不祥黑氣,當中隱隱約約出現龍族中奧妙絕倫的魔法,冷道:「三足,率先謝過你的氣運。」將龍元始盡一口氣壓過大日鳳仙,一條黑色巨龍張開血盤大口吞食日月。




克洛諾斯打出一拳過後,神情依然呆滯,但再無追擊,反而退後,不知所蹤。




三足金烏感幸總算並非沒有退路,率先恢復身軀並召喚所有召喚獸,率先當上自己的盾牌,再運用鳳鐲擋下龍元始盡。可惜一招是聚力而出,另一招只是臨時變招,相差何止千里;雖未算螳臂擋車,但亦已相差不遠。




龍元始盡遇物殺物,威勢一時無兩,無可匹敵,最後更撕走三足金烏近半下身,三隻金足被毀。此時九頭的不祥黑氣亦隨之而來,以當中奧祕大大吸取三足金烏的氣運,再轉移至皇龍都與自身。




三足金烏從未想過自己竟有此落難的一日,約四分一的氣運被吸走,而自身能量甚少,偏偏九頭仍然意氣風發,此消彼長,自己大勢已去,內心甚是複雜。




九頭感到力量又提升不少,霸氣更為強烈,完全壓過對方,目光炯炯而無情陰險,笑道:「三足,謝了。」

阿寶與匙匙 2019-6-10 21:28

第一百七十八章--天下大變(一)




自從九頭施法將三足金烏的氣運加至皇龍都後,所有龍族也感到自身龍力再度變強,每個細胞似充滿無窮力量,令龍蛇聯軍更加勢不可擋。更甚者,七陰藉機登皇,令龍族實力更是不容忽視。




凱恩此刻飛來九頭已附近,盯著三足金烏,免得對方突有行動,心有無窮敬佩,想:「難怪九頭事先命我只需拖延克洛諾斯,這種遠見實在恐怖。」




三足金烏看著湼槃等仍在激戰,可是知道自己已沒有再與九頭戰鬥的能力,再加上克洛諾斯如此變卦更令現時鳳族聯盟軍心大亂,尤其血族、陽族和鳳凰族也對泰坦族生起戒備之心,不知是敵是友,令戰陣從內崩潰,更被龍蛇聯軍打得節節敗退。




其實就連泰坦族另外兩皇,厄洛斯和夸父也不知該當如何。克洛諾斯不只實力,就連聲望也在二人之上;若然他,泰坦族之首,要歸降龍族,亦代表泰坦族也會脫離鳳族聯盟,而厄洛斯和夸父正身在敵軍深處,危機處處。




三足金烏思緒萬千,深知此局確實輸在對方長年佈局,但此刻更應以大局為重,大喝:「厄洛斯、夸父,別亂!鳳族聯盟退軍!退到鳳凰族原領地為止!」鳳族聯盟早已恨不得立即後退,聽令後只為求活命,向後逃亡。厄洛斯和夸父未知狀況,但情況實在尷尬絕倫,也只好盡量護著所有鳳族聯盟離開。




九頭化成黑色人龍,體型大大縮小,威壓卻絲毫不減,從容地飛向三足金烏,知勝券在握,而且自己盡佔上風,道:「聰明。」




三足金烏平定心境,心想:「現時須彌漸被分成數方勢力。以橫向而言,龍族、大蛇族等被夾在西方的人族聯軍和東方的鳳族聯盟之中;同時,我們自身東邊也有被稱作須彌第二的地族。而這一戰九頭搶得我的氣運,力量再上高峰,我卻變弱不少,再無西侵之力。」




牠看著鳳族聯盟後退,續想:「一山不能藏二虎;一日有我在,地族絕不會接受鳳凰族的投降,所以為求生存,我就只可以盡力維持鳳族聯盟,不讓聯盟內裂,亦即成為龍族用來對付地族的盾。九頭,你這連環計真狠。」淡然道:「今日我的確敗了,無話可說。」




湼槃擔心三足金烏,立即飛至附近,後者知道自己尚有利用價值,只輕輕搖頭,表示毋須擔心,說:「去保護餘下軍隊。」湼槃點頭後便飛去。凱恩見此,也見機上前,提防對方突然合力攻向黃龍。七陰登皇後,感到力量大增,視野似乎截然不同,更殺意大生,對敗方窮追猛打。




九頭看著龍蛇聯軍在黃龍、七陰帶領下如怨鬼索命般從後追擊,趕盡殺絕,眼中竟出現一絲惋惜,道:「本來你我聯手,可創立一番偉績大業,甚至以龍族和鳳凰族之名徹底取代天族和地族。」




三足金烏深呼吸,冷笑一聲,淡然道:「所謂成王敗寇,即使現在你高談闊論,說要統一須彌,也是對的。」




九頭見牠依然冷漠,不禁嘆一口氣,道:「當年你與我幾乎同時誕生於世,同樣野心勃勃,又機靈聰慧,早早吸取各家氣運,及早建成一族以擴大氣運與勢力。你,該是最明白我的生靈。」




三足金烏凝視雲海,似回望到多少年前,道:「若當初你沒有殺死我母親,我或會與你合作。可惜,時光一去不返;任你法力無邊,也無法扭轉前塵。」




九頭同樣望著眼前景色,知以對方聰慧,淡然說:「我以自己之名立誓,我從無對你母親下手。算罷,無論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乖乖替我擋著地族。待我有足夠力量,便會一口氣將鳳凰族、地族在須彌中除名。」




這一番壯烈的說話若在他人口中說出,只不過是空話連篇,毫無說服力;地族實力不凡,單打獨鬥更加被稱為須彌第二,只是天族之下,即使當日真鳳與無常拼命一戰亦不分勝負;如若整個地族出動,恐怕連人族也會吃不消。不過從九頭口中,又似乎無比真實,甚至陳述不久的將來。




三足金烏拍翼,道:「只要我重奪足夠氣運,會再次向你挑戰。」




九頭淡然道:「你認為我會讓你這樣做嗎?你要獲到此等力量,除非你可手刃地族,再施以鳳凰族的秘法,否則無計可施。不過今日之後,我認為你已經沒有這種能力。」




「來日方長,我總有方法再上高峰。」話畢,三足金烏便拍翼離開,跟隨鳳族聯盟的隊尾,趕走黃龍和凱恩等龍蛇聯軍。




九頭作為龍族之首亦放過三足金烏,其餘龍蛇聯軍怎敢阻撓?於是眾龍見好就收,知按照九頭佈下的大局而退兵回城。三足金烏仍未恢復全身,只封閉傷口,飛過凱恩,後者仍帶尊敬說:「今日能見識前輩出手,實令晚輩受教不少。」




三足金烏瞧過凱恩,輕聲說:「若九頭倒下,恐怕龍族就是你的天下。」




凱恩絕不敢妄想,輕輕搖頭,說:「如今大局,我信九頭將永世不倒;再者,我未有牠的能力統一龍族各分支。」




三足金烏見牠竟忠誠如此,毫無異心,更知九頭於籠絡人心確有一手,道:「不出數年,你將超越黃龍。」話畢,牠再也不理凱恩,依然懷著其高傲直直飛走。凱恩看著三足金烏,只有一句道謝。




九頭連望也沒望,便閉上略帶惋惜的眼睛,過了數秒方睜大龍目,但目光截然不同,充斥無盡如野火般的野心,收起龍魂,向黃龍、凱恩、七陰等說:「是時候向人族討回當年審判日的債。」忽然感到一股力量前來,冷笑:「看來他們也沒想過我可打退三足金烏。」

阿寶與匙匙 2019-6-11 20:59

第一百七十九章--天下大變(二)




雖然龍魂白光消失,不過真鳳等人感到對方因主都氣運增加而再次變強,實在大感詫異,尤其是正與應龍激戰的伏羲和濕婆,更感難受。真鳳感到東方九頭和三足金烏的大戰已經停止,心想:「九頭真的打敗了三足金烏⋯⋯」




因八歧傷患未癒,內心仍有憂慮而處處留有餘力,美娜、大金毛、異鯊王才可勉勉強強與對方打成平手。




帖拉趁此時提氣大喝:「在九頭帶領之下,無物能阻龍族之威!九頭萬萬歲!」




在場的所有龍族也能感到自己力量似源源不絕,心湧傲氣,咆哮:「九頭萬萬歲!」即使其他大蛇也被龍族的傲氣感染,士氣更是高昂。




不過金獅族此刻終於找到突破點,瞬間由橫陣變成錐陣,更由巨人族與人族掩護之下,以其高速闖進皇龍都,方令陷入膠著狀態的戰事有所改變。




八歧不知九頭計劃,但也猜到對方真的擊退鳳族聯盟,更重要的是打敗三足金烏,大感再無後顧之憂,以大蛇之力保護身軀,硬生生打破大金毛、美娜與異鯊王的品字陣,讓帖拉、鈷旦和黃崎可以上前突擊。




鈷旦和黃崎合擊美娜,帖拉攻向大金毛,八歧凶目瞪著異鯊王。八歧雖是受過重傷,可是爛船仍有三分釘,光是那種作為皇的霸氣已足以令異鯊王渾身顫抖。牠悠然自得,八個蛇首吞吐蛇舌,嘶嘶之聲實在陰寒無比,道:「畢竟是魚,怎可隨便上岸?」




異鯊王咬破舌頭,以痛楚逼使自己集中,但也知王與皇相距太遠;若對方全力出擊,自己根本撐不過五回合。




「雷光!」一道金雷從天而降,直直劈向鈷旦,替美娜解開被圍困之苦。來者正是剛得道成王且踏進兩儀之境的電王;他雖然失去右臂,卻無阻其傲氣,決意氣勢湧向鈷旦和黃崎。




美娜知異鯊王的處境比自己更危險,豪情四起,揮動大鋼刀衝去黃崎搶攻,刀風凌厲,與對方龍爪硬拼,道:「電王,去救異鯊王。八歧雖然受傷,不過仍比我們強太多了。」




電王點頭,長虹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幾乎完美的弧形,似慢實快,從旁斬向鈷旦。鈷旦感到當中有端倪而不敢硬接,乾脆扭曲蛇身後退,順道刮起沙塵擋去電王目光。




電王知鈷旦陰險狡猾,身長百米,恐怕會趁沙塵前來而噴出毒液或作其他攻擊,因此直接聽取美娜說話,轉身就走。當他離開那一剎那,鈷旦那如響尾蛇般的尾巴從地插起。電王知鈷旦那尾只為封下自己攻擊,於是頭也不回,聚力一劍劈向八歧。




八歧體型龐大,但非處於最佳狀態,亦免得硬接此劍,也以蛇尾斜拍電王。這一擺尾絕不簡單,帶著一股巨力撲向電王,長尾和尾端剛好有些微時間的差距;以尾巴微妙的角度率先卸去電王那劍,更以尾端側打他右身。




電王感到對方登皇確實名不虛傳,戰鬥技巧細之又細,速度又是奇快,於是左手手腕立即轉換角度,透過扭動身軀,不失力量之下以長虹劍尖刺去。此變不過一瞬,可見電王反應實在極快,可是他仍被八歧尾巴打走一段距離。他站穩後,心想:「八歧以力破巧,不可單純比拼力量⋯⋯要贏,一定要有方法削弱牠。」




異鯊王本來在陸地上已令速度慢上一拍,被八歧八個蛇首追趕更是傷痕纍纍,魚鰭之下的左身更有一道驚心動魄的傷口,狼狽不堪道:「各位,我撐不住了!我要召出大海了!」話畢,牠聚起異鯊之力,從口中吐出似源源不斷的藍色海水。這一片半徑達數里的海水如一個球體般包圍牠,絲毫不漏,奇異無比。




八歧仰天大笑:「蛇不畏水,即使你恢復速度又如何?也只不過是王一個。」然後八個蛇首衝進那片海水中,張開其大口,以蛇舌探測對方的位置,似獵食般衝去。




電王趁八歧全力攻向異鯊王,立即集中靈力,收長虹入鞘,將精氣神推至顛峰,看準八歧尾巴,殺意忽然消失,又突然暴漲,如一道金色影子越過大地,大喝:「無悔!」




長虹從劍鞘而出,畫出一道合乎天地奧妙之弧,勁力內斂卻帶同周遭的天地能量襲去,彩光閃爍無比,劍鋒鋒利絕倫,而弧度之盡正是八歧之尾。劍入劍出不過一瞬,即使八歧揮尾反攻,亦被硬生生斬出一道巨大傷口,幾乎被斬斷,只剩少許血肉相連。




可惜亦在此時,那片海水從空中掉在戰場中,湧向四周。電王見其中一蛇首咬著異鯊王,後者已全身鮮血,與當初威風凜凜的樣貌截然不同。電王還未來得及驚訝,餘下的蛇首已經蜂擁而至,封盡各種角度,不讓電王逃離此處。




異鯊王再無反抗之力,目光卻沒有不甘,想起剛才電王的說話,不禁豪氣喝道:「不痛!各位兄弟,替我斬掉這些渣滓的頭!」餘下的異鯊族軍聽此更是悲痛欲絕,不顧生死衝向龍蛇聯軍,寧被龍爪蛇牙穿過身軀,亦要令自身巨齒咬破對方頸部。這種不要命的戰法,令數量較少的龍蛇聯軍登時處於下風。




八歧一口吞下異鯊王,便繼續追趕電王。要不是八歧元氣大傷而無法越維,電王早就被那種幾乎無法洞悉的戰法擊殺;畢竟皇與王,除力量深厚之外,最大的差別便是越維這能力。




電王與八歧正面激戰,只不過是數回合已經處於下風,只可守而不可攻;更甚者,由於體型關係,自己一直被逼與對方硬拼,偏偏對方力大無窮,每次對拼也令自身血氣奔騰,口吐鮮血。




「退後!」

阿寶與匙匙 2019-6-14 23:24

第一百八十章--天下大變(三)




電王望去,立即橫舉長虹,借八歧蛇首的巨力忍痛後退,而真鳳則舉起軒轅神劍劈去。八歧再見真鳳,想起那招創世之端,內心大怯,戰意全消,想盡千方百計逃離此處,可是無法越維,只好棄車保帥。




彩光高速閃過,真鳳一口氣斬下三個蛇首,血如泉湧,噴至高空,八歧卻趁這微小的空檔鑽進地底。真鳳知道絕不可放過對方,登時拍翼前去,怎料那三個蛇首竟依然能動,倏地咬向真鳳。




真鳳當然不會被區區蛇首嚇唬,但知已經錯過追趕擊殺八歧的最好時機,只好揮劍擋著那三個巨大蛇首。




電王憶起一件往事,立即御風而行,速度驚人,比先前快上不少,心無雜念,立即跳進被海水填滿的地洞,斬崩後路,分隔地底與地面,激起所有靈力,灌注於長虹之中,劍鋒迴轉一圈,一道金色雷電沿劍鋒前行,將此處道:「金雷封頂!」




八歧本來已受傷未癒,剛才又被真鳳斬去三個蛇首,能量只剩十之一二,現時實在是強弩之末。金雷封頂混和瀰漫於四周的天地能量,剛陽無儔,沿著海水,在這地洞如死神索命般捲向八歧。




若非牠再遇真鳳,感到恐懼而鑽進地洞,牠或許能活著離開;可惜,這個潮濕地洞滿載海水,根本無處可逃。這地洞,就是牠自挖的墳墓。




另一邊廂,宙斯與賽蓮雖然合拍非常,但五爪金龍自力量進一步提升之後,二人變得難以對抗。柯羅諾斯也趁機捲身在旁,如毒蛇般伺機而動,比起猛攻反而給予宙斯與賽蓮更大壓力。




賽蓮以長笛擋下五爪金龍的龍爪,但對方勁力四射且快如閃電,她確實有苦難言,幾乎無力可卸,雙臂開始感到麻痺,呼吸不禁急促。




五爪金龍不愧為龍族,體型巨大,一直擺尾,以各種奇異角度打向宙斯,再加上柯羅諾斯虎視眈眈,令宙斯與賽蓮處於下風。




宙斯暗說:「賽蓮,替我擋下柯羅諾斯,否則我們將無法離開。」話畢,他催動巨人之力,體型忽地變得與五爪金龍可比,高近千米若泰山,聚力於雙拳,而雙拳帶有雷電,顯然拳中便是雷霆。




五爪金龍絲毫不驚,反倒收起腹部一爪,如消失不見,而另外四爪集中黃龍之力,直接以快打快。兩者打得無比激烈,爆風橫飛,就連賽蓮也不得不暫且離開,免得平白受傷。




柯羅諾斯見機運勁彈出,張開其血盤大口,快得恐怖,喝:「等你很久了!」幸好賽蓮早有準備,直握長笛,大喝一聲,長笛笛尾噴出大量海水,暫緩對方,才可勉強繞過那巨口。




牠鍥而不捨地追去,帶怒地罵道:「媽的!人族氣運甚高,我才沒有辦法。你區區人魚,怎會難得到大蛇!」同時,尾部無聲無息從賽蓮盲點襲去。




賽蓮感到被包圍其中,閉目吹笛,笛聲溫和響亮,如頌讚世間萬物。柯羅諾斯立即後退,避開數十風刃,道:「人魚也懂魔法?」牠目露凶光,冷酷無情地笑說:「可惜,班門弄斧呀⋯⋯」




賽蓮大驚,感到身後對方尾巴高速襲來,更產生風暴包圍自身,想起對方比盤古開天還要更早,更曾被喻為時間,才知大難臨頭。




宙斯忽地變拳為掌,掌心的雷霆雖然未有如平常般結合,但真元力經由體內經脈連接竟同樣湊效,雙掌忽地射出紫雷。五爪金龍身手不凡,剛好避開,只被雷電擦傷,而餘下的紫雷剛好打散柯羅諾斯的風暴,令賽蓮剛好可以從中逃離。




宙斯中線一失,五爪金龍立即由尾前撐突進,雙爪剛好捉著對方雙腕,尾巴擺去。宙斯目光認真,殺意暴漲,力氣似源源不絕,更以左腿硬擋龍尾,道:「這你就無法避開了。」話畢,雙掌再次湧出紫雷,而這次更瞄準對方頭部和胸膛。




正當紫雷一湧,五爪金龍亦同時冷笑:「你也忘記我的名字了。」腹部陡然伸出一爪,直指宙斯胸口;亦口吐黃龍波,擋下致命一擊。




頃刻,兩者皆鮮血淋漓,可是龍與人不同,心臟並非正在胸腔之中,因此五爪金龍所受的傷遠比宙斯的輕。黃龍波雖然能量密集,但只是臨時之招,無法完全擋下紫雷,燒焦五爪金龍的臉頰。牠冷笑一聲,腹爪一抓一收,將宙斯內臟扯出,後者立即變回當初體型。




五爪金龍餘光看見真鳳前來,又見八歧隕落,心生退陣之意,道:「心脈一碎,則靈魂受損。宙斯,絕望下去吧。」話畢,牠尾巴奮力一彈,將宙斯打至地底深處,也與柯羅諾斯逃離此處,大喝退兵回城。




真鳳看到宙斯昏迷不醒,甚是虛弱,心痛無比,但也知自己無法以目前狀態追上並殺死五爪金龍,咬牙在通訊器問:「姜尚呢?」




姜尚站在皇龍都的城牆,大喝:「退兵!」軍令如山,不能不從。自此兩軍亦似有默契般後退,金獅族軍更是全速跑回戰艦,而巨人族、異鯊族、人魚族等亦在旁掩護,怕龍蛇聯軍繼續追擊。




應龍身上傷痕累累,但精神與戰意依然高昂,看著濕婆與伏羲,笑說:「有趣有趣!想不到你們二人竟可這麼強悍。你的三昧真火好比三足的黑炎;你的八卦陣亦奧妙無窮。真想繼續打下去。」話畢,牠便飛回皇龍都。




伏羲身上華衣破爛不堪,左臉全是鮮血,問:「濕婆,還好?」後者全身血痕,只點頭示意。伏羲看著皇龍都,眼神卻有一絲失望,續說:「自皇龍都之役,龍族終於有資格挑戰須彌第一。天下,終於要大變了。」




真鳳飛向姜尚,說:「為什麼要逃?」




姜尚只答:「九頭在幾乎絲毫無傷之下打退三足金烏;若現在不走,人族必亡,更何況我們要對付的正是對我們恨之入骨的天人族。」

阿寶與匙匙 2019-6-18 10:40

外傳--蒼天已死(一)




世界初開,清濁仍未分開,靈氣匯合一團如白霧,而能量仍然凝聚密集如太極之境,未至兩儀。此時此刻,仍未有確實的天,未有確實的地,更遑論山海。




隨著日月蹉跎,就連能量亦漸漸散至兩儀,而天地確立,成為實體。與此同時,九名和十八位生靈先後誕生於世,分別散佈於須彌大陸的兩邊,不知各自的存在。




九名生靈生於須彌大陸的最高處,身軀深藍,瞳孔漆黑,幼嫩如初生嬰兒,看似虛弱,但一直吸收在周遭,尤其接近天空的純粹靈氣,成長速度一日千里。不過兩日,他們已可雙腳站立,而且高大威猛,雙臂有力,體內力量如無窮無盡,足以傲視天下。




漸漸,他們懂得說話、溝通,不再只以動作表達自我。雖然沒有所謂親情的慨念,然而他們真誠地珍惜對方,思考這個猶在兩儀與四象之間的世界,還有這偌大卻空洞的一切。他們天性純樸直率,而且絕非愚鈍,更可稱為聰慧靈巧,知道這些白霧正是自己強悍的來源,亦是最純正無瑕的能量。




雖然明知如此,但他們並沒有貪婪地走遍四周吸盡一切靈氣,反倒站在這個最接近天空的地方,盡覽眼前寧靜卻孤寂的日月之美。他們雖非孤獨一個,但看著這個仍沒有花草樹木、蟲鳥禽獸的世界,內心依然感到無比的空洞。




其中一名生靈份外威武,目光炯炯,站在這座山之顛,伸手如可觸碰天空,歎道:「吾等生於此,為何?」又道:「足下為地,頭上為天。吾等既生於高處,則稱為天,合共九天。」




另一名天族走上前,恭敬道:「汝乃吾等之首,何不稱為天帝 ?」




天帝聽後,臉上掛起一個迷人微笑,傲氣十足,問:「若吾乃天帝,汝等又應取何名?」




他們在此自得其樂,逐一為對方取名。天族由此正式建立,為他日成就須彌第一踏出甚為重要的第一步。九天分別為天帝、崑崙、玄黃、藏、修羅、蓋亞、太一、梵天和九歌。




九天互有長短,而臉型容貌亦各有特色,更合力創造出須彌大陸上首種文字與文明,盡量記錄世界初開的容貌;同時,他們亦將這座須彌大陸最高的山命名為忉利天,立為天族的主都。




他們雖有彼此在旁,但周遭無樹無木,無鳥無獸,就只有風雨雷聲,又不知外間有否其他生靈,內心難免稍微感到寂寥。日出日落,月升月降,萬籟無聲,天空海闊;誰知當初的須彌大陸曾經擁有這一面?誰知後來的須彌大陸會變得殘酷現實?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這九名生靈光憑此等純粹無比的靈氣已踏進兩儀之境,更成為傳說,威力足以移山填海。他們不時互相對打,打得清空體內能量,再次吸收附近的天地靈氣,不單能增強自身能力,更可協助身體修復。然而,一次天帝催起無盡業力,霸氣咄咄逼人,拳壓凝聚於一點,一拳打去,將玄黃胸膛打出一個大洞;即使藏擁有治療的能力,亦無力回天。




這一次,亦是九天首次面對及認識死亡。玄黃之死,令天帝極為自責;其餘七天亦死氣沉沉,一聲不發,以沉默訴說這種陌生而無力的感受。




生與死,雖是一線之差,卻令生靈陰陽相隔。




情為何物?天族雖乃須彌第一,亦無從得知。情感是靈魂附帶的事物,縱然後來的鴻鈞亦無法完全脫離情感,甘心為人族,不,為盤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九歌眼底下有白色細紋,容貌和善卻帶懾人之勢,見天帝目帶悲傷自責,上前道:「汝非故意,別介懷。」




天帝一直坐在崖邊,聽後更是眼淚盈眶,呼出一口長氣,歎道:「有意、無意,結果亦相同,玄黃因吾而死,怎可不介懷?」




九歌聲線平和,瞳孔黑而吸引,如一幅應自然而生的美畫,說:「生死或許有命。若世界如當初靈氣處處,玄黃又豈會逝去?時也,命也。」




天帝以手指輕輕抹走眼淚,堅決道:「死,則一切化作塵土。若吾等逝去,玄黃已無跡可尋,如從未存在於世。時?命?吾欲越命而行,絕不容他族傷及天族。」




九歌一怔,輕輕沉聲問:「天帝欲離忉利天?」




天帝點頭,目光堅定不移,道:「吾察覺世界背後似有意識,以氣運為函數。當玄黃離世,吾之氣運竟有上升,業力略為提升。只要吾等吸收足夠之天地靈氣,合眾氣運,或可將玄黃重生。」




九歌聽後,細思一會,道:「若世界為一整體,其業不可生,不可滅,生靈雖死,其中之業亦從未消散,只轉換形態。如靈魂其實不滅,只破碎散落於世,汝之想法則可成真。」




天帝道:「吾未想得如此深入,只道吾等進兩儀之境,實質接近世界真理。世界陰陽交替,漸生四象,如同圓轉,可謂輪迴。」




九歌輕笑一聲,點頭認同,帶著尊敬道:「輪迴一詞確妙。隨時日逝去,太極化為兩儀,而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流轉不停,四象互換。」




天帝看著在遠處休息的各天,握緊拳頭,眼神帶著一份深厚的感情,道:「吾定會讓玄黃重返此處。」




九歌豈會察覺不到天帝的決心,依舊恭敬說:「天族定以天帝為首。」




天帝轉身,凝望天上明月,道:「明早出發,待我們足以與世界同在,打破輪迴,方回歸此處。」

阿寶與匙匙 2019-6-22 17:49

外傳--蒼天已死(二)




那夜,天帝將此想法告訴其餘天族。為救玄黃,眾天亦一一同意,盡顯彼此深厚之情。人非草木,天亦有情。




藏聰慧機靈如九歌,雖未可與天帝的境界相比,但亦對世界輪迴有一份獨特見解,稱靈魂、意識在某一維度上與世界相連,只是現時實力不足以窺探背後真象;而能量亦在某程度上作出另一種輪迴。




業,即能量,不可被創造,亦不可被摧毀;今生一物所擁有的能量將回歸世界,成為另一物所擁有的能量。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輪迴?




藏目光迷人,深處如藏著無窮智慧,嘴下有數條白紋,雙掌巨大,若包羅天下一切,道:「靈魂雖凌駕於四象,甚至兩儀,但絕不高於世界之規則,亦即天道。若靈魂可被量化,即可分解、重組,死亡則是將靈魂轉移或回歸天道之徑。」




天帝點頭,越覺自己的想法可行,總可以將玄黃帶回世間,說:「論智,無天可比藏與九歌,為吾指路。」見兩天點頭,續說:「吾雖欲玄黃重生,卻不可再失汝等。吾等,定要變強;至足與天道相比,方可稱作永生。」




九歌一向尊敬天帝,說:「天族永不滅!」其餘天亦一起喝叫,聲響如雷。終於,在天帝帶領下,他們提步離開居住已久的忉利天。忽地,段段回憶如泉水湧至腦海,生起一絲不捨。




蓋亞容貌雄偉,輪廓如刀削出,雙眉之間有一顆白點,額高而有橫間紅紋,盡現陽剛之美,說:「吾等定會回來。」他們身手敏捷,步與步之間相隔百尺,不消一會便離開忉利天。相比其餘地方,忉利天的天地靈氣實在少之又少。他們沒有既定目標,一直隨心所欲地行走,沿途不斷吸收附近的天地靈氣。




又過了一段時間,八天仍然停留於傳說,然而天帝已是傳說之顛,與王只差一步,感知能力已是巨大無比。可惜須彌大陸實在過於巨大,而且當中仍有重重天地靈氣隔開,否則天帝理應能感應地族的存在。




崑崙雙頰之上各有不少白色細小中空圓紋,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鳳目看著眼前的大湖,盤膝而坐,運起業力加快水氣蒸發,令渾身變乾,見天帝從湖中走來,便道:「除吾等外,恐怕世上再無生靈。」




天帝樣貌威武,虎背熊腰,四肢精煉如鋼,目光銳利如隼,渾身散發一股勢不可擋的霸氣,看著湖面滿佈靈氣的景色,嘆道:「不論是否,亦同樣可怕。」




崑崙一怔,點頭苦笑,知道若自己竟是世界上唯一的生靈,實在孤獨得可憐;若自己非是世界上唯一的生靈,又未知對方強弱與心態,恐怕會對天族成為一份威脅,說:「的確如此。汝認為未來又會如何?」




天帝呼一口氣,俯視甚遠,臉上勾起一個微笑,眼中帶著一股希望,說:「吾望未來須彌大陸生有萬族,而各族和平共存,互相交流。」




崑崙乃天帝之下,天族第二,當然知道天帝的心意,慨嘆說:「若有日天地靈氣消失,吾等亦要尋找別法吸收能量,維持生命。」




天帝也大約猜到對方意思,道:「若他朝靈氣消散,吾等亦要吸收別物。」




崑崙又苦笑,隨手執起一撮泥土,說:「若吾等吞泥作飽腹,恐怕需數座高山,這卻不切實際。若要生存,唯食別族。既是如此,各族豈可共存?」




天帝長嘆一聲,說:「確實,若靈氣消失,欲生存唯有食。或,吾能於靈氣消失前得道成王,與世界同在,脫離天道衰老之變。」




崑崙任由泥土流過指間散落地上,道:「若無實戰,無歷生死,恐怕難有突破。」




天帝坐在崑崙身邊,說:「汝不妨直言。」




崑崙抬頭看著藍藍的天空,比起那時在忉利天似遠了不少,說:「唯犧牲他物,方可生存。今,吾等吸收靈氣;他日若有別族,吾唯食之,方可生存。是無情?或循天道而行?是殘酷?或崇尚自然?」




天帝輕輕皺眉,一會才搖頭,道:「吾無法答覆。吾等從未遇上別族,但只要對方不起殺意,吾亦不會出手。倘若一朝吾為生存,需殺生進食,只因天道殘酷無情。」




崑崙其實對於生命的意義確未有切實的想法,只感慨萬千,開口說:「九天幾乎同時應天命而誕生於世,如世界本有自身意識,將吾等安排於此。吾等雖是同族同源,卻懷不同之心。若活著需犧牲別物,難道生命本是罪?」




天帝由誕生開始,亦是須彌大陸最強的生靈,只是任他力大得可扭轉乾坤,也無法阻止須彌未來走向腐敗、恐怖、殘酷之路。如果生存已是罪,那麼未來各族對人所做的一切更是罪無可恕。如果一開始誕生於世的是盤古、鴻鈞,一切又會否有所改變?




天帝認真望向崑崙,道:「若論才智,誰及九歌與藏?他倆或可解答汝之提問。如生命是罪,容吾為汝一同承受。」話畢,他不期然想起被葬在忉利天內的玄黃,說:「畢竟只有生存,方可體驗一切。」




崑崙由衷微笑,說:「今生有天帝為吾兄,死而無憾矣。」




天帝雙目閃過精芒,催起深藍業力,一拳打向位於湖泊另一邊的高山,該處登時被移為平地,化成眾多碎片、泥土。他說:「吾不覺世界有如吾等般之意識。隨著吾走至兩儀之境的顛峰,得悉世界以外竟有另外世界。天外,恐怕有天。」




崑崙首次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大吃一驚,道:「這世界以外仍有別世界?若然如此,定有別族存在。或許玄黃靈魂會分散到其他世界。」




天帝指著那邊,道:「吾未肯定,但已更了解此『世界』。」

阿寶與匙匙 2019-6-25 20:52

外傳--蒼天已死(三)




崑崙知天帝內心慈悲,絕不會無緣無故去摧毀任何事物或生靈,便隨著他手指望去。天帝說:「山,若未破,可禦風雨雷電,屹立不倒;破之,則散落大地。為何?引力也。」




天帝續說:「所謂引力,即萬物間之引力。破山成土,則被大地之引力吸至地面。歷年後,則再成高山。又如雲聚而雨下。」




崑崙聰慧,聽頭知尾,點頭說:「汝以山比物。吾死後,將被天道之引力吸至其中,多少年後,才再降世。」




天帝微笑:「不敢肯定,但吾猜已不遠矣。玄黃雖死,但其靈魂只散在其他世界,故吾等要尋法,吸引玄黃靈魂歸來。或,吾等之存在,已足引玄黃回來。」




崑崙道:「好。一切聽從天帝之話。」




天帝握緊拳頭,傳出一陣空間漣漪,慨嘆:「吾欲與天道對抗,惜今吾力未足矣。但願靈氣仍維持如此濃厚,尚未完全散至四象。」




九歌與藏此時走來,臉露喜色,更召來其餘天族。前者道:「吾等先前創造字符,本只用作記事。今,藏與吾發覺字符可譯世界奧秘,造出四象。」




藏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運起深藍業力,砌出極為細小的字符,當某些字符合拼後,竟生出一股火炎,令眾天大感神奇。九歌臉孔尚帶稚氣,如孩童遊玩般,將特定字符拼合,生出一道水炮,射向並淋熄藏那火炎。




九歌笑說:「水剋火,實乃天道之本。」




藏見九歌得意忘形也不禁大笑,出言稱讚,才向大家說:「吾等可熟悉字符,加強戰力,為各未知作好準備。」




天帝豪邁大笑,道:「好!讓吾等成就須彌最強!這須彌大陸,也是天族的領地!」




此時天帝不知道即使經歷數以萬年之後,縱然只剩自己、修羅和九歌,天族仍是須彌大陸上最強的種族,被喻為須彌第一,仍是須彌大陸上無族膽敢隨意觸碰的種族。天族,彷彿是無敵的代名詞;即使後來的九頭、三足金烏、路西法、創史等也無法超越。




除天帝外,所有天族亦學習並利用字符創造自己的戰法。九歌對此大感好奇,上前問:「天帝為何不來?」




天帝輕輕一笑,提起右手並運起業力,說:「吾等吸收天地靈氣,業力早含兩儀。字符雖是快捷,卻是捷徑,實非吾心所欲。或當吾融會貫通,會再向汝學習字符。」




九歌聽後點頭,雙目更帶尊敬,答:「天帝所想確是有理。若天帝改變主意,吾隨時候命。」




天帝大笑:「有汝等為吾弟,生命何求?」




此時,在須彌大陸另一邊,亦有不少生靈剛好成立種族。他們生於一處巨大盆地,周邊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認為自己來自大地,乃大地之子,因此自稱地族。




與天族不同,地族本來有十八名族員,分別是閻羅、無常、大焦熱、大紅蓮、黑繩、皰裂、青蓮、具皰、紅蓮、焦熱、阿鼻、活、眾合、喚、嘔聲、枉死、合大和歎聲。他們渾身膚色暗紅,瞳色與天族截然相反,是柔和的白色,然而他們擅戰好勝,崇尚武力,嘔聲、合大和歎聲已魂歸天國。




閻羅乃地族之首,實力最強,同樣吸收世界初開的天地靈氣,同樣成為傳說且踏進兩儀之境的顛峰,足與天帝相比。他方臉大耳,容貌凶惡,眼利如隼,一雙粗濃眉毛更添其威,且法令紋極深,身軀龐大且壯健,拿著嘔聲的頭顱,喝了一口當中漿液,再拋給無常,說:「吾等皆為大地之子,別自相殘殺。要戰,吾等外出獵殺。」




無常乃地族第二,接過那頭顱,同樣喝下當中汁液,深知彼此非根本不需進食,只需吸收天地靈氣則可,但既然族員已死,亦不可浪費;只要是能量,就該吸乾吸盡。他扯出嘔聲雙目,連血吞下,隨意說:「須彌之大,地族絕非唯一生靈。」




大紅蓮拿著合大的腿,一口撕掉一大片肉,同樣毫不在意自己食的正是同族,笑聲奸狡,說:「離開酆都出去闖吧。讓地族之名傳遍須彌。」




枉死現時乃最弱小的地族,實在心有驚慌,但知不可被拋離太遠,否則終有一日在地族之中不佔任何地位,偷偷拿起歎聲的左臂吞噬,更大力點頭和議閻羅等的主意。




閻羅看著枉死,後者登時背出冷汗,前者掛起一個冷若冰霜的笑容,拿起嘔聲的手,連骨咬碎吞下,說:「吾未知他族,如吾等不為一體,恐怕不成氣候。由此起,再不內鬥,只吸靈氣。明白乎?」




所有地族點頭示意,而枉死更是鬆一口氣,內心大肆慶祝,知地族弱肉強食、漠視關係的習慣終於畫上句號。清理三具屍體後,餘下的十五名地族亦離開酆都,向其餘的須彌大陸進發。




不論天族或地族,也不知遠離兩族的遠處,又有生靈誕生於世。若天帝或閻羅此時已得道成王,或許能感到當中變化而察覺再有生靈降世,可惜他們始終未歷真正的激戰,未經生死之間的恐怖,根本無法從中感悟而得道。




而這些生靈與天地二族有所不同,雖然容貌略有相似,但他們背後長有不同的翼,同樣高貴絕倫,瑰麗如一塊美侖美奐的碧玉。不過這些生靈最為獨特的卻非雙翼,而是他們竟有陰陽之別,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性器官。

阿寶與匙匙 2019-6-27 11:26

外傳--蒼天已死(四)




那些擁有性器官的生靈正是日後在須彌大陸足以左右大局的神族與魔族,不過現時祂們尚未成族,每神或魔也只不過是弱小的單體。




不久後又有另外四批生靈降世,就是後來的日族、月族、陰族和陽族。




日族狂傲不羈,下顎較大,力大無窮;月族優雅知性,性感迷人,美不勝收。陰族甚是神秘,寒氣逼人,如黑暗中的鬼魅;陽族生性剛烈,眼射精芒,好比天空上的太陽。




天地、神魔、日月、陰陽,是世界初開而應命而生的首八個種族。他們幾乎吸盡整個須彌的天地靈氣,令後來誕生的所有生靈也無法享有此等力量,只可成為他們的食物;只要得罪八族,實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至後來第一條龍--九頭與第一條鳳凰--三足金烏吞噬周邊小族,令自身氣運漸漸增加,聚集其餘龍、鳳凰,搶佔領地後,方可稱為龍族與鳳凰族,在八族不知不覺間追上,合稱須彌十族。




不過當神族和魔族仍未成族,天族不斷吸收天地靈氣,竟當真令玄黃輪迴重生。天帝感到玄黃即使輪迴轉世,容貌稍有不同,但靈魂甚是熟悉,內心大喜,笑得開懷,抱起仍是嬌小的玄黃,其餘天族亦不禁大笑,走來看著久違的兄弟。




天帝等天雖未得道成王,但也大約感知得到玄黃誕生之時,附近的天地靈氣似一抽而空。藏輕輕道:「原來吾等當真應命而生。」




天帝點頭,瞇起雙目,看著天上太陽,道:「天地靈氣化為肉身,靈魂被封在其中。」




九歌看著天空,回想先前曾提及的天道,說:「所謂應命,亦是應天道。吾等同是天族,而一同所聚之氣運,吸引同是天族的玄黃回歸此世界。」




藏接著分析,說:「肉身本是四象共存,乃天地靈氣最高之體現。只要吾等一直集合,再配合天地靈氣,則可召回逝去之靈魂;族之氣運則斷定時間長短。不過若隨世界生靈漸多,而天地靈氣漸少,恐怕此法總有一日再不可行。」




九歌又說:「天地靈氣已漸趨四象,若再遲數十載,不知會否再消散下去。吾等能如此輪迴重生之機實少之又少,未來定必要小心。」




天帝搖頭微笑,道:「任天地靈氣消失殆盡,吾等或可將業力反推兩儀,化為陰陽以重塑天地靈氣,為各兄弟造出身軀。」




修羅份外高大威猛,自知智慧不及其餘天族,因而甚少說話,但此刻見玄黃依然弱小,道:「此處再無天地靈氣,不如去其他地方,先讓玄黃盡快成長?」




天帝大笑,點頭說:「修羅所言甚是,相比其他,玄黃實是吾之首要。自離忉利天,吾等只向西行。倒不如向東行?」天族一向隨心而行,實無特定方向,倒是毫無所謂。




地族以閻羅為首,從東邊十輪金山之下的酆都出發至今,依然尚未遇上任何生靈。因族員數目較天族多近一倍,加上野心勃勃,為吸收更多的天地靈氣,他們的行走速度比天族更快。




與天族相似,地族的嘔聲、合大和歎聲在閻羅等附近「復活」。閻羅感到附近的天地靈氣被抽空後,不禁帶驚,幾乎出手殺害,但感到合大等之靈魂印記方停手,以那沉實且嚴肅之聲線道:「吾之同伴回來了。」




無常大感神奇,冷笑一聲,說:「原來死後有法重生。既然如此,吾等就不需留手。」話畢,他目光稍微移向站在一邊的枉死,後者似感到一股恐怖寒意,渾身濕透,更登時生起雞皮疙瘩。




閻羅乾咳一聲,瞪著無常,道:「弱肉強食,實乃天道,然而既為同族,不可互相爭鬥,否則削弱地族氣運,亦會影響自身。」




無常實力僅僅在閻羅之下,即使單打獨鬥,前者亦有信心要閻羅付出不少代價方可收拾自身,依舊保持那笑容,卻點頭說:「作為同族,亦要保護其族員,以保種族氣運,因氣運與自身能力相連。」




阿鼻身體雖未有無常、大紅蓮等巨大,但亦健壯如鐵,而且身手不凡,才智非常,因此亦得閻羅與無常等的重視,雙目如失焦,手指敲響額頭,亦說出與藏、九歌相似的結論,更說:「吾等應天道而生,理應同樣有其他生靈之存在。」




閻羅點頭,走到阿鼻面前,說:「那吾等為何能應天道而生?」




阿鼻目光聚焦於閻羅,才搖首道:「恕吾不才,暫無頭緒。」閻羅聽後,也未有特別反應,只走去另一處,看著此等景色。阿鼻續說:「閻羅,嘔聲、合大和歎聲重生之時,除天地靈氣外,世界又有否任何特別?」




閻羅知剛才事出突然,但因驚慌而提高自身警覺,聽到阿鼻問題後也要好好細思,隔一會才道:「雖吾可感知天外有天,卻未能細緻感知整個須彌。須彌之大,恐是吾等窮一生亦未可盡覽。」




正當阿鼻想答話之際,閻羅轉過身子,看著阿鼻又說:「吾卻知另一事。不管嘔聲、合大或歎聲,靈魂非是完整。靈魂印記雖似,卻與當初略有不同,只似十之八九。」




阿鼻雙目再次失焦,目光散漫,手指「篤篤」的敲響額頭,說:「如此一來,所謂『死』,實乃天道將靈魂分拆而投至其他世界。三地雖重返須彌,卻非當初之完整。問題在於分裂之份會否化身另一生靈?不論答案,吾等亦可更了解此世界。」




閻羅驚嘆一聲,帶著蓋世霸氣,倘若世界的王者降臨大地,俯視萬物,笑道:「阿鼻實在聰慧!若吾等可解天道之謎,則可穿越生死,成就永生大業!走!去吸收更多靈氣!諸位,變強,與吾走至頂點!」




或因命運交織,天族與地族的行走路線終於相交,後世亦稱該處為天地合。

阿寶與匙匙 2019-6-27 11:27

外傳--蒼天已死(五)




玄黃在不久後已恢復當初身型,容貌與性格略有不同,但亦無阻其餘天族對他的關懷。他的實力與其他天族尚有一段距離,即使一直吸取天地靈氣,也只達至初階三門者。




九歌站在天地台前的高山,看著仍然無花草樹木的孤寂世界,如本能般歌唱起來,變幻豐富的聲音時而激昂,時而孤寂,時而高亢,時而淒美;高如於天際之間咆哮,低若在深淵之中低鳴。音與音之間渾然天成,毫無瑕疵,令任何言語、動作亦黯然失色,通通變得空泛無力。




他的歌聲源於發自內心最深深處的訴求,鬼斧神工般完美,足以懾人心神,將其他聽得如痴如醉的天族拉進另一處平靜的音樂淨境。縱然他們已渡心魔,頃刻內心翻騰不斷,迷惘、迷失、孤單等種種情愫無法壓抑,如泉湧出,各自回想當初走出忉利天的初衷,憶起對未來的夢想。




九歌的仙音依依不捨地停留於山邊,縈繞於眾天腦海之中。他們不知何時起、何時完,只知自己聽得目泛淚光。蓋亞輪廓柔和,一雙水靈雪亮的眼睛更顯動人,嘆一口氣,以手拭去淚水,細說:「弟之歌聲實在觸動心靈,不愧九歌一名。」




九歌目光複雜,回身看著自己的親人,道:「吾乃天族最幼,卻受眾天愛戴,未有任何爭奪搶掠。此情,永世不忘。」又苦笑一聲,續說:「天地靈氣由兩儀退至四象,吾等漸老,印證世界終會崩壞。一切,終會成空。」




太一胸襟廣闊,豪邁大方,雖全身肌肉,卻散發一股文人書生的氣質,笑說:「正因如此,天帝才望吾等能超越生死,即使世界崩壞,吾等亦可聚於一起,再聽九歌仙音。」




修羅臉目刻板,走到九歌身邊,拍拍對方的肩膊,說:「世界變幻,或有一日,一切逆轉。不論如何,吾亦會以雙手盡力守護眾天。走吧。前方似乎靈氣充足。」即使未來,修羅依然保持其承諾,站在九歌身旁,對抗伏羲、宙斯等人。




九歌深呼吸一口,臉孔掛上一個迷人的笑容,說:「還請眾天賜教。藏,與吾比快!」話畢,他轉身就走,率先向前跑去。藏聽此,也樂得與九歌趁現時遊山玩水,即以字符生風,御風而行,速度快得驚人,不消一會已經追上九歌,後者臉露訝色,笑問:「竟有此一著?」




天帝見彼此關係甚好,內心大為感動,卻不說一話,低頭微笑,擁著身旁的崑崙和蓋亞上前走去。直至走到其中一座高山,蓋亞見藏和九歌正躺在地上開懷大笑,便問:「誰勝誰負?」




九歌裝個鬼臉,說:「汝猜!」蓋亞看著藏偷偷露出一個勝利笑容,也知後者以風加快而略勝一籌,不過兩者當然未用全力,只屬玩樂性質,絕不能作實。蓋亞溫柔輕笑,裝作不知,便坐在他倆之間,繼續聽兩名才智絕倫的天才談天論地。




天帝看著這片高低起伏的大坡地,遠處亦有不少湖泊,山、海、天被濃濃且白茫茫的天地靈氣融為一體,感受眼前的實是一片福地,喜道:「此處之天地靈氣仍留於兩儀,實對吾等有利。變強吧,讓吾等超越生死,方可創造吾等之世界。」




頃刻,天帝感到一股強者與強者之間的強烈感應,目光登時變得炯炯有神,鋒利如隼,眺望眼前,聲線轉沉,認真道:「小心,對方有一實力或與吾相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聽到天帝道出此話,眾天也緊張起來。崑崙的實力比其他族員較接近天帝,亦微微察覺到眼前遠方正有另一批生靈向自己走來,將會在不久後碰面,不得不緊張起來,說:「對方乃吾等首次遇見之族,相反卻非必然。」




藏較為冷靜,將業力凝聚雙目看去,且嘗試擴散感知力以感應對方,知對方數目比天族更多,更生起一個念頭,說:「對方數量較多,吾等必須小心。話雖如此,但他們與吾等未有隱藏氣息;只要感知,也可得悉對方存在。或,彼此也是首次遇見他族。」




天帝暗聚業力,渾身充滿能量,每絲肌肉亦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爆發力,達至自身顛峰,沉聲說:「既然對方加快腳步前來,吾等亦上前迎接。」




雖說雙方相距千里,但天族和地族並非普通人物,乃強中之強,不消一會已走完,但當相隔不足五里時便互相減慢腳步,直至相距僅有百米。兩族一字排開,留意對方的身型、業力、瞳孔等以估計其戰力。修羅不禁皺眉,輕聲向天帝說:「站於首位者霸氣凝而不散,力量深藏不露,定要小心。」




天帝以餘光望向修羅微笑點頭,才悠然自得踏前數步,張開雙手以示其和平不戰的好意,卻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動作瀟灑風流,大顯其不凡氣度,豪氣說:「吾乃天族之首,天帝。未請教。」




閻羅本性嗜血,先前為不讓地族氣運下降方抑制殺戮之心,此時看見天族,叫他內心怎可不激動?他渾身上下興奮得顫抖陣陣,雪白無瑕的瞳孔隱藏著深如汪洋的殺機,笑容陰森冰冷,道:「吾,乃地族之首,閻羅。從主都酆都出走多時,終尋到須彌大陸上另一批生靈!」




天族感到對方漸將濃郁絕倫的殺意釋放,最後更是咄咄逼人,如抽走周邊空氣,幾乎難以呼吸。天帝知大戰在即,更知是天族的生死存亡之際,將深藍業力運行全身,同樣釋放稍微強上一分的霸氣,硬生生逼退閻羅的霸氣,淡然道:「吾等遠離忉利天,只為尋得生靈與求道。」




閻羅盯著天帝,彷彿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對手,其嚴肅臉容添上一分暴虐,仰天大笑,笑聲響徹雲霄,叫天族目光不敢移開一分。笑聲過後,閻羅不怒而威,催動其深紅業力,釋出那滔天霸氣,說:「吾等又何嘗不是?吾所求乃生死之道!時機終至。吾弟,盡情殺戮!」

阿寶與匙匙 2019-7-3 23:00

外傳--蒼天已死(六)




閻羅一聲令下,地族盡露其本性,凶惡狂暴,向天族衝去。即使天族逃跑,也總會被對方追上,何況現時地族正面攻來,比起未來被其偷襲勝算更大,於是天帝思前想後,湧起無比戰意,應聲大喝:「殺!」




話畢,天帝與閻羅已衝至對方面前;前者冷酷無情,目光炯炯,而後者威風凜凜,目光殘暴。兩者皆揮出一拳,拳勁極為集中,同進兩儀之境的業力運用達至入微如絲,卻如有默契般均於一點爆發。




「隆」的一聲,兩者登時退後數千米,就連其餘天族和地族也不敢貿然衝前。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比爆風,即使後來的大型原子彈威力也未及如此強大,大地更是被硬生生炸出一個大型凹洞,天地合倏地變得沙塵滾滾,灼熱難耐。




雖然天帝已渡心魔,不過這也是他首次面對如此龐大的殺意;過往即使他與其他天族切磋交流,也盡量點到即止,故此現時與閻羅激戰,心靈也難以平靜下來。他暗覺此拳竟吃了一虧,呼吸比先前更為急促,心情更是凝重,眼神之中竟有一分訝異。




與天帝不同,閻羅天性嗜血暴虐,並無所謂兄弟親人的概念,早就親手殺死並食用其他地族;要不是阿鼻察覺氣運一說,他們也不會自成一族停止互相殘殺,以聚氣運。閻羅凝視天帝,其肅穆臉容更顯威風,深紅業力如火般熊熊湧起。




兩者本來就實力相約,但戰鬥乃一場生死賭博,並非只憑平日的實力,更講求發揮;只要一子之錯,足以分出勝負。天帝此刻腦海混亂,根本不能發揮出平日的實力。此消彼長之下,閻羅實佔上風。




閻羅絕無憐憫之心,一心只為殺死根本不讓天帝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快如閃電追去,霸氣極為橫蠻,氣派蓋世,世間似為之而動容,左手凝聚業力化成一顆能量彈,右手將業力化成一把長若一米五的深紅血刀,吆喝:「陽玉!」




天帝的動作比起平常慢了一分,更被對方那唯我獨尊的氣派嚇得一怔,目中閻羅如變得山嶽般巨大,才回過神來,深紅熾熱的陽玉已臨面前,唯有湧起深藍業力於右指,與之硬拼。他業力渾然天成,即使是臨時變陣而出,威力也不容忽視,只是他意想不到的是雖然閻羅看似粗獷野性,卻是粗中有細。




陽玉之外原來只是軟弱無力的業力層,內裡卻是一股龐大的業力。當天帝右指戳破陽玉,指勁才老,陽玉內按捺已久的業力便傾瀉而出,彷彿要將面前一切吞噬。天帝大驚,立即凝聚業力於左臂,希望可以擋下這真正的陽玉。




一是聚力而出,一是臨時變招,後者又怎可擋過前者?火風為陽,陽玉爆發之時將附近的風也拉扯過來,令天帝壓力大增,即使背後也大感危機,前方則是可吞噬世界的火炎,渾身盡起雞皮疙瘩。




天帝情急智生,腳尖一蹬,身軀稍微離地,任由陽玉打在左臂。陽玉力量驚人,將天帝推後過百米,剛好令閻羅無法繼續追擊,後者目光露出賞色,戰意更盛。




雖說暫且解決危機,天帝也付上一定代價,左臂有一大傷口深可見骨,暗嘆對方將兩儀之境融合自身攻擊,更變化多端,環環相扣;若非自己及時發現閻羅的血刀正從下方暗中襲來,即使能擋下陽玉,也會受到重傷,甚至分出勝負。




天帝望向周遭,見其餘天族也與地族拼命戰鬥,自知繼續下去定會成為閻羅刀下亡魂,呼一口長氣,合起雙眼,心靈如忉利天上的湖般平靜無波,映照天上日月。尚未睜開眼,他右掌運勁伸向左方,準確無誤地抓緊對方血刀,更以指射出業力,直指閻羅臉孔,才睜開雙目,目光凌厲無比,連帶那股獨一無二的霸氣湧去。




閻羅幾乎被其霸氣一怔,大聲喝好,擊出左拳,疾如流星,將對方指勁逐一打散;他同時扭動右腕,血刀如塗上滑油,令天帝無法抓緊。天帝見對方左拳剛烈,右臂柔弱,不禁讚賞:「剛柔並濟。」話畢,他趁對方攻勢稍緩,便搶下主動,知左拳專攻下路,化成細雨點點飄去;右手成掌,直取對方雙目。




閻羅法眼無邊,知對方看似柔弱的左拳才是殺著,右掌只為引開自身注意,冷笑一聲,道:「萬變不離其宗。汝之戰法已無用矣。」不退反進,右手反握血刀再順勢斬去,俯身避開對方右掌,讓最為鋒利的刀鋒壓向天帝左身。




天帝對於對方幾乎本能的反應沒有驚訝,神情淡然道:「誘敵深入,待其泥足深陷,亦太遲矣。吾之業力,比汝更強!」話仍未已,天帝左拳打在空氣之中,借力側身避過閻羅,而右掌此時正在對方身後,傾力打去。




閻羅大驚,方知對方原是智勇雙全,先前為呈現虛實,讓自己以為有機可乘,唯有以左肘擋下此掌。天帝此掌實質聚力已久,豈是閻羅一肘可破?閻羅如半步走進陰間,心跳加速,情急之下將可動的業力聚於左肘,被打飛至老遠,撞進其中一個山坡,塵煙濛濛。




天帝見此,感到有所不妥,稍微皺眉,但鑑於塵煙太濃,看不見當中情況,又怕下錯任何一子,於是未有輕舉妄動,養精蓄銳迎接對方。




在那股塵煙之中,閻羅聲音依然沉實豪氣,聽來並無受到太大傷害,說:「天帝呀,此乃吾之世界。吾之業力原來可吸收能量,縱然汝之業力亦可!」他以左手撥開塵煙,緩緩走出。




天帝內心驚訝,但絲毫不露於色,見對方左肘似乎只受皮外傷,筯骨未損,比想像之中相差甚遠,心忖:「或因同應天道而生,彼此業力極為相似,為何只有其業力可吸收能量?」

阿寶與匙匙 2019-7-5 22:19

外傳--蒼天已死(七)




閻羅踏出數步,鬆動筯骨,霸氣強悍宏烈,握緊右拳,發出「咯咯」之聲,吸收身後的天地靈氣回復傷勢,道:「汝比想像中更強,值得吾全力以赴。汝之血將散遍大地,以祭天道、大地,與讚頌吾之威名!」




天帝盡量維持心靈平靜,回想先前與閻羅的戰鬥,想到剛才對方的陽玉蘊藏眾多業力,實際上自己同樣亦可吸收能量,似乎另有重點,但暫時未有證實,只是自己的推測,但輸人不輸陣,答:「閻羅,汝非唯一可吸收能量之生靈。吾等,皆是。」




閻羅剛才被天帝一計所害,不敢輕視,覺得對方此話志在攻心,破去自己此時高昂的戰意,便冷笑一聲,道:「汝雖擁業力,但吾之業力似更高級。」




天帝為求證實自己所想,將龐大業力凝聚雙手雙腳,其餘部分只披著細小業力,踏出數步,路線成一美妙弧形,順道吸收附近的天地靈氣以修復左臂的傷口。




閻羅縱然眼力非凡,但鑑於天帝步步奧妙而暗帶變化,加上雙手依然未有出擊之勢,他也不知從何而防,從何而守,便乾脆採取主動,運勁一掌打爆身前地面,掌勁帶火和風,連同泥土捲起熾熱爆風,湧向天帝。接著,他收起殺意,盡量隱藏自身氣息,倏然消失於無形之中。




天帝不禁讚嘆對方能耐和急才,先以滾滾濃煙作掩眼,再隱藏氣息及位置,縱有強大感知,也未能在一時之間找到對方行蹤,令自己無法直接追擊,心想既是如此,倒不如重施故技,便淡然道:「此不就代表汝未能看透吾之動作?」




聲還未散,閻羅穿過灰黑濃煙中撲來,一刀帶勁橫劈去,破風之聲響徹雲霄,足以驚天地,泣鬼神。天帝縱然已渡心魔,也能感受到對方此刻化身為地獄中的惡鬼邪魔,恐怖無比,壓下自身恐懼後,伸出靈巧且滿含業力的右手陰柔地壓下對方血刀,僅僅在身邊擦過,續說:「吾最強,實乃近戰。先謝汝之業力。」




閻羅大驚,發覺附在血刀上的業力被天帝所吸收,方知彼此竟擁有同樣能力,便想到當中原因,平復心情後,淡道:「誰業力更大,則可吸收對方。」




天帝沒有理會閻羅,殺機大動,自顧自說:「剛柔並濟若陰陽,輕重同在如日月。」話畢,他左手倏地繞在閻羅右臂;只要他運勁一扭,閻羅右臂定會即時被廢。




同時,閻羅右手鬆開血刀,於一念之間將血刀重組為一把血紅匕首,左手及時握著匕首準備刺去天帝胸膛,目光炯炯,傲然說:「吾只廢一臂,汝則失其命。」




天帝每招每式也有後來萬千的變化,忽地重心向後且以腿鞭踢閻羅下盤,左手再順勢拉扯,加上自身重量,誓將對方右臂活生生拔斷,再以右手抵下匕首;相比血刀、匕首等,天帝本來就是最恐怖的武器。




閻羅見對方動作行雲流水,每每似攻非攻,似守非守,心想也要重新評估對方的實力,不過他資質亦是奇高,忽然收起所有攻勢,側身跟隨天帝而行,如前空翻般打轉身軀,再於空中舉重若輕地以右臂提起天帝,運勁將他摔在地上,而左手凝聚陽玉,蓄勢待發。




可是天帝活如附骨之蛆,無論閻羅怎撥也撥不走;前者雙臂一鬆,先以掌抵地並卸去力道,在地上留下兩道掌印,再用手指反彈,整個身軀如炮彈衝向閻羅。他實行以快打快,雙拳爆發業力,狂風驟雨的朝閻羅強攻,不予對方有機會喘息。




閻羅內心一沉,發覺對方得悉陽玉只可遠攻,否則爆發之時或會牽連自身,餘光一瞧,將陽玉在另一方向送去,然後沉身,腳退一步,實行以慢打快。他凝聚更為龐大的業力於雙掌一同擊出,掌風凌厲,傲氣逼人,一口氣打散天帝散如細雨的拳勁,更由中吸收不少能量,以恢復自身續戰力。




天帝目光如強弩之箭穿透閻羅,道:「等汝已久!」此時兩者只差一步半,以他們的實力,此距離不過一瞬即至。天帝將拳化指,左手食指凝聚龐大業力,可是被壓縮之下,密度更高,破壞力更大,若有雷電略過全身,喝:「天啟!」




閻羅此時眼中,天啟雖外貌略似平日的業力彈,可是當中竟然帶有改變世界之意,英偉絕倫,且陰陽同在,實乃同使兩儀的招式,威力如無窮無盡,生生不息;而他見天帝更是巨大如山嶽,無法被任何生靈跨越,光芒四射,實在直撼心靈,心跳也停止一剎。




天啟穿過掌風,直指閻羅胸膛。閻羅知即使被天啟擊中手臂,恐怕也會傷及心肺,傷重至死,唯有催動所有業力,一來務求吸收天啟部分能量,削弱其威力,二來只有此等業力方有機會破開天啟。




他收掌於胸,那巨大業力發出「滋滋」之聲,高頻刺耳,注入其暴戾與嗜血,那些聲音竟變成哭泣慘嚎,而自身則再次化身為渾身鮮血的巨大惡鬼,將所有光芒吸盡,雙掌推出這團業力,喝:「地絕!」




若天啟是天帝意欲改變世界的念頭,地絕則是閻羅殺戮萬物、血洗大地的意念,黑暗無比;以閻羅之能,絕非難事,將世界換上一股帶著絕望的寧靜。




天啟對上地絕,傳出一陣陣細小的空間漣漪,看似爭持不下,各不相讓,吹飛附近一切。天帝以右手吸收附天地靈氣,凜然大喝:「吾之未來,絕非汝可沾染!世界,將由吾等改造!」




閻羅也不甘示弱,吸收背後的天地靈氣,更添其威武,怒吼:「吾等乃大地之子,應天道而生!縱有生靈,亦在吾足下!吾等方是世界之主!」

阿寶與匙匙 2019-7-5 22:37

外傳--蒼天已死(八)




正當天帝和閻羅對拼,其餘天族和地族亦激戰不斷。地族憑著較多數量,率先圍剿天族,不讓對方逃離太遠。阿鼻又是指敲額頭,如下棋般,先後盯著梵天、九歌與玄黃,道:「分拆,逐一擊破。」




無常非常信賴阿鼻,看著閻羅拿著血刀,威風凜凜,輕笑一聲,道:「別讓閻羅獨佔風騷,吾等也去。嘔聲、合大、歎聲,別讓吾發現汝等躲在最後。」話後,他一馬當先衝向玄黃。大焦熱、大紅蓮、黑繩亦跟隨其後。




嘔聲等苦笑一聲,知若貪生怕死,不放手一搏,只會失去地族尊敬,最壞情況或被拋棄,或被殺死,於是跟隨枉死腳步衝去,在生死之間找到自己的道。




藏見地族本由包圍之勢轉為以無常為首的錐陣,便知對方想衝散己方,但礙於數量相差太遠,唯有以小搏大,輕聲道:「崑崙、蓋亞與吾為奇,其餘為正。九歌作正之軍師,待吾出奇制勝。群戰不似獨鬥,能以陣取勝。」




九歌大驚,尚未來得及答話,已見蓋亞、藏與崑崙催動業力,義無反顧擋在前方,為其他天族冒此重險,內心甚是感動,自知已處弱勢,更全神貫注於眼前,不容自己有任何遺漏,目光茫然,既虛又實,將整個戰場納入眼中。




無常看著崑崙,感到對方實力後戰意更盛,一個虛步後從藏身旁突進,身後的大紅蓮和大焦熱以業火護身撞散天族,將崑崙、蓋亞與藏從天族群切開,而三天故意看似受驚而避向另一邊以自成奇兵,等待時機突破。




阿鼻於錐陣之中,看著藏、崑崙與蓋亞,內心又再計算,然後垂下雙手,眼如毒蛇,說:「無常,吾與嘔聲、歎聲來助。」忽地,地族的錐陣分拆成兩邊,一邊六地聯攻以藏為首的三天,另一邊十一地圍剿以九歌為首的五天。




無常將深紅業力佈於身外,如一團活生生的火焰湧來,散發只次於天帝和閻羅的霸氣,完全不負地族第二之名,笑容卻冰冷邪氣,令人無一從心底感到寒意。




崑崙雖初被無常的滔天殺意撼動,但知若有一絲分心,不只自己,就連身旁同伴亦會重投輪迴,以玄黃為例,天族從此成為獵物,因此心神專注,而他亦因此反倒沒有天帝的心理掙扎,兩目與九歌同樣化成茫然一片。




藏知對方除嘔聲和歎聲外,皆是傳說級別的一等一好手,自知無力以一敵二,唯有以陣取勝,細說:「先以字符攻守,崑崙隨時突擊,先殺弱,蓋亞與吾將助之,務求一擊必殺。」催動業力,道:「以天之名,召出字符!」




蓋亞與崑崙同樣喊出此話,三天身外登時生出密密麻麻的字符,包羅萬有,四象同在。無常等首次看見字符,卻無停下腳步,只分成前後兩排。無常冷笑,道:「貢獻多少,獲得多少!」




崑崙三天同施字符,化成洪水湧去,去勢急促。大紅蓮大笑,胸前的炎紅蓮花紋閃閃發光,喝:「水火本不容,紅蓮兩兼得!」話畢,他凝聚業力於雙手而拈成蓮花指,輕輕一彈,若朵朵紅蓮於虛空中綻放,竟將洪水強行掰開兩邊。




阿鼻壓下身體,雙手觸地,運起業力,生起土牆不讓洪水有機會從後襲來,道:「別輕敵。」話猶未已,被分開的洪水生出眾多尖刺刺穿土牆。嘔聲與歎聲背生一身冷汗,心想若非阿鼻生起土牆,恐怕已被此擊擊殺。




藏沉聲說:「吾等絕不可散,如先前所言列陣。」以字符生起一層高約八米的帶刺土牆,再在外生起另一層巨大土牢,規模大得將雙方一同包裹其中,更封成一個幽暗無光的密閉空間;他同時燃起烈炎,化成一條威猛火龍,盤旋頭上,施以狂風使之燒得更盛。




忽地,土牢之中全是濃煙;要不是他們有超人般的體質,早被濃煙嗆至昏倒。崑崙站在兩天身前,穩如泰山,堅毅不屈,將字符包圍三天,準備一舉進攻。蓋亞與藏平排,凝聚巨大業力於雙手,散發重重藍光,威震八方,依然帶著那份溫柔,細說:「望九歌可領他天渡此劫。」




地族實力恐怖,大紅蓮與大焦熱湧起業力而化成業火,直接燒熔帶刺土牆的尖刺,更令土牢中溫度大大急升,頂部濃煙如波似浪,而居中的無常快踏一步,如刀切豆腐般搶先切穿且擊破厚近十米的土牆,殺氣騰騰的瞪著濃煙之中的三名天族。




土牆甫破,藏喝:「出!」話畢,崑崙控制字符,變幻莫測地直衝向地族。及後,藏將火龍繞過字符從旁衝向地族;同時,蓋亞雙手一轉,生成極厚水壁,包裹三天。




無常頓覺不妥,但為時已晚,話尚未說出,已見土牢之中倏地化成煉獄,無處不燃燒,就連土牢也被燒熔,黑煙滾滾湧出,而這正是藏一直設計的閃燃現象。




即使無常也感業力被焚燒不少,更別提重生之後只回復初階三門者的嘔聲和歎聲;兩者直接被燒成灰燼,化為烏有,就連阿鼻也失去影蹤,恐怕凶多吉少。藏等雖有水壁為守,但因地族的業火令閃燃更猛烈,水壁直接被蒸發,三天各有輕微受傷。




大焦熱和大紅蓮因身帶業火,此刻更是引火自焚,渾身各有燒傷,吐出一大口鮮血。無常怒極,瞪著崑崙,大喝:「汝等非死不可!各自為戰!」大焦熱與大紅蓮聽後也抹去咀邊赤紅,從其餘角度走去,與無常一同衝前破陣。




藏嘗試平息體內翻騰不停的氣血,看著衝來的地族,輕聲道:「此刻吾亦只好各自為戰。崑崙,乘機偷襲,救九歌等。」崑崙臉露驚訝,又未敢將目光從地族身上移開,而藏自信說:「一對一,吾等總可逃跑。崑崙,汝乃除天帝外最強,引開無常等,突入九歌之戰陣,盡快擊殺另一批地族,再回來此處。其撼敵之心,九歌定可利用;正是吾之奇計。」




蓋亞見無常等將至,依舊溫柔地說:「藏,除九歌外,誰可勝汝之策?能成汝等兄弟,實吾之大幸。」話畢,他向右一跳,率先脫離戰陣,動作輕柔巧妙,恰到好處,雙手湧起業力,迴旋數周,業力更為凝結才向大焦熱擊出,先聲奪人。

阿寶與匙匙 2019-7-6 17:32

外傳--蒼天已死(九)




九歌將玄黃圍在中間,與修羅、太一、梵天各守一方,面對十一名地族:黑繩、皰裂、青蓮、具皰、紅蓮、焦熱、活、眾合、喚、枉死和合大。




黑繩將深紅業力煉化成一雙烏血繩,實乃烏血帶的前身,繞在雙臂,如一雙堅硬無比的護臂,跑在最前,餘光掃過身旁的青蓮和皰裂,聲線凶惡,道:「吾等多近對方一倍,盡情屠宰。」




九歌看到對方不似無常那邊,雖然數量更多,可是未有陣勢,只是十一名個體橫排而來,疏密無序,步距不同,於是靈機一觸,道:「若吾等要立於不敗之地,只可搶取主動,率先進攻。」




太一容貌堅毅,雙眉與雙目皆露出陣陣英氣,雖然未算高大如修羅,不過渾身是膽,一身傲骨,面對對方地族毫無懼色,霸氣渾厚,道:「汝乃軍師,吾等隨汝吩咐。」




玄黃知道對方似乎衝著自己而來,嘗試平靜心境,不過心跳依然急促,看著包圍自己的四名親兄弟,下定決心,問:「吾作餌?」




九歌搖頭,掛起一個自信的笑容,說:「戰場之上,需發揮極致,方可戰勝對方。最強之點,同時亦是最弱。隨吾來!修羅,散開!」話畢,他如藏先前施展的御風而行,主動衝向黑繩。




其餘天族也立即隨九歌而走前,狂嚎一聲,士氣雄壯。驀地,天族由十字陣轉成前後不相對的大交叉陣;九歌為右前,修羅為左前,兩者距離二十步以上,如中門大開,偏偏最弱的玄黃居中,而他身後則是太一和梵天。




梵天的臉型與其他天略有不同,眉骨與頰骨較為突出,輪廓分明,更顯威風,身段線條亦粗獷野性,肩橫胸闊,腰壯若熊,雙手集中業力,形成兩把偌大利刃,靜待時機。




黑繩眼力甚好,看到雖然九歌和修羅向左右兩邊散開,但距離不變,只要兩者出手,即可保護位於中間的玄黃,將衝來的敵人包圍於中,冷哼一聲。他斜去,右手輕輕一揮,鬆開烏血繩,再向前揮去,本來柔軟如鞭的烏黑繩倏地變得堅硬如鋼,筆直衝向九歌,向其餘地族喝道:「汝等闖中!」




皰裂口大驚人,如兩唇交接位置向左右兩邊裂開,狀實恐怖,雙手雖似皮包骨,卻堅硬無比,實與鋼爪可比。他大吼一聲,幼細的雙腿一蹬,如子彈般疾衝向前,以鬼步奔向玄黃,如餓鬼般抓去。




青蓮雙目偏細,散發出陰險氣息,犬齒極尖,雙手如成手印,竟湧出青色火炎。青火極為高溫,色澤雖淺淡卻無比駭人,其威力恐怕足以與大紅蓮的業火相比。他手印一振,青火如蛇般走於皰裂身旁,一同襲向玄黃。




九歌爆出成千上萬的字符,面對黑繩的烏血繩只守不攻,來自四象的攻擊層出不窮,守得牢不可破。黑繩見對方竟保持守勢,餘光望向另一面,不禁一怔,方知自己中計。九歌輕笑:「遲矣。汝,由吾所牽引。」




修羅身手確實不凡,那雙粗壯的雙臂更顯示出無窮的力量,每拳生風,暗帶巧勁,去勢不停,直闖地族其中,絕無保護玄黃之意,大大出乎黑繩等的想像。梵天豪邁大笑,道:「玄黃,由吾等守護!」那雙大利刃切開青火,產生一記巨大爆炸。




爆風熾熱,令皰裂後面的紅蓮、焦熱等稍為一頓,速度稍慢。就是這一輕微差距,讓本來可與同伴前後互保的皰裂變得孤軍奮戰,以一敵玄黃、太一和梵天。玄黃盯著敵人,見自己非是對方的敵手,只可與合大有一爭之機,便湧出字符,生出土牆進一步阻隔敵人,道:「吾兄,去殺敵吧!」




太一與梵天聽後,又見對方全被土牆隔開,只剩眼前的皰裂,若其他地族要攻向玄黃,一定要繞過他們,想到此處才放心突刺,打算以雷霆萬鈞之勢一口氣殺死皰裂。




皰裂乃地族名列第六,本來就凶悍強橫,見兩者攻來依然處變不驚,反倒內心熱血沸騰,如戰爭、殺戮早在他基因之中。他雖被爆風拖慢,但回過神後未有停下,繼續懷著前勁直衝,雙臂連胸腔竟詭異地長出個個密集細洞,而每個細洞射出點點紅紅綠綠的泡沫,將附近變成一個色彩斑斕的泡沫世界。




太一雖感怪異,又怕有詐,便運勁推出排山倒海的掌風,試圖將泡沫吹走。怎料泡沫陰魂不散,硬要黏著皰裂。梵天道:「吾為正,太一為奇。」話畢,他快步踏去,以業力包圍自身,筆直衝去,勢如可包容天下,納於雙目之中,伸出雙手,射出絲狀業力,刺穿大量泡沫,再猛然一收,產生龐大壓力,誓要將泡沫清空,令太一有機側擊。




泡沫雖破得七七八八,但其泡液沒有弄破其他泡沫,反而令其他泡沫色澤更艷。梵天暗感不妥,感到自身的業力絲竟被泡液溶化,方知對方竟是走此偏路。




太一已到皰裂旁邊,一腳掃去,腿勁剛烈非常,勁風如刀切開不少泡沫。皰裂感到其危險,便知對方不是泛泛之輩,右臂橫擺,同時噴出眾多泡沫,盡量卸去對方勁力先擋下此記。怎料腿勁忽地下墜,攻向自己下腹,不得不立即變招,右掌聚勁打散腿勁,餘光又見太一從另一邊攻來,僅僅冷哼一聲。




太一感到其中一個泡沫已是如前臂般巨大,亮麗鮮艷,似緩實快地飄向前方,替皰裂擋下自己此擊;更恐怖的是,太一竟感到死亡正在眼前。

阿寶與匙匙 2019-7-10 23:23

外傳--蒼天已死(十)




雖然此巨大泡沫一碰即破,可是這將會爆出當中如血膿的泡液,有梵天的業力絲作先例,自己恐怕也要付上一定代價方可傷及皰裂。就是這一遲疑,皰裂橫移一大步,逃出太一的攻擊範圍。太一知若自己平白受傷,實在令地族更佔上風,唯有收拳




梵天知對方不能不除,餘光見太一收拳且凌空轉身僅以足尖踢穿泡沫,便知再沒有後顧之憂,湧起自身業力,煉成一枝長槍,大有一去不返的激昂威勢,怒喝一聲刺去對方胸膛。




由梵天打破青火、玄黃生出土牆、皰裂橫移避開太一攻勢,再至梵天擊出此槍,過程實不過數秒,可見戰況之激烈。皰裂深知自己根本沒有能力硬擋對方此擊,更幾乎被對方霸氣鎮壓下去,呼吸加速,壓下內心恐懼,咬緊牙關匆忙後退,一個翻身且手按身後土牆借力上升。




唯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梵天此槍實聚力已久,去勢急勁,毒蛇般死追不息,最後左手一推,直接刺穿對方右肩,肩骨全碎,等若廢掉對方右臂。皰裂忍不住大吼一聲,將業力凝於左拳,打碎土牆,讓紅蓮和焦熱到來救助。




梵天聚起業力再形成大利刃,衝前撞散對方陣勢,免得地族能包圍自己。忽地,身後傳來玄黃的慘嚎,太一正面對紅蓮和焦熱以業火夾攻,無暇回頭查看,心急問:「梵天?怎了?」




梵天望去,大感驚訝,竟看見阿鼻突然出現身後,先以霸氣鎮著玄黃,再以手刺穿對方的胸膛。玄黃面對已成傳說的阿鼻,根本沒有還擊之力;先前他只因有太一和梵天的霸氣掩護才沒被地族恐怖無比的霸氣壓倒。




阿鼻用手扯出玄黃的心臟,高舉於頭上,輕輕揉破仍然跳動的心臟,喝下那溫熱鮮血。玄黃渾身無力,雙目無神,呆望著梵天,流下眼淚,連最後說話也沒有留下便先倒下。阿鼻先望向藏,再瞧向梵天,說:「吾等乃地族,即大地之子;遁地,豈是難事?汝能使計佈陣,吾亦可聲東擊西。」




梵天後悔莫及,明明自己打算保護玄黃,偏偏玄黃在眼前死去,怒吼一聲,轉身衝向阿鼻。阿鼻仰天大笑,笑聲令人心寒,張開雙手,毫不設防,擺明車馬挑釁梵天,又說:「若汝今前來,等於捨太一於不顧。汝欲重覆錯誤?」




梵天大驚,腦海不斷思考,知自己非是修羅,未有十足把握能擊敗阿鼻,回頭又見太一被青蓮、紅蓮、焦熱圍攻,而又有其他地族前去,恐怕未能撐下去,便放棄追趕阿鼻的念頭,匆忙衝去。




阿鼻笑聲冷若冰霜,又說:「汝真幼稚。留下!」他踏出一步從後衝向梵天,雙手深紅業力聚成一雙長鞭,以一奧妙弧度攻向梵天。剛才他的說話令梵天的心理受阻,無法保持那湧泉殺機,而且以最脆弱的後背對著自己,為紅蓮等爭取更多時間。攻心之計,此刻表露無遺。




梵天大大吃驚,立即回身擋下阿鼻的鞭擊,可是他此時內心急於前去營救太一,難以維持心無旁騖的狀態,面對變化萬千的雙鞭,突然處於下風。光是一個照面,梵天大腿已被阿鼻抽中一記,登時皮開肉綻,鮮血橫濺。




此時,修羅以業力煉成一支長叉,從旁強行切斷枉死、青蓮等的突擊,不讓他們繼續圍剿太一。太一被青火及業火燒傷不少,唇邊帶血,但傲氣依然,雙眼同樣銳利,喝:「抱歉!」




比起太一,修羅更是傷痕纍纍,密密麻麻,全身血跡斑斑,但其實他身上不少鮮血亦來自地族。他身手不凡,知道自己雖非與地族實力相差太遠,但只要猛如餓虎般突擊,定可撕開對方防守。九歌此計正要令地族鬆懈,令對方誤以為修羅不會貿然突擊,因此失去先機。




修羅視死如歸,勢如破竹,凶猛至極,直攻枉死。對方剛好避開,但修羅靈光一閃,將手中業力化成長叉,以雙腿強行擋下活與喚的合擊,結果擊殺枉死,不敢停留同一處超過半刻,感到重生未久的合大正在附近,爆發出滔天霸氣,完全壓下對方,僅以威若天神的一叉了結對方。光論排名,修羅雖排天族第五,但若論凶悍,他或與崑崙齊名。




經修羅在地族陣型中左穿右插,將地族的橫陣切碎成一份份,無法聯合起來。雖看似暫佔上風,不過這只是一時之事。九歌剛才雖守得牢不可破,但自黑繩同時運用一雙靈巧無瑕的烏血繩,他身上已出現不少若灼傷的血痕,而地面也被折磨得凹凸不平,不堪入目。




太一稍有喘息機會,立即望向九歌和梵天,知後者被阿鼻偷襲,比九歌更為危險,道:「修羅,吾救梵天。汝救九歌。」話畢,他快步衝去,希望阻止阿鼻繼續強攻梵天,心忖:「梵天,守著心神!」




阿鼻感到太一正在衝來,不過尚有一段距離,向著梵天冷笑:「汝實幼稚無知,只成天族之負累,先保護玄黃不力,後捨太一於不顧。天族可憐兮!」




梵天排行天族第八,對下只有九歌,偏偏九歌機智聰慧,才華橫溢,份外得天族鍾愛,既擁有動人心弦的歌聲,更與藏創立字符,為天族定下文明一大奠基。相比之下,梵天反是無任何過人成就。故此,縱使阿鼻並非精神力動者,這話已經徹底攻佔他的心神。




戰場之上,豈容分神一剎。阿鼻雙目露出精芒,趁此時揮動雙鞭,點點業力化成點點碎勁,如同場上倏地落下濛濛細雨,花多眼亂,同時聚勁於左腿。梵天內心大感悔疚,一剎方回過神來,被眼前鞭雨閃得目不暇接,只好湧出字符且以業力硬擋。




阿鼻道:「梵天,實乃天族之恥!」然後他狠狠地踢出左腿,直轟梵天右下腹,更借力逃離此處,免被太一追趕。他餘光看見崑崙竟不顧九歌等天而直闖此處,如此變陣,不禁驚嘆藏的應變能力。

阿寶與匙匙 2019-7-10 23:23

外傳--蒼天已死(十一)




太一此時趕到,完全沒有追趕阿鼻的意思,二話不說將自身業力灌注於梵天身上,擔憂問:「汝還好?」




梵天閉目流淚,「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感到右腹肋骨碎裂,內臟撕裂,雖未傷重至死,但暫時再無戰鬥能力,就連走動也成問題,帶著歉意答:「還未死。吾乃天族之恥⋯⋯」




太一搖頭,認真道:「非也。汝由心地愛錫、照顧天族,此情此義已足令吾等為傲。汝先休養,吾去救其他天。」梵天苦苦一笑,輕輕點頭示意,以太一傳來的業力率先阻止內出血,盡快休養生息。太一為怕梵天被襲,以字符造成土坡,將後者藏於其中,然後才衝去修羅身邊。




九歌知道修羅正前來,登時壓力大減,餘光驚見崑崙擺脫大焦熱而到來自己這邊,內心一沉,知道藏已有犧牲的覺悟,不禁咬牙切齒,而且正被黑繩打得毫無反擊之力,不敢有何鬆懈。這是他由誕生至今首次感到如此窩囊,如此無力。




黑繩看著皰裂在後協助進攻,更放心施盡渾身解數對付九歌,時重時輕,力道忽重忽輕,時近時遠,變化無窮,以繩長限制對方可移動的位置,又以雙腿突擊,遠近皆通,範圍極大。忽地一記變化,他左手那條烏血繩從意想不到的角度襲去九歌,如玫瑰上的眾眾尖刺,將後者的背部劃出一條巨大血痕。




九歌不禁痛得慘嚎一聲,又見其餘地族正打算包圍己方,深知一旦包圍網完成,整個天族或會因數量差距而被團滅,顧不得自身安全,橫移斷開皰裂的路線,卻正正落在黑繩的攻擊範圍之中。




修羅深知九歌的生死存亡就在此刻,二話不說,全力俯身以長叉突刺,爆發渾厚霸氣,氣勢如虹,叫黑繩不得不全力以赴。黑繩立即收回左繩,並揮動那烏血繩打圈成盾,以螺旋勁力卸去並擋下修羅此擊,右手卻以弧形襲向修羅椎骨尾。




修羅怒氣沖天,大喝:「吾乃天族修羅!汝等竟敢逆天?」手中長叉忽由堅硬勝鋼變得軟弱如水,滲透黑繩的繩盾之中,飄向後者。黑繩大驚,知若自己接觸此等業力,至少會失去戰力,甚至死亡,於是彈腿立即後退,卻失去追擊九歌的大好機會。




九歌鬆一口氣,立即以業力運轉身軀一周天,暫且恢復戰鬥力,截斷從後而上的其餘地族。




崑崙忽然從旁趕到,以雷霆萬鈞之勢先後擊殺位於後排的青蓮和焦熱,不過為此,他也失去左臂,腹側受傷,目光難免變得略為散漫,全身滿是自己與地族的血跡。大紅蓮如一股無法阻擋的烈炎般追來,胸前的炎紅蓮花紋閃閃發光,目光凶殘無比,大喝:「吾之死期將至!」




崑崙此時反倒放下一切,瀟灑大笑,那雙鳳目射出深遠悠長的眼神,彷彿將餘下的天族在那瞬間刻於靈魂,心忖:「修羅、九歌等總算脫離危機。吾雖乃天帝之下,天族第二,至今仍未懂天下事。吾,只知一事;為兄者,需為其弟付出,甚至生命。」運勁於右臂,業力霸道無比,自知死期已到,故意以身體擋下對方招數方打出這驚天一拳,豪氣道:「諸天,下世再遇!」





此時,藏與蓋亞正激戰無常和大焦熱,無奈這兩名地族實力實在強大,他們就連防守也感到陣陣勉強,更別提突圍離開。幸好大紅蓮被崑崙引走,否則兩天實在凶多吉少。蓋亞被大焦熱的業火逼得無處可逃,更被無常拳風打來,吐出一口血,只知若無藏先前的計謀,恐怕現時早已與玄黃會合於黃泉路上。




藏實力稍勝蓋亞,搶先一步闖向無常,以字符暫且逼退後者。蓋亞才剛站穩陣腳,阿鼻倏然從地底爬上,目光惡毒且笑容陰邪,以右手捉緊對方的腳踝,在那一剎那注入熾熱業力,令蓋亞感到如被火燒,彷彿血管也在瞬間被烤熟。




蓋亞雖遭受偷襲,雙目卻精芒暴現,道:「藏早有警告,留意阿鼻之偷襲。汝乃地族之腦。廢掉汝,則廢掉地族雙臂!屆時九歌將以計謀輾過地族,成就天族之偉業!」




阿鼻一怔,驚見蓋亞竟毫無防備以臂先行,直接以整個身軀壓來,看著這龐大業力,不禁生出怯意,登時鬆手後退。不過蓋亞去意已決,攻勢凌厲,逼得阿鼻亦不得不硬拼。兩者對拼,地面大大凹陷,傳出一聲清脆巨響,如同敲響佛寺中的銅鐘,更掀出一陣熾熱爆風,剛好逼得無常和大焦熱的攻勢一緩。




阿鼻被打至七孔流血,明顯受到嚴重內傷,似乎已失去意識。蓋亞右腿被阿鼻所廢,看著大焦熱的業火湧來,咬牙切齒以左腳蹬開,但見阿鼻依然未死,實在未敢放心。藏此時躍起,運勁一掌打向大焦熱,逼得對方回身攻來。無常此際如鬼魅般從藏旁出現,那雙拳頭未至,拳風已將後者壓得難以呼吸。




藏現時只有兩個遺憾,一是無法看到天帝戰勝歸來,二是阿鼻雖然傷重,卻未至死亡,仰天大笑,道:「吾等乃天族,乃天命所歸,豈會絕於此時?崑崙與吾早有覺悟,等待輪迴而歸,見證天帝稱霸須彌。無常,吾之目光比汝等更遠!若非如此,汝豈會在吾之背後?蓋亞,下世再見。」話畢,他將餘下的業力從體內爆發,就連肉身也轉化為能量,威力何等龐大,直捲大焦熱和無常。




蓋亞雖知藏早有與敵同亡之心,但此時也是心痛欲絕,實在欲哭無淚,欲嚎無聲。

阿寶與匙匙 2019-7-12 23:11

外傳--蒼天已死(十二)

此處雖打得激烈,卻不及天帝與閻羅之間的比拼。天帝的天啟與閻羅的地絕毫不讓步,已令周邊環境破碎無比。生存的欲望、死亡的恐懼、勝利的滋味、失敗的後果⋯⋯通通充斥於兩者的腦海之中;更甚者,天帝深知只要自己戰敗,天族一定會被地族滅絕,又或是被折磨得不似人形,完完全全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一天一地,雖不算一善一惡,但兩者亦對生存、死亡、殺戮抱有截然不同的價值觀,因此無論為著自己、種族、未來,此戰也絕不能敗。

雖然他們全個身心皆投入在這場驚天動地的戰鬥之中,憑著他們無瑕的感知力,亦清楚感到自己同伴的離世。縱然閻羅並不真正視其餘地族為親人,此刻亦感到無窮悲憤,遑論視藏、崑崙、玄黃為手足的天帝。

天帝淚流滿面,咬緊牙關,悲嚎:「吾弟!吾將在忉利天守候汝等回歸!」

閻羅形如惡鬼,怒氣沖天,目光散發腥紅血色,喝:「忉利天?呸!吾定將之夷為平地!忉利天將沉沒於歷史長河中!」

兩者眼中,彷彿時間停頓下來,就連天啟與地絕也一動不動,再沒有傳出空間波動,聲音也靜悄悄閉上嘴巴。

閻羅感到天地靈氣正源源不絕湧進自己體內,能量澎湃洶湧,感官、視野、眼界也漸變得更加敏銳,更加細緻。他自知這便是得道成王的一瞬,此刻意念與靈魂同在,變得更加威風凜凜,大喝:「吾乃須彌第一!任何生靈,皆要跪於吾前!」

該剎那後,閻羅的地絕威勢直捲大地,在另一邊的天族、地族亦感到足以摧毀世界的恐怖,就連身於遠方的神族、魔族亦能感到這種自古以來從無感到的恐懼。對於天族,這是最壞的消息;對於地族,這是最佳的消息。

正當地絕意欲吞噬天啟之際,天帝語氣異常平靜,卻如君臨天下,無物可阻,唯他獨尊。他此刻目光炯炯有神,足以漠視眾生,看似超越世間一切,淡淡說:「汝錯了。吾,天族天帝,方為須彌第一。由世界初開,至今時今日,從來未變。」

這番說話音量雖然不是聲響如雷,卻清清楚楚出現在所有天族和地族耳中,若宣告天道之意,世界之願。原來天帝於同時得道成王,與閻羅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後者吸收得更多天地靈氣,以致時間上的輕微差距。

天啟和地絕兩者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業力,竟同時爆炸,將地殼轟出一條巨大裂痕,而裂痕漸漸散開,直至兩者腳下再無完地,化為塵土。天帝和閻羅已是王,直接散發業力於雙腳,如同浮空,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閻羅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當初他有絕對的信心可與天帝平分秋色,甚至壓下對方;現時自己與天帝雖然同時得道成王,偏偏感到對方的業力、霸氣竟比自己略勝一籌。他自尊心極強,臉容更凶狠,暗忖:「吾乃地族之首,怎會亞於別物?」

天帝身外若有細小雷電不斷閃過,每舉止、每投足亦是含天地之念,尤其他已站在兩儀之顛,業力強悍無比,淡然問:「還要打嗎?還是汝直接認輸?」

閻羅閉一閉目,仰天大笑,笑聲響如暴雷般炸在大地之上,才睜開那雙意志堅定的雙眼,殺意旺盛,道:「有趣。」話畢,他踏著空氣衝前,右拳從後前伸,力度強橫,業力已運用得入微無比,幾乎沒有任何能量耗損,深紅近黑的力量如黑洞般吞噬眼前一切。

天帝雖知自己略勝一籌,卻深知閻羅實力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完全不敢輕敵,全力以赴。光是閻羅這一拳,已將天帝附近的空氣抽走,壓力暴增,豈是省油的燈?豈是可輕易擋下?

天帝感到其餘天族危在旦夕,此戰不可再有任何拖延,定要速戰速決,否則即使勝過閻羅,也或會失去其餘同伴。故此,他同樣聚力於右拳,怒喝一聲後奮力打出。

閻羅在對碰前一剎那,化拳為掌,打算以柔剋剛,下沉以繞過對方拳勁,卸走天帝的力量,再推出掌力,幸好後者早有準備,左手雙指凝聚不少業力,直指閻羅右掌心,而這正是天啟的起手式。

閻羅倏地怒吼一聲,以聲波直震天帝,才收右掌,並將掌力透過體內湧向左身,同時左手成爪直抓後者胸膛,似要一爪穿心。天帝先被那吼震散右拳不少業力,又見對方竟可在瞬間將此等業力在體內運轉,也不禁一驚。閻羅冷道:「別以為業力較多就一定會贏。」

天帝忽生奇想,維持左手雙指,而右肘下沉,似可用前臂格開對方此爪,但這個動作奇怪,而且以閻羅現時的實力,這招根本無法阻擋這穿心之爪。

閻羅內心一震,感到對方這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偏偏將自己往後的招數通通封閉;只要自己無法一擊必殺,對方即可使出天啟,自己反是擋無可擋,因此提早爆發爪勁,借勢後退。天帝收起左手雙指的業力,右臂及時畫出正圓將對方的爪勁散向四周。

天帝與閻羅皆站在兩儀之境的顛峰,足以傲視世界萬物,如海嘯般的空間波動向周遭湧去,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令九歌、修羅、無常、大焦熱等不得不暫時放下眼前戰爭。太一立即回頭接回梵天,才拼命逃跑。話雖如此,天族與地族未有放輕手腳,一直留神於對方,免得被偷襲而死於非命。

九歌只敢以餘光望向天帝和閻羅,從未有意想到生靈竟可擁有此等力量,足以摧毀整族,以一敵百,無可匹敵,問:「這是王的力量?」

在旁的修羅滿身傷痕,僅以意志支撐自己身軀,道:「但求天帝勝出,否則天族將全滅。」

阿寶與匙匙 2019-7-12 23:12

外傳--蒼天已死(完)




天帝左右雙手伸出雙指,各自凝聚一股足以摧毀整個天地台的同等業力,卻如平靜安逸,內斂含蓄,沒有散發一絲威壓,同時亦將部份業力化成一件精細的淺藍大袍披在本來赤裸的身上,作為另一種防禦。




閻羅見此,乾脆複製這種技巧,化成一件稜角分明的血紅盔甲,看似堅固難傷,暗暗散發紅光,若有一股細微火炎留在表面,令針插不入,雨灑不透。他不禁帶著讚賞說:「汝不攻,吾卻自破。剛才那招比直接打來來得更妙。吾領教了。」




天帝見其餘天族和地族終於分開,知勝負只視乎自己與閻羅的戰鬥,提聲問道:「閻羅,敢以一招作了結?」




此話一出,天族和地族的焦點皆落在閻羅身上,令後者不禁生出一股精神上的壓力;他見天帝竟以說話打擊自己的心理質素,也知對方同樣已是強弩之末,方用此等技倆增大勝算,想起先前對方左臂曾被自己所傷,便豪氣大笑:「好!」




即使天帝和閻羅已得道成王,也不可能有無限能量而永不疲倦。此時,他們亦感受得到對方只剩不少業力,要分出勝負,就視乎接下來的一招,看誰變化多端,看誰功力深厚。




天帝內心不禁佩服閻羅的氣量,同時對方的豪氣亦令自己無法打響原來的如意算盤,未有削弱對方的心理質素,呼一口氣後,目光散發唯我獨尊的氣派,清空腦海一切想法,內心寧靜平和,映照世界一切,凜然道:「好!吾已成王,若天啟無法將汝擊倒,吾亦無話可說。」




閻羅將業力聚於雙目,化成一雙深不見底的凶惡鬼目,勾起一個冰寒刺骨的笑容,令天帝完全猜不透自己內心打算。他負後左手,光用右掌凝聚龐大的業力,冷笑:「來吧!」




天帝將戰意提至最高,霸氣橫飛,令所有天族和地族皆感到其差距。他雙臂橫開,只一提步,俯身前去,看慢實快,已過百里,與閻羅只差三步,心忖自己雖要留意閻羅的地絕,又不得不分神注意其左手,怕這是另一奇招,令自己陷入絕境。




閻羅目光銳利,得悉當天帝雙手合攏,便是天啟最強之時,故意此時才爆發霸氣,打算一鼓作氣並以雷霆萬鈞之勢擊退對方,毫無保留地向前疾衝,將地絕盡然射出。




此時,天帝和閻羅就像創世之神與滅世之魔搏鬥,叫蒼天黯然無光,讓大地悲涼無語。




天帝目無恐懼,專心一致盯著地絕和閻羅,更將周邊一切納於眼內,就連空氣的流動、能量的波動也逃不過他的感知,略帶一絲淒慘之意說道:「與汝一戰,吾方真正悟到天道,才可使用此真正之天啟。」




天啟內似乎包含世界初開之真理,更是天帝現時內心所想;天地未分,陰陽猶合,非黑亦非白,是虛又是實,是善又是惡,包羅萬有,又如一切成空。




閻羅不禁被其威勢所震懾一剎,回過神來,才發現天帝雙手經已合攏,原是後者在關鍵時刻身向後靠以騰出一細小空間,令自己可使出最大威力的天啟。




事已至此,即使強如閻羅亦無法回天,於是他只好咬緊牙關堅持下去,雖感到天帝心意與先前已有改變,但自己依然形如凶殘惡鬼,吸盡身邊光芒,大喝:「吾之道,非汝可踐踏!若無死,豈有生?汝應理解當生靈死後,靈魂將被分成碎片。自私自利方為生存之道!」




地絕蘊藏著閻羅內心嗜血殘殺的念頭,為的就是維持自我,變得更強,直至足以無視一切。對他而言,弱小便是世界上最可怕而最不值可憐的罪惡;吸取他人的氣運、吞食別人的血肉才是令自己變強的最佳方法。




天啟與地絕再次對拼,但這次的質比先前那一次實在高出太多太多,就連當中念頭、想法也比上一次變得更真實、更能體現他們心底的道。一方發出耀眼白光,一方射出漆黑烏光,令整個大地也變得奇怪詭異。




九歌、修羅等更要以手遮掩雙眼,完全不敢仰視天帝與閻羅之間的對拼。天帝大喝:「吾已明汝等之道,但吾,方是須彌第一!即使地族,亦要向天族俯首稱臣!」隨後,他雙臂一推,倏地將天啟強行聚合為一粒原子的體積,於地絕最弱的位置強行攻去,實行攻其無備,以實擊虛,以強勝弱。




閻羅狠下決心,乾脆不退反進,抱著必死無歸的心,將一直負後的左手由下而上,畫出一個美絕天地的弧形,竟比直線攻擊來得更快,衝力更大,道:「若吾將死,汝將陪葬!」




天帝故意以右肘硬擋閻羅左拳,廢掉整條右前臂,但此時,天啟已粉碎地絕,令其黑光消失於無形之中;這亦代表勝負已分。天帝僅以左手控制天啟的餘威直捲閻羅,後者大驚,但同時右半身幾乎被粉碎,吐出一大口鮮血,失去意識,軟弱無力從高空倒下。




正當閻羅即將墮地而死,天帝忽然出現並以單手將他接著。九歌、修羅、大焦熱等感到天地大戰終有結果,紛紛望去,兩族皆懷著不同心情。天帝抱著閻羅,臉上仍然是平靜無情,閉目嘆一口長氣,道:「勝負已分。天族、地族,請前來。」




大焦熱等實在不敢相信閻羅落敗,但是以天帝現時的實力,即使痛失一臂、業力近乎耗盡,他仍有摧毀全族的能力,尤其現時地族與天族激戰已久,同樣是強弩之末,唯有硬著頭皮前去。九歌等興奮非常,不只因天帝勝出,更是為天族爭一口氣,終可大勝地族。




九歌、修羅、太一、蓋亞和梵天走到天帝旁邊,正想為死去的藏、崑崙和玄黃報仇。天帝眼神掃過站在對面的地族,問對方有誰死亡。無常戰意猶在,正準備隨時作戰,道:「焦熱、喚、嘔聲、歎聲、枉死、合大、青蓮和具皰。」




天帝放下仍有一絲呼吸的閻羅,看著無常,目光卻似看透千千萬萬年以後,道:「待閻羅醒來,請汝等前來忉利天。蒼天已死,惟天地將因此而成形。」兩族皆驚訝無比,但天帝已得道成王,更是天族之首;論地位、力量,他的說話也是絕對權威。




待地族離開,天帝回身柔情看著眾天,道:「原諒吾之愚鈍。與閻羅之戰,吾方可解答崑崙之問題。回去忉利天,吾有事告之。」話畢,九歌等便知天帝心有苦衷,亦是崑崙之意願,便耐心聽取他的大計。




無人發現,在天啟與地絕對拼之時,因念頭過猛、威力過大,將附近的空間、能量、物質、時間、靈魂通通輾碎,更因此孕育出一名日後名震須彌大陸的生靈。

阿寶與匙匙 2019-7-14 11:20

第一百八十一章--大戰之後(一)




皇龍都一役,龍蛇聯軍被人族軍、鳳族聯盟和天族軍圍攻,本來以為這將會是龍族的終章,結果卻是出人意表。不單人族軍和天族軍最終被逼後退,與鳳族聯盟的戰爭亦出奇地反敗為勝。




九頭趁三足金烏陷入低谷之時施法強搶其氣運並加於皇龍都中,令龍族的氣運再上高峰,所有龍亦因此有所得益,不單令須彌中各種龍更加團結,其首領之位更加屹立不倒。與之相比,當年審判日一役令人族痛失眾皇與大批主力,如今龍族卻依然保存實力,令須彌大陸上無族膽敢胡亂招惹龍族。




此一戰實乃將龍蛇聯軍與鳳族聯盟差距正式擴大的重大戰役,正正式式將三足金烏的聲望減得前所未有般低落。這一役之後,鳳族聯盟鑑於三足金烏重傷與克洛諾斯失蹤的情況下,逼於無奈急趕退後,就連領地之中的所有資源也未有拿走,步伐甚是凌亂。




龍蛇聯軍以凱恩作主將連夜追趕,一口氣將先前失去的東邊領地全數奪回,更趁對方無力對抗的情況之下,盡量擴張領土,窮追猛打,將鳳族聯盟打得潰不成軍,根本無力還擊,將對方的實力進一步削弱。




雖然如此,九頭絕非盲目追求領地、短視的首領;牠每一步亦如在棋盤對奕般冷靜,只佔對於軍事、進攻長遠而言有利的領地,並且見好就收,一次亦未有被三足金烏利誘,沉著穩實,更推行各種措施,善用各個領地的優點,令龍族更加強盛壯大,不致空有領地而無龍掌管。這一戰令九頭的名聲更加響遍須彌,幾乎成為恐怖的象徵。




大蛇族雖然失去不少兵力,更失去王級人物,不過亦搶奪不少新的領地,甚至比起龍族所拿取更多,因此氣運亦上升不少,又出現不少後起之秀。無間不似九頭,佔領領地之後,將附近的生靈通通捉來成為牠們的奴隸,協助重建並打造成適合大蛇族居住的地方。




九頭對此並無意見,只道合盟之間毋須有任何隔膜。此話既出,無間等更是肆無忌憚。位於龍族、大蛇族等周邊,本來打算維持中立且觀望兩者死鬥的大大小小種族開始慕名而來,更以各種層出不窮的方法巴結龍蛇聯軍,但求成為其中一份子;縱然不是盟友,至少希望自己的種族不會成為九頭的敵人。




此消彼長之下,自三足金烏被擊敗與克洛諾斯忽然背叛且失蹤後,鳳族聯盟的勢力範圍比先前似乎細小不少,更甚者,就連鳳凰族和泰坦族無法如先前般真誠合作,難免互相猜忌,最後就連最基本的糧食、工作分配也產生不少衝突。




幸好即使三足金烏戰敗,其名聲依然在須彌大陸上響亮無比,畢竟牠只是敗給九頭,並非無名小卒,仍可勉強維持這個不復往日的鳳族聯盟。大戰之後雖然平靜,但三足金烏正面對牠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三個問題。




第一,牠與九頭激戰之時傷及真元,要恢復實力也需時不少,期間若九頭或其級數的敵人此時突襲或傾全力攻來,恐怕鳳族聯盟之中,再沒有其他生靈可以單獨面對。鳳族聯盟雖不是單由三足金烏支撐,牠卻是最重要的精神領袖;不單其實力足以傲視群雄,更是智謀幾乎與九頭同等的無敵元帥。




再者,牠現時不只要壓下血族、陽族等百大種族,維持其首領之位,不讓權力外洩,更要盡量修補與泰坦族之間的裂縫,否則他日戰事未開,鳳族聯盟的士氣早已崩潰,實在難以上陣。可是,克洛諾斯的背叛於眾目睽睽之下發生,全場的所有戰士無一沒看到,這更是九頭和鯤鵬的重要一棋,即使三足金烏如何解釋,也難以完全逆轉。




除此之外,是次皇龍都一役,鳳族聯盟幾乎傾盡全力進攻,前期縱然勝得漂亮,於戰場上殺死眾多龍族和大蛇族,可是一直未有擊殺任何主力人物,最後更被龍蛇聯軍殺得節節退敗,死傷實在多至難計,令各種族不禁懷疑三足金烏的謀略及戰場變陣能力。




種種因素,令三足金烏現時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皇龍都之役將須彌大局生出一個巨大而深遠的改變,為後來的改變寫下一大伏筆。




真鳳與小冰步進屬於自己的房間,前者呼一口氣後,似身軀無力,大字型般躺在面前這一張柔軟舒服的床上。小冰看著尚未完全康復的真鳳,溫柔地問:「你還好嗎?」




真鳳將頭埋在雪白的枕頭之中,聲音卻是清晰無異,輕聲答:「實在不好。」




小冰想起死去的謝小雪和莫晴,心情依然低落,但聽到真鳳的聲音,知他此刻更需要自己陪伴在旁,便坐在床邊,玉手撫慰著他厚實的背部,微笑說:「我們至少回到了帝都。」




真鳳此刻方敢表露自己內心的不安、不快、痛苦,嘆一口長氣,道:「要不是鴻鈞,我一早就被鯤鵬殺死,而且牠亦會從中切斷人族軍,再與應龍合攏,令人族軍全軍覆沒。另一方面,我們根本沒想過九頭竟可與三足金烏大戰之後,幾乎毫無傷勢之下重回戰場。」




小冰不禁點頭,因她當然深知這是何其誇張的事。九頭和三足金烏本來就是有資格挑戰天族和地族的強者,乃須彌大陸上屈指可數的強中之強。兩強相爭,本應打得你死我活,即使一方勝出,勝者亦應該受到重傷。偏偏事實擺在眼上,九頭利用鯤鵬在遠古前已寫下的伏筆,漂亮地戰勝了三足金烏。




真鳳轉過身來,呆望簡樸的天花,道:「當鯤鵬急撤,天人族亦剛好到來,更無視皇龍都,全力攻來,分明想將人族殺得片甲不留。看來,天族確實令天人仇恨人族,以人制人。」




小冰回想起當日人族軍全軍撤退,而被天人族追擊的慘況,身軀不禁顫抖一下,說:「我們有天帝和九頭的消息嗎?」

阿寶與匙匙 2019-7-18 22:13

第一百八十二章--大戰之後(二)

真鳳黯然說:「據我們的消息,天帝與九頭打成平手之下,天帝才被逼離開。」小冰現出訝色,須知天帝於須彌的地位舉足輕重,不禁追問下去。

真鳳續說:「九頭縱然與三足金烏戰後沒有太大的傷勢,總不可一口氣挑戰兩名強者,尤其被譬為須彌第一的天帝。我估計,九頭並非單打獨鬥,定有其他皇在旁協助,而且牠們一直牢守而不搶攻。天帝欲要擊殺堅守的九頭,也要付上不少代價,但那時他只孤軍作戰,身邊沒有九歌和修羅,又不知鯤鵬去向,不敢妄動,方被逼後退。」

小冰點頭,知道須彌的大局變得更為緊張,龍族有著取天族而代之的氣勢,實力大增,強如天帝也要親身前來探之一二,可知人族往後將步步為營,不可走錯任何一步,說:「也許你應該要與姜尚、王星、伏羲等好好研究人族未來的去向,訂下之後的方針。我會盡力開解電王。」

真鳳想起王星和伏羲,得知二人終於合作,登時掃走內心的頹風,輕輕一笑,道:「幸好王星和伏羲不約而同地先後調派五行隊和流星隊,引來北邊的炎族猛烈追擊,剛好為我們擋下天人族的突擊,否則我們也不會撤退得如此順利。」

五行隊和流星隊分別直屬伏羲和王星下,亦是兩者直接訓練的精兵,即使人數未算太多,但是兵法有寫:「兵貴神速」,又曰:「貴精不貴多」,令兩隊隊伍變成足以改變戰場的奇兵。

王星和伏羲雖當初未有溝通,但皆預料到天人族將捨龍蛇聯軍而直接攻向人族軍,而龍蛇聯軍亦不會愚蠢得主動攻向天人族,反而會後退穩守皇龍都,觀望兩雄相爭,以逸待勞。因此,他們便利用兩隊引來對人族早有恨意的炎族,作為阻擋天人族的屏障。

真鳳坐起身來,看著小冰,回想當時逃離皇龍都的險境,說:「天人族果然不負其名,戰力超群,竟同時具備天族和人族的特質,而且看來殘酷無情,是一群不可輕視的對手。」

小冰也現出其擔憂,問:「那份天生的淺藍靈力,擁有吸收部份能量的特質,就如變異門者一樣,實力強橫。如果同級戰鬥,恐怕一個天人可以敵過兩個或以上的人。再加上天人對人的憎恨,天人族會否成為我們的一大障礙?」

真鳳微微點頭,笑說:「天人族雖然亦有死傷,但亦令炎族不得不退兵,由此便知天人的真正戰力比想像中高。慶幸他們尚未有人登皇,否則人族將會承受最恐怖的襲擊。」

小冰見真鳳總算在大戰之後回復當初的精神,終於放下心中的重擔,便將臉蛋依靠在他肩上,細說:「看見你這樣就好。」

真鳳於戰事之後,對這種平常而不平凡的日子更感溫暖,更加感到一切得來不易,柔情道:「只要有你在我身旁,我就心滿意足。與鯤鵬一戰,我的而且確深受創傷,需要休息一段日子,方可完全恢復。恐怕宙斯也是類似情況,不過心脈被五爪金龍所傷,希望他可恢復當初。」

小冰微笑,抬頭仰視真鳳,說:「姜尚等應該還在點兵,整頓軍備等。你就趁這一段時間好好休息。我去探望電王。」見真鳳點頭後,她便離開房間,前去尋找並安慰自己最親密的戰友,亦是自己於須彌中的親人。

真鳳閉目養神,除了讓身體吸收附近能量以外,心境亦進入平靜而空無他物的境界。此時,他已經處於兩儀之境的顛峰,幾乎可將能量反推至太極之時,可謂無限接近當初創世之時,目光似比過往又上一層,看到過往看不到的精緻細節,感到過往感不到的超凡靈覺。

他心忖:「所有能量也可以從四象反推至兩儀,是因為所有能量亦是從兩儀演化至四象。當日我步進兩儀之境,感到由兩儀變成四象的演變,陰陽變幻無窮,成就地水火風。如果當我走到太極之境,可以將能量反推至世界初開之時,是否代表我可將陰成陽而陽成陰?」

人族、異鯊族、金獅族、巨人族等在這場大戰落幕之後亦各自回到其主都。雖然戰事已完,不過各族亦因這一場龍蛇討伐戰而各懷心事。

對於異鯊族而言,其首領異鯊王被八歧殺死,死無全屍;雖說是勇猛擋皇,實在是光榮戰死,卻令異鯊族忽地群雄無首。其二百萬軍亦因感到牠的豪氣而捨命向龍蛇聯軍攻擊,雖然奮戰之後,龍蛇聯軍死傷枕藉,鮮血流成長河,但現在能回到羅骨的只有不及兩成。

美娜被黃崎和鈷旦夾擊,受到重傷,更中了鈷旦的毒,一直蠶食體內能量。這種毒液毒性恐怖,極具侵略性,藏於她身體細胞之內,煩在不能單純用各機器就可解決。黑帝斯正在思考各種方法替美娜解毒,亦尋求人族醫療部隊的協助。當初二十萬軍,亦只有五萬生還。

帝鯨本氣吞天下,卻被舍沙與柯羅諾斯夾擊而戰死。其巨鯨族軍本來有著體型巨大的優勢,被無間衝散隊型後,這優勢卻成最恐怖的弱點,根本無法脫離對方追趕,被龍蛇聯軍包圍之下全軍陣亡。相比異鯊族,巨鯨族損失更為巨大,畢竟牠們失去了唯一的皇,整族的最強。

牛頭族與馬面族在伏羲計謀之下,起初沒有與鯤鵬、無間等主力軍作任何正面衝突,更與矮人族合流切斷龍蛇聯軍。羅剎與鐵角在此戰吞下不少龍與大蛇,實力也有一定增強,然而矮人族的王,埃達卻極為不屑牛頭族與馬面族對待戰俘的粗暴行為。這三族從後趕上,救援女媧、王星等人,暫令龍蛇聯軍退兵。可是矮人族所位於的隆多礦山與人族領地有著一段的距離,某程度上可謂孤立無援,因此所有矮人亦處於戒備狀態。

至於人魚族,賽蓮最終被柯羅諾斯擊至重傷,即使隨後她亦以笛音將對方震傷,暫且也不能強行衝上戰場。另外,波光早就被精靈族所殺,大大影響人魚族的實力。幸好人魚族軍憑著他們敏捷的身手,總算未有太大傷亡。

阿寶與匙匙 2019-8-19 21:27

第一百八十三章--大戰之後(三)




是次龍蛇討伐戰,人族軍之中損失最小的種族應說是被調派至南隊的巨鱷族。




霸鱷與卡努拉依然存活,而且二十萬軍只有少數死傷。霸鱷見南隊的人族稍有不妥,頻生意外,便擅自調動軍隊,避免與龍蛇聯軍作正面衝突;這同樣是南隊極速崩潰的另一原因。這舉動令已被王星改變的卡努拉實感左右為難,頓感忠義兩難全。霸鱷自認高明,以為此調動實在無跡可尋,伏羲卻看得一通二透,默默記在心中。




此時,耶和華與牟尼亦帶兵回到帝都,希望親身了解是次轟動整個須彌大陸的史詩戰役,更想知道真鳳等人的真實情況。




伏羲作為是次龍蛇討伐戰的總大將,在回到帝都之後,立即再次點算兵力和軍備的損失。人族派出的軍隊已足足有十億,光是點算亦需不少時間,伏羲亦趁這一段時間與受傷的女媧休息,盡量替她癒傷以恢復實力。




待點兵程序完成,伏羲立即召來所有有關人等。不久,會議室內盡是人族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真鳳作為人族之首,坐在中位,左邊依次是牟尼、王星、耶和華、宙斯、接引和姜尚,右邊則是伏羲、女媧、三清、濕婆和准提。




待眾人坐好,伏羲率先打破寧靜,臉容平靜說:「這一次龍蛇討伐戰有十億人族軍參戰,最後我們失去了六億七千萬人。」




雖然真鳳、宙斯等一早就知道這一次人族軍實是戰敗而回,最後更被天人族追擊,可是聽到這個確實的數字也不禁臉容一怔,眉頭輕皺,閉上雙目。牟尼、耶和華、接引等更是輕唸細語,希望自己的信念、說話能超渡一眾逝去的人族戰士。




伏羲待眾人稍微平靜下來,續說:「為了讓全軍盡快撤退,我們幾乎放棄所有軍備,只有保留輕型步槍、戰艦及其以上的大型武器。這一次討伐戰,我們可說損失慘重。先前所攻下的龍族和大蛇族的領地亦全數歸還。作為此戰的總大將,我實在責無旁貨。」




真鳳立即叫停,說:「伏羲,這絕非你的責任。」又想起鯤鵬與九頭這一個千古絕計,將三足金烏和克洛諾斯玩弄於鼓掌之中,一口氣削弱稱霸須彌大陸已久的鳳凰族與泰坦族,實在可謂名垂千古,嘆息說:「這一次,是牠們早有部署。」




伏羲直說:「不。在最初回歸須彌時,宙斯與黑帝斯會合之後,曾經向我們提及這一件泰坦族的往事。只是我當時未有將這一件事與鯤鵬、九頭連成一線,以致這一次落敗收場。」




王星即使為逝去的人大感惋惜,亦不欲伏羲背上如此重擔,說:「真鳳言之有理。這是我們一眾智者的責任,豈可由你一力承擔?而且這一役雖然未有凱旋而回,不過我們殺死眾多龍和大蛇,令牠們不得不暫休一會,讓我們有一段短暫的緩衝時間;而且托鴻鈞的福,總算令鯤鵬受到重傷,暫且免去我們一大憂慮。」




伏羲清楚若然鴻鈞作為總大將,絕不會算漏這線索,想以此為鑑,但又知真鳳與王星等人的心意,也無謂為此追究,便轉移話題,說:「今後,我們一定要好好計算,方下一子。在繼續探討未來前,未知牟尼與耶和華可否報告有關神族和魔族的事宜?」




牟尼依然渾身散出慈祥溫柔的氣息,輕輕點頭,以那一把祥和溫暖的聲線說:「神族與魔族對外界未有任何舉動,不過消息指出祂們將眾多初生嬰兒送至兩族之間的交界,可惜至今我們仍無法找到任何相關資料,未知當中原因。」




真鳳不得不緊張起來,問:「對於神魔二族而言,所有嬰兒也是珍貴無比,在我們急於處理龍蛇聯軍的時間內,祂們恐怕已經恢復不少軍事實力。未知各位有否任何對策?」




三清氣色尚有少許蒼白,但仍中氣十足,說:「神族、魔族的成長時間雖然比我們略長,但這段日子祂們也恐怕將近成年,已可隨時站上戰場。縱然上次祂們大敗於我們手下,我們也不可輕視餓虎反撲。既沒任何資料,我們應該派人前去偵查。」




真鳳尚沒開口,伏羲搶先一步,點一點頭說:「我贊同三清的建議。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沒有情報,我們就如常人閉目而行。即使這任務危險絕倫,亦是我們需付的代價。」




真鳳本來覺得此事冒險,幾乎是一個自殺任務,但聽到伏羲的說話後,也覺有道理,內心不得不認同凡有戰事則要冒險。此時,王星謙卑地說:「我可用魔法破開其結界,再以衛星迅速定位,探測祂們的行蹤。龍蛇討伐戰後,人族雖未算元氣大傷,不過損失依然慘重。在這段休養生息的期間,我希望可以減少任何人命傷亡。」




真鳳、耶和華、准提、接引等也點頭和應。伏羲答:「此有兩點弊處。一,若你要在遠處施放魔法破開由神族與魔族合力施下的結界,魔力消耗比龐大;如果有任何種族突然全力向人族進攻,我們就等若失去你這一大戰力。二,此乃打草驚蛇,讓神族與魔族往後更為小心,令我們更難取得其資料。」




伏羲的說話剛落,三清立即接著說:「如果我們秘密派出一隊偵測兵,則有可能在暗中完成行動,得知有關資料。」期後看著王星,說:「更何況,我寧願失去一萬人,也不願令你變弱。現時大局情況如此緊湊,我們人族根本冒不起這個險。」

阿寶與匙匙 2019-8-19 21:40

第一百八十四章--大戰之後(四)




聽著伏羲與三清一唱一和,真鳳也似乎無話可駁,只好沉默。的而且確,戰爭之上難說仁義,只講勝敗;若人族最終落敗,所有人也會重回奴隸,實在比死更難受。




王星眉頭稍微一皺,一瞬後便回復正常,說:「打草雖會驚蛇,亦可令蛇不敢妄動。擁有牟尼、耶和華在旁助我,我有掌握令自己保持戰力。」




伏羲語氣堅決,斬釘截鐵地直說:「人族的優勢已逐漸減少,我絕不認同冒任何風險。」看著真鳳,續說:「更何況,當時我們也已經犧牲了這麼多人。即使再失去二十萬兵,也不算什麼。現時最重要的是人族的大局,就算犧牲亦在所不惜。」




真鳳一怔,方感到伏羲似乎經歷龍蛇討伐戰後有所改變,只輕輕嘆一口氣。之後,眾人不斷提出各種意見,互有辯駁。雙方各有各道理,亦理直氣壯,即使真鳳也一時之間舉棋不定。站在真鳳身後的姜尚亦發言支持王星的方案,可是伏羲對此只輕輕帶過,巧妙地避開姜尚的重點,回到風險之說。




過了近兩小時的時間,雙方也未有結論。王星瞧向姜尚,餘光掃過眾人,道:「此事重大,既然我們亦無法就此得出共識,不如就讓大家投票決定。真鳳,你認為呢?」同時,伏羲的目光也掃過全場,臉色毫無變改。




怎料此時,會議室內的通訊器忽地響起。真鳳立即接聽,詢問所為何事。「真鳳大人!抱歉阻礙你們的會議,不過有五名王回來了!他們自稱悟空、索爾等。我們該讓他們進來主都嗎?」




眾人聽後大驚,完全未有頭緒,但心生懷疑,恐怕又是鯤鵬、九頭的把戲。可是,牟尼卻臉露笑容,似回望千千萬萬年前的往事。真鳳見此,問:「牟尼,你知道這是什麼回事嗎?」




牟尼輕輕一笑,說:「也許,讓他們親自解釋比較好。」然後他對著通訊器說:「麻煩你請悟空、索爾等人進來吧。」




眾人的焦點一時之間由投票轉向來歷不明的五人。當中,王星更是神色呆滯,默默想著「索爾」這久違的名字,本可平靜如鏡的心靈頓時生起重重漣漪,漸變滔天巨浪。




牟尼從椅上站起,走到窗邊,瞧向五王那邊,舉掌散發閃閃金光,似是大海中的燈塔般指引五王前來此處,更打開極厚玻璃。五王以孫悟空為首,全部僅以獸皮蔽體,越過玻璃,高速闖進會議室中。




孫悟空人身猴臉,看去性格直率,神情激動,實在恍如隔世,登時握著雙拳,流著熱淚,大叫:「我們五人終於平安回到人族主都了!牟尼!我終於再見到你了!」




米迦勒與薩麥爾皆情不自禁走向耶和華身邊,閉目低頭表示其尊敬,後者上前拍著二人的手臂,以溫暖的笑容作最好的回應。




索爾擁一雙藍眼睛,體格強健,狂野不羈的鬍子更添雄赳赳的男兒本色,然而當他看著初次見面的王星,雙眼展現的再非堅毅不屈而是濃厚的親情,只以唇語說句父親大人。王星聽到這句響如雷響的說話,不禁流下一滴眼淚,細語一聲兒子。




縱然轉世,也抹不掉情義。




及後,孫悟空抹去淚痕,閉起雙眼,鼻子縮了數縮,嗅著會議室內的所有人,喜問:「咦?你就是盤古轉世嗎?」




真鳳回憶前世,知面前的孫悟空確實與記憶中一模一樣,而另外四人亦是過往善戰的同伴,根本未有踏入輪迴轉世,大感奇異,不過重遇故友,實在喜出望外,掛起一個笑容且點頭說:「悟空、索爾、楊戩、米迦勒、薩麥爾,歡迎你們回來。這些年來你們到底去了哪裡?」




楊戩身懷天眼族血統,因此與濕婆同樣擁有三目,不同的是,前者並無遮蔽天眼。他氣定神閒,眼神銳利,耳聽八方,實有智者風範,不愧二郎神之名,說:「當年,我們五人受鴻鈞所託,被封印於西方極處的五指山下,等待時機重臨,扶助人族成就須彌最高。」




「竟是如此?」「為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




真鳳反倒沉默起來,只微笑,心想:「鴻鈞,你到底為人族寫下多少伏筆?」




楊戩續說:「當年,在盤古和鴻鈞帶領之下,人族氣運強盛,人才輩出,擺脫奴隸之命運。可是鴻鈞算出人族將遇一大劫;若不能渡過,人族將被打回原形。要渡過此劫,一定要保存氣運,因此他用最特別而獨有的符文,配合牟尼的信仰力,瞞過天道,將當時氣運最盛的五王,則是我們五人,封印於五指山之下。待解封之時,再重聚氣運。」




姜尚、王星、伏羲等智者立即留意「瞞過天道」四字,而其他人只著重於鴻鈞的遠謀。




薩麥爾貌美無瑕如雕像,實在可與任何女性相比,那束長長金髮更是瀟灑無比,補充:「封印之奧妙實在深不可測,即使皇也無法感到我們的存在,但同樣,我們如同深深沉睡,無法得知外界之事,所以當我們醒來,實力只如初生嬰兒,需要一段長時間恢復原狀。」




真鳳實在好奇,問:「那為什麼你們的封印會突然被解放?」




米迦勒樣貌英偉,聲線穩重,一頭清爽的黑色短髮,輪廓分明,盡顯其陽剛之美,說:「鴻鈞曾向我們說,我們的封印只會在兩個條件達成之下,方會解開。一,亞特蘭蒂斯被開啟;二,盤古轉世再次全力使用開天闢地。」




第一個條件,實質是人族已經走投無路,唯有走向鴻鈞設下的避難所。第二個條件,是盤古遇上大劫後成功轉世,有足夠的能力再次帶領人族走上高峰。




光是這點,足以證明鴻鈞早算到未來,即使伏羲、王星等,也不禁為其智謀驚嘆。再者,鴻鈞正正暗示他所支持的由此至終只有盤古一人,別無他選。

阿寶與匙匙 2019-8-25 16:06

第一百八十五章--大戰之後(五)




孫悟空抓一抓背,直接坐在桌上,雖然欠缺禮儀,但在場無人會責備和介意。他笑說:「解封之後,我們在各處打探到人族不同的消息。不如趁現在,你們親自說給我們聽吧!我真的好想知道我們人族是怎樣大破神族和魔族呢!真可惜我不能參戰!」




伏羲伸手截停孫悟空,說:「五位回來,為人族添加戰力。可是我們現在正在投票,以決定派出人員徹查神魔二族的陰謀,還是讓王星出擊,讓祂們成為驚弓之鳥。大局為重,希望眾人可以理解。」




楊戩點頭,坐在孫悟空附近的空椅上,說:「明白了。既然如此,麻煩你們說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令我們可以盡快參與這次投票。」




三清看著楊戩等人,說:「只有皇,方可參與投票。」




孫悟空大皺眉頭,臉露慍色,問:「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我們五個不可以參與這麼重要的決定呀?」




三清與這些故友確實深有情誼,於是無謂以硬碰硬,以留數分情面,只說:「各位,這是我們現在的規矩。」




當孫悟空打算大吵大鬧之時,楊戩伸手按著前者肩膀,問:「准提、接引,你們也認同這事?」准提與接引皆表示他們對此毫無意見。楊戩輕輕冷笑一聲,說:「昔日縱人族最強智者,鴻鈞登皇後,在決策方面亦未有加入這種階級觀念。敢問各位,是誰決定決策只可由皇負責?」




三清捋其長白鬚,認真說:「審判日恐怕就是鴻鈞所指的大劫。其後,人族面臨眾多困難,民怨沸騰,恐懼四起。若我不以皇之威嚴壓下民意,將權力重聚手中,根本無法讓人族在這段時間好好休養生息。二郎神,你該明白。」




楊戩點頭,說:「時代變,制度亦變,實在無可厚非。我們五人受鴻鈞之命,定要扶助人族,但絕非作為扯線木偶。我在此提議恢復往日制度,否則我們五人將不參與任何戰事。未知各位意下如何?」




楊戩語氣極為強硬,而且有鴻鈞作後盾,即使三清也不得不給其面子,改變似乎事在必行。姜尚等人不斷計算這改變所帶來的後果,尤其主內的王星。




真鳳想了一想,開口道:「既然人族現時增添眾多智者,加入各種聲音亦未嘗不可,不過若決策牽涉到太多人,也會令進度緩慢。不如我們讓皇與王亦可參與投票,大家又有什麼意見?」




楊戩看向其餘四王,見後者並無意見,亦有禮地點頭示意。真鳳望著會議室內所有人,知再無反對之後,笑說:「好!那麼就這樣決定。」




王星說:「那些我去找電王來,煩請伏羲為米迦勒等補充。」話後,他直接站起,有禮地告辭,用眼神示意姜尚跟來。真鳳知道二人有事需要商討,但又知若自己在場,恐怕拖慢他們進度,只好安坐此處,順便與薩麥爾等聯繫。




遠在位於皇龍都的九龍宮中,九頭召來鯤鵬與無間商討。三位也是現今須彌大陸上舉足輕重的生靈,只要隨便一位一聲令下,恐怕又有千千萬萬死,千千萬萬傷,血流成河,屍聚成山。九頭那時與天帝之戰處處避開要害,未有太大損傷,現時休養多時,更是意氣風發,笑問:「足智多謀的鯤鵬呀,你近況如何?」




鯤鵬仍以人形現身,依舊身穿亮麗華服,外貌風度翩翩,閉目盤膝而坐,太陽穴上仍有少許青根,淡淡說:「我所受的傷,仍需一段時日方可痊癒。這段時間我也無法使用那法寶,雖然只是一瞬,但無謂冒險,被對方發現。無間,是否帶來我所需?」




無間依舊散發懶洋洋的感覺,可是當中暗藏濃烈殺氣,可見功力比過往更進一步,閉著蛇目,吞吐幼幼長長的蛇舌,細說:「你要的就在殿外,慢慢享用。到底我們還在等什麼?東邊或西邊也處於虛弱階段,若不乘勝追擊,恐怕未來會勝算大減。」




九頭對此並不趕急,說:「無間,即使你搶奪眾多領地,亦需時間消化其氣運及收納對方作為自身的軍隊,令大家變得更加強盛,何需急於一時?而且我正在等待對方上釣。屆時,你還可以更上一層樓,成就更強,甚至可與我相比。」




無間稍微張開眼睛,看著霸氣內凝的九頭,悠然自得說:「要不是你將龍族神器龍嚎交給我看管,恐怕我也不會這麼相信你。」




九頭輕輕一笑,說:「而且,我曾以『大黑暗龍』之名立誓除非自衛,否則不會攻擊無間你。若我不是如此,你會服我嗎?大家也各自立誓,方可出現此等聯軍。」




無間用尾巴挑起數名被吊於周邊的人,張開巨口全數一口氣吞下,說:「龍蛇聯軍之名現在威震須彌,擊退號稱須彌第一的天帝,讓遠渡而來的天族軍無功而還,還與炎族打得兩敗俱傷,打敗剛大勝神魔二族的人族,重創鳳凰族之首三足金烏。一戰創五大功德。誰可與我們爭鋒?由各處送來的禮物源源不絕,各式各樣的奴隸、金銀珠寶、山珍海味、來自各族的情報文本,通通應有盡有。大蛇族能走到如此高峰,我還會不信任你們的計謀嗎?」




九頭豪氣大笑,渾厚的笑聲在宮中迴響,再傳出宮外,目光炯炯看著無間,說:「那就好。那麼事前準備已經完成了,對吧?」




無間眼神陰險,直說:「為了這次佈局,實在犧牲不少,不過有鯤鵬和整個龍族作我們的後盾,這些又算什麼?」




九頭繼續把玩散發淡淡白光的龍魂,冷冷地說:「很快,我們將摧毀一切。」




鯤鵬睜開雙眼,目光之中藏著滔天怒火,心想:「鴻鈞,當初你一直躲於盤古背後,方可逃過我的法眼。現在,整個人族也在我眼底之下,我將無所不知⋯⋯你這個已死之人,又可以做些什麼?」

阿寶與匙匙 2019-8-25 16:07

第一百八十六章--大戰之前(一)




早在人族軍向龍蛇聯軍進攻之前,真鳳見電王已在轉角等候自己,再遇故人當然歡喜,上前問:「電王,你好了點嗎?」




電王經歷死亡之後,似乎比往成熟不少,看著雙手,只輕輕一笑,說:「那時你被宋龍所殺,靈魂徘徊在人世間,想必你也一定有經歷這種似幻似虛,又真又假的感覺。也許,登皇之後,就亦有類似這一種感覺。」




真鳳雙眉輕皺,又想起那時若霖捨身救己,一命換一命,方令自己有今天成就,深呼吸一口,點頭道:「死後,靈魂完全脫離肉身,亦因此擺脫諸多物理限制,但只因於不能自控、無法完全感知的情況下踏進四維,在維度跳躍,因而可穿牆、飛天、瞬間移動等。子曰:『未知生,焉知死?』現時我們已歷死亡,卻依舊不知生存。」




電王點頭後,依著牆邊,不禁垂首,神情忽然變得極為沉重,似不敢與真鳳對視,頓變支支吾吾,問:「為了救我們三人,總共用了多少人命?」當日若霖悟出續命,犧牲自己,以一命換一命,才可救回真鳳;如今電王死亡多時,靈魂早已不在附近,如今要重回人間,定必付出更沉重的代價。




真鳳認真地看著電王,但見後者閉起眼睛,只好嘆一口氣,問:「電王,你真的想知道嗎?」電王頓了一頓,深呼吸數口後,才輕輕點頭。真鳳也不願隱瞞,說:「八億名平民,只換你一人。」




電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頃刻全身被利刃狠狠刺著,而心坎被沉重大石壓著,連呼吸也變得辛苦,不禁握緊雙拳,說話明明到了咽喉,卻無法出聲,只好咬緊牙關,卻咬得流出鮮血,方可稍微遮掩內心的痛苦,哽咽問:「那些人⋯⋯事先知道的嗎?」




真鳳知道電王現時的感受比當年自己更失落,更可怕⋯⋯至少,那時若霖是自願的。他只以一聲嘆氣作為回答,而電王聽後,情緒登時崩潰,身軀登時無力垂下,如落葉飄落地上。




走廊之中,充滿著慚愧羞恥的啜泣聲縈繞不斷,聽得令人心碎。




電王哭不成聲,但內心既羞又怒,情感複雜,倏然衝向真鳳,雙手用力捉住他的衣襟,將他從地抽起並壓向牆邊,質問:「那你為什麼要換我回來?那些無辜的人⋯⋯那八億人⋯⋯你,你這又對得起他們嗎?」




真鳳被他捉緊卻毫無反抗之意,語氣絕無後悔,一臉認真地道:「現時,所有種族也知道人族出現斷層,那麼你們三人就是我們手上最強大的奇兵。所謂『出奇制勝』,這樣則可以免卻數以十億計的人命傷亡。我認為是值得的。再者,你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怎可以不理?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若我回到過去,我依然會作出同樣的決定。」




電王漸漸鬆開雙手,再慢慢垂下,淚水卻依然源源不絕,整個人無力地依著真鳳的胸膛,說:「我寧可不要⋯⋯」




真鳳問:「你的意思是,寧願自己繼續墮進輪迴,也不願犧牲其他人的性命而復活。那麼嫂子呢?那麼晴兒呢?那麼小冰和我呢?那麼人族呢?」電王無言以對,但依然垂頭喪氣。真鳳續說:「二十日前,三清正式完成封神榜,聲稱除皇之外,全可以起死回生。」




二十日之前,隨矮人族正式投降,停止向月族提供軍備,王星和姜尚回歸帝都並派遣三千萬人族軍前往矮人族領地進行協防。眾人再次齊集會議室,本來打算商議人族聯盟的行動,怎料三清此時說出完成封神榜的消息,令眾人不禁譁然。




三清按下桌面按鈕,展示張張全息圖;圖中有一儀器,正是封神榜。它的外型類似講台,又似一座大型飛行器,由各種金屬、合金打造而成,表面卻是一股暗啞的瓦木之色,添上一份肅穆的神秘感,而外圍插有為數不少而由烏金打造的接收器,連接著內裡眾多的運算板。




三清高傲地說:「封神榜,人族早就開始設計,只可惜那時資料、資源皆不足。現在我參詳了造化玉蝶的造化大道,反向進入輪迴天道,總算可以打開生死大門,將靈魂拉回人世,等同常言的復活,起死回生。」




真鳳臉露大喜,知道要是能將人復活,電王、接引、准提、燧人氏,甚至鴻鈞也能復活,人族實力將必大增。王星見伏羲臉無變色,猜得後者一早已知此事,但依然想知答案,問:「當皇隕落,天道會將靈魂撕成碎片,立即掉進輪迴。這樣的話,封神榜可以將皇復活嗎?」




三清稍皺眉頭,帶著惋惜說:「即使封神榜能起死回生,也無法越過天道,將皇散落於三千世界的靈魂碎片重新聚合。至少,我現在尚未有辦法做到。王的靈魂未有皇般精煉,因此不被天道所分散。」




王星似乎早已預料這答案,否則人族將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不惜以生命拉下敵軍,以命換命,然後復活自身,人族將以不死不滅之身成就須彌大陸上從來未有過的豐功大業,道:「換句話說,除皇以外,我們能夠復活其他人。」




真鳳見三清點頭,立即想起先前戰死的電王、准提和接引,心存感動,說:「三清,你不愧是天下第一工匠,屢出驚喜,現在甚至能超越生死!那麼我們快點將事前戰死的同伴復活吧!」




姜尚此時卻發言,問:「代價是什麼?」

阿寶與匙匙 2019-9-3 19:23

第一百八十七章--大戰之前(二)




真鳳想來也是,即使是自身的神器,軒轅神劍,也需要自己注入大量靈力,才可發揮當中大能,創建內宇宙;現時要起死回生,逆轉生死之路,當中所需的能量一定更多。再者,電王等人已去世數月,甚至有的靈魂碎片已經開始轉世,所付出的代價只會越來越大。




三清此時又展示另一張全息圖,以雙手放大並解釋當中各種的細節,然後才看著眾人,說:「代價是以命,換命。以人,換人。」




真鳳一怔,立即回想起執劍的若霖,尤其當時那燦爛耀眼而無悔的笑容,吞下一口嚥液,沉聲問:「你的意思是以一命換一命?」




三清捋其白鬚,輕輕搖頭,凝重說:「靈魂本來在死後將會逗留於世約七日。若我在那段時間內使用封神榜,所需的代價將少上數倍,幾乎接近一命換一命;可是,靈魂一旦進入天道,所有生命將以氣運或能量作基數而計算並被分成碎片,而隨死亡時間越長,代價越大。我曾經輸入電王、接引和准提的資料。光是要復活電王,已需要八億名平民。」




真鳳大聲驚呼:「什麼?」即使牟尼聽後,也不禁皺起雙眉,更別提其他人的雙眼早已瞪得老大,連呼吸也停了一息。當中,只得姜尚依舊毫無表情,彷彿站在局外靜看其中。




三清無視眾人驚訝的臉色和神情,補充:「正如我所說,天道計算中,是以其氣運作基數。若以氣運較大的人作為犧牲品,例如百人將、千人將等,整體數目便可大大減少,但我絕不建議如此。長達千年的戰爭將至,所有戰士的價值也遠遠比一般平民高。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保留戰力,迎接須彌史上最大型的戰爭。」




以戰力作基數去評價生命,雖是殘酷無情,卻是最符合現實的做法。戰亂之中,所有將士也是智者手中的棋子,可被犧牲,可被遺棄。若有太多感情介入,或是敗陣的開始。




伏羲聽到八億平民,內心都大約有打算,但亦不敢肯定,問:「若要復活接引和准提,一共需要多少平民?」




三清也不轉彎抹角,直說:「至少要二十億。」




聽到這個天文數字,真鳳垂頭喪氣,內心疼痛,不得不閉起雙眼。王星深呼吸一口方可平伏複雜矛盾的心情,說:「雖然人族繁殖力遠勝其他種族,但同樣,若未能覺醒,生命也遠比其他種族短。雖然現時人族人口已破千億,但二十八億依然並非一個小數目。」




姜尚查覺需要復活接引與電王的人數並無想像中的差距,內心更加肯定電王氣運份外強盛,幾乎可與王相比。若將電王復活,在其後的龍蛇討伐戰,他登王的機率極大。




三清道:「戰事將燃,以二十億平民換取兩王,在我而言絕對值得。再者,其他種族只知我們斷層,接引與准提便是我們的王牌。出奇則可制勝。再者,他們也可動搖鯤鵬的信心,或令我們可趁虛而入,除此大害。」他續說:「我曾用平民作試驗,而所有試驗亦成功。我有信心可令三人復活,重回須彌。」




真鳳一方面佩服三清對煉製武器法寶的天賦,恐怕伏羲加上王星也望塵莫及;另一方面,他卻慨嘆這巨大矛盾,閉目心想:「為了這場實驗,不知犧牲了多少人⋯⋯此事事關重大,足以顛覆須彌大陸,絕不可以讓其他種族得悉,否則後果定必重大。」




姜尚此刻手指彈動,目光散漫卻似望透未來,知道這張王牌若用得適宜,定必改變戰場。王星心雖仁慈,但也知在戰場上多出一王,已遠勝十萬人,也一時無言以對。




真鳳深明王在戰場上的影響力,不但可以以一敵千,更可集合人族的戰意,發揮出最佳狀態,於是眼神堅定,說:「此事無需再商討,我批准。一共二十八億平民⋯⋯王星、伏羲、三清,你們有什麼想法可以集合這樣大數目的人嗎?」




此話一出,會議室內忽然鴉雀無聲,就連伏羲、女媧和三清也對真鳳刮目相看。牟尼對這決定並無異議,畢竟戰爭沒有仁義,就只有勝負和生死,不過陡然回想起當年的盤古,心想:「真鳳真的越來越有君主之風,願意犧牲名譽,不捨沾污雙手,一力擔當起這份沉重的罪孽。」




伏羲閉上眼睛,心想:「若真鳳可以保持這份果斷,不再猶豫,人族稱霸須彌實在有望。」




三清內心早有計劃,點頭說:「矮人族東南方有一領地,名叫東望,我們將這批平民移到該處,將方便與矮人族進行貿易及交流。只要聲稱被月族出兵突襲,全數命喪該地,加上控制各種情報,除我們外,將無人得知真相。事後,人族為報此仇,正式向月族出兵,屆時大軍壓境,強行逼使地族聯盟行動。不只出師有名,更可藉此得悉地族的整體勢力。」




真鳳苦笑:「不愧是三清,果然有了全盤計劃,機關算盡。」乾咳一聲之後,續說:「其他人對此有異議嗎?」見在場未有人說話,便知所有人也作了這個逼於無奈的決定,說:「那麼,三清、姜尚,此事我就交給你們處理,而且此事絕不可以泄漏於外。其他人,備戰。我感到戰火即將來臨,而一但燃起,不知何時方會燒盡。」




其他人默不作聲,只以點頭回應。隨後,真鳳宣佈散會,而三清與姜尚馬上離席,開始處理調遷一事。




往後,東望一事便發生,二十八億名平民在不知情之下就此犧牲。




常言:「一將功成萬骨枯」,而接引、准提、電王腳下,至少踏著東望所有人的骸骨。




而在東望一事正式發生之前,王星自知要專心一致佈鋪往後的龍蛇討伐戰和處理內務,剛剛才放下此事,卻不禁感到一小陣輕微頭痛,只好揉著太陽穴。他看著整張大地圖,模擬整場戰事的發展,心想:「這次龍蛇討伐戰凶險無比,對方多年以逸待勞,我們要贏,一定要集合所有力量,還要⋯⋯分隊。」

阿寶與匙匙 2019-10-29 20:40

第一百八十八章--分歧再現(一)




「此事絕不可讓真鳳知道,免得亂他心神。明白嗎?」王星見姜尚點頭後,才按鐘,有禮問:「電王,姜尚和我可以進來嗎?」




電王按掣打開房門,臉上掛著一個帶著少許苦澀的微笑,說:「小冰才剛剛走,這麼快就輪到你們了嗎?放心吧。我不會做出任何傻事的。」




王星與姜尚先後走進房間,前者輕笑,說:「我當然清楚你的為人。我今次前來是另有原因。因鴻鈞的大計,人族有五名王回歸了。因此,現時將議事規則改為王亦可參與投票,所以請你也前去參與。」




電王大感好奇,問:「五王?是什麼人呀?」王星將五指山的事詳盡地向電王解釋,後者對鴻鈞驚嘆不已,完全不能想像他多年前的伏筆竟可為今時今日的人族鋪路,心想:「不知道身為明鋒轉世的姜尚與鴻鈞鬥智,誰會勝出呢?」




王星說:「那麼我們現在前去會議室吧。沿路我再說明有關今次投票的事宜。」電王點頭說好,便跟隨二人的腳步前去會議室。




「奧丁!不不不,王星!你們怎麼這麼慢呀!喂,你就是電王吧?剛才聽你曾越級擊殺火鳥族的王,哈哈!索爾也是用雷電的高手呢!不知你們誰比較強呢!我叫孫悟空,我猜,你也不會不知道吧!」孫悟空開懷笑說。




電王被其親切笑容所感染,湧出心中豪氣,笑說:「孫悟空這名字,我怎會不知!我只是剛剛得道成王,豈可與索爾相比呢?對了,你是否真的有金剛棒呢?」




真鳳見他們沒有隔膜,也心感安慰,但知正經事更重要,逐一為電王介紹米迦勒等人後,便說:「為了公平起見,我希望這次投票的主要講者,王星和伏羲可以作出最後的總結,然後才正式進行投票程序。」




王星和伏羲皆同意此事,畢竟孫悟空、楊戩等主要由伏羲解釋而電王則由王星解釋,在此當中或有偏頗。




雙方總結之後,真鳳詢問眾人是否再需要時間考慮,眾人搖頭。楊戩此刻問:「真鳳,未知站在你身後的人是誰?」




真鳳想起自己未曾介紹一直沉默的姜尚,答:「他叫姜尚,是我在盤古宇宙的同伴。他已達洞虛,又有九紫天雷珠,才智過人,有勇有謀。」




楊戩點頭,說:「我認識一名同樣叫姜尚的人,別名太公望,可惜早早喪生,不過你應該非他轉世,否則我該能辨認。」內心卻想:「此人總有種熟悉的感覺,到底為何?」




耶和華見話題已完,率先向真鳳說:「關於原來的議題,我覺得雙方皆有道理,而我無法選擇,因此只好選擇棄權。」




真鳳也沒在意,點頭後又問:「那麼還有人棄權嗎?」自耶和華棄權後,只剩十六票,亦即誰得九票,誰會勝出。此時,真鳳還未知道這一次投票竟是未來人族大亂的序章,覺得這次只是一樁小事,便發言:「支持王星方案的,請舉手。」




除真鳳之外,王星、牟尼、宙斯、電王、接引和准提皆有舉手,一共七票。王星的目光微微轉向濕婆,而後者只是閉上雙眼。真鳳未有將此事放在心內,只是留意到新回歸的五王竟全部支持派兵,循例說:「支持伏羲方案的,請舉手。」




毫無意外地,餘下的九人皆支持伏羲的方案,寧願派軍偵察,也不願讓王星冒險。




孫悟空看著真鳳,眼中顯現歉意和無奈,後者只輕輕一笑置之,心想:「想來也是,他們被封印多年,又知人族現時轉弱,當然不欲冒險。」說:「九票對七票,既然如此,我們就麻煩伏羲負責此事,調出軍隊前往神魔二族的領地查探。我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討論嗎?」




孫悟空、薩麥爾等看著楊戩,後者點頭,說:「各位,我們五王其實有一件要事告之。如先前米迦勒所言,解封條件之一是亞特蘭蒂斯被開啟,所以我們恢復力量之後,立即前往亞特蘭蒂斯,打算與你們會合。怎料接近後,才發現當中滿佈大蛇族與其奴隸。我們觀察之後,發覺當中未有強者,便闖進其中,清除所有生靈。」




真鳳才回想起那時姜尚曾推斷鯤鵬不費一兵一卒搶得亞特蘭蒂斯一事,伏羲說:「當我們選擇退兵之時,我已發號施令,將與矮人族聯防,駐於東拱的二千萬人族軍帶備所有裝備立即前往亞特蘭蒂斯,以防被敵人夾擊。現在才知道斬殺當中大蛇的是你們五人。」




楊戩說:「期間,我們捉拿不少大蛇,在拷問之下,得到不少情報。牠們本來的確打算夾擊,不過被我們五人打亂算盤,才無法達致這一步。在聽過伏羲說出人族近況之後,其中一樣情報,實在讓我們憂心忡忡。大蛇族已經連結日族,聯手對付月族。」




真鳳大驚,眉頭深鎖,說:「日族是我們的盟友,怎會與大蛇族合謀對付月族?」




伏羲從袖裡掏出八卦青玉,讓它在指間如蝶般飛翔,說:「即使結盟,我一直有派人監視日族,但對方一直未有任何異常舉動。日族領地與人族甚近,只要人族出兵,日族必定被滅。你們在回來之前,是否找到什麼?」




孫悟空又抓一抓背,瞇眼大笑,說:「哈哈!真不愧是伏羲,又會知道我們找到了一些證據才回來帝都的呀。雖然日族與人族相近,但大蛇族也在他們的周邊呀。我們在亞特蘭蒂斯的附近,即是七輪苦海,曾發現兩族會面。雖然那些族員甚至未開三門,不過我們又猜,通訊、傳話根本不需要動用到傳說呀。」




王星皺眉,始終認為此事並不尋常,看著所有人認真地說:「我與夕日、日樹常有交談,一直未有發覺他們有任何異心。此事一定要小心處理,未有確實證據之前,我們不可擅自妄動,否則人族聯盟將會從中崩潰。」




伏羲忽地握著八卦青玉,看著王星說:「日族曾立誓,與人族共存共榮,而月族並非人族勢力,的確不會影響人族,未有背棄誓言⋯⋯若日族打算一邊接近我們拿取好處,一邊與大蛇族合作攻打月族,增長日族勢力,未知各位又認為日族是否有背叛我們?」

阿寶與匙匙 2019-10-29 20:47

第一百八十九章--分歧再現(二)




王星依然保持其禮度,認真地說:「我們還未清楚此事,無需作出任何假想導致內亂,而且此事絕不可流出半點風聲,不可讓第十七個人知道。另外,我會派人前去日族率先查探其動向,無論財政、軍事、政策,亦要知得一清二楚。我會盡快向大家匯報此事。」




真鳳知此事重要,也點頭示意,認為王星為人仁慈,做事圓滑,即使有問題亦會低調處理,比起心狠手辣的伏羲似乎更為適合,說:「好。至於楊戩等五王,就暫交給伏羲負責分配於各軍隊,準備往後的戰事。」




王星本想說話,話語卻在咀邊停下,閉口不談。伏羲輕輕點頭,看著楊戩說好。孫悟空和索爾聽後更是鬆一口氣。電王此時站起,呼一口長氣,壓下充斥內心的矛盾,認真地說:「各位,我希望可以復活我老婆,謝小雪和女兒,莫晴。」




聽到莫晴這名字,三清本來嚴肅的臉孔也不禁露出陣陣憐意,想必為其離世而大感可惜和心痛。真鳳也想不到電王會在此時提出,才想說話,伏羲已說:「若我沒有記錯,謝小雪於你過身之後不久成為中階三門者,而莫晴是高階二門者。前者因你而可免卻參軍,後者是新一代出色的醫療兵,潛力極高。」




電王見伏羲似為自己說話,大喜道:「對!她們也是對我非常重要的人。她們在龍蛇討伐戰慘被對方殺害,臨終之前我也承諾會將她們復活。」




真鳳想到東望一事又不禁慨嘆一聲,不過謝小雪與莫晴皆對電王重要無比,而莫晴更是自己疼愛的乾女兒,便問:「三清,如果要將她們復活,要動用多少平民?」




三清閉目捻鬚,暗自計算,不消一會,答:「七日已過,天道恐怕已將她們的靈魂收回並散至各方。照我估計,只需消耗八百萬則可復活兩人。」




伏羲把玩著八卦青玉,淡然說:「復活莫晴,未嘗不可;不過復活貴夫人,恕我不能贊成。」




電王聽此,方知自己天真,但心情一起一伏,立即緊皺雙眉,目光毫不友善,更散發騰騰殺氣,直直瞪著伏羲,沉聲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伏羲續說:「莫晴天資聰穎,悟性極佳,年紀輕輕已受各醫療隊長賞識,想必未來定可創下大功勞。相反,謝小雪並非戰鬥部隊,而且未曾踏足須彌的戰場,對人族發展幾乎毫無功勞,根本沒有足夠理由復活如此一人。」




真鳳與謝小雪關係甚好,感情深厚,此時也按捺不住,微微帶嗔道:「小雪是電王的老婆,而電王為人族立下這麼多汗馬功勞,難道這也不可嗎?」




三清冷哼一聲,理直氣壯地反問真鳳:「真鳳,你言下之意,是否只要自己曾立大功,便可犧牲眾多平民,隨意復活自己心愛的人?」




真鳳雖未開口說話,伏羲已說:「當初眾人決定復活接引、准提和電王,全因那時我們急需戰力,而且可納他們成為奇兵。如今,情況截然不同;晴兒尚可說通,謝小雪卻完全不合條件。」




電王實在按不下自己的怒氣,一拳鎚桌,厚沉聲響震耳欲聾,愠說:「什麼條件不條件!我一直為人族拼死作戰,難道這也不夠嗎?」




孫悟空與電王惺惺相惜,此時也站起表示支持,指著伏羲和三清,皺眉說:「喂喂喂,你們這樣,可以服眾嗎?聽你們說,電王可是拼了老命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何況,沒了深愛的妻子女兒,怎會有動力作戰呢?」




楊戩看著孫悟空,道:「悟空,別鬧。快點坐下。復活之事絕不可隨意流出,否則或惹眾怒。電王、准提和接引一事亦要以對付龍蛇聯軍的奇謀作為其掩飾。如今要復活一名非士兵,實在於理不合。」孫悟空知鴻鈞當年甚為器重楊戩,又知對方聰明過人,所以也聽從他的說話乖乖坐下,但嘴臉大顯不忿。




王星知電王重情重義,如果沒了妻女,實在難以全力應付未來的戰鬥,說:「伏羲、三清,情感實在難以單純用公平、公正去量度及計算。現時人族總算可以稍作休息,稍享和平。復活電王妻兒一事,希望你們能夠讓步,讓電王更無後顧之憂去戰鬥。」




一邊佔情,一邊佔理,互有對錯卻互不相讓。




電王怒火中燒,瞪著伏羲和三清,衝口而出說:「伏羲你口口聲聲說戰力不戰力。如果你們現在拒絕,我就會離開人族,你們就會失去一大戰力!」




王星輕皺眉頭,即時站起,打算為電王補救,說:「電王只是一時衝動,沒有其他意思。」伏羲眼中雖無殺意,卻充滿異光,不知內心又有何打算。




電王指著伏羲,罵:「如果死的是女媧⋯⋯」登時,女媧雙目露出陰寒殺氣,更釋放強烈的五彩氣勢,將電王壓得未能繼續說話。




真鳳大喝:「夠了!」此話隨著那澎湃的帝皇氣勢湧去,令女媧與電王皆收回殺氣。他見此也收回帝皇氣勢,閉目嘆氣,柔和地說:「此事複雜,難定對錯,不過電王是人族一大戰力,但願各位可了他心願,復活小雪和晴兒。」




伏羲收起八卦青玉,身向前傾,看著真鳳,一本正經地說:「真鳳,正如楊戩所言,封神榜一旦被公開,或會人心惶惶,因為誰也不知道會否被當作犧牲品。若全為軍事,依然可以以冠冕堂皇的理由,用大義為名作解釋;但若今次你為私心,復活謝小雪,往後你將難穩人心。人族,恐怕從中分裂。再者,人族人口雖多,能參戰的頂多是十之二三。龍蛇討伐戰中,我們損失六億七千萬名人族戰士。不趁此時讓人族好好休養生息,還待何時?」




電王現在方開竅,雙腳忽然無力,坐回椅上,目光無神空洞,已深陷絕望之中。真鳳看到電王如此傷心,感同身受,帶著微微淒涼,細道:「未來的事,留待未來再想。我不希望為了未來,而放棄現在。若無現在,豈有未來?」




電王看著真鳳,不禁痛哭起來。孫悟空聽後也大為感動,心忖:「這就是盤古⋯⋯這就是情義為先的盤古!是我當年立志追隨的盤古!」

阿寶與匙匙 2019-11-5 13:38

第一百九十章--分歧再現(三)




伏羲稍微搖頭表示其不滿及失望,乾脆閉起雙眼,暗忖:「重情重義是你最大的優點,同時亦是你最大的缺點。」說:「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麼我也無謂繼續阻止,不過我想提醒你,無法不成國。人一多,就需要規則、條文、法律管制。所有背後,皆有一套原則,不可雙重標準。而你作為人族之首,每句說話、每次決定亦好比法官,闡釋每條條例、每樣用語。」




三清冷哼一聲,說:「一族之首,就更應以身作則。若其身不正,何來族例?何來族法?還是回歸原始,比武定對錯?為人族,或為朋友;為大局,或為私心,別人一看便知。電王,我勸你說話要小心謹慎。離棄人族,等同背叛人族。對叛徒,我絕不手下留情。」




此兩番話更是深深刻在眾人心中,到底,何謂一族之首?真鳳再非盤古,身邊再無鴻鈞,而人族亦今非昔比,如此下去,又是否平安無事?




真鳳知道自己責任重大,不過電王一家比起自身的名譽、榮辱更加緊要,於是看著伏羲和三清點頭謝過,感激地說:「我明白了。此事,不需麻煩三清,姜尚會負責處理。」




米迦勒雖沒反對,但認為復活有好有壞,必須取其平衡,說:「用封神榜復活將消耗人族整體的氣運。即使有盤古宇宙維持人族的大氣運,我們還是少用為妙。否則或有一日,消耗比增長大,氣運倒退,千年道行一朝喪。」




王星站起,恭敬地向眾人揖手,說:「我代電王率先謝過伏羲、米迦勒等的包容。我相信只要安排妥當,真鳳在未來掌管人族之時,復活將成為眾人建立軍功的推動力。」




伏羲聽得出王星的說話似內有含意,忽然回想燧人氏的說話,目光炯炯,同樣站起揖手,說:「那麼,以後還請王星多多包涵和指教。」對其他人而言,這一句說話甚為恭敬,但對王星而言,卻非如此,因為這一句正是當日王星向伏羲說的話。當日王星小勝一籌,足以雙管齊下;今日伏羲這一句又代表什麼?




電王得知謝小雪和莫晴即將復活,再次回到自己的懷抱,當下已泣不成聲,其他人只僅僅可聞其道謝的說話。孫悟空見電王如此低落,也被其傷悲感染,上前安慰。




會議之後,眾人離開並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更要好好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不過只休息不足十分鐘,不少人已走出房間。




王星剛好打開房門,便看見索爾正好站在門外。司馬德如知道索爾是王星前世,奧丁的兒子,頓感尷尬,也不知自己該以什麼身份與索爾說話,便騰出房間讓二人率先好好團聚。




索爾走進房內,那雙藍眼睛已被淚水佔據,可見其感性,說:「父親大人,對不起,我令你以為我死了。」王星又何嘗不是情感豐富之人?不過縱然被喻為詩歌之神,口才了得,此時也一時語塞。索爾續說:「即使你樣貌已與前世不同,我也認得你獨特的靈魂。」




王星伸手抹去索爾的兩行淚痕,笑道:「我也不會忘記我的好兒子!」話後,兩人用力擁抱,彷彿要將消失了的時光、情感上的封印再次解放。




也不知多久,二人才分開。索爾笑容燦爛,又帶著一份歉意說:「父親大人,剛才會議我沒支持你。你不會怪我吧?」




王星一笑,反問:「我是這樣小器的嗎?」




索爾輕輕一掌拍在額頭,「啪」的一聲,才大笑說:「對對對。父親大人又怎會是這樣呢?不過我們五王當初接受鴻鈞密令,楊戩就被封為隊長,所以我們在正式融合軍隊之前亦會聽從他的指示。」




王星當下才明白,說:「難怪!以你性情,絕不會派出可謂自殺部隊去刺探軍情,尤其對方是心狠手辣的神族、魔族。最怕神魔二族會折磨各位人族軍,甚至將他們的靈魂封印,煉成各種武器,尤其是魔族。以人族今時今日的氣運,路西法絕不會放過。」




索爾點頭,說:「既然鴻鈞有此命令但知這已成定局,也無謂繼續執迷不醒,只好張望未來。他鬆一鬆筯骨,就從空戒拿出雷電戰鎚,笑道:「父親大人,賞面與我去切磋切磋?」




王星輕笑,說:「好!不過在切磋之前,我要正式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進來吧,如妹。」索爾戰力不差,當然知道司馬德如一直也在門外守候。




司馬德如性格活潑開朗,帶著甜美笑容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後才走到王星身邊,柔情似水,繞著他手臂,輕輕一笑,說:「索爾,你好。我叫司馬德如,乃王星今生的妻子,那應該是你的後母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待你好好的,絕不刻薄。」




索爾感到二人感情甚好,豪然大笑,說:「那我直接叫你母親大人好了。」




司馬德如瞪索爾一眼,神情卻是鬼馬靈精,笑嘻嘻的說:「這名字讓我感覺好老呢!好吧,就許你這樣叫。來,跟父親和母親來聊聊天。我也想知道你們之間的事。」




另外,宙斯擔心賽蓮,一直與她聯絡。待賽蓮要處理人魚族的事務,宙斯才不捨地說再見。之後,他便暗中尋找默源和他找來的同伴,並在主都中某一幽暗之處見面。眾人帶著一份尊敬齊說:「宙斯大人!」隨後,默源介紹另外三人,分別是萬人將羅伊、法克和千人將啟昌。四人義字當頭,一同走過生死,才令默源先後招攬其餘三人加入宙斯的秘密情報組織。




宙斯看著四人,方知他們亦曾經跟隨自己,又想到自己的組織全是軍中長官級人馬,暗暗得意,揚一揚手,盡現其男兒本色,絲毫不拘小節,豪邁地說:「我們都是自己人,就不用這樣客氣。對了,默源,最近人族軍有什麼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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