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06
[b][size=5]【[/size][/b][size=4][b]轉載[/b][/size][b][size=5]】[/size][/b]
作品名:異世邪君
作者:風淩天下
[size=5][/size][b][size=5]第一部分[/size][/b]
[b]第一章 邪君君邪[/b]
君邪突然醒了過來。
他甚至還不等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右手一拍地麵,就要躍起身來。此乃是非之地,生死一發,不可久留!
這是他醒來的第一個念頭,這是一個優秀殺手幾乎已經形成本能的觸覺!
身子躍起半空,突然手臂一軟,居然完全不能支撐住自己身體的重量,砰地一聲,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一時間,君邪驚駭欲絕,這是怎麽回事?!隨即他便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張軟軟的床鋪!舉目四顧,原來自己置身在一間裝飾得頗為華麗的房間,隻是,卻是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四方桌子之外,就隻剩下了自己躺在一張“巨床”上麵,真的是一張“巨床”,這張床起碼能睡下七八個人,甚至不會有很擁擠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我不是在與人戰鬥之中嗎?怎麽會到了這裡??
君邪此刻的思維還停留在沉睡之前,或者應該說是……暫時停留在前世最後的一點思緒之上!
——————————
君邪是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特別優秀的金牌殺手,自出道以來,五年的時間裏出手無往不利,成功率為前人所無的百分之百!因此成為殺手榜排行第一位的頭號殺手,而‘邪君’這個名字也因此在世界黑道上排行高居榜首!而他還有另外一項第一的殊榮,就是他的追殺懸賞,也已經牢牢地霸占了世界懸賞榜第一位達三年之久!!
非是無人敢接,而是無人能接,沒有人有本事殺死這位幾近成為傳說的奇跡殺手!
曾經有很多一流殺手接過這個任務,可是他們都死了,而邪君卻還活著!
Y國一位富豪懸賞一億美金,收買‘邪君’的性命,而接了這單買賣的兩個殺手,兩個當時和邪君齊名的世界級頂尖殺手,卻在三天之後齊齊死於非命,在那之後,再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死亡任務,人人敬而遠之,盡管懸賞又多次增加,卻始終無人敢揭榜。
錢再美妙,如果沒有性命去享用,又有什麽意義!
“邪君”之名,成為了黑道懸賞榜的一項禁忌!
而“邪君”之名,威懾各國黑道!有很多人都知道“邪君”其人,但卻沒有一人知道,這個“邪君”,這個殺手之王,究竟長得什麽摸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君邪的性格,正是人如其名,一個字:邪!兩個字,很邪!三個字,非常邪!
他從來都是獨斷獨行,從不與任何人聯手,更沒有半個朋友!而且,他接生意,不僅要看買家,還要挑目標!
他看不順眼的客戶,哪怕出再多的錢,請他去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乞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他看到某人該殺的時候,會自動的下手,然後卻找到這個人的對手家門口去索要酬金,不給還不行。而往往這家人卻是從來都沒有雇傭過他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他的……
傳聞……有那麽一次,他殺了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販子,卻找不到苦主;沒辦法之下向一位被拐賣的小女孩討來了一枚一毛錢的硬幣,還振振有詞:我從來就沒做過不要酬勞的買賣,絕對不會例外……
他這種性格,讓了解他為人的師傅和師兄弟們無語到了極點……
傳說……曾經有一次,他事前把廁所裏的紙巾清走了,他師父去蹲坑的時候沒有紙了,要求他送一點衛生紙過去,結果他趁機索要了五十萬美金的勞務費,他師傅就範了……
至於他師傅為什麽會就範……
是因為那天他把所有的師兄妹都叫到了廁所門口,而且還請來了幾位美女參觀……
但是他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實在太有愛了。作為一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頂尖殺手,這句話曾經讓無數的人嗤之以鼻!
不過這家夥自稱有愛,其實還是有點根據!
在國內,他最看不得富人欺壓窮人,尤其是看不得那些官宦欺壓平民,在國外,他看不得有人欺壓本國人!為了他這一“愛國”性格,不知道惹出了多少滔天大禍。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想要雇用他的人卻依然是趨之若鶩!因為,他不但槍法超群,彈無虛發,還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武藝!不論是拳掌還是刀劍,都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不過,最大的原因始終是,他任務的完成率,是百分之百!這個成績,雖然未必是絕後的,卻一定是空前的!
他是殺手界當之無愧的終極殺手!
也是全世界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從未有過任何失手記錄的殺手中的巔峰強者!
但,這位金牌殺手,骨子裏卻居然是一個典型的憤青!
而這一次,又是他自告奮勇;聽說國密諜在Z國的昆侖山出土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秘寶,並且在國安得到消息之前就已經偷運回去了,於是君邪這個典型的憤青,怒了!
泱泱華夏的寶物,還是在此和平年代,怎麽能還落在國人手裏?!
君邪單槍匹馬的殺了過去,狂傲之極的單挑將近一百個國特工,暗殺陷殺到最後的正麵搏殺,在殺死七十多人之後,終於將那秘寶搶到手中,而當時的國特工們都已經被他殺破了膽子,若是他想走,必定可以從容離去!而君邪心中也有著絕對的把握!
但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那件秘寶——一尊隻有巴掌大小的玲瓏寶塔之後,一件意外到極點的靈異事件出現了,他受傷的手抓到了那小塔,突然感覺渾身麻痹,頓時就一動也不能動了,甚至就算是眨眨眼皮也做不到了!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傷口之中流出的鮮血正不停地湧入那座小塔之中,那座很精緻、很玲瓏也很邪門的小塔之中…….
他最後的記憶中,隻看到不下於五十枚的微型手雷向著自己飛過來,二十多支各類槍支向著自己噴出了火舌,而自己空有一身本領,擁有著將這些人一舉殺掉的實力,卻是悲哀至極的一動也不會動了!
這種感覺讓人發瘋!
想不到我君邪縱橫一世沒有敵手,居然如此冤枉的死在了這裏,不過老子也不算虧,這一生死在我手下的貪官汙吏土豪惡霸各國特工加在一起也足有上千之數了,夠本了!值!
別人都是含笑九泉,老子是含笑入地獄!
這一世,我活的轟轟烈烈!過得瀟瀟灑灑!問心無愧!
雖然我殺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絕對沒有一個是不該殺的!既然如此,殺了,就不悔!就算為此入地獄,又如何?!
殺殺殺殺殺!殺盡一切骯髒!蕩滌一切罪惡!縱然我是一個為人所不齒的殺手,又如何?!!
悠悠世間,又有那個能夠像我一般活的這般瀟灑?過得這般快意?!
“哈哈哈……”君邪想到這裏,不由得意的笑出聲來。
“少爺,你……你怎麽了?”旁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已經有股想要哭的味道。接著一支冰涼的小手就摸上了他的額頭。
少爺?我現在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到了地獄嗎?!君邪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接著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從心底衝了上來!一段段陌生的記憶信息潮水般湧進腦海。君邪如同被雷擊一般,怔住!
自己在另一具身體裏?再度投胎轉世了?可是前世的記憶怎麽還曆曆在目呢?難道是沒有喝孟婆湯?!還是借屍還魂?!
一是穿越了?
二就是附體重生了?!
君邪愣愣的瞪著眼睛,半天也沒明白眼下是怎麽檔子事,半晌一動沒動。
就在旁邊那隻小手驚惶的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君邪突然狂喜的叫起來:“他媽的!果然是好人有好報!不管是怎麽回事,反正老子是沒死,居然有這麽好的事情,看來本大爺前世一定積累的無數的功德,估計是無量功德!?!哇哈哈哈……”
一聲驚叫,身邊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抖抖索索的躲到了一邊,俏麗的大眼睛驚慌的眨動,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夢魘一般的“少爺”,嬌小的身子簌簌顫抖、臉色愈現蒼白,就仿佛是一隻受到了劇烈驚嚇的小鵪鶉。
又一聲驚叫,聲音很是淒厲,隻是這聲驚叫,卻是發自君邪自己的口中。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聲音又尖又銳,就像一個女孩子,難道自己的那啥不在了,不要啊!君邪第一個反應就是不顧儀態,不管身前有個小妹妹,不顧一切,一把抓在了自己褲襠裏。
總算抓著那個熟悉的一團,君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上天待俺確實不薄啊,還是有這話兒的。
剛才可嚇死我了,老子還以為穿越到了某個姑娘的身上……君邪抹了把冷汗。
定了定神,君邪開始查看自己的這具身體。
經脈鬱結,渾身肌肉鬆弛,關節僵硬……
這哥們咋混的?身子可實在夠弱!真是夠糟糕的!君邪暗暗嘀咕,不過不要緊,隻要經脈沒給我弄碎了,隻要有個三五七年,本大爺又將站立在世界之巔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君邪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置身的所在貌似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裏怎麽也不象自己熟悉的地球!自己在這裏可是真正的舉目無親,什麽都不懂得,什麽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麽規矩?這個世界有什麽?
把這些都想了一遍,以這位冷血殺手兼邪君的心理素質,居然也有些惘然起來。
看著古色古香的家具和床鋪,身上完全不屬於自己那個時代的特殊衣服;在得知不死而且穿越的欣喜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隨之而起的,卻是一陣心亂如麻……
原來,真的……能再活一次……
這個本來很令人振奮的念頭才一冒上來,霎時間又從心底湧上極多的失落和痛苦,那是一種無根浮萍的微妙感覺,讓他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睛也有些酸澀,心口有些發堵;君邪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幾近一生無淚的他,險些落下淚來。
故國難舍、故土難離!我原本以為我能夠很灑脫,原本以為我能夠輕易放下,怎料事到臨頭,一切都成了真實,卻才突然發現,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啊。
原本以為在世上早已無牽無掛,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牽掛,居然是多的數不清!最重要的是,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份屬於自己的歸屬感!歸屬感…...
我骨子裏始終是外人……
君邪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側了側頭,在無人發現的時候,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
這是兩世為人的第一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
——————
怔怔的看著麵前銅鏡之中這張年輕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麵孔,臉容稍見瘦削,薄薄的嘴唇,長長地眉毛斜飛入鬢,顯得一雙眼睛有些細長,鋒銳的感覺。君邪苦笑一聲,喃喃的道:“不得不說,這家夥長得還是不錯的,蠻清秀的,就是是不是有點太小白臉,太娘娘腔了一些。”
想想自己的前世,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煞氣?雖然長得也不是特別的招人喜歡,眼睛小了些、細了些,鼻梁也低了點,總體形象也貌似太大眾化了一點,可自己是標準的男人啊!那些小白臉,雖然男人大丈夫有的他們也有,可是自己自己就是看不起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一穿越卻穿到了一個標準小白臉身上,尤其這小白臉兒長得還挺漂亮,……
“夥計,是你把我帶過來的麽?”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左手手腕上一個小小的寶塔形的圖案,那個寶塔圖案很似一個紋身。君邪臉上浮起一絲驕傲。縱然我穿越了,這東西也還是在中國人手裏,可沒有讓它落到洋鬼子手中去!
這個寶塔形的圖案,可不正是與君邪拚命搶奪的那個玲瓏小塔一模一樣!雖然它已經變作了自己手上的一個小小圖案,但君邪卻很肯定的知道,這就是那個小塔!他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麽,但心中就是有這種感覺,很實在,也很玄妙。
看到這唯一能夠為自己帶來前世慰藉的圖案,君邪心中巨浪翻滾,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隻是他一向沉穩的心性,卻使得自己的臉上什麽也沒有表露出來。
依然是一片淡漠!沉靜!
突然,正被他輕輕撫摩著的小塔圖案突然發出了一陣混蒙蒙的黃光,然後君邪突然感到一陣頭重腳輕,接著就感到自己腦海裏似乎是多了一件什麽東西,而手上的那個圖案,也突然消失不見了……
“怪事!”晃了晃腦袋,君邪嘖嘖稱奇,這玩意兒還真是夠奇怪的,先從一個巴掌大的小塔變成了自己身上的紋身,接著又奇跡似消失了。難道這玩意竟然真的是什麽傳說中的神仙寶貝?
“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一趟。”就在君邪想要查看一下自己頭腦裏多了什麽東西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請我過去?”君邪挑了挑眉毛:“幹什麽?”憑啥老東西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當我是他孫子啊?!這句話還沒問出來就咽了下去,這才想起來,貌似那老東西還真是自己的爺爺,起碼是這個身體的爺爺來著……
“這……奴婢不知。”小女孩驚恐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長長地睫毛慌亂的眨動,兩隻腳一前一後,小小的身子微微側轉,隨時準備狂奔而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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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08
[b]第二章 君莫邪[/b]
君莫邪,現年一十六歲,天香帝國君氏家族小字輩的唯一嫡係子孫!一位遊手好閑、好逸惡勞、混吃等死禍害人的超級紈絝!簡單一句話,簡直活著都沒有一點價值的典型寄生蟲!
這便是君邪穿越過來的新身份一般性資料。[]
怪不得你會被我穿越了,我外號邪君名叫君邪,你卻叫莫邪;這不天生犯克嗎?你不冤呀。
腦海中大致回顧了一下這位君大少以往的所作所為,君邪歎了口氣,這種人渣,若是換在前世,必然會是自己狙殺的對象。而自己什麽人不好上,居然上了這麽一個垃圾人物的身,真可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常聽人說佛家因果,這一世殺的豬多了,下一世就會托生成豬,這話貌似還是很有道理的,自己上一世殺的紈絝惡少著實不少!
紈絝小子的祖父君戰天,乃是帝國血蘭花大公爵,亦是軍方頭號實權人物,父親君無悔,曾經為帝國大將,十年前戰死沙場,其母於九年前鬱鬱而終,兩位哥哥,君莫憂、君莫愁,均在三年前一場大戰中壯烈戰死!
還有一位叔叔君無意,同樣在十年前大戰中身負重傷,雖然撿了一條命,但腰部以下卻是癱瘓了……
如此一個龐大的家族,當真可說是滿門忠烈,可惜卻已經淪落到了即將斷絕後繼香煙的地步!隻餘下君莫邪這一根獨苗,還被君邪穿越了,幸虧身體還是君家的,君邪如果以後有兒子,就理論上還是君家的血脈,也算上天對君家的一點恩賜吧……
既然老天爺如此,也看在大家都是姓君的份上,本大殺手就勉為其難替你活上一世吧。君邪咧咧嘴,聳聳肩,其實老子真的不想,這就破皮囊,破名聲,得讓老子挨多少罵!(畫外音:君莫邪飄散的靈魂在悲憤的大喊:老子更不想!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賬……)
一推房門,君邪邁步出來,陽光滿地。對著燦爛的陽光出了一會神,君邪歎了口氣,太陽,還是那個太陽,而我,卻已經不是我了。君莫邪始終不是君邪!
可我的心,還是邪君的心!異世又如何?!
門口站著兩名仆婦,躬身道:“少爺好。”
君邪淡淡的點點頭,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著什麽的另外四名仆婦,再看看身邊,不由的搖了搖頭。
瞧瞧身邊這些人,別的公子哥兒身邊都是千嬌百媚的美女伺候,而自己身邊這幾個都是大媽級的,唯一一點亮色還是個十一二歲的蘿莉!印象中,這似乎是自己那位強勢的爺爺的安排,這些個仆婦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很健康,也很健壯,看那一條條腿,都跟槓子似的……
“她們在幹什麽?”抬抬頭,用下巴點著遠處那幾個仆婦,君邪問道。
“她們……在幫少爺喂鳥和狗還有那些鬥獸……”年長的仆婦低著頭,有些瑟縮的回答。
“哦?”君邪漫步踱了過去,恩,還真是琳琅滿目,花架上七八個鳥籠子整齊的掛著,幾隻不同顏色的鳥兒在裏麵跳來跳去,很是活潑。不遠處,幾條大狗伸著舌頭趴在那裏,一頭頭腦滿腸肥,再遠處,幾個小竹筒裏,蟋蟀發出的聲響頗為清越,貌似還是很名貴很擅鬥的品種……
恩,這位原來的公子愛好還真是十分廣泛也,旁邊一個籠子裏,居然還有兩條嘶嘶吐信的色彩斑斕的毒蛇。
厭惡的看著這一切,君邪皺了皺眉頭:“一會找個人來,把這些玩意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扔出去!要不就殺了吃肉!別放在這裏惡心人了,這是住人的地方,可不是動物園!”
啊?!
一聽這句話,頓時六個仆婦和跟在君邪身後的小蘿莉都瞪圓了眼睛!忘情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少爺,一刻間,七個人的腦中都浮現出同樣的一個念頭:這位爺今天又是發了什麽瘋?這些可是您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你可是一直當寶貝的啊!今天扔了?明天再買?!
“呃,那兩條蛇別賣了,等我回來燉湯。”走了兩步,君邪頭也不回的道。
集體無語!
穿過一道花園,幾處樓閣,一個操場,再繞過一個大大的魚塘,沿著兩排樹的道路再走了幾乎半個時辰,才到了君老爺子的住處。君邪這才發現,自己所住的房子與君老爺子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若是算直線距離,也足足隔著五六裏路!
看來自己眼下的這個家族還真是夠大的!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這個國家的京城,能在京城擁有方圓數十畝的巨大宅院的,除了皇宮之外,恐怕也真就沒有幾家了。
君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麵,雖然此老已年過六旬,但須發卻是仍烏黑發亮,望之隻如四十許人;方正威嚴的臉上盡是一片無奈,看著自己的孫子懶洋洋似乎有氣無力的進來,幾乎又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暴跳起來。
君戰天老爺子乃是窮苦出身,少年為將,縱橫天下,令各國敵軍聞名喪膽,不僅文韜武略超卓,而且還是天香帝國僅有的幾位地玄級高手之一,性格沉穩堅毅,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胸有自有丘壑。
單單從一句“窮苦出身,少年為將!”就可以看得出來,一般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幾曾有人能夠做到將軍這個位置?更何況,還是少年為將?!
君戰天從一個卑賤的貧民到現在的血蘭花大公爵,隻用了不到四十年光陰,雖說是時勢造英雄,但縱觀整個大陸曆史,卻也是寥寥無幾!就這份經曆便已足堪自傲了。但惟獨一見到自己現在碩果僅存的這個孫兒,就一肚子無奈、還有恨鐵不成鋼!
老爺子實在是想不通,以自己家族的血統和高壓管理,怎麽會生出這麽一個孽障!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一拿起書本就犯暈,一聽到練功就比兔子跑得還快,別人家的子侄要麽已經是胸有錦繡,小有才名;要麽已經是玄氣修煉進入了正軌,起碼也在五品以上了,而自己這個寶貝孫子卻已經先後打跑了五位教書先生,而玄氣修煉至今隻有可憐的三品……
就這麽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偏偏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卻是無師自通,在這幾個方麵堪稱天才,自己英雄一世居然有這樣一個孫子……
無力的歎了口氣,君老爺子忍不住想起,若是自己的兒子,另外那兩個孫子還在的話……想到這裏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都在的話,還能將這根獨苗嬌慣成這般模樣?當年得到兒子無悔陣亡的消息,自己硬挺著沒有落淚,自詡乃是老子名將兒英雄,兩個孫子莫憂、莫愁捐軀沙場之時,自己也強忍住了痛心的淚水,兒是英雄孫好漢,再之後,無意終身殘廢,自己終於有生以來第一次落下了淚水,但心中還有一絲慶幸、一絲僥幸,自己還有一個孫子,君家香火能夠延續下去……可是,如今看來,最後的孫子就是一個小混蛋,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蛋!
自己能怎麽辦?!
“聽說你昨夜從**掉了下來?而且還摔暈了過去?是嗎?!”收起心中的感慨,君戰天淡淡的問道。
“呃?”君邪抬起頭,心底有些疑惑,有些釋然。若是問其他的事情,君邪憑著腦中遺留下的記憶,都可以搪塞過去,偏偏就是這件事,他卻不知道。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君邪心中的一大疑惑:今早醒來發現這具軀體也沒有什麽異常之處,那自己是怎麽穿越過來的?此刻從老爺子問話中才隱約猜到,感情這家夥是睡覺的時候掉下床來摔死了……
真是紈絝強人,偶像啊!睡覺也能掉下床來摔死!
君邪心中表示了由衷的敬仰之情,這樣的高人實在需要仰視的說。
“呃什麽呃?”君老爺子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看見他這憊懶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混賬東西,被人暗中下了黑手都不知道!若不是老夫早有防範,你這個時候早已經去見了閻王!你說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
原來那小子是被人下了黑手!君邪極為隱秘的撇了撇嘴,心道您老那所謂的‘早有防範’也不過如此,您那孫子早已經在您的‘防範’之下轉世投胎去了。
見他始終沒說話,君老爺子心中倒是有些詫異起來,以這家夥的草包性子,怎麽會這麽安靜?若是放在以前,聽到有人對他下了黑手,早已經蹦了起來,現在卻是神色淡淡的,似乎是不以為意,而且……隱隱有一種冷峭之態。
我不是看錯了吧!君老爺子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冷峭之態會出現在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身上!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09
[align=center][b][size=4]第三章 君無意[/size][/b][/align]
“罷了,雖在一家,但你卻是為了躲避我,刻意住到了府邸最南邊,唉……明日你就搬回這裏來吧!”再深深看了君邪一眼,君戰天痛惜的道。再怎麽紈絝再怎麽不爭氣,也總還是自己的孫子,而且,也是君家唯一的血脈……
眼下,雖然外事靖平,但幾位皇子都已經慢慢長大成*人,正是內潮洶湧的時候,自己身為軍方第一人,就好像一棵參天大樹,每個人都想靠過來或者等著自己靠過去,而對自己唯一的血脈下手,正是栽贓嫁禍的絕頂好計!若是君邪不搬回來,恐怕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層出不窮。
“我住在那裏,挺好的,不用搬了吧!”君邪一口拒絕,開玩笑,正要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殺手同行是什麽樣子,若是搬回來豈不就喪失了這個機會?在君老爺子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君邪心中就有些隱隱的興奮。
殺手……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可那卻也最親切的記憶……
“你!……混賬!”君老爺子為之氣結,揚起了大巴掌就要抽下來,掌到臨頭卻又頓住,長聲一歎,目光複雜,“你……去吧。”
這是這小子第一次拒絕自己嗎?!他……今日居然敢拒絕我?!而且還拒絕的如此幹脆?
君邪躬身一禮,隨即站直身子,轉身就走。
“哦,還有一件事,以後你不得再去纏著靈夢公主,這樁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就此作罷!”君老爺子的聲音之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頹意,還有隱隱的心灰意冷!
這幾年來,君家雖然看似權勢熏天,幾乎就是當朝一人,但卻始終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後繼乏人!第三代唯一的後人也隻得君莫邪這個紈絝小子而已!君老爺子看似四旬之人,心態何嚐不老,洞悉世情,情知萬一有一日自己撒手人間,君家隻怕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被人徹底從這世上抹去。以目前君莫邪的情況看,這種可能性幾乎已經是必然結局,甚至這根本就是可以看到的最終結局。
所以君戰天曾經腆著老臉,向皇帝提出希望君莫邪能夠迎娶皇帝陛下最為寵愛的靈夢公主為妻,若是此事能成,就算自己西去,那麽君邪有自己的餘威庇佑,又占著一個公主夫婿、皇親國戚的名頭,隻要不太出格,再怎麽混想來也能保全君家香火不致斷絕。
公主夫婿,看似風光,其實卻是朝野上下一個最尷尬的職位,隻要是甚有權勢的大臣家庭,人人都害怕皇帝突然賜婚,讓自己兒子娶個公主回家來:公公婆婆卻要對兒媳婦行跪拜之禮?尤其是除了公主特許,駙馬是絕對禁止納妾的,萬一公主是位性格乖張、妒心重點,那一家子想過好還真的很困難。可是,對如君莫邪這樣的紈絝小子卻是一個極大的保證,至少為君家香火計,已經是一個最好的方案!
所以君戰天提出這樁婚事,也真是迫於無奈之舉。
皇帝陛下自然了解自己這位老戰友也是老大哥的心意,聞言之下也有意動,但在仔細了解了一番君莫邪的所作所為之後,再加上靈夢公主抵死不從,思慮良久,終於還是拒絕了。
“君大哥,非是小弟不願意賣大哥臉麵,可小弟也是為人父啊,靈夢又是小弟最心愛的女兒,如何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委身於……唉!”皇帝陛下放低了姿態未說完的這句話,讓君戰天一口氣幾乎上不來。
身為人父?為女兒考慮?若是在十年前,我君家最鼎盛的時期,就算莫邪再紈絝十倍,隻要老夫提出婚事,你還不是大喜欲狂?人情冷暖,如人飲水!這是君老爺子心中的怨念。
“哦,我知道了。”君邪在門口站住,淡淡的道。語氣之中,無驚無喜,平淡的像是一碗白開水,隨即便一步邁了出去。
自從君老爺子表露出這層意思之後,君莫邪便一直以靈夢公主的夫婿的身份自居,對靈夢公主一味的死纏爛打,讓她煩不勝煩。但君老爺子此刻見到自己孫子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卻頗有些驚訝、意外。君邪或是怒發衝冠,或是竭斯底裏,甚至是潑婦罵街……老爺子都不會詫異,唯獨他這樣的淡然,卻是讓君戰天大出意料之外。
“摔了一下,怎麽卻變了性子?”君老爺子撚著胡子,看著出門去的君邪的背影,目光深邃。
良久,君戰天一拍手,道:“多派幾位好手,日夜護衛在少爺身邊,不得再有任何閃失!若是再有不開眼之人,就地格殺!無須有任何顧忌!”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我君戰天的孫兒,怎能容你們加害?君老爺子雙目中閃過一道寒光。
空蕩蕩的大廳,君老爺子似乎在和空氣說話,但,卻隨即不知從什麽地方傳出來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是!”
君邪迎著朝陽走了出來,溫和的陽光招在他略顯蒼白的麵孔上,漫步向著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行去,一路上不斷有下人誠惶誠恐的行禮,君邪一概不理,徑自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沒有人知道,在這位君三公子的心中,此刻正回蕩著一段段話語:
“什麽是殺手?顧名思義,殺手,就是殺人的手!殺人的黑手!一定要記住,這個‘黑’字!…”
“殺手,從來都是虛幻的,來自於飄渺,消失於虛無!”
“怎樣才算是一個成功的殺手?如果一個殺手直到他自己死亡的那一天,依然無人知道他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那他就是一個成功的殺手!”
“那麽,怎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超級殺手?”
“所謂合格的殺手,能夠在任何的情況下隱藏自己!跟文人在一起,他就是一個墨客;跟畫家在一起,他就是藝術家;跟流氓在一起,他就是一個惡棍;跟貴婦在一起,他就是一個貴族,一位紳士;跟色狼在一起,他就是**棍!跟英雄在一起,他就是楷模!”
“在沙漠之中,他就是蜥蜴;到了大草原上,他就是狼王!回歸山嶺之中,他是百獸之王猛虎!浮遊大海之上,他就是興風作浪的神龍!”
“如此,才是一個合格的、成功的殺手!”
“一味隻知道殺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屠夫罷了!”
“隻為求目的而殺人,即使每次都會成功,頂多隻能算是一個優秀刺客!”
“殺人!本身也是一種藝術!身為一個殺手,就永遠不能、不要褻瀆了這份藝術的高雅!”
………….
這是前世的時候,君邪和師傅的一段對話,想著想著,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喃喃的道:“……補充一點,生在現在這種家庭,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10
[align=center][b][size=4]第四章 二世祖、三世祖[/size][/b][/align]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君邪眼前,出現了一張輪椅,上麵,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的中年人斜斜倚坐在上麵,兩條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緞子,一雙似渾濁、似清明的眼睛,正玩味的看著他,雙眉如劍,斜飛入鬢,自然而然地帶有一種莫名的冷厲和殺伐之氣!眼如鷹隼,厲光閃爍,目光深處,尚有著隱隱的鄙夷,雖然不多,卻十分明顯!
這人如不殘疾,必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偉丈夫!鐵骨凜凜的真豪傑!隻從眉宇之中殘留的威勢看來,必然曾經是一位殺伐果決、號令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三叔?”君邪停住了腳步。看著這位端坐在輪椅上的三叔君無意,在君莫邪原本的記憶之中,這個三叔就是一個坐在輪椅上什麽都不能做、混吃等死的廢人,全無半點用處;但此刻的君邪卻**的從這位常年坐輪椅的三叔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殺氣!
足以讓君邪都動容的殺氣!
唯有常年身經百戰,從屍山血海之中拚殺出來的鐵血軍人,才會具有這等獨特的鋒銳!就像一把縱然斷折也絕不會被塵土埋藏了他的鋒芒的絕世利劍,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惟這把絕世利劍,此時卻藏於鞘裏!
縱觀君邪一生,如此等人物,至多也隻見過兩三人而已,而任何一人都是手握重軍的大人物,事實上,這樣的鐵血悍將,卻是君邪前世最欣賞的人物!其實君老爺子也是這一流的人物,隻是老爺子隨著年歲的漸長,自身修養已近反樸歸真的境地,處處深藏不露,君邪又與老爺子相處甚暫,一時忽略!
但君無意卻還沒到這等韜光養晦的地步,整個人如銳劍在匣,鋒芒雖藏卻尤有凜然劍氣外泄,當然,也需要有君邪的眼力才可以分辨,等閑人,如君莫邪之流,打死他也是分辨不到的!
絕世寶劍雖然閑置匣中,空懸牆上,但寂寂深夜猶作龍吟低嘯!這是一種骨子裏的嗜血!
“難得你還叫我一聲三叔。”君無意抬起頭,深邃的眼珠有些譏誚的看著自己這位唯一的侄兒:“莫邪,你很有興趣想做二世祖嗎?”說完突然歎了口氣,暗道今天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這樣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有了說話的興致?
君邪看了他半天,卻是著重在看他殘疾的腰腿,突然笑了起來:“三叔說笑了,您才是貨真價實的二世祖,我充其量也隻是三世祖吧。侄子做個平安喜樂的三世祖就已經很滿足了。”
恩?這小子今天怎麽這種口氣說話?雖然話中有刺,但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驕橫跋扈?
對君邪答話大出意料的君無意眼睛一睜,霎那間眼中閃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縷奪目的閃電突然劃破了陰霾的夜空!突然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道:“你可知道,二世祖和三世祖的區別?”
“哦?還不一樣都是混吃等死?有分別嗎?!”君邪挑了挑眉毛,話中有刺。看到君無意目中電閃雷轟般的目光一閃,君邪倍覺如此鐵血男兒,如此消沉下去,實在是塵世的一大遺憾!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道苦澀和不甘,旋即隱沒了下去,幹潔的右手撫在自己殘腿上;抬頭道:“此言大謬,如何沒有分別,個中分別幾近天差地遠!二世祖,乃是父輩打好了天下,子輩坐享其成即可,完全沒有什麽難度,隻要有一張嘴會吃,就一定死不了,而且最少也能夠安享一生的榮華富貴!然而所謂的三世祖卻不然,”
他看著君邪的眼睛,嘿嘿笑了笑,還擊道:“所謂的三世祖,卻並不一定特指第三代人,乃是第三世的傳人;也就是說,爺爺輩的打下了天下,而中間父輩卻出現了斷層,這才叫三世祖!若你父親還健在,那麽你和我,都應該是二世祖,隻不過我是從你爺爺這一輩算起,而你,是從你父親這一輩算起。這裏有所不同罷了。”
“但你爺爺如今已經老了,所以你就算有心做一個三世祖,隻怕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你上麵,除了你爺爺,已經再沒有了別的大樹可以乘涼,所以,你這個三世祖,之後的人生隻怕會是非常艱難的!想要做一個合格的三世祖,如果沒有幾分本事和心機,是萬萬不成的。所以,我這個二世祖,比你這個三世祖要幸運一些。”
君無意說著,本來是為了還擊君邪的那句‘混吃等死’,但說到後來,心中卻不由得升起悲涼之意,偌大的君家,難道就這麽完了嗎?曾經鼎盛一時,一家之威令各國不敢正目視之的君家,眼下竟已到了這般地步嗎!大哥二哥先後戰死沙場,自己殘疾;唯一有點盼頭的兩個侄兒,也同樣戰死沙場,屍骨無存;君家血脈,就隻剩下了這一個草包廢物一般的君莫邪!
突然間,君無意興致全無,頓覺百無聊賴,連話也不想說了。
君邪沉默著,突然展顏笑道:“其實我也可以做二世祖的。”君無意的話,君邪何嚐不懂,他之所以要君無意說出這番話,主旨卻在於他以下的說辭!
君無意咳了兩聲,饒有興趣卻又有些懶洋洋的問道:“哦?”
“若三叔你為我做大樹,撐起一片陰涼,我不就依然可以做二世祖嗎?”君邪笑吟吟的道。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低沉的道:“莫邪,你又在嘲諷你三叔麽?”
君邪打量著他,突然道:“腿上可尚有知覺嗎?”
“無!”君無意把頭扭過了一邊,心中對這侄兒越來越是討厭,明知道自己最忌諱別人提及自己的殘廢,卻再三提及,之前總算還是隱晦說到,現在竟當麵直問。如此不懂得尊敬長輩的後人,當真有不如無!
“之前腰骨可有碎裂?”
“無!”君無意大怒:“混賬東西,若是腰骨碎了,我還能活到今日嗎?!”
“也就是說,三叔你頂多隻是經脈受損?是被人下了陰手?”君邪眼神一亮,看來是經脈被人截斷或者是用陰毒的功夫侵蝕,致令萎縮了,若真是這樣的話,隻要氣血未虧,倒還有幾分希望,以自己的醫道,應該還有機會救治。再怎麽說也是這一世的血脈近親,而打動君邪的,卻是那一份鐵血男兒的崢嶸鋒銳!
君邪覺得,既然自己有能力,這樣的一個鐵血男兒,自己就應該讓他站起來!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三叔!
君邪看著他,慢慢的道:“我聽說你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可在戰場上下這樣的陰手完全比直接殺了你要困難得多,為什麽會這樣?是不是你以往的宿敵故意要整你,才將你變成這麽不死不活的樣子?!”
一句話被捅到了痛處,君無意牙關一咬,額頭青筋暴跳了幾下,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幾口氣,才勉強控製住激動,冷聲道:“這關你什麽事?”
知道自己猜對了,君邪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住輪椅,湊過頭去,神秘的道:“三叔想不想報仇?”
“我這副樣子,還談什麽報仇?”君無意瘦削的臉上顯出一絲潮紅,目中神色變幻,恨極的光芒一透而出;良久,才頹然一歎,道:“如今的我隻是個廢人罷了!”
君邪笑了笑,輕輕的道:“若是我有本事能夠令三叔你重新站起來呢?”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11
[align=center][b][size=4]第五章 一線希望[/size][/b][/align]
君邪這句話的音量雖然低,但聽在君無意耳朵裏卻無異是晴空驚雷!
驀然間,君無意雙目大張,渾身突然出現了一層混蒙蒙的黃光,堂堂皇皇,令人不敢逼視,身上透露出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一把抓住了君邪的胳膊,急切的道:“莫邪,難道你有辦法治好我?”
看來,君無意養傷的這些年,也從未停止過玄氣心法的修煉,這層黃光已經表明了,他已經是地玄高手的修為。雖然還隻是初階,但以他的年齡而論,卻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
整個天香城裏,一共才幾位地玄高手?!君無意能在三旬之齡就衝到地級境界,已經可說是天縱奇才!更別說他的下半身經絡有嚴重缺陷,若是缺陷不在,他的實力勢必將進入另一個更高深的層次!
君邪胳臂哢哢作響,幾乎被君無意強大的力量抓裂,臉上神色卻是一片淡然,似乎那不是自己的皮肉,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微笑道:“希望不大,但卻可以試一試。”
君無意突然醒悟過來,連忙鬆開了手,看著自己的手,臉上卻突然泛起一股疑惑之色,看著君邪:“你不痛?為什麽不叫?”
“痛!”君邪淡然道:“叫出來就能不痛嗎?若是能不痛,我肯定會大聲的叫出來,可惜,不能!”
看到君邪臉上的淡然,君無意大大一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爽朗的大笑:“哈哈,我現在居然有點相信,你有本事能治好我了。”
這個侄兒,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君無意暗暗的對自己說。
“眼下要做的是,每天早中晚各一次,讓下人給你按摩全身,最好是有武功底子的下人,順著經脈按摩,不放過任何一處;然後每天晚上,用滾燙的水浸泡一個時辰,不能有間斷,過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為你治療了,如何?”君邪笑了笑。
君無意情緒慢慢平息下來,重重的道:“好!莫邪,三叔我信你一次!”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君無意慢慢的道:“縱然不成,我也認了。”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縱然你是在耍我,我也認了。
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這些年來,難道三叔你就沒有求過醫嘛?”君邪有些奇怪,在為君無意檢查了一遍之後,發現君無意的情況,還真是不容樂觀。整個腰部經脈已經完全被封鎖,而且,似乎還有一種邪惡的藥物在慢慢的侵蝕體內的經脈,若不是保養得好,恐怕此刻早已經肌肉徹底萎縮了,那可就徹底的廢了,再沒有恢複的可能了!可是,對於這種病症,若是有高明的醫生,就算無法對症下藥,看得出來也是應該可以才是的。
“何止!帝國所有知名的郎中,幾乎都來看過。我這是被人用陰毒手法封住了經脈,更被暗中下了一種非常詭異的無名劇毒,讓我生不得,死不得……”君無意恨恨的道:“父親曾經幾度嚐試,可是始終無法解開那陰毒的封脈手法,至於那種無名劇毒更無藥可救,唯一的能做的也隻是用至強的玄氣將它逼出來,這或者是唯一一種可以治癒我的方法。”
“那為何?…….”君邪問了一半,又住了嘴。
“當年暗算我的人,十年前便已經是天品高手了,要想解開他的封印,更逼出劇毒,非得至尊神品的高手全力出手不可!而至尊神品的高手本就是神話般無敵的存在,平常便神龍見首而不見尾,難得一見。更何況治療我的傷勢之後,受劇毒所致,這位為我治療的至尊神品高手便會喪失一半的實力,而且永遠不能恢複!”
君無意慘笑起來:“有哪一位至尊神品高手會為了我做出這麽大的犧牲?莫邪,修煉到至尊神品如同登天的難度!有誰會為了別人將自己的修為生生砍去一半?”
“真夠狠的!讓你明知道有救治的希望,但卻又等於沒希望……”君邪搖了搖頭,嘖嘖歎道:“看來這人恨你還不是一般的恨!用這等陰損的方法來折磨你!他的目的隻怕就是要讓你求生無門,求死不甘!”頓了一頓,突出不意的問道:“那人是我君家的世仇嗎?”
“莫邪,你……從何處得知的治療我的方法?”對君邪的問題,君無意目中掠過一抹痛色,刻意的迴避不提,隻是看著君邪,上下打量:“今天的你,怎地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三叔的病,其實日夜都記掛在我心頭,”君邪汗了一下,道:“我也是無意之中得知一種偏方,而且很有效。就想試一試;三叔,千萬別說那些外道的話,說實話,我希望三叔早一些好起來,也是為我自己打算,我可是希望在三叔的庇佑之下,安安穩穩的做一個二世祖呀,我這人,就是這麽的實在!哈哈。”
“臭小子!”君無意笑罵了一句,突然神色鄭重,道:“莫邪,無論成與不成,三叔都承你的情!”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三叔,你就等著給我遮風擋雨讓我做二世祖吧,哈哈……”君邪檢查了一遍,心中大定;隻要自己前世的內力能練回來一點,再配以自己獨門的針灸之術,找齊另外兩份藥材配藥,三管齊下,治療君無意的傷勢完全不在話下。
之所以讓君無意先用那幾種方法慢慢恢複,大部分都隻是君邪的托詞罷了。因為到現在,他還半點內力修為也沒有!而金針刺穴,卻是需要精湛內力修為支撐的。
君無意眼睛一亮,聽出了他話中強大的自信之意,微笑道:“莫邪,你隻有區區三品玄氣修為,就算比之普通人也強不了哪裏去,但卻經受住了我的一抓之力!甚至臉上毫不變色,這樣的忍耐力,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呀。”
剛才那一抓,無意之中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地玄高手的一抓豈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恐怕就算是金玄高手,隻怕也要為之皺眉,但君邪這個明顯隻有三品玄氣的不入流的人物竟然承受了下來,甚至完全沒有動用本身的低微玄氣抵抗!
這其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君無意心知肚明,而且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承受這一抓,臉上卻不變色!這份心性……
可惜了!看著君邪,君無意心中長歎一聲,可惜君邪此時的年齡已經偏大了,就算再能吃苦,今生修習高端玄氣也是無望了,要不然,以他這份堅忍來看,隻怕君家還真有可能出現一個強大的高手!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13
[align=center][b][size=4]第六章 玄氣[/size][/b][/align]
“三叔,關於你的病,特別那些幫你做全身按摩的人,一定要用你信得過的人,最好先不要讓別人知道。到時候若是萬一不成,你我叔侄臉上須不好看。”想了想,君邪還是慎重地叮囑了一句。
“哈哈,就算是真好了三叔也不會說出去!你三叔不是蠢人!你是怕會給你惹來麻煩吧?再說,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腰腿,對我君家來說,無論你我便都是絕妙的底牌!這一層我如何不知?你這小鬼頭,偏偏還扯到三叔的臉麵上去了。”
君無意哈哈一笑,捏了他的臉一把,突然怔住,心想這個小子也曾經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兒,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和他這麽親昵了?或者正是因為許久未曾親近……今天再見到他才會有那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麽多年的紈絝外表下麵,難道還隱藏著另外一副麵孔不成?君無意看著君邪轉身走遠的背影,心中不由得隱隱有些期待。
期待著,自己的傷能夠治好,更期待著,自己的侄兒是不是真的有——另一麵?!
“三叔,你已經是地玄了吧?”君邪似笑非笑的道。
“賊眼!”君無意嗬嗬一笑,感覺心中無比的暢快,道“今年才剛剛進入這個境界,還未穩固。”
“謙虛。”君邪一撇嘴,“地玄之上呢?”
君無意臉色一整,道:“玄氣從初分九品,九品之上便是銀品、金品、玉品;品級到此為止,再往上便是地玄、天玄、至尊神玄!”
“一到三品,玄氣顯於外,便是淡紅、粉紅、大紅;四到六品,紫色,同樣也是三個階段,七到九品,黑色!莫邪,你若是出門在外,一定要好好看仔細了,一旦看走了眼,可是就要吃大虧的!”
“是的三叔,我知道了。”君邪一笑,臉色淡然。
君無意心情大好,曼聲吟道:“銀玄始,金玄起,玉玄青青開如意,九玄之下盡螻蟻;地玄裂,天玄空,至尊神玄無影形,一入九霄便化龍!”
“這便是玄氣品階歌訣!唯有到了銀玄,才算是開始!而你…….”君無意看著君邪,眼神顯得很溫和:“你自有你的路,男兒,不一定非要親手殺人的。”
君邪笑了笑:“我知道,我一般不會殺人的。”心中補充道,沒有代價,我是不會隨便殺人的。不過前提有一個:別惹我!
君邪現在,對玄氣根本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多做了解,送君無意回房之後,君邪緩步往回走,半途卻一轉身,鑽進了藏書閣。
之所以走入這個所在,實在是以前那位君三少腦袋裏的貨太少了,除了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基本就沒有別的,一腦袋漿糊,君邪就算想從中理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也是有所不能,所以他需要花一些時間理順腦海中的一切,起碼要清晰這位君三少的腦袋裏頭,縱然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但至少對君家上下一切的了解。
君邪這一進入藏書閣,就是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老爺,少爺從您這裏出去之後,隻是跟三爺在院子裏說了會兒話,看上去,三爺好像非常高興的樣子,近年來三爺如此的開心實在是很少見的。”
在君戰天的書房裏,一個老者躬身在君戰天麵前匯報著君邪的行蹤。
“?”君戰天古井不波的麵容上一陣愕然。這叔侄二人這幾年來一向是水火不容,見了麵也是互相的冷嘲熱諷,一人看另一人從來都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今天怎麽會湊在一起聊天?而且還聊得很高興?老三居然還會開心,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幾乎可說是詭異!
“他們聊得什麽?”君戰天喝了口茶,似乎很是隨意的問道。
“近年來,三爺殘而不廢,玄氣修為精進極多,已臻地階初段,屬下不敢靠近太多,故而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隻是看到三爺和少爺確實都笑得十分開心,聊得非常投機的樣子。”那老者恭敬的回答。
“投機?”君戰天一吹胡子:“這怎麽可能?!他們兩人在一起久了不出人命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居然還會很投機?”
“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的!老爺,而且少爺和三爺分開之後,徑直去了藏書閣,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藏書閣少有外物,想來並無甚事,反是少爺與三爺相談甚歡,實在是異數,我自是盡速向老爺稟報這事!”
“你做的對,隻是那小子去了藏……書閣?”君戰天胡須一陣抖動,兩眼大張:“你確認你沒有說錯?君莫邪那小王八蛋居然去了藏書閣??而不是萬花閣、飄香閣之流的……那啥?”
老者用力的點點頭:“就是藏書閣!沒錯的,老爺。”
騰地站了起來,君戰天在房裏來回踱步,平日的沉穩儒雅霎時間不知去向,扯著自己的胡子皺眉沉思:“老龐,你說這家夥去藏書閣幹什麽?”突然一怔:“他不會是去放火吧?”
“少爺在裏麵看書,一直很安靜,隻怕一時還不會走,我這才放心回來的。”老龐嘴角抽了抽,想笑。
“看書!”君老爺子一聲驚叫,卻是將自己的胡子揪了一縷下來,猶自未覺,咧著嘴道:“真的是看書?!”
“是的,老爺。”
沉吟了半晌,君戰天一擺手:“看書也是好事,那就暫時不要打攪他,等他離開之後,將他看過的書都給我拿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他不是在找春宮圖吧?恩……就算找春宮圖也沒關係,小子大了,看看那玩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想當年…咳咳,老龐,禁止任何人打擾那小子!”
“是的,老爺。”
君戰天踱了兩圈,仰首向天,翹著胡子沉思起來,暗暗想道:“若不是春……難道這小鬼居然真的突然醒悟了,來一個浪子回頭?”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若真是那樣,老夫就真的要燒香膜拜告慰祖宗顯靈了……”
直到了晚上掌燈時分,管家老龐前去收集君邪看過的書,居然抱了幾十本過來。
君戰天一本本的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玄玄大陸風雲錄》、《大陸見聞錄》、《大陸山川錄》《風雲人物榜》、《奇花異草圖誌》、《論大陸戰爭》、《玄玄兵法錄》…….嘶——”君老爺子整整一夜翻看著這些孫子讀過的書籍,神色有迷茫有驚喜,時常歎氣,時常吐氣,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估計半輩子的表情這一晚就全用光了…….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14
[align=center][b][size=4]第七章 玲瓏鴻鈞塔[/size][/b][/align]
接下來的幾天,君邪依然沒有出門,早晨一起床就直奔藏書閣,然後一呆就是一天,而無一例外的,凡是他翻看過的書,君老爺子照例都會全搬過去,再分析一次,然後又是搖頭、點頭、歎氣、吐氣、迷惘、驚喜,原來表情還是沒用光的……
另外,君家的下人們發現了這位小少爺又多了一個古怪的嗜好:白天的時候鑽進藏書閣不出來也就罷了,但晚上卻偏偏喜歡在院子裏坐著,哪裏最黑暗最沒有光線他就坐在哪裏……真是……邪!
不過,僕人倒也不是很在意,比起這位少爺以前的作為,如今可是好的太多的了!
這一晚,君邪再度坐在一株花樹下,享受著濃濃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安全的感覺。是的,就是安全!對君邪這個曾經縱橫天下的殺手之王來說,最安全的,就是漆黑的夜晚!惟有夜色,才是君邪前世最好、也是最可靠的夥伴!
仰望星空,君邪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正在做夢的微妙感覺。這幾日將與這個世界有關的大量書籍大致地看了一遍,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這個大陸的情況,但越是了解,君邪反而越是迷惑起來。
若不是那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記載,君邪幾乎就以為自己乃是穿越回到了中國的古代社會,太像了!同樣的膚色,同樣的口音,差不多的文化,與中國最強盛的唐宋時代差不多的服飾……
君邪呻吟一聲,將腦袋插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兩隻手緊緊抱住後腦勺,痛苦的想到:為什麽?為什麽不是中國古代的某個時代?若是那樣,我該有多少優勢資源可以利用?我就算不主動的改變曆史進程,也能利用這預卜先知的能力,度過曆史大事而好趨吉避凶!
玄玄大陸,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金玄銀玄地玄天玄……玄氣……我玄你大爺!為什麽不是內家功力?
唯一相同的,或許也隻有那亙古不變的日月,還有黑夜這溫柔的迷霧,才能給君邪些須仍身在華夏故國的熟悉感覺!
君邪臉色如同冷硬的石頭,腮邊肌肉痛苦的鼓起一道棱,有一種指著蒼天大罵一場的衝動!
突然,就在這一刻,由於君邪情緒的極度激動,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即使以君邪那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忍耐力也驟然承受不住,悶哼出聲,一陣頭重腳輕,接著,便突然感到了天旋地轉……
從眼中看出去,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旋轉之中,連那迷濛的夜色也似乎變作了瘋狂吞吐的離散的氤氳,整個世界突然間又變的是如此的虛幻、不真實……
君邪痛苦的喘著氣,死死的咬著牙,嘴唇已經浸出血漬,兩眼幾乎瞪出眼眶,但他卻死死的忍住,不讓自己發出那怕一點的聲音。
孤身來到這世界,所有的痛苦,都應該由自己來承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會依靠任何人!
殺殺殺殺殺!用我的殺技,殺出一條血路,殺破這天,殺破這地!殺殺殺殺殺!!
君邪神思朦朧間,似乎覺得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點遙遠的光芒,光芒似乎遙遠,卻又在緩緩的接近中,越來越近,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最終化作了一個流光溢彩的七彩寶塔,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旋轉著,每一圈旋轉,都掃射出一道蒙蒙的聖潔的白光。
每一次旋轉,卻都要帶給君邪不啻於十八層地獄輪回一次的巨大痛苦!
身體早已麻木了,四肢早已麻痹了,意識也慢慢開始模糊了,唯有君邪一雙眼睛變得血紅色,死死的瞪著這天,瞪著這地,瞪著這陌生的世界,一瞬不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君邪突然感到了寒冷。
初秋的夜晚,果然還是有些冷的。君邪心中想道,突然醒了過來:我感覺到了冷,就是有了感覺,我不是已經……猛然站了起來,才知道渾身的冷汗已經不知道將身上的衣服浸透了幾次,渾身濕嗒嗒的,難受得很。
突然竟似又有了一種新生的古怪感覺。
自己在君莫邪身上醒來,繼承這具無主的肉身,或者可說是一種穿越、附魂,君邪隻是君邪,而在這次的痛苦經曆之後,自己卻是真真正正的與這具肉身融合為一,君邪也真正成為了君莫邪,這具肉身的真正主人!
再也顧不得整理身上的狼藉,君邪第一件事便是盤膝而坐,閉上眼睛,神識沉入思海,細細的去體悟著什麽。先前的巨大痛苦,君邪已經知道,那完全是那已經融入自己身體的那小塔搞的鬼,所以君邪斷定,那小塔必有奇異之處,若隻是單純的融合肉身,不至於有這麽苦痛的經曆,必然還有更多的古怪的,這座小塔幾乎已經是君邪存在的唯一憑恃,不搞明白這件事情,恐怕君邪是決計不會甘心的。
君邪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的意識之中,竟然有如目見一般清晰的‘看’到了一座造型優美,上有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就在自己的意識海上空懸浮著,緩緩的旋轉著,君邪分明感覺到,那小塔每旋轉一圈,就是自己的身體的氣血順時針流動一遍,周而複始,循環不息……
這是怎麽回事?君邪驚疑的看著這座小塔,這個玩意實在完全超出了常識的事情,讓君邪這個堅實的無神論者陷入了一種由衷的迷惘之中。
不知道我是否能近距離的看看呢?君邪剛剛這樣想,突然發現那小塔似乎慢慢的變大了起來,緊接著最底下的第一層大門突然打開,一股濃鬱的白霧呼的衝了出來,霎時間君邪的整個意識盡數被這白霧所彌漫,白霧濃鬱得幾乎成了實質,君邪深呼吸了一下,突然感到渾身舒泰,說不出的舒服,連靈魂也有一種快樂的想要唱歌的快慰感覺……
君邪遊目四顧,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塔門前,頭頂上,三個若隱若現的中古文字:鴻鈞塔!
君邪走了進去,裏麵空空蕩蕩的,隻有有如實質般的白霧氤氤氳氳,突然白霧滾動起來,慢慢的顯出了兩行大字:玲瓏九層塔,亙古第一功!
接著白霧越是翻滾的急切,突然一句朦朦朧朧的口訣出現在君邪的意識之中,君邪剛剛一怔,突然有數不清的字符、圖形在眼前劇烈旋轉起來,然後一股腦的猶如填鴨一般的硬灌進了他的意識之中,就像一輛疾馳的火車,突然衝進了一座小小的茅屋!而且,竟然衝了進去就沒動靜了……
霎時間,君邪不由得頭暈目眩,腦袋如要炸開一般,一跤跌倒在地。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依舊躺在之前的那塊又濕又冷的土地上,而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著一部修煉法訣,與之相配的,還有人體線路圖,以及一個個的人形動作……
“開天造化功!”君邪喃喃念著,眼中閃出一道精光,雙拳不由得緊緊握了起來!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15
[align=center][b][size=4]第八章 開天造化功[/size][/b][/align]
君邪知道,自己因緣際會,遇上了曠世難遇的奇緣!這‘開天造化功’如此神秘莫測,成效必然不同凡響!而這九層玲瓏塔,想來更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
君邪就算再無知,總也聽說過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鴻鈞老祖,傳說這位大神可是太上道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這三位大神聖的師傅,那可是牛13到不得了的巨人物!這座塔既然冠以鴻鈞之名,又怎麽會差到哪裏去?
君邪幾乎有些迫不及待要開始修煉這開天造化功了,但總算他心性沉穩,勉強克製了下來。這才有時間查看自己身體,不由得大吃一驚。
隻見自己皮膚表麵罩著一層黑黝黝粘糊糊的無比惡心的東西,還不停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居然有厚厚的一層!
一個存在於傳說中的名詞突然出現在君邪腦海中:洗經伐髓?!難道我就這麽痛苦了一次,卻將身體內的雜質全部排了出來?君邪頓時欣喜若狂!若是早知道會有這等效果,那…….剛才多痛一會也行啊!
誠然,以君邪的心性而論,隻要自身實力可以提升,受些痛苦算什麽,即使這些痛苦是那麽的難以忍受,也是無所謂的!
君邪興奮的站了起來,強忍著身上傳出的惡臭,一溜煙跑到家中的水塘邊,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突然好幾個聲音同時喝問道:“什麽人?!”
君邪哼了一聲,道:“是我!少爺想洗澡,任誰都不許來煩我!”
“哦,原來是少爺。”就此無聲無息。
……..
書房中,君老爺子皺著眉頭:“什麽聲音?”
管家老龐迅速出去,隨即又進來,躬身道:“是少爺,說是跳到落月湖裏洗澡去了。”
“洗澡?!大半夜的跳到落月湖洗澡?”君老爺子頓時鼻子都氣歪了,聲音都差點走了調,氣急突然大吼一聲:“這孽障!”拂袖而去,睡覺去了。這幾天來一直盼望的孫子改邪歸正的幻想突然就此徹底消失無蹤,隻覺得胸中氣悶悶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世事就是如此,希望越大自然失望越大,君老爺子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孽障抓過來一頓棍子打他個滿屁股桃花朵朵開,讓這個不爭氣的孫子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君邪靜靜地仰麵漂浮在水麵上,整個身體平躺,隻靠著兩手兩腳不時的輕輕動作,使身體不致沉下去,不禁大感愜意。
完全洗去了身上那厚厚的汙垢,君邪感覺自己仿佛是從糞坑裏爬了出來一般,一陣神清氣爽,唯一有些遺憾的是,現在的自己雖然真正的與這具肉身合而為一,但自身的修為還遠遠達不到能夠內視的地步,更不能與前世相提並論,但一次性能排除如此之多的身體雜質,眼下身體筋骨的程度絕對會令自己大吃一驚吧?君邪想著想著,不由嘴角微微的笑起來。
遠處的侍衛遠遠看到少爺就這麽漂浮在水麵上,一動不動的卻沉不下去,不由的紛紛瞪大了眼睛:少爺修煉得這是什麽神功啊?居然就這麽漂在水麵上?這若是按照玄氣修為來解釋的話,最少也是達到了玉玄的境界才能做到的啊啊!
泡了一會,君邪便趕緊的上了岸,身體確實是清爽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虛弱,極度的虛弱的感覺!畢竟原來的君三少幾乎將這身體搞得隻剩下一副空架子,現在再經過這麽激烈的洗經伐髓,靈神歸一,君邪沒有直接暈過去已經算是意誌力超人了。
強自支撐回到房間,君邪換上一襲輕柔的白袍,端起嬌俏的小蘿莉**送來的一碗燕窩粥,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管在什麽世界,實力,都是第一位的!人,可以沒有勢力,但決不能沒有屬於自身的實力!就算是在前世,君邪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的渴望實力的提升!
孤獨一人在這個世界,君邪覺得,唯一能夠讓自己徹底安心的,就是自身強大的實力,足以掌控眾生生死的巔峰實力!
而現在,君邪自信自己已經掌握了另一個寶庫,那個神秘的寶塔,就是君邪今世最大的倚仗,君邪絕對不相信,這麽一個神秘莫測的寶塔,裏麵就隻有這一篇開天造化功的功訣,定然還有別的作用!而這些作用,都要等著君邪慢慢的一點一點去挖掘!
還有,那號稱‘亙古第一功’的開天造化功,更是讓君邪心中隱隱有了底氣!如此玄異的功法,豈會是平常之物?
慢慢的回憶了一下那開天造化功第一重‘光照大衍’的運行線路,君邪盤膝坐在房間的地上,心神合一,寧神吐納,緩緩的運行起來……
“靈光性動,光照大衍;意上九霄,足踏仙泉;乾坤自握,心即寶山;神魄九煉,不墮黃泉……”
運功一遍,很意外的毫無感覺,也沒有出現半點所謂的氣感,然君邪並不氣餒,又一遍運行起來,緊守靈台,毫不放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君邪已經按照開天造化功的介紹運行了不下於兩百周天,依然毫無反應!經脈之內始終死氣沉沉的,長時間的盤膝而坐,讓君邪的兩條腿都麻了起來,這具肉身雖然經曆了洗經伐髓,但肉身的負荷能力卻還未得到真正的開發。甚至連頭腦也感覺暈暈的,這已經有即將暈倒的跡象了。
君邪再度長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保持腦中的清明,心中也發了狠勁:我就不信練不出氣感!論邪,我才是第一位的!誰能邪得過我這個邪君?老子偏不信這個邪!
老子不信任何邪!但任何邪都要信我這個邪!我是邪君!我才是邪中的君王!
再一次的進入了漫長的吐納之中,良久,君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不聽自己使喚了,全身肌肉都幾乎僵硬,按照開天造化功的線路運行了又有不下於三百個周天了,依然毫無所覺!
君邪閉著眼睛,完全的將身體的疲憊強行忍住,心中隻有一個執拗的信念:再來一個周天…….再來一個周天……再來……
終於,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君邪突然隱約感覺頭頂泥丸宮微微一跳,接著一熱,經脈之內突然出現了一點點感覺,但那感覺卻是微弱遊絲,若非全神貫注,幾乎不能察覺,這道氣息誠然細如遊絲,幾乎是若有若無的,但本質卻是異常實在的,這樣的內息真的很古怪,因為初習內功之人,縱然可以修煉出氣感,也決計不會如此凝實,隻是,刻下處於渾渾噩噩之中的君邪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
就在這根細若遊絲,卻異常實在的氣息,剛剛出現的時候,在君邪的思海之中,那座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突然緩緩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慢慢的旋轉著,每一次旋轉,均有一大蓬濃鬱的白霧噴薄而出,白霧緩緩地飄在半空,有無數肉眼無法發覺的白色霧絲突然浮現在君邪的身體表麵,再慢慢的滲入君邪的肌膚之中,滲入君邪的經脈裏……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18
[align=center][b][size=4]第九章 洗經伐髓[/size][/b][/align]
此刻的君邪依舊如前的渾渾噩噩,無驚無喜,繼續保持運功狀態,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一般。
說起來,這開天造化功固然神妙莫測,為亙古以來最上乘的功決,可是天道有憑,修煉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最為考究個人的心性,而這門功決的入門功夫最是難練,除了需要大毅力、百折不撓之外,還需要有大機緣!
所以亙古以來,即使有人有機會修煉這開天造化功,有成者卻是極少的!試想,若是尋常的心智不堅之輩,恐怕運行百十個周天不見反應也就放棄了,畢竟這般的枯燥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而且神魂若是稍弱,根本不能堅持下來,像君邪這樣的能夠一口氣運行幾百上千個周天的怪胎,以從未有修煉經驗的人來說,根本就是絕無僅有!
就算有人有這樣的毅力,也會因為神識不夠強大而在這個過程中而走火入魔!
但君邪卻偏偏就就具備了修煉開天造化功的所有要求,君邪本就是一個性格極為堅韌的人,認準了一件事情,從未改變過初衷。這種性格說得好聽一點就是執著,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死腦筋,不撞南牆不回頭;但君邪卻是撞了南牆,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主!如今修煉起這第一難練的開天造化功,正是王八出門遇上鱉,原來大家是一家人。
除了心性之外,君邪本身的福緣也起了很大部分的作用,鴻鈞塔,正是君邪最大的福緣,本身並無大機緣之庇護,也是決計沒有希望入門的。
此外,君邪本是穿越的靈魂,神識本就不弱,又得鴻均塔之助,與君莫邪的肉身形神歸一,神識更強大。以上種種,竟然讓他在一夜之間一舉突破了第一重難關!
這份成就,不但是空前的,隻怕也是絕後的!
頭頂泥丸宮越來越跳動的厲害,到得後來更是有規律的跳動起來,越來越熱,君邪的白皙的臉龐慢慢的變得通紅……
這一坐,竟然一直到了淩晨天色微明之時!君邪明顯感覺到,身體內運行的那細細的如同絲線一般的氣感越來越是活潑,更逐漸的連成了一條線。
就在這條條細線最後一個環節連接起來的時候,君邪驀然間感到眼前突然五光十色,色彩斑斕,似乎全世界的花朵一瞬間在眼前綻放,所有的七色彩霞都圍繞在自己身邊一般,同時似乎頭頂上雷聲陣陣,霎時間電閃雷鳴,轟隆隆作響。
但君邪現在眼睛卻還是閉著的,也就是說,這些,都發生在他的思感之內!這,正是開天造化功第一道難關:定心!
君邪雖然明明‘看到’這些奇異景象,但卻始終牢牢記著,自己修煉的時候,乃是閉著眼睛的!也就是說,自己本應是看不見得,但現在卻是偏偏看到了,這代表什麽?這說明了這一切全是虛幻的!
所以君邪毫不在意,緊守靈台那點清明,繼續運功,不聞不問。
“轟”!就像一顆炸彈,在君邪的腦海之中突然爆炸,君邪身軀一震,突然感覺自己失卻了分量一般,神魂飄飄蕩蕩,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遠遠噴了出去,緊接著便暈了過去。
這口鮮血噴在雪白的床單上,竟然詭異的呈現烏黑的顏色,宛若固體一般,居然並不流動,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塊漆黑的炭塊。
君邪暈倒在地的身體在他沒有知覺之中慢慢抽搐著,肌膚之中再度慢慢地滲出點點烏黑的汁液,將君邪身上輕柔的白袍慢慢的一點點的浸濕、塗黑……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洗經伐髓!
先前的那身體內滲出的汙漬,隻是排除了肌膚或者肌肉裏麵的大部分雜質,而刻下排出的,才是真正屬於骨骼內部的,至於君邪吐出的那一口濃黑的血塊,更是體內五髒之中的雜質,亦是人體最難排除的人體汙濁之物!
君邪現在的狀況,若是用修道的人來講,是為‘脫凡’之境!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脫離了凡夫肉體的桎梏,正式邁進了修道的行列!
要知道每一位修道者成就‘脫凡’境界,都要經曆一段相當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用時短者數月,長者數年或者數十年,更有甚者,便是終此一生也是無法達到這個境界!而君邪居然隻得一個晚上!這實在是奇跡之中的奇跡,若是說了出去,凡是修道者隻怕也是沒有一個人肯相信!
這當然不是君邪的體質特殊,也不是因為君邪現在的精神力強大的緣故,其中自然另有原因,那白霧便是其中最為重要的因素,那本就是最為純淨的天地靈氣!隻不過君邪此時還不知道而已。
君邪前世雖然是一個武功高手,但卻從未接觸過修真領域,甚至在他的認知之中,所謂的修真成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所以,就算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也隻會以為自己是走了一個什麽大運罷了。
君邪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隻大木桶裏,周身皆是溫暖的熱水包圍著自己,還有兩隻綿軟的小手,在努力的為自己擦洗著身體。
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小侍女頭發也被汗浸濕了,臉上被熱氣熏的通紅,小手中正拿著一塊軟柔的布巾,氣喘籲籲的在為自己清洗著身上。小小的嘴唇緊抿著,臉上滿是一副窘困的要哭的表情,一雙俏麗的眼睛刻意的望著頭頂上,唯有需要換一個地方擦洗的時候才會低下頭來看一眼,卻又接著把眼睛挪開……
“小丫頭害羞的表情可實在是忒可愛!”這麽一想,君邪神思頓時回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是一絲不掛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幹咳了兩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就要去接過丫頭手中的毛巾。
一聲驚叫,丫頭抓著毛巾退出老遠,哆哆嗦嗦的看著君邪,眼睛滿是驚慌失措:“少少少……爺,你你你…..醒了?”
無奈的歎了口氣,君邪道:“如果不是我醒了,難道跟你說話的是鬼?”
“鬼?!啊!”丫頭又是一聲驚叫,君邪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小丫頭臉上的細細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真如見了鬼一般。君邪不由得歎了口氣:“別叫了,就算是真見了鬼,也不過是你現在這個臉色了,你的演技實在是很到位了。”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魁梧的身影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莫邪,你醒過來了?發生了什麽事?”正是君戰天君老爺子,身後還跟著幾名侍衛。
君老爺子的聲音很憤怒,剛才已經將守衛君邪的三十六名侍衛都痛罵了一遍,昨天的事情可以說是意外,想不到今天又來了這麽一次!老爺子氣衝牛鬥,快要爆炸了:難道我君家看起來就這麽好欺負?看來老子不發發威還真不行了!要是人人都打上我孫子的注意,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老爺子將君邪的暈倒當成了有敵人刺殺……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20
[align=center][b][size=4]第十章 老爺子發飆[/size][/b][/align]
君老爺子自然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異常根本就是他的孫子得了一項天大的好處,根本沒有什麽人來刺殺!卻一味的聯想到其他方麵去了。他聽說君邪大半夜的跑到落月湖裏去洗澡,氣憤憤的去睡了覺,沒想到睡的正香卻又被一陣雞飛狗跳驚了起來,一問居然又是君邪這邊發生了問題,登時一頭火就冒了出來。
“我沒事,好的很,真的好的很。”君邪下意識的一把將毛巾抓了過來捂在了襠部,滿臉窘迫。赤條條的在水裏一絲不掛,卻突然闖進來了十數個大老爺們,人人居高臨下的看得通透無比,饒是君邪的臉皮厚的很,心境也夠沉穩,卻也還是有些受不了。
“捂什麽捂?就你那點東西,在爺爺麵前還有什麽害臊的?記得你小時候爺爺還天天一邊一隻手抱著你,另一隻手撚著玩來著。”君戰天一句話讓君邪幾乎一口氣憋暈了過去。
背後,那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雙肩聳動,每個人大毛臉都憋得通紅,個個喘著粗氣。有好幾個偷眼斜斜窺看著少爺捂著的地方,擠眉弄眼的互相做眼色,眼中神情躍躍欲試,似乎有比一比的勁頭……
“誰幹的?”君戰天一張臉沉了下來,如寒冰,殺機隱現。
“呃?”君邪有些糊塗,轉眼就明白過來,做出一副慚愧的樣子垂下頭:“沒看清,我就倒了。”
“廢物!”君老爺子氣哼哼的罵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失望。仔細看看孫子,確定沒什麽事情,也就沒了在這裏看孫子**的興致,就自己孫子的小身板,一點也沒有兵家子孫的素質,大姑娘身上都沒這麽白!哼!實在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你好好休養吧。”轉身走了出去,一眾侍衛也紛紛跟了出去,君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捂在**的毛巾取了下來,一頭冷汗。
翌日,君戰天老公爵在皇帝的金鑾殿上大發脾氣,指著幾個國舅太師什麽的皇親國戚、首輔大臣的鼻子一頓破口大罵,情緒異常的激動,並揚言,若是再有人去行刺自己唯一的孫子,每一家都要拿出一條人命來再說別的!
沉寂了十年的老元帥一旦發飆,滿朝文武噤若寒蟬,連當朝皇帝也輕聲細語的連連安慰。
不過也有不識相的,大皇子的老丈人,也就是當朝禦史大夫宋世誼本是新晉貴族,借著大皇子的勢爬到了如今位置,對這位老公爵認識不深,又自恃身後有大皇子撐腰,便頂撞了君戰天兩句,並向皇帝陛下參了一本,卻當場被君戰天打的臉如豬頭,還掉了兩顆牙齒。
大皇子硬著頭皮出來勸解,被老公爵一腳揣在小肚子上,成了滾地葫蘆。頓時沒有一個人敢動了。最後還是皇帝陛下和稀泥、打圓場,親自擔保君三少今後的人身安全問題,君戰天才憤憤不已的拂袖而去。臨走時在各位皇子的支持者身上一個個的掃了一眼,讓那些人人人都是兩腿顫顫如麵條……
老公爵已經有十年沒有發過威了,十年不動,一朝發威,卻令得滿朝文武頓時屁滾尿流!在金鑾殿上居然大打出手,連皇子都敢動手,還有什麽是不敢的?!
唯有皇帝陛下看著君戰天離去的背影,卻是從心中長歎。君戰天今日這一番發飆,雖然威風;但皇帝陛下卻已經知道,君家的那位僅存的三少爺已經讓這位老爺子徹底的失望!再聯想到君戰天曾經向自己請求迎娶靈夢公主,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君戰天為了保全君氏家族血脈而做出的最後的努力。
而自己當時卻無情的拒絕了。
君莫邪但凡有一點出息,君戰天都不會這樣在金殿上暴跳如雷,今日之所以如此失控,隻因為老爺子已經看不到君家有任何的未來!君戰天和君家在國內國外樹敵無數,隻要他撒手西去,仇敵們誰都不會放過他的子孫。
所以老爺子現在絕不介意強勢到底!誰敢動我君家動我孫子,我就先動你!反正我君家已經如此了,我何必還要忍辱負重?!
難道烜赫一時的君家,曾經是天香帝國保護神的君家,難道就這麽沒落了下去?皇帝歎了口氣,心中突然感到了極度的後悔。或許當年,不應該……
見識了老公爵的強勢,軍方老部下們人人眉飛色舞,所有暗中打著主意的人也紛紛打消了原有的計劃,即便是被當場落麵子的大皇子,也沒有更多的怨氣,說到怨,他也隻會埋怨自己的老丈人,不知好歹,自取其辱,沒看見這老東西已經半瘋狂了嗎?!
當然仍有不少人心中不忿,難道你這老東西還能長生不老不成,等你咽了氣,當日就讓你君家絕種斷後!
但,頂多也就是現在心中想想,在天香帝國,沒有任何勢力有膽量在君戰天老公爵在生之日,明目張膽的對抗老爺子!
惟有……
當朝太師、首輔大臣李尚一直冷眼旁觀,不發一言,但君老爺子離去之後,卻很是隱秘的皺了皺眉頭,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看來,君戰天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還是維護的很啊。既然如此,那麽,君莫邪就是君戰天的弱點了?這麽一個弱點,可實在是太好掌握了,當一個人有了明顯缺點之後,無論這個人本身的實力多麽強大,又擁有多麽強盛的底蘊,都不再足畏……
無人注意的角落,李太師與對麵的護殿將軍孟如飛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嘴角牽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且說君家,君邪的房間裏。
門關上,小丫頭羞紅著俏臉,扭身也要逃出去。
“你很害怕我?”君邪擦著自己身體,反正也早就被這小丫頭看光了,再看看貌似也沒什麽打緊的,人家小姑娘都不在乎,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麽。
“怕。”小丫頭趕緊點頭,卻又覺得不對,急忙改口:“不,不不……怕。”
君邪笑了笑,就那麽赤條條的從木盆裏站了起來,小丫頭又是一聲尖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君邪趕緊穿起衣服,來到小丫頭麵前,微笑道:“睜開眼睛吧,沒事了。”
小丫頭慢慢將手挪開了一條縫,偷偷看出來,發現君邪確實已經穿上了衣服,這才放心的將兩隻手拿了下來,俏臉紅紅的,煞是可愛。
君邪看著小丫頭著實可愛,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小丫頭頓時又是一驚,抬起頭來看時,卻發現君邪眼睛裏一片溫煦,就像是看到了小妹妹的大哥哥一般,不知為何心中一定,竟然不再害怕了,想道:“現在的少爺,看起來倒也挺順眼的。”心中剛一這麽想,突然又是一驚:“我怎麽會這麽想?他明明還是那個好色之徒,紈絝惡少!我決不允許他玷汙我的清白!若他用強,有死而已!”不由的倔強的又退後了一步,滿臉警惕之意。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34
[align=center][b][size=4]第十一章 脫胎換骨的變化[/size][/b][/align]
君邪兩世為人,前世本就遍閱世間疾苦的頂尖殺手,一瞥之間,已然洞悉了小丫頭的心思,不禁哀歎自己這具肉身的原有主人,連貼身丫頭都不待見,實在是失敗極了,歎了口氣,道:“這裏不用你侍侯了,你出去吧。”小丫頭一躬身,心道,隻要我不靠近你你就做不了什麽壞,再說你現在接連受傷,身體虛弱,也抓不住我。這才退了下去。
君邪走到窗前,長吸了一口氣,任由體內氣流轉動,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檢查。
他剛一醒過來,就已經發現了自己和前幾天有了非常明顯不同,隻是一直沒有時間查看罷了。此刻一旦用心檢查,頓時大吃一驚:眼睛明顯的能看到更遠的地方,三丈之內,哪怕是地上一隻螞蟻,都能看得到有幾條腿,整個世界在自己的眼中,似乎也變了樣子,樹木草叢無不蔥翠欲滴,生機盎然。
太陽剛剛升起,君邪瞪著眼睛看著初升的朝陽,良久也沒感覺到有刺眼的感受,隻是一團溫暖的大火球……
耳朵也清楚地聽到幾丈之內草叢裏有小蟲爬來爬去,甚至還能聽到地下蚯蚓蠕動的聲音,頓時感覺這個世界無比的奇妙。
記得前世自己內力大進邁入先天之境的時候,隻有在突破的那一刻才有如此奇妙的感受,而且也沒有如今萬物一體,天地一息的超然境界,君邪不由得大喜欲狂:難道一晚上的功夫,我就已經再度達到了先天之境不成?這也太神速了吧?運起體內氣息一看,不由得嗒然若失。
體內還是那微弱的氣流,隻不過連貫了許多,像這等氣流,若是切切菜還成,根本還不能用來動武,如果真到達了先天之境界,斷不至於如此孱弱。
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到了先天之境,卻如何能出現這等驚人效果,那便定然是這開天造化功的奇妙之處了!想到這裏,微微失望之餘精神卻是愈顯振奮。
捋起衣袖一看,君邪頓時無奈了,這,這還是一個大老爺們的手臂嗎:肌膚雪白粉嫩,就算是大姑娘的手臂也是絕對比不上自己肌膚的細嫩,,忙不迭的走到銅鏡前麵,君邪終於死了心。臉還是原本的那張臉,不過卻明顯的白嫩了許多,這樣的麵孔,本是前世的君邪最最看不上來的類型:奶油小生、超級小白臉,而且還是身體貌似非常孱弱的小白臉!
真真是活見了鬼了!君邪嘀咕著,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來到這異世界,本就是活見了鬼了,再發生一些比較奇異的事情,又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不過經過昨夜一晚上的練功和洗經伐髓,自己現在對於開天造化功,應該稍窺門徑了吧?怎麽身體素質怎地還這麽弱呢?!
心念一轉之下,再度檢查身體,這一查之下,君邪真個大吃了一驚,原來自己的身體若隻看表相,當真孱弱之極,實則肌肉組織之間韌性十足,便是前世的自己,隻怕也要有所不及,而周身骨骼經絡目前的素質也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如今的身體,當真可謂是得天獨厚,相信對之後的武道進程,必然是一個最佳的載體!
而且,以眼下的麵目出現,絕不會有人願意相信,這樣一個孱弱身體的主人,居然會是一個絕世的殺手,實在是一個極佳的天然偽裝麵具!
這麽一想,君邪自然又更增繼續練功、已求早日恢複原本實力的興致。
接下來的一個月,君府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本朝有數的紈絝子君莫邪大少爺居然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去胡作非為,沒有去眠花宿柳,也沒有去鬥雞跑狗,更沒有去殺人放火;就算是呆在家裏,也是規規矩矩,不是呆在自己小院裏,就是去藏書閣,居然沒有見他調戲哪個侍女!
竟然對所有的下人也變得很是和氣!
以上的一切一切,讓君府的所有人都感到,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又或者太陽從南邊、北邊出來了,反正肯定不是從東邊出來的!
蒼天啊大地啊,您終於開了眼了,君三少總算是有些改邪歸正的跡象了啊!
看著孫子的變化,君戰天老公爺老懷大慰!這小子,貌似有點改邪歸正的跡象呢?
一個月的時間裏,君邪終於將第一重開天造化功練得入了門,境界也稍有鞏固了一些,對這個所謂的玄玄大陸的了解也更加的深入了幾分,雖然依舊不能跟一些所謂的史學家相提並論,但若是比起原來的君莫邪來說,現在的君邪實在已經可以說是專家教授的級別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半點也不過分地……
唯一讓君邪感覺到不爽的,就是自己腦中的那座七彩九層鴻鈞塔,整整一個月的功夫,君邪始終在第一層徘徊,曾經無數次想要開啟第二層,隻要是感覺到功力稍有進步,便去嚐試一次,但每次都是吃一次大大的苦頭!腦海中千萬根針一起紮過來的那種痛苦!
這實在讓君邪心癢難熬,第一層已經有這麽逆天成果的開天造化功,第二層第三層豈不是會有更多的好東西?但……進不去啊!
進不去,怎麽辦?!
一次又一次的嚐試,就是不行,即使以君邪的韌性,也頂不住了,到了最後,君邪終於確認了想要以普通狀態開啟第二層,肯定是不可能了。估計是要跟第一層一樣,機緣到了有意、無意中就進去了,若是不到,撞得頭破血流也是白搭的,這卻與多少次嚐試無關,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練功吧。
當然,君邪也將家傳的玄氣了解了一下,發現這個世界的玄氣與前世的內力修煉很接近,但在性質上卻又偏向於鬥氣一樣的類型,屬於介於兩者之間的一種練氣法門。不過這玄氣每修煉到一階,玄氣就會因為質變而產生顏色上的微妙變化,這一點,倒是與君邪前世曾經遭遇過的五毒功夫有些類似。不過玄氣卻肯定是沒毒的。
有開天造化功在手,君邪自然看不上這所謂的玄氣,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還是象徵性的練了練——勉強提升到了四品玄氣,君邪也就認為夠了,便停止了繼續練習。
在玄玄大陸,玄氣,從一品到九品,然後是更高層次銀玄氣、金玄氣、玉玄氣、地玄氣、天玄氣、至尊神品。一品到三品是紅色,淡紅,粉紅,大紅。四品到六品,紫色,淡紫、中紫,深紫;七品到九品是黑色,紫黑、灰黑,黑亮。銀品銀色,金品金色,玉品綠色。地品黃色,天品藍色,至尊神品無色。
而玄氣每一品的進步都是非常艱難的,而且進階的時候,都會伴隨有極大的痛楚,很有些內功修煉,洗毛伐髓的意思!君邪現在能夠發出的,乃是淡紫色四品玄氣,作為世家子弟來說,這實在是一個極為可憐的慘淡成績!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37
[align=center][b]第十二章 輸了老婆的唐大少[/b][/align]
這一日,君邪正在閑著沒事逗著小丫頭說話,這段時間以來,由於君邪行為性格皆是大變,小丫頭終於不再像從前那樣害怕他了,雖然還是不肯接近他的身邊,但卻已經不是極度排斥他了,尤其更不排斥君邪講的故事。每到這時候,小丫頭便兩隻小手托著香腮,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安靜的坐在君邪麵前,聚精會神地聽故事,唯恐漏過了那一句。更隨著故事中人物的遭遇或悲或喜,或哭或笑,或俏眼圓睜,緊張不已……君邪講了一個美人魚的故事,直接讓小丫頭感動的淚水如同江河決堤,抽抽噎噎的哭了一天…...從那之後,君邪心中對自己賭咒發誓不再對女人講悲劇故事!
眼淚……淹死人啦!
“少爺,唐公子來了。”君邪正講到孫猴子被關在了八卦爐裏,麵前的小蘿莉托著香腮眼睛一眨不眨聽的正入神,小手絞在一起,顯得小丫頭心中對孫大聖的遭遇緊張之極的時候,突然一名侍衛急急的進來稟報。
“唐公子?”君邪愕然抬頭,隨即便翻出了有關於此人的記憶:“快請。”
遠遠的一個肉球從院子裏滾了過來,一邊滾一邊喊,聲音甚是淒慘:“三少,莫邪兄弟,救命哇,這下可了不得了。”
君邪瞪著眼睛,張大著嘴巴,錯愕的看著滾來的肉球,實在難以想象一個肉丸子居然會說話!直到這肉球來到近處,君邪才發現這乃是一個人!
此人脖子是決計沒有的,至少以君三少的眼力是沒看出來,肩膀即寬且厚,手臂極短又粗,圓圓的頭顱以下呈流線型發展,兩條大腿長不過尺許,粗卻有一抱!走起路來渾身的肥肉波瀾壯闊,猶如長江後浪推前浪;總而言之,除了竹竿說他像什麽都行,不過就是不大像人的說。
從院門口走到這裏,貌似也沒幾步路,居然已經氣喘籲籲,不住的抹汗,顯然很是勞累。此人正是天香城中與君家齊名的另一大家唐家的大少爺,唐源!
的確很像,就是大了幾號。君邪心道。
“呃……唐大少爺,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鬧到了要救命的地步?那個不開眼的家夥招惹您了?!”君邪看著眼前這位君莫邪的死黨,強忍住內心中的笑意問道。
“他奶奶的,還不是李家那幾個雜碎和孟家、宋家幾個家夥!”唐大少很是憤慨,努力的將眼睛從肥肉之中睜開一條縫:“這幾天在我們那千金堂裏,哥哥我十天沒出來,輸了整整十五萬兩銀子,三少,你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我回去之後非得讓老頭子打死不可!”
“十五萬兩銀子!”君邪嚇了一跳:“怎麽會輸了這麽多?你那來那麽多錢來著!”
唐源唉聲歎氣:“開始的一天我還贏來著,我贏了整整五萬兩……”
“不讓你贏,你會繼續賭嗎?到底玩啥輸的?你也真敢玩!”君邪瞪著他。
唐源不敢反駁,嘴裏嘟囔:“上個月你不也輸了十萬兩?我就比你輸的多一點,還說我……”
“說那些有什麽用。哎,我說區區十五萬兩銀子,你唐大少也不是輸不起啊,至於來找我喊救命嗎?”君邪頓時想了起來,眼前這幾個貨可不能用常理揣測,這都是一些極為典型的敗家子!“就算你老子,也絕不會因為區區十五萬兩銀子就打死你吧?這數字你又不是沒輸過……”
“可是,可是我到後來沒銀子了,我說回家去取,李博就激我,說大家都累了,我要是走了就散局好了;我一狠心,就……”唐源可憐巴巴的看著君邪,滿臉後悔莫及。
“就什麽?”君邪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輸人不輸陣…….我一著急……就把佩玉和寶劍都壓上,壓了三十萬兩銀子,尋思很快就能贏回來,沒想到…沒想到..最後也輸了,”唐源哭喪著臉,欲言又止。
“你這叫輸人不輸陣!我記得你的劍是你爹高價拍回來的那柄名劍吹雪吧?那可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加上你那極品暖玉製成的佩玉,我記得這兩樣東西當時花費了一百萬兩才購得的吧?你居然兩樣加在一起才壓了三十萬兩?就算是甩賣也沒這麽賣的吧?!”君邪有些無語,這哥們……也太能敗家了吧?
“我不是沒法麽?當時僵到那了!再說也不知怎麽地,腦袋裏麵一犯迷糊,就…..”唐源嘟嘟囔囔。
“就算你輸了這兩樣,當時也說的抵押,之後贖回來不就行了,你爹那麽疼你,頂多也就訓斥你幾句,還能殺了你不成?反正你家有的是銀子!百八十萬的銀子,你會真當回事?!”君邪哼哼兩聲。
“廢話啊,這兩樣東西可是寶貝,我難道不想當場贏回來啊?”唐源有些憤慨了:“老爺子的家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還看著我領略過一回……那可是能打掉一層皮的!”
“所以你就繼續賭了?這次你壓得又是什麽?你值錢的玩意也不少,但值個百八十萬的可就沒有了!”君邪可是閱曆過人的,尤其熟悉賭徒的心理,這胖子定然是把最不該押的東西押上去了,要不然不會這麽著急。
“是啊,我當時身上真的沒有太值錢的東西了,最…..最後,我一急眼……我我我……我就把老婆押上去了……”唐源哭喪著臉,懊喪的想要自殺的樣子:“那可是我還沒過門的老婆啊。”
“啊?”一邊的小丫頭一聲驚呼,睜大了俏麗的大眼睛看著唐源,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眸底深處還有著淡淡的厭惡!心中埋怨:少爺好不容易變得好了,這幫狐朋狗友又來了!
“啥?你把老婆給壓了?這種事你還帶著老婆過去?”君邪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幾乎暈了過去!太震驚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唐源的未婚妻可不隻是他老婆而已,還是刑部侍郎孫成何的女兒,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來著!這樁事要是傳了出去,那笑話可就大了。
戶部尚書的兒子賭博,將刑部侍郎的女兒輸了……這要是傳出去,唐家老爺子非將這胖子一身肥油全抽出來點了天燈不可!
“我……我沒帶她去……”唐源都快哭了:“可是我寫下了借據,用她抵押了一百萬兩…….白紙黑字,這個那啥……還有我的畫押……”
“豬!你就一豬!”一個刑部尚書的女兒,戶部尚書的兒媳,這等關係到兩大家族名聲前途的大事!居然隻抵押了一百萬兩!君邪氣極反而笑了起來:“你居然還畫押!……那一百萬兩呢?”
“輸了……也輸了…….”唐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地麵頓時一顫。“他們說要是三個時辰之內沒有一百五十萬兩拿過去,這錢也不要了,人也不要了,光把這借條公布於眾……”
“我日!”君邪無語了,“怎麽會是一百五十萬兩?不是一百萬兩嘛?”
“這……這是寬限我三個時辰的條件……”唐源一把鼻涕一把淚:“三少,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啊。”
“我救你,你讓我怎麽救你?我哪有這麽多的銀子?”君邪斷然拒絕,開玩笑,這種人老子殺還殺不完,居然還要拿出銀子支援一個這樣的賭徒?莫說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借!
“你不用銀子!”唐源頓時來了精神,小眼睛一眨巴,道:“李峰和孟海洲提出條件,說是君三少好久沒來了,隻要我將你帶了去跟他們賭幾鋪,借據就能還給我。”
“我居然有這麽大麵子?”君邪搖了搖頭,以自己俯身的這位紈絝以往的所作所為來說,恐怕在賭場上也高明不了哪裏去,至於聲望……恐怕惡名是登峰造極的!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09:52
[align=center][b][size=4]第十三章 誰在算計我?[/size][/b][/align]
“千真萬確啊!三少,”唐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君邪頓時感覺自己的手被包裹進了一層肥油之中:“他們的確就是這麽說的!說隻要三少你到場,就馬上將借據給我,什麽事都沒了。|/\/\|”
“哦?他們真這麽說?”君邪一皺眉,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陰霾。他已經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怎麽聽著聽著事情有些變了味呢?本來是這胖子輸了老婆,怎麽卻慢慢的將所有事情都轉變到自己身上來了?似乎,這裏麵有個什麽詭秘,而目標就是自己?
這絕對是一個圈套!
別的不說,就以原來的君莫邪那超級草包的脾氣,一聽到自己的弟兄受了這等欺負,馬上就會火冒三丈,再聽到對方如此的給自己麵子,登時就會飄飄然不知所以,一定會不加考慮的就會趾高氣揚的前去,而這一去,才正正的落進了對方早已布置好的圈套!對方既然有本事如此的耍胖子,貌似對付以前的君無邪也不會有什麽難度!
如果說這是針對君莫邪的一個局,那麽設置這個局的人對君莫邪的性格的了解倒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不對,相信針對君莫邪也隻是表麵一層而已,沒有人有興趣對一個完全無害的紈絝子動這樣的心計,他們真正要針對的應該是君老爺子!而在他們身後,或者還另有人指使,畢竟君家,君老爺子不是什麽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君邪審視的看著眼前的胖子,暗自盤算著這胖子在這個局中又是充當了什麽角色?到底是敵是友呢?!看著唐源此刻表現出來的幾乎屁滾尿流的樣子,君邪暗中下了定論:若是這胖子不是裝出來的,那他實在是一個超級的傻逼!如果這胖子現在是裝出來的,那麽,估計是一位超級演技派的影帝級選手,而且還是一個隱藏得非常深的危險人物!
去?還是不去?
君邪瞬間就做了決定,這麽好玩的事情,不去怎麽行?憑自己的賭術,難道還能輸了不成?再說了,若是不去,怎麽能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對付自己?君邪向來沒有任由敵人隱在暗處的習慣!抓出來幹掉!這是他的一貫作風。
暗中運轉了一下體內的造化神功,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就算是賭博,我也是不會輸的,這股內力想要作弊實在是太簡單了…….
“咱們還有多少銀票子?”主意打定,君邪轉身問丫頭。
聽到君邪問話用的是‘咱們’這兩個字,丫頭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羞喜,心中莫名的有些小甜蜜,紅著臉兒道:“自從上次老爺剋扣了少爺的開銷之後,目前少爺的銀箱裏還有十二萬兩銀票,金票三萬兩,金葉子三百兩,白銀一百錠,碎銀子……”
“夠了夠了。用不了這麽多。”見丫頭還要細細的數算下去,君邪趕緊打住,要不然這個死心眼的丫頭可能還會數出還有多少枚銅錢……
“取出五萬兩銀票,另外再多預備十來兩碎銀子就行了。”君邪道。
“這麽點點怎麽夠?”唐源幾乎跳了起來,滿臉哀求:“兄弟,三少,這些連零頭都不夠啊,你這不是要活活的逼死哥哥我嗎?哥哥求你的了!”
“胖子,你剛才不是說了,我到場你的欠條不就完事,我們是去賭博,又不是去送錢!唐大少,帶那麽多幹什麽,多累贅啊?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獨步天下的賭術?”君邪正色道。
“你獨步天下的賭術?”一雙細細的眼睛出奇的瞪的渾圓,這對唐源臉上的肥肉來說,絕對是個高難度的動作,唐源嘴角抽了抽,若不是心中實在惶恐煩悶,幾乎要大笑出聲。心中腹誹了一聲:你那獨步天下的賭術,貌似從來就沒見你贏過……若是從輸錢這方麵來說,你自稱獨步天下還真是差不多。
不管了,反正你隻要去了就行,隻要我將那借據拿了回來,就什麽都不怕了!他媽的,當初我怎麽會一時頭腦發熱將老婆壓上了?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少帶點錢也好,起碼不會輸太多!
君邪揣上銀票,吩咐備了兩匹馬,唐源早已迫不及待,圓滾滾的身子刷的一聲就‘滾’到了門口,小眼睛四處梭巡,很是害怕的樣子:“快走啊三少,若是不好碰到你家老爺子回來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你都不知道,哥哥我每次到你家來找你不知道要頂著多大巨大的壓力,唉……”
君邪笑了笑,跳上馬背,斜眼道:“我看你你今天來的卻也沒見你有多害怕啊。”
唐源騰地一聲跳上馬背,壓的那匹健馬希津津的長嘶一聲,四蹄一軟,幾乎趴下,努力一挺,才站直了。可能這馬心中也在納悶:我可是駝過不少人了,就算是頂盔帶甲手拿兵器的將軍我也能奔跑自如,怎麽今天這個人類這麽重?一時失算,差點害得本馬腳失前蹄!……
君邪忍俊不止的笑了出來,兩腿一夾,健馬得得前進。身後八名侍衛人人虎背熊腰,各自挎著刀劍緊跟在後麵。
唐源那匹馬也艱難的起步,一路打著響鼻,跟了上來。
出門便是東風大街,在天香城可算是最為奢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唐源那裏還顧得上馬兒受得了受不了,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遙遙領先,不住的回頭望,一臉著急,顯然是嫌君邪走得太慢。
轉眼已經出了東風大街街口,往南走不遠便是一座酒樓,千裏飄香樓;正是李家的產業;酒樓後麵是一座閑置的大院子,便是唐源口中的‘千金堂’了,這裏地形隱蔽,正是貴族少爺們一擲千金的銷金窟!裏麵隻要是能夠想得到的玩意,這裏都能賭!
君邪正要策馬前進,突然路邊轉過來幾個人,當先的兩人乃是兩個少女,一人氣鼓鼓的走在前麵,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口中大叫:“不要再跟著我啦!煩死人了啊!”另一人一路小跑追著,口中不住勸解。在兩人身後,同樣是八個麵無表情的侍衛緊緊跟隨著,看起來也像是某個豪門的千金小姐。
君邪一眼看去,見那少女嘟著嘴,一臉的刁蠻,長得卻是甚是漂亮,那少女本就正在氣頭上,一眼看見君邪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啐了口唾沫,叉起腰來罵道:“看什麽看?登徒子!”這女子心情正在最煩悶的時候,卻又看到了君邪這個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而偏偏花花公子又正盯著自己看,不禁生出了“正好拿他出氣”的念頭。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00
[align=center][size=4][b]第十四章 獨孤小藝[/b][/size][/align]
君邪心中一震,突然想起前世的時候,當日自己也是在大街上閑逛,看“她”長得很是漂亮,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哪知道那少女當時顯然也是正在氣頭上,居然回過頭來罵了一句:“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呀,臭流氓?”哪知道兩人由此相識,君邪自己是個殺手,一直小心翼翼的迴避著什麽,直到自己出了事,分隔兩個世界。想到這裏,不由略有些悵然。
此刻的君邪宛如曆史回眸,心中不禁一暖,再看這少女也莫名其妙地感覺親切了許多,索性微笑道:“這位姑娘,我們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我對你甚是眼熟。”
那少女咬著牙瞪著他:“呸,本姑娘對你這敗類也很是眼熟!君三少,今天你又想耍什麽花招?扮初遇嗎?!”
呃?原來還真是認識的?君邪迅速的從記憶中調出了麵前這刁蠻女的資料,不由得尷尬的一笑,沒話找話的道:“真是有緣啊,原來我們竟然認識的,獨孤小姐。”
這樣就是有緣?這是什麽話?
那“獨孤”小姐錯愕的瞪著眼睛,身後那名少女卻是忍不住噗哧一笑;這時,唐源見君邪沒有跟上來,也兜馬回頭,聽到君邪這句話,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君三少與美女搭訕如此在行。不過,膽量更是值得佩服,敢跟天香國第一刁蠻女獨孤小藝這麽說話的,相信在整個天香城都找不出幾個!
那少女瞪著眼睛,看著君邪,眼中慢慢的泛出凶光:“君莫邪,是不是上一次挨打還沒挨夠?正好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可以親自幫你鬆鬆筋骨!”
君邪一怔,這才想起來這位獨孤小藝姑娘卻是君莫邪最為害怕的一人,好像是曾經做了什麽事情被獨孤小藝暴打了一頓,之後差不多半個來月才能下床……
“獨孤小姐別來無恙,咳咳…我是說啊…小弟其實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回見了。”君邪準備腳底抹油。看這小辣椒的架勢,好像張牙舞爪的又要撲上來大打出手,在君莫邪的記憶中,這個小辣椒年紀不大,手下卻是高明,再有幾個君莫邪也不是對手,君邪固然不懼怕,可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過早暴露自身實力的,自然要非常明智選擇明哲保身,恩,好男不跟女鬥!
“給本姑娘站住!”獨孤小藝下巴翹的高高的,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看著君邪:“你們要到哪裏去?是不是又要去做什麽壞事?告訴你君莫邪,既然遇上了本姑娘,你什麽壞事也別想做,給我乖乖的!讓本姑娘消了這口氣,就放你走!”
唐源臉上大汗淋漓,一個勁的跺腳,心中連珠似的叫苦:“我說君三少,這位姑奶奶躲還來不及,你咋挑選了她去招惹呢?長得再漂亮可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
看著麵前這少女明亮的大眼睛,卻又擺出一副跋扈囂張的樣子,君邪心中突然生出一個主意,故作躲躲閃閃的道:“獨孤小姐,我們要去的地方,這個……咳咳,女孩子去可是非常的不合適地。”
“難道你們要去逛窯子?”果然彪悍,連這種話都能直接宣諸於口!
獨孤小藝冷哼了一聲,鄙夷的看了兩人一眼:“下流無恥的胚子!”
“那個說我們去逛窯子?你當誰都像你一般的想法嗎?”君邪頓時作出怒氣衝衝受了冤枉似的表情:“我們隻不過是去千金堂,賭兩手罷了……呃?!”似乎突然發現失言,君邪急忙住嘴。
“千金堂?賭博?”聽到君邪前一半說話,本更形憤怒,不意又聽到了後半句,獨孤小藝不覺雙眼一亮,接著眯著眼睛一笑,眼珠一轉,一對小可愛的小虎牙露了出來:“我還真沒去過,帶我去!”命令似的口氣,不容辯駁,實在不能不佩服,女人思路的跳躍性之巨大實在是彪捍。
“小姐……”身邊的那少女顯然是她的貼身侍女,怯怯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表示勸阻,這實在很合理,天香城兩大紈絝要去的所在,十有八九都不是什麽好場所,自家小姐乃名門千金,如何可以與之廝混。
獨孤小藝絲毫不理,興衝衝的道:“放心了,我那兩個哥哥天天都說千金堂,想來是個特別的所在,這次本姑娘可要好好的去見識見識!”說著一把揪住君邪的耳朵:“快帶我去!隻要你帶我去,今天就放過你!”
君邪要想躲開本是輕而易舉,但心念一動,還是沒有躲,隻是苦著臉,任由她揪著自己耳朵向前走去。
身後八名侍衛人人麵帶苦笑,相對看了一眼,跟了上去。與獨孤小藝的八名侍衛倒是很投機,不投機也不行,因為這十六人處境基本一樣,跟著君邪這個紈絝大少的自然心中憋屈,其實跟著獨孤小藝也未必就能好受多少,人人其實都是心中憋屈得很,當然容易說到一家去。
唐源長籲短歎,怎地半路殺出這麽一個母老虎?若是我的借據不小心被她看到了……唐源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這位可是很有把握在半天之內傳遍帝都,兩天之內舉國皆知的主……那我還不如利索索的自殺來的痛快。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千裏飄香樓,穿廳過院,來到後麵的大院落,唐源急不可待的衝了進去,大叫一聲:“君三少來了,快點把那啥……還給我。”
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正廳門口出現了六個青年,一露麵,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到了正擰著君邪耳朵進來的獨孤小藝,頓時人人麵色驟變,臉如土色。
目前在皇子之間保持中立的兩大派係,一是獨孤,二是君家;偏偏這兩大勢力無論在朝在軍均占有舉足輕重的超然地位。
而這位獨孤小藝小姐正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獨孤世家男丁頗旺,共得七個男丁,另隻有這一個女娃娃,物以稀為貴,自然寶貝得不得了,自幼便驕縱慣了,不過這位小藝非姑娘但天賦極高,小小年紀,玄氣修為就頗有造詣,更兼極賦正義感,在天香城裏可以說是名聲遠揚,被譽為“紈絝克星”,今日在這裏包括君邪在內八個大少,個個都吃過她的苦頭。
說來獨孤家的老爺子獨孤嘯天,也是一位超級玄氣高手,據說其造詣已然達到了天級境界,更是在帝國唯一一個能夠與君家君戰天當麵叫板的老家夥,職位也是相當,亦為帝國大公爵;至於獨孤小藝的父親獨孤無敵和三個叔叔如今都是帝國大將軍,他的七個哥哥均在軍部任職,可說是權勢熏天,就現在來說,較諸君家猶有過之。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02
[align=center][b][size=4]第十五章 千金堂裏[/size][/b][/align]
偏偏這獨孤世家一家人從老到少都有一個不是特別好的習慣,就是極為護短,尤其獨孤小藝的父親獨孤無敵,護短護到了蠻不講理的程度,堪稱是帝國第一滾刀肉。若是有人居然膽敢欺負了他的女兒,獨孤無敵甚至能夠馬上調遣大軍前去報複。這樣隨隨便便調動軍隊的無法無天的滾刀肉,誰敢招惹?君莫邪有君老爺子罩著,獨孤小藝照樣敢修理,倒不是君老爺子奈何不了獨孤無敵大將軍,實在是隻要老爺子興師問罪,那邊的獨孤老爺子肯定也會站出來對陣,因為無敵大將軍的護短秉性,根本就是繼承自他老子的!所以在君莫邪的記憶中,最畏懼的人第一是爺爺君戰天,第二就是這個獨孤小藝,不對,第一是獨孤小藝,第二才是自己爺爺,畢竟爺爺也就是對自己說教,還不捨得真打自己,可是落到這位姑奶奶手裏,肯定是一頓暴打啊,而且被打還是白打!
連君莫邪都招惹不起的“巨”人物,其他紈絝就更加不用提了!
而現在,這位獨孤世家的小公主竟然來到了這裏…….
“我也沒法,”君邪斜著腦袋,攤攤手,指了指仍在自己耳朵上擰著的白嫩小手:“看我這架勢,能有啥法?你們要是誰有想法,大可自己下逐客令,反正千萬別說我就是了!”
“怎麽?你們不歡迎我來?難道本姑娘沒銀子嗎?!”獨孤小藝一瞪鳳眼,嘩啦啦掏出了錢袋子,得意的晃了晃,挑了挑極為好看的眉毛:“姑奶奶我有的是銀子!”
一幹紈絝搖搖欲墜,屁滾尿流。您是有的是銀子,可問題是:誰敢贏您的?誰贏了您的銀子您老子第二天便會帶著大軍上門討債,這還是好的,若是獨孤老爺子來了興致,到我們家溜達一趟,那……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唐源可不管他們心中怎麽想,兩眼早已經冒出了火光:“先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把我的那啥還給我!君三少已經來了又跑不了。這可是你們答應我的!大丈夫言出有信,人無信何足立於天地之間!”
即使以君邪的沉穩,聽了胖子最後的說辭,都差點吐了,就你的為人、作為,還敢自稱大丈夫,你可別埋汰大丈夫這個名詞了!
六個青年裏,其中神色沉穩的青年叫李峰,乃是太師李尚的孫子,他身後兩個青年分別是李震、李林;都是他的兄弟。而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身材削瘦的青年,留著兩撇小胡子,眼中神色深深沉沉,乃是孟海洲,吏部尚書孟江湖的大兒子,為人甚有才幹。他身後兩人一個叫孟良,一個叫孟飛,也都是孟家人。
李峰滿臉堆笑,道:“獨孤小姐芳駕光臨,我等歡迎還來不及,快,快請進。”說著側過臉來:“好好伺候獨孤小姐!若是獨孤小姐不滿意,我就扒了你們的皮!”轉過頭來,又是一臉笑容,對孟海洲使了個眼色,道:“既然君三少已經來了,那這個玩笑也該結束了,看唐大公子急的,都出汗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可言而無信,還是先將那東西還給他吧。”
孟海洲點了點頭,向著唐源道:“唐大,東西可以給你,不過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可絕不能少!”唐源隻求拿回借據,至於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雖然不是一筆小數目,卻還不放在心上,聞言連聲答應。
君邪冷眼旁觀,心中隻是冷笑;這件事情唐源固然害怕,然而這兩人未必就全然沒有顧忌!就算是唐源不把自己請來,他們也是絕不敢貿然將唐源那張借據公布出去,因為那樣勢必會引起唐家和孫家全力的反撲,更會被這兩家引為死仇,最終也隻能是玉石俱焚的結局!所以這件事情看似很大,其實隻要想透徹了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的目標,大抵還是在自己身上!
隻不過唐源拿回了借據之後,卻沒有了這方麵的顧慮,勢必會謠言四起,用謠言來打擊唐家。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什麽東西讓能唐大少這麽著急?給我看看,也好開開眼界!”獨孤小藝顯然不甘寂寞,好奇心極強。見唐源拿到手裏一張紙條,滿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頓時大感好奇,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唐源臉色一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張紙條啪的扔進了嘴裏,嚼了兩下,一伸脖子咽了下去,咂了咂嘴,滿臉的無辜。難為他一脖子肥肉,居然瞬間就能伸展的如同長頸鹿一般!
“死、胖、子,你敢玩我?真是好膽!”獨孤小藝頓時大怒,張牙舞爪的撲上來,一把揪住了唐源的衣領,竟然將他將近四百斤的身體拎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大喝一聲:“趕緊給我吐出來!”
其餘七人包括君邪在內,一個個看得眉框不住的暴跳,暗暗咽了幾口唾沫,嘴歪眼斜,唇青臉白。
“咳,那個獨孤小姐,其實那紙條也沒啥;君三少這段時間被君老爺子禁足,出不來,大家很是想念;剛才就跟唐胖子打了個賭,紙裏麵寫著‘來不來’三個字,要是君三少不來,那麽這張紙條就由我吃下去,若君三少來了,那麽就是唐胖子吃;恩恩,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唐胖子不愧是男人大丈夫,果然言出無悔,哈,哈。”孟海洲幹笑了兩聲,急忙出來打圓場,此人倒也算有幾分急才,隻言片語便圓得天衣無縫。若萬一唐胖子真將那紙條嘔了出來,又讓獨孤小藝看到了其中內容,那事情可就真變成了大事了!
君邪眉梢一挑,暗暗看了孟海洲一眼,心道此人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麽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更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說出來,有條有理有據,倒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說實話,剛才的那一瞬,君邪幾乎就打算暗中出手令胖子嘔出紙條,徹底借獨孤小藝之手引暴這場風波,不過唐胖子雖然不肖,卻始終是君莫邪的好朋友,再說要整治眼前的幾個紈絝,君邪自信隨便幾下,就可以讓他們灰頭土臉,終於還是戀戀不舍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萬一若是......還是要.....咳咳咳......
獨孤小藝半信半疑的看著眾人,眾紈絝頓時紛紛點頭如雞琢米:“就是這樣子,沒錯的。”這才將唐源放了下來。
唐源被她剛才勒的滿臉幾乎發紫,接連幹嘔了數聲,始終唯恐自己嘔出紙團,終於勉強忍住了。
“諸位裏邊請。”李峰乃是這宅院的主人,做出肅客之態。
君邪嘿嘿一笑,擺出一副囂張跋扈的神態,大步走了進去,啪的一聲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二郎腿已經翹了起來,一晃一晃,看他這樣子,當真是一副標準的流氓架勢,典型的浪蕩姿態。
獨孤小藝眉頭大皺,頓時極不順眼,差點又要上去踢他兩腳。
“你們不是想我嘛?正好我也想你們……的銀子了。”君邪邪邪的一笑,“想要怎麽玩?就劃下道來吧。”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05
[align=center][b][size=4]第十六章 李悠然[/size][/b][/align]
“三少果然爽快!”孟海洲挑起大拇指,讚了一聲:“不愧是君家三少,當真是豪氣衝天,真有君老爺子當年的風範!”此言似褒實貶,個中諷刺意味十足,不過若是原本的君莫邪卻當真未必能聽出來!
說話著,孟海洲斜眼看著唐源:“剛才我們就是跟唐大少小玩了一會骰子,唐大少就支撐不住了,不如我們仍是在骰子上一決勝負如何?不知道三少有沒有這個膽量?”唐源頓時臉紅過耳,哼了幾聲,卻不說話。
“骰子?”君邪念了一句:“就賭這個,難道本少爺還會怕了你們?”心中又是一歎:又來一個激將法!若是原來的君莫邪,不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才怪了!
“我也算一個!”獨孤小藝興致勃勃的開口。孟海洲頓時頭大如鬥。
“來人啊,還不給貴客上茶?”李峰急忙開口。
幾杯茶水送了上來,每人麵前擺了一盞,唐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三少,哥哥可全指望你的了,可要替我出口怨氣啊!”
君邪張狂的大笑一聲,端起了茶杯,眼底餘光卻迅速的在眾人臉上遊走一遍。
就在這一刻,君邪感到李峰和孟海洲都是一喜;不由得心中疑惑,低頭打量一下茶水,湊在嘴邊聞了聞,道:“這等劣質茶水也能拿來招待人嗎,檔次實在太低了。”重重的墩在了桌上。
君邪一聞就已經聞了出來,茶水裏麵,有著極重的迷幻草味道,這種古怪的味道,跟罌粟的味道有些類同,想來功效也是差不多的;喝下去之後未必會對身體有什麽大礙,但卻對人的神智隻怕有些影響,再看孟海洲身上衣色鮮明,圖案卻有些雜亂,讓人一看之下便覺得古怪,而且身上還有一種味道,與這迷幻草的香味一混合,頓時讓人有些心旌動搖。
看來這茶,這衣服,這香味,都有問題!而且是一環扣著一環,看來,在這些人背後,還有一位極為強大的藥劑師!
難怪唐源之前居然連老婆也壓上輸了,原來如此!
再看獨孤小藝手中的茶水卻是清澈見底,毫無異樣,顯然沒有放藥。畢竟,獨孤世家,他們還是不敢得罪的。
“還不快給三少換一杯茶!”李峰不動聲色的喝道。見君邪沒喝,頓時又生一計。
“算了,這麽麻煩幹什麽。來這是賭錢的,又不是來喝茶的,真要喝茶就不到這來了。”君邪懶洋洋的道:“就這杯吧,不用換了。”仰頭一飲而盡。“來吧趕緊開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李峰和孟海洲等幾人都是麵有喜色,道:“就依三少之言。”說著命令僕役帶路,幾人魚貫而進,來到一個空蕩蕩的大廳裏。裏麵除了一張大大的石桌和數十把椅子之外,再無別的東西。一路之上,竟然沒有發現別的人!看來為了對付君莫邪,今天這裏暫停營業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君邪突然仰天打了個噴嚏,頓時都噴在了唐源的身上,鼻涕唾沫都有,袍子上頓時濕了一團。唐源怪叫一聲,急急忙忙擦拭。
君邪揉揉鼻子,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語道:“怪事,怎麽暈暈的想打噴嚏?”李峰與孟海洲兩人對望一眼,都是一臉喜色: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哇哈哈!
太師府中,太師李尚半閉著眼睛倚在軟榻上,悠然聽著幕簾前的歌女婉轉悠揚的美妙歌聲,微笑著問道:“這次的事情,怎地交給了李峰李振那幾個不成材的東西去做?若是當真辦砸了,豈不是錯過了大好機會?那君家小鬼自不足懼,但他背後的君老鬼卻是極難招惹的,若是為他知曉,我們雖然不怕,始終也是麻煩!”
他話語似乎有怪責之意,但口氣中卻是顯得很是輕鬆自如,雖是疑問句,但他神情中卻表現出了對對麵的人很放心,很有把握的樣子。
在他的對麵,卻是一個麵目英俊,輕衫白袍的俊郎青年,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形頎長瀟灑,好一個翩翩濁世美男子;他身子端坐如山,一舉一動均是從容不迫,透露出優雅高貴的風度,聞言輕輕一笑,語氣平淡的道:“爺爺行事從來都是如此的小心,孫兒佩服,不過那君莫邪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對付這樣的人若是還要出動重量級的人物,未免將他看得太高了,就算一計不成,以其為人,我們必然另有更多的機會,實在不必過於重視對待。再說,若是以較高層次的人與這等不入流的紈絝子混在一起,反而會顯得格格不入,更易敗露行跡,誤了大事。”
“君莫邪雖紈絝,可也自視甚高。若是讓一些清高多智謀之輩去對付君莫邪,隻能是弄巧成拙。”
他長眉一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李峰李振兩人行事雖然不肖,卻反而可以與君莫邪臭味相投;這就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用處了!以紈絝對付紈絝,尤其是如君莫邪這般的無腦紈絝,以他們二人為主,反而會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若是對付君莫邪這種人還要動用我們的核心實力,恐怕君莫邪反而不會買賬,更何況,嗬嗬…..”他輕輕笑了笑,餘下的意思,不說出來,但所有人都全明白:殺雞焉用宰牛刀?
高手就是要對付高手的!好鋼當然要用在刀刃上!讓絕頂高手去對付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他們非但不會感覺任務容易,還會有一種倍受侮辱的感覺!
陽春白雪若是對著屠夫彈奏,非但奏曲者憋屈萬分;就連那屠夫,也是如坐針氈,抑或是昏昏欲睡。
“說的也是!”李尚讚賞的看著自己的大孫子李悠然,對他的說法給予了肯定,這個孫子當真越看越是滿意。長孫悠然作為自己家族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無論舉手投足還是言談表情,盡顯領袖風範,當真是無懈可擊!無論是心機智謀都是為一時之選,甚至玄氣的修為也是屬於天才中天才般的超卓俊傑,才不過二十五歲就已經晉入了金玄高手的境界。這樣的速度,就算在整個天香國,也絕對是獨一份!
而最難能可貴的是,李悠然心性甚是沉穩,不驕不躁,更兼為人低調,極善於暗中籌謀,布局一切,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雛形,便是當年的自己也遠遠不及!可以想見,李氏家族若要騰飛,下一代的希望便要應在這李悠然身上!有孫如此,自己委實值得驕傲!
李悠然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會小看任何人,就事論事,就人論人;就算是評價君莫邪這樣的下三濫,李悠然口氣中也是淡然,沒有半點鄙夷不屑,隻是單純的評論而已。
這樣的人物,不論放在那裏,都是一時之選,人中翹楚!
“這次計劃雖也算周全,但也要預防萬一,若能一次成功,自是最好!”雖然覺得君莫邪絕對不可能逃脫這次的算計,畢竟,這次的計劃乃是由李悠然親自策劃的,而且是通過唐源迂迴過去,以君莫邪的草包心性若是能逃脫才是怪事!隻要君莫邪落入局中,李悠然自然更有進一步的計劃,讓他永遠無法脫身!而那時候,君戰天那一係就算不倒過來,也勢必會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而分崩離析,不能再構成任何威脅!
“萬一?”李悠然皺了皺眉,所有計劃瞬間又在心中計算了一次,肯定的微微搖了搖頭:“不會有萬一的!更何況,此次還有孟海洲在旁邊看著,孟海洲雖然並不算是什麽人物,但對付君莫邪,還是不在話下的!君莫邪,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是他逃出來了呢?”李尚分明是將這句話當做了一個笑話。
“逃出來了?”卻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終於失笑,李悠然悠然的看著門外,油然道:“那,他就不是君莫邪了!”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07
[align=center][size=4][b]第十七章 運氣真好[/b][/size][/align]
誠然,任誰也不得不承認,李悠然對君莫邪的設計針對了君莫邪的性格,麵麵俱到,可謂是相當到位,幾可說完美無缺,然天意弄人,這個完美的布局,眼下卻有一個很特別的缺憾,他們布局的對象若是君莫邪的話,成功估計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然而如今的君莫邪已然是君邪,計劃是否還會順利呢?!
……..
千金堂中
“就按三少的習慣來如何?是一千兩起?還是…..再稍大一些?”眾人圍著桌子坐下,李峰開口笑道。
“一千兩起?!”獨孤小藝驚叫一聲,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你們賭得這麽大啊?”她雖然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珠,但平常吃穿用度都被準備的妥妥當當,她一個女孩子除了興致所至買點金銀首飾之外也沒什麽太大的花銷項目,身上出來裝著百八十兩的銀稞子已經是多的,卻怎麽也想不到到了這裏居然一把就是一千兩!荷包裏的銀子總共加起來也隻得十一之數……
其實,這才正常,千兩紋銀至少有幾十斤的分量,型心就算是爆發戶也不會當真帶著幾十斤的銀子四處亂逛,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銀票這個物事的說……
“一千兩?……那得玩到什麽時候去?本少爺可沒那麽多的時間,痛快點,每注一萬兩打底,上不封頂,就這樣好了。”君邪哇哈哈一笑,“本少爺有的是銀子,區區數目,何足掛齒!”
唐源嚇了一跳:“一注千兩已經不小了,三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君邪一共就帶出來了五萬兩,若是當真萬兩為底,上不封頂,運氣不好的話,分分鍾就輸幹淨了,但轉念一想,早點輸光了也好,今天已經輸了不少,再說字據已經拿回來了,可不能再把兄弟也搭上,若隻輸個五萬兩,倒也不算太大的事,如此一琢磨,也就不阻止了!
“還是君三少為人爽快!我就最喜歡骰子這玩意,大家各憑運氣,一翻兩瞪眼,公平又公道。”孟海洲哈哈一笑,道。
“少廢話,趕緊的,怎麽玩?比大還是比小還是猜點?”君邪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若是有細心人,便可以看到,君邪的眼睛似乎已經紅了,這表示藥力已經開始發作了。
機會接近了!
孟海洲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君邪的眼睛,道:“就賭簡單一點,猜大小,如何?”
君邪點點頭:“行!”
公平起見,凡是參與玩的都拿出足夠的銀票,然後輪番擲骰子,誰的點數最大,誰坐莊。按人頭數,若是七個人,那就是一莊七把骰子,若是六人,就是六把。然後結束這一輪之後,便有最後一把誰勝了誰坐莊。
眾人謙讓一番,計有君邪、孟海洲、孟飛、李峰、李振五人參與賭局;唐源現在身上清潔溜溜,隻得旁觀的資格。獨孤小藝氣勢洶洶的前來,身上帶的銀子卻不夠,銀子不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沒情麵講,也隻好淪為看客。一張俏臉氣的通紅,顯然是覺得丟了麵子。
君邪心念一轉,如此大靠山豈能不利用一二,道:“獨孤小姐乃是女兒身,自然不能跟我們湊在一起胡鬧,依我看來,獨孤小姐不如飄紅如何?”
“什麽是飄紅?”獨孤小藝眼睛一亮。
“所謂飄紅,就是局外賭。就是說你不參與賭局,但卻還是可以押注!比如說你押五兩銀子我勝,我若是輸了,是我拖累了小姐,則你這五兩銀子也就拿不回來了,算是公共陪注,為另外的賭客平分,但若是我贏了,則是小姐帶旺了我的運氣,你就可以連本帶利合共拿回十兩。”君邪細細解釋。
“好!”獨孤小藝頓時興致勃勃,“那麽第一把我壓你五……五兩!”
君邪大笑:“美人押注,大漲運氣!我必勝無疑啊。”
李峰等人冷笑著看著他,人人心道:笑吧,笑吧,馬上你就該哭了!
眾人都擲過了骰子,隻剩下君邪一人,現在是孟海洲點數最大,乃是一個六點,兩個五點,十六點,以三枚骰子而論,這已經是相當大的點數!若是不出十八點的祖宗豹子,就隻有十七點能贏他。
李峰等人臉上都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隻要是孟海洲做了莊,就有把握一口氣做下去,讓君邪這傻小子輸的連褲子也脫在這裏!先讓他輸紅了眼,就能順利的繼續事先定的計劃了。
君邪將三粒玉石骰子拿在手裏一掂,臉上似笑非笑,心中卻不由得大罵,光在茶水裏搞點名堂也就罷了,居然骰子也做了手腳!裏麵分明是灌了別的東西,輕重分外不好把握。
此中灌得肯定不是鉛,因為若是灌鉛,會有偏重,但現在裏麵分明很平均;惟有灌注水銀一類的流動性物質,才能使個中玄機變化莫測,隻有熟悉其中奧妙之人,才能投出理想的點數,若是常人,就算發覺其中有詐,也無可奈何,至於自己呢……
君邪吹了一口氣,手腕一旋一提,三粒骰子嘩啦啦掉落骰盅,碰撞著發出悅耳的聲響。同時,君邪右手貼在桌案上,一縷細如尖針一般的氣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指間發出,綿延到了骰盅之中……
眾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張大了眼睛看去。
三粒骰子滾了幾滾,停了下來。
“這……這怎麽可能?”李振瞪著眼睛驚叫出口,一臉懊喪。
孟海洲一方眾人紛紛發出失望的歎息,唯有唐源高聲喝彩,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兩粒六點,一粒五點,十七點!正好比對方點數最大的孟海洲大了一個點。
孟海洲一方希望落空,人人目瞪口呆:君莫邪這家夥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君邪喜出望外的叫道:“哇哈哈,獨孤小姐果然好運氣,把我帶旺了,真真是天隨人願,今天合該老子大殺四方!”說著合上骰盅,在手中不中搖晃,催促道:“下注,下注,快下注!”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兒。
“啪!”君邪將骰盅砸落在石桌上,隨即鬆手,一隻手卻輕輕的扶在了石桌邊上,一臉的緊張。但內力卻已經潛到了骰盅底部,蓄勢待發!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09
[align=center][b][size=4]第十八章 贏錢了......[/size][/b][/align]
李峰等人紛紛看著孟海洲,在這些人裏,孟海洲賭術最精,對聽骰也有一些火候,尤其這本是他自己準備的特製骰子,自然是頗有把握,人人都是憋著一股勁,非要讓君邪盡快的輸光不可!
孟海洲閉著的眼睛突然張開,胸有成竹的道:“大!”說著拿起五萬兩銀票壓在大上。李峰等人紛紛效仿,都壓在了大上,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唐源見狀不覺一驚,他可知道君邪如今一共也隻帶了五萬兩銀票,若是輸了,隻怕連這一鋪也陪不起,這可怎麽是好!
內力一催,骰子瞬間無聲無息的翻了個個,君邪慢悠悠的吆喝:“買定離手——開……啦。”骰盅揭開,三粒骰子一個二點,兩個一點,合共隻得四點,小!
孟海洲臉色大變!這怎麽可能,自己明明清楚聽到三顆骰子至少有一顆是六點,大的機會占了九成,可是開出來,竟沒有六點,難道自己疏忽,將一點聽成了六點?!
君邪可是老實不客氣的將眾人麵前的銀票都收了過來,先遞給獨孤小藝十兩銀錁子,又抽出一張一千兩,遞給了:“獨孤小姐,恭喜發財嘍!多謝你的好運氣,飄紅之外,另給你吃紅一千兩!”
獨孤小藝小手拿著銀票,不由眉花眼笑,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非常哥們義氣的拍了拍君邪的肩膀:“好樣的,君小子,下把我還押你!連這一千兩,全壓了!”渾然忘了麵前此人乃是一位自己非常討厭的超級紈絝……
李峰幹巴巴的笑了笑,道:“三少運氣真好,旗開得勝。”暗中卻向孟海洲打了個疑問的眼色。孟海洲臉色沉重,搖了搖頭,顯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君邪已經吃了迷幻劑,骰子又是自己慣用的使了‘水玉’的骰子,難道隻是偶然?不過自己這聽骰子本領確實也未臻極高的水準,聽錯也是有可能的,反正隻是一把,隻要後邊贏回來就是,時間、本錢都有的是……
可是接下來的幾局,君邪仍是稀裏糊塗的大殺四方,連連得勝,麵前銀票霎時間開了會,高高的一摞,已經有三百來萬兩,帶贅著獨孤小藝已經贏了整整兩萬兩銀票,至於李家兄弟和孟家兄弟人人麵如土色。
“你你你……你耍詐!你出老千!”李振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他押的最狠,身上的七十多萬銀票已經隻剩下了可憐的幾張,乾指指著君邪,憤怒的滿臉通紅。
莫說李振,連孟海洲也愈發的狐疑起來,怎麽自己居然會連連猜錯?而反觀君邪,似乎一雙眼睛越來越是迷亂,但卻為什麽財神附體一般連贏不輸?一把兩把的巧合或者有的,可是這麽多把的巧合,實在是說不通的!
“沒錢就下去!輸不起就別玩!”君邪連看也不看他,鼻孔朝天,鄙夷的道:“捉賊要捉贓,捉奸要捉雙;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使詐了?獨孤小姐可是位大行家,就坐在我旁邊,我有做什麽手腳嗎?”
李振狠狠看著他,幾乎要將他一口吞下肚去,但君邪扯上了獨孤小藝,再加上他們心裏本就有鬼,即刻使他啞巴了!
獨孤小藝其實不是很懂其中規矩,更加不是君邪口中的什麽大行家,但她一直押注在君邪身上,這幾局下來,已經贏了兩萬兩,正是高興的時候,聞言不由小嘴一撇:“真沒勁,贏了就笑哈哈的,趕著人家去搬救兵,輸了就說人家耍詐,你們李家可真做得出來!我就在君小子旁邊,他就是很平常的投骰子,這玩意怎麽做手腳,什麽叫出千?!”
“誰……趕著人家去搬救兵了?”李振有些底氣不足。
“他!”獨孤小藝一指唐源:“他去把君莫邪叫過來,若不是搬得救兵才算怪了!更何況賭的這麽熱鬧,出名好賭的唐大少居然隻是看著,這就說明了你們幾個早已經把他贏幹了!他身上沒銀子了才會不賭!真以為你家姑娘我傻也?”
眾人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平常風風火火的小辣椒居然有這等慎密的心思!
……
太師府。
“報告公子,君莫邪已經進入了千金堂,不過,他還帶著獨孤世家的獨孤小藝小姐。”一個侍衛稟報道。
“獨孤小藝?她怎麽會去千金堂?”李悠然微微皺眉,訝然問道。
“應該並無預謀,他們確實是在路上巧遇,獨孤小姐甚至還將君莫邪打罵了一頓,最終也她逼著君莫邪帶她千金堂去的。”那侍衛隱在暗處,將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縱然並無預謀,奈何變數已生,君莫邪!……這小子的運氣還真不錯!”李悠然吸了一口氣,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你馬上去通知李峰李振和孟海洲,今天計劃取消,讓他們找理由脫身,就算輸上一些也無妨,一定要與君莫邪另定後會之期。去吧。”
“是!”那侍衛答應一聲,如飛奔出。
“不錯!當機立斷,正是大家風範。”李尚嗬嗬一笑,“有獨孤小藝在,君莫邪若是按照原計劃落入了我們的圈套,獨孤小藝回去一說,那些老家夥就能反映過來,打草驚蛇,反為不美。所以,放棄是最正確的選擇!而且,被那紈絝小子贏上一點也沒什麽,更可助長其氣焰,方便下一次的計劃!”
李悠然淡然一笑,心中一動,暗想君莫邪會不會是故意將獨孤小藝帶去的?轉念一想,頓時自己也覺得滑稽——以君莫邪那豬頭,怎麽可能有這麽靈活的頭腦?
看來,這家夥今天的運氣真的不錯呀!
李悠然卻不知道,此刻,已經遲了!
此刻,已經不是輸一點,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千金堂裏。
接下來,由於李振的抗議,眾人連續換了三次賭法,君邪狂妄之極的叫囂著,將六大紈絝氣得七竅生煙,嘴刁舌毒,但手底下卻是硬是來得,居然將幾大紈絝贏得一個個嘴歪眼斜,荷包空空如也!
君邪得意洋洋的與眉花眼笑的獨孤小藝旁若無人的忙著分贓,一大堆的銀票,對麵幾個人麵麵相覷,呆若木雞的坐著,看到君莫邪誇張之極的一張一張數銀票,幾乎將肝也氣得疼。
那可全是我們滴|!
趁著君邪不注意,獨孤小藝兩眼一轉,猛地抓了一把銀票,至少有十來萬兩的樣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塞進了自己高聳的懷裏,一挺挺秀的胸脯,哼哼道:“君莫邪,你這次能贏,完全是因為我在你身邊帶旺你的緣故,我多拿一點,你不會介意的?”
你都揣進懷裏了,我一搶就是耍流氓,我怎麽介意?摸著鼻子苦笑道:“不介意,我怎麽會介意。若不是獨孤小姐帶旺了在下的運氣,怎麽能大殺四方,應該的、應該的。”
獨孤小藝眼睛一亮,小虎牙又露了出來:“那……我再抓一把?”
君邪嚇了一跳,斜了她一眼:“姑奶奶,你飄紅的賭注收了,我的吃紅也收了,做人不能這麽無恥啊!”
“咯咯咯……本姑娘就是逗你一下,就那點小錢,瞅你的小氣勁!.”獨孤小藝笑得十分開心,隻感覺自己今天出來真是出來對了,不僅過了一把賭博的癮,而且還一下子有了如此豐厚的收入!加上自己押注和剛才強搶的一把,現在純收入將近二十萬兩!真是快樂呀。
小錢?好幾十萬兩,還是小錢?一旁的胖子也有心分一杯羹,可是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實在是沒好意思下手,可憐兮兮的看著君邪,可君邪連正眼也不看他。頓時無比鬱悶,自己怎麽說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學一個小姑娘一般,硬搶來著,我哭,我為什麽不是小姑娘!
君邪心中也鬱悶:你說你一個四百多斤的大胖子,做出這幅幽怨的小媳婦的表情,像麽?簡直就像是豬頭上頂著一個苦瓜,本來還想給你幾個零花,但一看你這臉......收回了!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11
[align=center][b][size=4]第十九章 圖窮匕見[/size][/b][/align]
伸了伸懶腰,君邪站了起來,輕狂的笑了笑:“還有銀子沒?若是沒有了,我可要回去睡覺了!才賭了這麽一會,就贏這麽幾兩銀子,真是掃興啊!獨孤小姐,你說是不?!”君邪知道,自己到現在,可說已經破了對方一個局!而現在,就應該是對方圖窮匕見的時候!“你不能走!”李振等人果然急了。此刻,包括孟海洲在內,人人腦子裏都是一團漿糊,渾然不知道,自己等人為何居然會輸了,而且還是輸得稀裏糊塗的!
自己等人每一個的賭術都要高於君莫邪,而現在四個人聯手,居然仍然輸光了!而且君莫邪之前明明已經喝下了迷幻劑,骰子也是自己等人做過手腳的,而孟海洲的身上還特意灑上了一種香料,這種香料可以刺激那些服用過迷幻劑的人腦袋格外的混沌起來,從而不知不覺中就受自己的擺布!
但饒是這樣,自己四人依然輸的掉褲子了,這又作何解釋?
難道君莫邪的運氣太好了!?可是,每一把的點數隻比自己等人大一點點,巧合也沒有這種巧合法啊,如果說他出千,他怎麽出千?一個喝了迷幻劑、賭技還一塌糊塗的人也能出千,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事先製定好的好好的計劃本來從唐源入骰就順順利利,哪知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將君莫邪這位正主等了過來,卻所有計劃還未來得及實行就胎死腹中——自己六人都輸成了光屁股,還談什麽計劃?
可是,一旦想到完不成任務回去的後果,幾個人都是打了個哆嗦,眼中忍不住露出恐懼之色。
李悠然那溫文爾雅的麵容,在這幾個人的心裏,卻可是比魔鬼的獰笑還要更可怕!應為,就算李悠然下達殺人滅族的命令的時候,臉上表情也是溫文爾雅,親切溫和的!
那就是一個比魔鬼還要魔鬼的存在!
“我還要跟你賭!我還有賭本!”孟海洲啪的一聲,將自己腰上掛著的佩玉解了下來,扔在桌上!
“哈哈啊,你們真當我是收破爛的?”君邪不屑的笑了笑:“拿點破爛貨色就要和我賭?那我還不如回家去睡大頭覺呢!”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慢著!”孟海洲大叫一聲,眼睛森然的看著李振等人:“能拿出手來的都拿出來!”
李振等人同樣知道,若是就這麽回去,下場恐怕會極慘,紛紛解下,身上值錢的玩意,什麽寶石珍珠、玉石飾物的也都盡數拿了出來。
“這是唐源公子的佩劍和玉佩,我也一並壓上!原本是一百五十萬兩,我現在隻壓一百萬兩!”孟海洲緊緊盯著君邪:“君莫邪,想必你非常希望給他贏回去吧?”
獨孤小藝有點愣神,她也是知道唐胖子佩劍、玉佩來曆的,冰雪聰明的她瞬間已經明白了此間的賭局隻怕並不單純,不過她卻並無懼意,也沒有置身事外的打算,這樣的好戲可是很有趣的啊!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東西,跟我們之間的賭局有什麽關係?”君邪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要是我贏了,那可就是我的戰利品了,屬於我的東西,我愛泡在陰溝裏,就泡在陰溝裏!我愛送給誰就送給誰!跟唐源有什麽關係?幫他贏回來?你可真會尋思!唐源用這個向你們押了銀子,那是他的事,跟我沒有關係,等唐源拿了銀子去找你們贖回來,那也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麽相幹!”
說著,君邪忍不住看向那幾塊玉佩和佩劍,心中卻是嘿嘿一樂:不是凡品啊。
君邪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孟大少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君邪這麽一說,在場所有的人全傻了眼。包括唐源和獨孤小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唐源剛剛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頓時又哭喪了臉。
孟海洲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君邪的意思他聽得很明白,正因為明白,他才有些進退失據!若是這佩劍和玉佩今天輸了給君邪,明天唐源卻另拿著銀子來贖,該當如何是好?
君莫邪的說辭雖似頗不仗義,但卻在道理上,遊戲有遊戲的規矩,抵押品除了到期無法贖回才可以變賣,若是現在就變賣,實在是說不過去的!
唐源今日莫名其妙的吃了這麽一個大虧,豈肯善罷甘休?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若是他來贖的時候自己反而拿不出來,定然又是一樁大大的禍事!到時借機生事,卻是自己等人的理虧。
但隨即心中一橫:眼前這一關尚且難過,還管什麽以後?更何況,我也未必會輸!
“對於唐公子那邊,我們自然另有辦法交代過去!這一點就不勞君三少操心了!更何況,這些個東西,君三少也未必有本事贏得過去!”孟海洲將所有的玉佩明珠佩劍統統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咬著牙,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君三少,這是我家皇上他老人家賜的玉如意,這是我叔父最寶貝的佩劍,這是李太師給李鋒的夜明珠…….,這些,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相信若是估價,最少也當千萬兩以上!以三少目前的銀兩數字,似乎還是達不到的;若是三少肯賭,手頭卻有不是很方便,我可以做主,允許三少用別的賭注!”
“那你打算讓我用什麽當賭注?不是想要賭債肉償吧!難道你家裏還有一位嫁不出去的妹妹,要招我做你妹夫?可我怎麽沒聽說你有妹妹啊。”君邪斜著眼,掏了掏耳朵。
獨孤小藝忍不住噗哧一笑,接著卻板住了臉,從桌子下麵狠狠踢了他一腳。君邪頓時呲牙咧嘴。
孟海洲臉上青筋突突跳動,有些怒不可遏,差點氣得吐血,卻強行忍住:“三少玩笑,賭注很簡單,若是我輸了,這裏的一切自然盡歸三少所有,反之,我僥幸贏了,三少卻須答應我一個要求。替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開玩笑,那怎麽行!”君邪心叫戲肉來了,想必他們憋到現在也憋得很是辛苦吧。忍不住暗笑,卻搖頭拒絕:“若是你們讓我去自殺,難道我也去?若是你們要我將我君家全部家產給你,難道我也給你?你這個條件真是嘖嘖,真當我傻呀?”
“我可以擔保,三少考慮到的那些都肯定不會發生;這件事情,不單不會要君三少一分銀子,還不會對三少有任何的傷害!而且三少,是絕對可以辦得到的!若是之後三少覺得自己做不到,就當沒這回事,也無妨!”孟海洲幾乎忍不住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家夥暴打一頓再踩上一腳。
“這麽便宜?!那賭又何妨!”君邪一口答應:“怎麽個賭法?”
“就賭骰子!”孟海洲臉上現出孤注一擲的神情,頗有經典賭徒的色彩,臉上有些猙獰:“就你我兩人對賭!比大小,無莊!誰的點數大誰贏!君莫邪,你敢不敢?”
“哈哈,難道我還怕你這手下敗將?賭骰子!你以為你能贏我嗎?!笑話!”君邪一副沒有腦子張狂的快要上天的樣子,看那樣子,若不是還有點東西墜著,恐怕就輕飄飄的飛升了。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12
[align=center][size=4][b]第二十章 你真是賭神啊![/b][/size][/align]
李振李峰等人眼前一亮,人人都有些興奮,他們知道,孟海洲對於擲骰子其實很有些造詣,平常基本沒輸過,而那副骰子本就是孟海洲預備的,若是隻有兩人對賭,孟海洲要是還贏不了,那才是見鬼了!對君莫邪的賭技水平,在場的這些人心中都是有數得很,雖然不知道剛才他之前走了什麽運,但現在單挑孟海洲,君莫邪實在是一點希望也沒有!“誰先來?”君邪晃著腿,剛才被獨孤小藝踢了一腳,到現在還痛。
“我先!”孟海洲一把將骰子抄在手裏,在手中不住的掂量著,平心靜氣,努力的讓胸口翻騰的氣血平複下來,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乞求著什麽。這一把骰子,可是牽扯到自己這幾個人能拿出來的所有身家了!若是輸了,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君邪歎了口氣,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悄聲對獨孤小藝道:“你說,他會不會請動他祖宗的鬼魂來幫忙?我咋覺得氣氛這麽怪,陰森森的,好象很不對勁的樣子。”說著一把捋起衣袖,大驚小怪的道:“看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獨孤小藝因為發覺此間古怪而板住的臉頓時崩潰,笑得東倒西歪,以前咋沒發現,這個紈絝的家夥居然是這麽有趣的一個人呢?
對麵的李峰等人卻是向君邪怒目而視,以為他故意出言打攪孟海洲的狀態;君邪和唐源毫不示弱,反瞪之。
良久,孟海洲一聲大吼,提腕轉指,一連串清脆的響動,三粒骰子落入骰盅,滴溜溜的轉動起來。
“六!六!六!……”李峰等人緊張的看著轉動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濺,氣氛之熱烈,如同到了數百人的大賭場。
第一粒骰子停止了轉動,果然是個六!緊接著,第二粒骰子也停住,居然依然是個六!
李峰等人大喜。第三粒骰子雖然仍在轉動,但眾人似乎已經勝券在握,頓時人人雙眼狂熱起來,更加得聲嘶力竭的大吼:“六!六六……”若是三個六,那君邪就是輸了九成九,除非他也擲出三個六的祖宗豹子打平,否則必輸無疑!
但祖宗豹子豈是這麽容易出的?幾個人偶爾看向君邪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得意。
最後一粒骰子終於降低了轉速,眼看就要停下來,看表麵的顏色,赫然也是個六!
連孟海洲都常常的舒了口氣,今天這鋪真正的超水平發揮,平時能擲出兩個六,已經是好彩了,這次贏定了!
哪知道就在此時,那粒骰子突然一個慢慢的翻滾,滾到另外兩粒骰子的中間,砰的一歪,將左邊的骰子碰的翻了個身,又如喝醉酒一般,回轉身又把右邊的骰子撞了一下,然後兩粒一起翻身,這才停了下來。。。。。
霎時間房中鴉雀無聲!
李峰李振孟海洲等人喜孜孜的看著,原本臉上的狂喜神表情瞬間凍結了,但六個人的眼珠子卻一下子都紅了起來,年紀小一些的李林和孟非一咧嘴,居然都要哭了出來。
三粒骰子靜靜地躺在骰盅裏,一個一點,一個兩點,一個三點!若是孟海洲坐莊的話,按照賭博的規矩,他這一把就是通賠!也就是說,不管別人押什麽點數,他都輸了!
完了!孟海洲雙目一閉,暈了過去。其餘五人如喪考妣,呆呆的一動不動,看著骰盅裏三粒骰子,目光呆滯,都有一股想要放聲大哭的跡象。
“哇…..哈.…..”唐源一蹦老高,讓人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大胖子究竟是怎麽才能蹦起來的,狂喜的一把抓住君邪的肩膀:“三少,你今天的運氣真是沒治了!財神臨身啊哇哈哈哈!”
“什麽財神臨身,分明就是賭神駕到,現在輪到我了。”君邪一副餘悸猶存的樣子,“剛才可嚇死我了!怪不得孟兄準備了這麽久,原來是要玩這麽高難度的動作,真是令我崇拜啊。”嘖嘖兩聲:“這水平,簡直是想要幾就是幾,隨心所欲,真正牛人啊!這樣的技術,可萬萬不是平常人能有的。你,你你,你真是賭神啊!”
“什麽輪到你了?三少,你不用擲了!你已經贏了!他是幺二三啊,通賠啊!”唐源又是一蹦老高,渾身的肥肉頓時波瀾壯闊的一陣劇烈起伏,顫動了好久才平息下來。
“放屁!你還沒贏!這把不分莊閑的!”李峰嘶聲大吼,兩眼通紅,渾身顫抖:“要是你也擲出一把幺二三呢?”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唐源非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居然問出這樣弱智的問題!我先前怎麽會輸給這幫弱智的?
“說的也是。”君邪哈哈一笑,“那麽,本公子就展示一下我蓋世無雙的賭技讓你們見識見識!那誰,趕緊的把孟大少叫起來,若是一會推說沒看見耍賴可怎麽辦?眼見為實嘛。”君邪語重心長的道。
草!這家夥今天怎麽這麽精明?李峰等人麵麵相覷:最後一條路也沒了……
獨孤小藝看熱鬧的不怕事大,笑嗬嗬的湊熱鬧道:“還沒醒,沒關係,我踢他幾腳,他肯定就醒了!”
躺在地上的孟海洲其實早已醒了,打的正是耍賴的主意,隻要君邪一擲之後,其他幾人立即便承認他贏了,然後把骰子收了;然後孟海洲再爬起來耍賴,說沒看見,不算,重來!
甚至孟海洲都把說辭準備好了:你是跟我賭的,不是跟他們賭的,他們說你贏了,可我沒看見!我沒看見當然不算!
哪想到君邪居然看破了,要是讓獨孤小藝踢上幾腳,我的天哪……
還沒等他主動起來,唐源噗的一腳踢在孟海洲身上:“別裝死了,快起來吧。“一天的怨氣,借著這一腳算是出幹淨,孟海洲“哎呀”一聲痛叫,坐了起來。正見到君邪唐源和獨孤小藝正對著他微笑。
沒皮沒臉的站了起來,孟海洲滿臉沮喪,眼中滿是怨毒。若不是獨孤小藝今天來到了這裏,孟海洲甚至有一股強行囚禁君邪的衝動……
門口腳步聲起,一人急匆匆的進來:“孟公子,李公子……”突然住口不說。來人正是那奉令傳信的侍衛,但一看到此刻李峰等人臉上的表情,恐怕就是一頭豬也知道事情又有了什麽重大的變數,隻是怎麽也不會有人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的……
“看清楚哦。”君邪得意洋洋的抓起骰子,看著孟海洲;孟海洲等六人臉上一片死灰之色,看著君邪表演,人人口中牙齒咬的咯崩響……
“發大財啦!”君邪哈哈大笑著出門而去,身後一名侍衛提著一個大大的包裹跟在他身後。在君邪等人離開之後,原本眾人喝茶的杯子卻少了一個……但,眾紈絝都在垂頭喪氣之中,竟然無人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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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13
[align=center][b][size=4]第二十一章 大勝而回[/size][/b][/align]
獨孤小藝跟在君邪身後,眼睛一個勁的向那侍衛手中的大包裹上瞄去。她本來覺得自己今天收入已經很是豐厚了,但最後一局君邪卻又一下子贏了這麽多寶貝,這些玩意其中有不少都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說……
這讓一向感覺手頭不寬裕的獨孤小藝頓時心中又不平衡了……憑啥這麽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能贏到這麽多好東西?而我一向乖巧聽話卻什麽也沒有?
獨孤小藝眼珠不住轉動:該想個什麽辦法從這家夥那裏再要點什麽過來?可是自己開口,是不是有點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了,該死的君莫邪,也不說主動的奉上幾件!
唐源一張嘴幾乎咧到了耳後,看起來更像彌勒佛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帶勁得很:“三少,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徹底的服了,哇哈哈哈,看到那幾個家夥輸的清潔溜溜的,哥哥我心裏這個痛快就別提了…..呃,兄弟,那佩劍和玉佩是不是該給我了?”
“給你?”君邪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訝異的看著唐源:“你在說什麽,為什麽要給你?”
為什麽?唐源頓時怔住。吃吃道:“難道……難道你不打算……還給我?”
“還給你?”君邪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我欠著你什麽?居然要還給你?你到底在說什麽?!”
“那……我……咳咳……”唐源的表情可憐極了,這才想起來,那些東西可都是君邪自己贏的,也就是說,那些東西都已經是屬於君邪自己的了;自己憑什麽跟人家要這麽貴重的東西?可是……可是自己回家之後若是父親問起來,咋辦?錢固然不是大問題,問題最大的反而是東西已經到了君邪手中,自己反而更加的不好取回了!
唐大公子終於發現,雖然君邪大勝而歸,但自己的難題卻還是沒有解決!再想到自己老爹的猙獰麵容,唐胖子真個不寒而慄!
“還給你肯定是萬萬不行的。”君邪大大搖頭:“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做過,今天不會,以後也不會。”說到這裏,看著唐源滿臉沮喪的神色,突然口風一改:“不過,賣給你卻是可以的;在這件事情上,你得到多少好處,就用多少好處買回去?!”君邪神秘的笑著,伸出一個手指頭。
“哇哈!果然是好兄弟!”唐源死裏逃生,喜極忘形,忍不住心中的興奮,也沒仔細想想自己已經輸得一幹二淨還能得到什麽好處,一躍而起,抱住了君邪。
他卻沒想到自己的體重,這麽一下子跳到君邪身上,以君邪現在的身體卻還不能承受他的重量,頓時轟的一聲壓倒在地。唐大公子不愧是重量級的人物,將君邪壓在了身下之餘,滿地隻看到肥肉不住的哆嗦,居然連君邪的衣角也無法看見……
獨孤小藝頓時笑得成了掩口葫蘆:這兩個活寶!真是太逗了!
眾人手忙腳亂將唐源拉了起來,下麵的君邪幾乎憋死——滿是肥肉,居然連空氣也不能透入,君邪無比的鬱悶:老子今天居然被一個男人給壓了,真是見鬼了……
“唐胖子,老子非常生氣,決定提價了!那佩劍和玉佩,低於一百萬兩銀子老子不賣!就給你留到明天,後天來,就是一百五十萬兩!”君邪爬起來,隻覺得自己滿鼻孔還是一股肥豬肉的味道,幾欲作嘔,不由得惡狠狠地道。
“啊?”唐源慘叫一聲。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街口,不約而同的站住。
向東,乃是君家和唐家的方向,向西,則是獨孤家的方向。
臨到分手之際,獨孤小藝突然感覺自己心裏多了一點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覺……,看著君邪邪笑的樣子,獨孤小藝心道:君莫邪這家夥雖然名聲不佳,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不過,經常拿他逗逗樂,卻也挺有趣的。
想到這裏,獨孤小藝喝道:“君莫邪,等我爺爺生辰的時候,你來不來?”
君邪一怔,道:“若是家裏人讓我去的話,那是肯定要去的。”
“要是你家裏不讓你去呢?”獨孤小藝咬著嘴唇。
“那我自然是不去了。”君邪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不讓我去我還去?去找抽啊?
“混蛋!”一聽的君邪這麽說,獨孤小藝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很是生氣,頓時衝了過來,一陣拳打腳踢,惡狠狠的道:“你要是敢不去,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明白沒有?!”
君邪頓時感覺虎落平陽,可悲啊,堂堂天下第一殺手,此時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這具身體,什麽時候才能符合我的條件啊,極力的捂住臉,連聲道:“我去!肯定去!一定去!”
“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識相!到時候要準備好壽禮哦,不能比你今天贏得少!”獨孤小藝惡狠狠地看著他,靈活的大眼睛又是很不舍的在那大包袱上溜了一圈,這才轉頭,甜甜的笑著,揉了揉手腕,嬌俏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兩隻小手背在身後,微微抬著下巴,就像一頭驕傲的小鹿一般,一蹦一跳的走了。
原來這丫頭還是想從君邪手中多淘摸東西……不過,這樣的態度,比之以前已經有了很大改觀了。雖然,在獨孤小藝心裏,君莫邪依然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絝……
見獨孤小藝走了,君邪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源:“唐大公子,你可真厲害呀。嘖嘖,居然連老婆都輸掉了,真是讓我佩服至極。”
唐源頓時臉紅脖子粗!
看著唐源,君邪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冷冽:“唐源,你自己胡鬧不要緊,可你這一次,差點把我害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玄嗎?”
“啊?害死你?!”唐源頓時傻了眼,做夢也沒想到君邪突然冒出這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你真的以為,你自己的運氣就這麽背?你真的就這麽糊塗白癡?輸了銀子再輸佩劍,輸了佩劍再輸佩玉?輸了佩玉居然白癡到連自己的未婚妻也壓上去?唐源,你問問你自己,你自己真是這麽白癡的人嗎?就算你真是那麽白癡,可是這件事情的後果將會有多嚴重?兩大家族的名望一朝掃地!你負擔得起嗎?你竟然沒有想過這些!難道你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14
[align=center][b][size=4]第二十二章 循循善誘[/size][/b][/align]
君邪狠狠瞪著唐源,兩道眼光如同利刃,一直刺進他的心裏:“你自問你有這個膽子嗎?”
唐源苦著臉,慢慢的平靜下來,他也不是蠢人,相反,他其實也是個很精明的紈絝,隨著君邪的話一點一點的回想,即時發覺了太多的不對勁之處!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能夠做得出來的!縱然是做夢,也未必能會這麽做!
可偏偏這樣離譜的事情在自己手裏做出來了!為什麽?
我難道真的就這麽不堪嗎?不!不是的!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我雖然也經常胡作非為,但有些事情,我還是懂得的!今天發生的事明明是寧可死也不會做的!可是我今天卻偏偏做了,而且是還做了一件比自己認為寧可死也不能做的事情更過分、更丟臉的事情!這樣的事情,足以讓整個家族蒙羞!讓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但,我為什麽會這麽做呢?
霎時間,唐源腦海中一片混亂,唐胖子幾乎崩潰了。
“你在進去之前,孟海洲是不是也是穿著這件衣服?”君邪眼神淩厲,但嘴角卻隱藏著一份惡魔般的笑容。
“是,但這又有什麽關係?有什麽問題嗎?”唐源茫然不解。
“你是不是聞到孟海洲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很好聞吧?!”君邪再問。
“是……好像有一點,確實是很特別的香料。”唐源有些不確定。
“你在進去之後,是不是也像我今天一樣,先給你端上來了一杯茶?”君邪步步緊逼。
“是,不錯,那有什麽?”
“那有什麽?哼哼;”君邪冷笑兩聲:“也沒什麽,隻不過是你萬劫不複的開始罷了!”
唐源並不是一個笨人,將君邪的話咀嚼了一遍,頓時跳了起來,一臉震驚:“你是說…..哪茶,其實是有問題的?”
“僅僅是那茶嗎?”君邪冷笑:“孟海洲那衣服,那香味,那茶,通通都是有問題的!一些賭徒湊在一起,居然要先喝茶??這是什麽規矩?你這個豬腦袋!這麽明顯的破綻你居然到現在還沒察覺?!”
“那……你不是也喝了嗎,為什麽你沒事?”唐源依然有些迷糊。
“還記得我喝了茶水之後,在進去之前,曾經打了一個噴嚏?”君邪臉上也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表情,似笑非笑:“還把你的衣服弄濕了,對吧?”
“對啊!有這回事。”唐源頓時想了起來。
“一般人打噴嚏最多噴出一些唾沫,而我,卻直接將你的衣服弄濕了一大片,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什麽?”君邪歪著頭看著他。
“原來如此!”唐源恍然大悟,隨之卻是又一個不解:“可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君邪一怔,這倒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難道要告訴他,老子前世對這些類似的藥物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用鼻子不用眼睛用汗毛孔就能感覺出來?
君邪摸了摸鼻子,隻好再給自己潑上一盆髒水:“呃,那個,我曾經用這個幹過同樣的事,你,明白?”
“不愧是君三少!當真好手段,”唐源立即佩服得五體投地,崇拜的道:“果然是大行家啊。”
君邪啼笑皆非,提醒他一句:“你的條子雖然毀了,但你輸掉老婆的這件事情,隻怕還是會被他們傳出去的,你還是先想想自己該怎麽辦吧。”
“對呀,我該怎麽辦?”一提起這件事情,唐源頓時惶惶然沒了主意。
“目前,你隻有一條路!就是立即回家,然後將這件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訴你老頭子,一點也不要隱瞞,一點也不要誇大!來一個先下手為強!讓你老子趕緊給你拿主意,提前製定對策。要是等你老頭子從別人那裏知道了再回來問你,那你就真完了!”君邪肚子裏陰笑兩聲。
“而你,完全是被被動陷害的,相信你老頭子絕對不會過多的責怪你!而且,這件事情需要怎麽做,你老頭子絕對比你在行!你現在不是對他們一肚子氣嘛?那再告訴你一個高招,你的寶劍、佩玉都暫時留在我這,然後你拿一百萬兩銀票子去向他們幾個討回抵押品!而他們拿不出來......明白我的意思嗎?!”君邪壓低聲音,就像一個正在引誘世人犯罪的魔鬼。
“不錯!”唐源一拍大腿,“這是唯一可行之道,也是唯一能夠爭取主動的機會!可是,他們隻要用錢向你討回抵押品,不就……”
“傻瓜,當時他們是用那些東西,對賭我的一個承諾,可不是賭具體數額的銀子啊,這其中可是大有分別的!我會給他們嘛?笨!都這麽說了,你還不明白,還等什麽?”君邪嘿嘿的笑。
“對了,我再送給你一件東西。”君邪變戲法一般從懷裏一掏,摸出來一個茶杯,最令人驚奇的是,茶杯的底部,還有幾顆水珠……
“這就是他們那個有迷幻劑的杯子,我順手牽了這頭羊。”君邪嘿嘿一笑。“裏麵好像還有點。”
“哈哈哈……高!實在是高!三少實在是高啊!”一片馬屁聲中,唐大胖子小心翼翼的接過杯子,就像是屁股上被砍了一刀的野馬,名副其實的‘滾滾’而去。
“想算計我?那我就先算計算計你們!”君邪看著唐胖子卷起陣陣塵煙的背影,笑得異常得意。以唐胖子和他嶽父的家世,想必這次李家和孟家都會很熱鬧吧?君邪已經抱著伴著小板凳看戲的準備了。
此次若不是有獨孤小藝的意外參賭、還有君莫邪變成了君邪,最終結局必然會改寫,就算自己不懼,但要破局,隻怕就要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成為眾矢之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雖是明麵的對手同樣是幾個紈絝,但這些紈絝身後站著的,都是京城第一流的家族!若沒有家族的授意,就憑這幾塊料就敢給唐源和君邪下藥、行事敢如此的囂張、肆無忌憚?
不可能!決計沒有這種可能!
要知君莫邪本身雖然是個非常不爭氣的標準紈絝子,但身後站的卻是君老爺子,乃至君家!君家雖然現在明麵上隻有老爺子一人支撐大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軍方將近三分之一的將領都是出自君老爺子帳下!可以說,隻要君老爺子還在一天,這些人就全是君莫邪這個紈絝的堅強後盾!因為他們的身上,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打上了‘君’字的烙印!
一旦出了事,就是足以轟動朝野的滔天風波!君家一旦倒了,這些人也同樣沒有好果子吃,必定樹倒猢猻散被其他派係打壓不得翻身!但隻要君家猶存,這些人就有主心骨,就能夠團結在一起,共抗外敵!不管是國內政敵又或者是國外敵人!
所以君家不能出事!所以君莫邪一旦出事,這些人都不會袖手旁觀!雖然都每個人都從骨子裏看不起這個少年紈絝,但該出手的時候,相信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猶豫。
唐源所在家族,也是一樣!唐家的勢力雖然不如君家,但在京城,也絕對是數得上號的!如果唐家和君家一旦聯手,就算是現在如日中天的獨孤世家也要退避三舍!
當然,這並不等於說君家就比獨孤世家差多少,君家在最鼎盛的時候,也曾經壓得獨孤世家抬不起頭來,而且是足足維持了七年的光景,然而如今君家人才凋零,獨孤世家卻如雨後春筍,蹭蹭的向外冒新人,人才濟濟。在這一點上,比君家的後備人才要充足的多得多。
所以獨孤世家現在是極有潛力的,至少在外人看起來,絕對是要比君家有潛力。
但君家隻要一日有老爺子在,一日就巍然不倒!哪怕是皇權,想要動君家,也要好好考慮!甚至可以說……不敢!
但現在,李家和孟家卻同時對唐源和君邪下了手!這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非常的不尋常!事若反常必有妖!
是的,這次出手的隻是幾個紈絝,貨真價實的紈絝子弟,就算是真的把事情鬧開了,就一般意義而言,也不過就是幾個小孩子胡鬧過了火,大家哈哈一笑完事,誰也未必就當真記在心上,可是反過來,若是被他們得逞呢?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0:16
[align=center][b]第二十三章 唐家的反應[/b][/align]
君邪清晰的推測出,若是今日他們得逞了,唐源和自己就完全的落入了對方的掌控之中!唐家還無所謂,還有另外的繼承人,但君家,卻是就自己一個人,蠍子粑粑獨一份。
雖然隻是一個要求,但放在不知輕重的君莫邪身上,天知道會演變成什麽樣的禍事出來!多半闖出禍來,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還要得意洋洋一番!反正自己爺爺會替自己收拾殘局!
若是到那個時候,一旦鬥爭明朗化,有自己的把柄牢牢攥在人家手裏,就算老爺子真的肯壯士斷腕、大義滅親又如何,但那些將領怎麽選擇?哪怕是一點點遲疑,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君邪感到自己需要充電!自己前世的閱曆雖然豐富,然而在今時今日,君邪卻明顯感到了自己的不足!
首先就是所謂的政治性,這一點是前世作為殺手的自己最為欠缺的!若是自己在這一世依然當一個獨往獨來的殺手,當然無所謂,但若是想要在這大家族之中立足,並且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不受傷害,維持住這個大局勢的平穩,沒有非常敏銳的政治性根本就是在癡人說夢!
自己可以不做官,不在朝野上沉浮,但是,這份鬥爭的覺悟卻是必須要擁有的!
君老爺子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回來的路上,正好遇見唐家唐老爺子唐萬裏怒氣衝衝的一馬當先,帶著一眾侍衛武士浩浩蕩蕩的從大街上縱馬而過,一路向北去了,看那樣子必然是尋誰的晦氣去了。
北麵,正是李家、孟家等幾大家族的所在地!瞧唐萬裏一臉黑的像是鍋底,眉宇之間怒火幾乎要燒了出來的樣子,君老爺子一陣暗爽:可是好久沒見這老東西發這麽大的火氣了,一向和氣生財的唐老倌居然能氣成這個德行,無論是針對誰的,這出大戲必然很好看!
孰不知,導演這出大戲的主角正是自己那個瞧來最不順眼的孫子君莫邪!
君老爺子很是好奇,問道:“唐兄這是何往啊?為何如此的行色匆匆?莫非是有人搶了你的孫媳婦不成?瞧你老小子這氣急敗壞的樣子!哈哈哈……”老爺子本意就是開個玩笑,但他那裏知道,唐老爺子唐萬裏之所以生氣,無巧不巧正是因為這件事情!
“君老匹夫,你老小子莫得了便宜賣乖,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等老夫掃平了李家和孟家,再回來跟你這老匹夫算賬!”唐萬裏雪白的胡須吹得筆直,氣咻咻的瞪了他一眼,一甩馬鞭,絕塵而去。他也知道君莫邪是什麽貨色,隻怕還不如自己孫子,自己孫子倒了黴,他反而大獲全勝,背後必另有高人做怪,十有八九就是眼前的君戰天,又見君戰天揣著明白開自己玩笑,自然不將好臉色給君老爺子!
隻剩下君老爺子站在原地有些傻眼,這唐萬裏老小子什麽意思,單單一句話就罵了自己三四遍,還說了個不清不楚,這叫什麽事。良久才啐了一口唾沫:“李家和孟家又咋得罪你了?不過你這老小子去鬧一鬧正合我意,俗話說狗咬狗,兩嘴毛啊……
唐源跟在他爺爺後麵,焉頭嗒腦,滿臉羞慚。一臉紅腫。唐胖子回到家中,正好父親在大堂上坐著,張口就是哭爹叫娘的喊了一句出事了,把他爹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最害怕的爺爺唐老爺子也在座,這時候選的……
於是,接下來就沒什麽推理性了,在唐老爺子的逼迫之下,唐源使勁的擠著眼淚,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可想而知!唐家父子二人勃然大怒!再看到唐源拿出來的那隻茶杯,上麵還有藥品殘留;讓家族的一位藥劑師前來一看,頓時便證實了唐源所說的一切全是事實!
李、兩家如此狠毒!這擺明了是讓唐家臭名滿天下啊!這讓一向重視家族聲名的唐老爺子如何忍受的下去!
唐老爺子立時怒不可遏,一把揪起唐源肥滾滾的身子,劈頭蓋臉就是十幾個耳光,然後扔在地下,喝令唐源帶路,馬上去李家和孟家討個公道!
唐老爺子的年紀比君老爺子尤長,可謂是三朝元老,近年來深居簡出,已經有幾年都沒出過門,這一次出門居然是前呼後擁聲勢浩大殺氣衝天!看來這一去,李孟兩家雞飛狗跳是免不了的。
君老爺子雖被唐萬裏老爺子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不過見唐老爺子是在火頭上,更知唐老爺子乃是去尋李、孟兩家的晦氣,心中不但不惱,反頗有幾分快慰,也就沒有多問,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唐源大胖子惹的麻煩,幸虧我家的莫邪這段時間攻讀詩書,十分的乖巧聽話,可是讓老夫省了不少心啊。若是也給老夫惹來大事……嘖嘖,那唐老匹夫可真可憐的說。這麽一大把歲數了,還在為兒孫生這氣……
看著唐萬裏有些近乎竭斯底裏的樣子,君老爺子不自禁的有些幸災樂禍,哪知道得意洋洋的一回到家中,便被告知君邪帶著銀子帶著侍衛明目張膽的出去賭博去了,氣的興衝衝的回家來的老爺子頓時一個趔趄,銀子輸贏是小,萬一再有點別的什麽,事情可能就大條了!
一聽到君邪回家的消息,老爺子自是怒氣衝衝的殺上門來,進門頓時一怔:碩大的包袱,一隻包袱被隨隨便便的扔在上麵,裏麵盡是珠光寶氣,竟無一件是凡品;而身材嬌小的丫頭正笑得眯著眼睛,一件一件的掰著手指頭計算能賣多少銀子……
待得仔細一看,君老爺子又是大吃一驚,別的不說,光是其中三塊上好的玉佩,晶瑩剔透,散發著暖瑩瑩的光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這也還罷了,真正讓老爺子吃驚的還不是玉佩本身,而是上麵刻著的字:‘年月賀孫兒鋒周歲’、‘年月賀孫兒震周歲’……
這不是李家嫡係後人才有資格夠佩戴的家族玉佩嗎?這也是李家身份的象徵物品!而且,鋒、震兩個字正是李太師其中的兩個孫子的名字。這,這兩樣東西……怎麽會到了莫邪這裏?難道這小子出去一次乃是去打劫的?君老爺子撚著胡子,目光有些驚疑不定。
再看另外的,君老爺子一聲悶哼,卻是用力過大,將胡須揪下了一根:那兩個玉如意,分明是皇室的東西!此外還有一方孟家的家族玉佩,還有那明珠……還有那……
“這裏的東西,都是哪裏來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老爺子臉上都在抽搐,已經做好了為君邪擦屁股的準備:若是這些真是這小子搶劫而來的話,可真是個大麻煩啊。
不是說君老爺子腦子不好使,完全沒想到,這些東西是自己的寶貝孫子贏回來,而是老爺子實在太了解自己孫子,決計沒本事贏到眼前這些“高檔次”的東西!
可笑自己剛才還在笑話唐萬裏那老貨,沒想到自己家裏等著自己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潑天的大麻煩!君老爺子不覺一時無語……
[[i] 本帖最後由 感性溫柔不帶刺 於 2019-10-17 10:20 AM 編輯 [/i]]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1:05
[align=center][b][size=4]第二十四章 君老爺子的苦惱[/size][/b][/align]
丫頭這才發現家主就站在門口,不由嚇了一跳,急忙跪下行禮,答道:“這些寶物都是少爺之前出去去賭錢,贏回來的。”
“贏回來的?真的!”君戰天嗓音有些微微變調,心中卻是又驚又喜,若不是定力超強,險些驚叫出來。隻是,這驚訝之意遠在喜悅之上,君老爺子自然狐疑,什麽時候這小子也能贏錢了?貌似從幾年前他學會賭博這玩意開始,就從來沒贏過…..若不是君老爺子嚴格的限製他的零花錢,估計君莫邪現在已經將整個君家都輸出去了,而眼下不但是贏了,還贏回這些高檔貨色……
“是,這些寶物確實是公子贏回來的,婢女天膽也不敢欺瞞家主,除了這些寶物之外,另有銀票三百萬兩,都是公子這次帶回來的。”小丫頭肯定的回答:“聽說這些財物乃是從李公子和孟公子他們那裏贏來的。回家之後,公子將這些東西扔在這裏讓我收拾,然後就去了藏書閣哪看書了。”
小丫頭很驕傲,因為,公子從來就沒有贏錢回來,但這次居然贏了這麽多。在小丫頭的心裏,公子突然變得厲害了,雖然還是很害怕公子,可是近日來的公子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起碼不象以前那麽討厭了!
“那小子又去了藏書閣?”君老爺子此刻心中的喜悅已然遠勝驚訝了,再也不用擔心替孫子收拾爛攤子了,可是又聽到丫鬟說明孫子的下落,不禁兩眼發直,很有些受不了這打擊的樣子;顫巍巍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今天並沒有發燒,也就沒有聽錯,這才回過神來。
“哦,等他回來,讓他到我那裏去一次。”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帶著管家老龐走了,隻剩下小蘿莉兩眼冒著銀光,一遍一遍的點算:“這三塊玉佩至少能賣十萬兩,那珠子、寶石起碼能賣十五萬兩,還有那個能賣……加上這些銀票……哇……”
“老龐,你怎麽看?”走在路上,君戰天有些拿捏不準,實在是這個孫子這個月以來的所作所為太讓自己看不明白了,他究竟想做什麽?他又究竟在做什麽?
“老奴不知,但小少爺如今行事卻是好的。”老龐看來也在迷糊,不過隻要不用替君莫邪收拾爛攤子,怎麽也算是好事。
“若是他對看書真的那麽有興趣的話,你說我將他送入文星書院如何?”君老爺子突發奇想,有一種做夢般的憧憬,文星書院,那可是天下頂尖的讀書人做學問的地方,裏麵連先生帶學生全算上貌似也不過千人,這個數字對於天香帝國數億的人口來說,實在是極小極小的比例!也就是說,隻有在各地方身家清白、非常優秀的頂尖人才,才有資格、才有可能進入這裏學習,而學成出來的人員,盡數會為國家所錄用,隻要你是真正達到畢業資格!但,想要真正達到畢業資格,就連那些出名的才子,也是要經過艱難的學習!
可以說,文星書院,就是天下文人的金光大道!
不管你地位多麽煊赫,哪怕你是公主王子,若是沒有真才實學,也絕對進不去文星書院!
君老爺子居然打算讓君邪進文星書院,看來心中已經相信君邪是浪子回頭了。
“……或者很難吧。”就憑君莫邪這塊料也進文星書院?所有能進入那裏的可都是寒窗苦讀十幾年,都是聲名赫赫的各地才子才有資格參與入學考試,您真以為您那不學無術十六年的孫子看了一個月的書就能進去?
當然,老龐不好意思說得很明白,繼續含蓄的說道:“文星書院那些老夫子實在是太迂腐,若是老爺親自前去,反而碰了釘子……咳咳,竊以為,竊以為,還是慢慢打算,再……斟酌一下。”
“唉!最可惜的是,這小子的玄氣修為實在是不入流,若是能進神玄學院當然是最好,我君家世代都是沙場為將,若真是出一個酸溜溜的小夫子,還真顯得不倫不類。”君戰天也明白這件事實在是不好辦,想當年二皇子進文星書院的時候,就連皇帝陛下還吃了老夫子的一頓悶氣,才勉強進去的。自己與那酸丁一向不怎麽對付,肯定是要難上加難。
更何況莫邪的個性…….
“老龐,你說,莫邪以後我要給他安排一條什麽路為好?”君老爺子今天沒斷了歎氣,“讓他從文吧,這小子肯定不是那塊料,讓他從武吧,這家夥也是半點天賦也欠奉,還半點也不能吃苦,不堪造就;讓他從商吧…..估計他連老夫的棺材都能賠進去!……難道就這麽讓他混吃等死?”
說到這件事,老龐也是一籌莫展,安慰道:“小少爺近來頗為長進,說不定現在正在奮發而起,浪子回頭……呃,小少爺年紀尚輕,相信一切都不晚……”
“最煩的就是這等假惺惺的安慰!現在連你也學會了!”君戰天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老龐,這可不像你啊,當年那個在戰場上一人獨闖數萬大軍的龐烈,可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啊。”
老龐苦笑:我何嚐想這樣說,可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麽說?我還能直接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就別費心了,您那孫子任誰都知道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您再怎麽操心,再怎麽安排後路,他還是能照樣給您敗壞的一幹二淨?這樣說?那您還不直接對我拔了刀?
“還有個辦法,可以保護少爺,讓老爺你沒有後顧之憂。”老龐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道。
“什麽辦法?快說。”君戰天有些意外,今天本來是發發牢騷,沒想到老龐居然有辦法!
“這個辦法實施起來還是有些難度。”老龐話到嘴邊,卻又有些躑躅:“就是給少爺買一頭年幼的八級以上的玄獸,然後我們不惜代價的催生起來…….”
“停停停!”話沒說完,就被君戰天強行打斷:“老龐,你在說夢話呢?你自己說,這可能嗎?”
老龐瞪著眼睛想了想,垂頭喪氣的道:“不可能。”
“既然知道不可能你還說個屁!”君戰天悶悶的歎了口氣。
玄獸,是玄玄大陸的一種特產生物,任何一隻高級玄獸都具有極其強悍的能力,傳說中,任何一隻八級的玄獸都能夠匹敵一個天玄級別的高手而不落下風!若是更強的九級攻擊性玄獸,甚至可以與至尊神玄高手比拚也毫不遜色!
但玄獸卻也如人類一般分等級的,而且劃分更為嚴格,人類高手,若是掌握一些特別的技能、手段,是有可能越級挑戰、甚至戰勝玄氣修為比自己更強的對手的,可是在玄獸之間的戰鬥,是不可能的!
四級以下的玄獸充其量隻能說是野獸,或者說比普通野獸的破壞力更大一些,隻有從第五級開始,才有可能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但五六級的玄獸也並沒多太大用處,幼獸更是如此。更特別的,隻要是成年的玄獸便再沒有馴化的可能,而幼獸卻需要最少幾十年才有可能成年,有的甚至需要上百年!那麽,等一個幼獸長成 人也老了,要來還有什麽用?何況五六級的玄獸最多隻有銀玄高手的實力。所以,這個級別的玄獸價格也不高,也就相對容易找到。
但七級以上的玄獸就不同了,七級以上的玄獸有了本質上的突破,已經可以說是擁有了不遜色於人類的靈智,除了天賦技能之外,還具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這種特殊的能力,讓幼獸的養成變得不再是多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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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1:10
[align=center][b][size=4]第二十五章 運籌[/size][/b][/align]
三級以上的玄獸身體中會自動形成一種晶體,名為“玄丹”,而七級以上的玄獸這種特殊的能力就是,它能夠吸取別的動物身體內凝結的玄丹的能量,從而促進自己的快速成長!但也就因為這樣子,使得七級以上的玄獸幼獸極為難得,隻要出現一隻,價格就是天價!至於說八級以上的玄獸幼獸?那更是有價無市!直接就是傳說了……
最少近幾十年,還真沒有聽說過誰能夠擁有一隻八級以上的玄獸幼獸的。
高級玄獸主要集中在天罰森林的深處,那是一個連至尊神玄高手也不敢深入的危險地方!天罰森林幅員廣闊,無邊無際,幾乎占據了四分之一個大陸的土地!外圍多是一些弱小的玄獸和一般的野獸,但越往裏就越是凶險,而且,一旦遇上高級玄獸,打不過它一甩屁股就逃了,在天罰森林中,就是高級玄獸的天堂,根本無法追蹤!若是實力不濟,甚至沒有活著出來的希望!
若是想要獲得八級玄獸的幼獸,需要最少三位天玄以上的高手,擊敗最少兩隻成年的八級玄獸才有這個可能,談何容易?而且,玄獸的防禦比一般的人類天玄高手要強悍的多!更何況若不是遇上兩隻而是遇上一群……那就算是至尊神玄高手也要葬身其中!
世間的高手隻要是到了天玄這個級別,哪一個不是一方之雄或者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榮華富貴要啥有啥,何必去做這種提著腦袋吃飯的買賣?
所以君老爺子很是為這個提議哭笑不得。
“去藏書閣,看看這家夥到底在做什麽!”君老爺子始終覺得孫子這幾天有些詭異。兩人一前一後,閑庭散步一般,向藏書閣走去。
到了藏書閣,卻又撲了個空。
“少爺一個時辰前出了藏書閣,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看守藏書閣的侍衛很無辜的稟報。
兩人麵麵相覷。
“回書房吧。”君老爺子走得累了,有些意興闌珊,順便吩咐了一句:“將他剛才看的書,都給我搬過來。”
就在唐萬裏老爺子帶著大隊人馬前去李家和孟家為孫子討公道的時候,也就是君戰天老爺子為了自己的孫子煩心不已的時候——
李氏家族大院,李悠然頎長的身形瀟灑飄逸的站在一株牡丹花樹下,一襲白袍一塵不染。英俊的近乎完美的臉上含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目光深情而執著的看著遠方黑雲湧動的天空,良久不語。
一陣和煦的微風吹來,李悠然衣袂飄舉,使他整個人更如是瓊樓玉樹,天宮仙葩,讓人一看就不由得心中油然而起讚賞之意——如此風致,直可說是鳳毛麟角,舉世罕見!
在他的麵前,李峰,李振兄弟三人筆直的站立著,此時的秋風本應最為宜人,惟這三人臉上卻盡是大汗,卻連擦也不敢擦一擦,任憑汗珠一滴滴落下,落到鼻尖,落到眉梢,浸進眼眸,難受得要命,卻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事已至此,再說什麽也無補於事,就此作罷;這次就算是君莫邪運氣好吧。至於你們……”李悠然說到這裏,三人同時身軀顫抖起來。同屬李家下一代,但三人卻似乎對麵前這溫文的少年已經害怕到了骨頭裏。這少年從來沒有人見他大發過脾氣,但三人每次見到他,總是感覺從骨髓裏嗖嗖的向外冒涼風…….
“……你們每人去領四十家法棍,另扣除半年例錢;”李悠然溫柔的笑著,舉止瀟灑飄逸,眼睛看向遠方,眼波溫柔,如春水蕩漾:“明日開始,該做什麽,還要做什麽。明白嗎?”
領取四十家法棍,縱不至筋斷骨折,至少也要皮開肉綻,而明日原本該做什麽就還要做什麽……這懲罰簡直可說已經是嚴苛之極,完全沒有半點人情味,尤其眼前這三人,還是李悠然血緣極近的堂兄弟!但李悠然就這麽平靜的說了出來,語氣清淡,眼神平和。似乎他處置的不是自己的堂兄弟,甚至不是三個人,而是處置了三條可有可無的狗……
但李峰三人卻是如蒙大赦,連連道謝,仿佛這懲罰是多麽的法外施恩,多麽的微不足道。
“恩,君莫邪…嗬嗬……”李悠然輕柔的一笑,淡然道:“去吧。”聽到這兩個字,三人才敢挪動一下身子,異常乖巧、順從的走了出去,每個人臉上居然盡是一臉的慶幸萬分的模樣!
“來人。”李悠然輕輕拍了拍手,瞬時有兩名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躬身聽令。
“恩,細細的調查一下,此次君莫邪究竟是憑什麽能夠贏錢?而迷幻劑又是什麽原因沒有起作用?還有,確認一下獨孤小藝的出現,是否是意外……縱然有獨孤小藝去了,但君莫邪卻仍然不該有機會贏的……,以上這幾件事,一旦調查清楚,立即回來報告給我知道。”他說話依然是輕柔淡然,似乎就連說話也不願意多花半分的力氣。
“是!”兩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禮,還未轉身,就見一個青衣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來到李悠然麵前十來步的地方,輕輕的放緩了步子,極力的調整了一下呼吸,卻把臉憋得通紅;這才控製著粗重的呼吸,來到李悠然麵前:“稟公子,唐家老侯爺唐萬裏帶著唐大公子,和百多號人馬,正一路疾馳,氣勢洶洶地向我李家而來。”
“哦?倒打一下?”李悠然輕輕挑了挑眉毛,輕聲道:“不意連唐源竟都有這等心思算計?看來之前的某些計劃,必須做出調整了……嗬嗬……,恩,去告訴李振他們,唐老爺子一會問起來,就…….如此如此…….回答。另:家法立即執行!等打到一半的時候,再帶唐老爺子去問話。”一名黑衣人領命而去。
李悠然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突然轉身,問道:“唐老爺子這次帶來的從人之中,有沒有我們一直注意的人?”
“有!”那青衣漢子沒有絲毫猶豫,“有三個。”
“三個…….足夠了;”李悠然臉上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仰頭看看天上烏雲滾滾,原本和煦的秋風又多參雜了絲絲涼意,微喟一聲,低不可聞的自語道:“要下雨了,而現在唐家精銳盡出,倒…或者是個不錯的機會。”抬頭,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一絲慎重,語聲稍見急促:“立即通知秦虎,趁此唐家空虛的機會,將我之前提過的那東西取出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機會隻此一次!”說著抬頭看看天色,道:“告訴他,他有一下午的時間來運作!”
“告訴他,讓他動用一直沒有出現的那幾個人,無論成與不成,不準留下半點痕跡!”
“是!”另一名黑衣人如飛而去。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3:38
[align=center][size=4][b]第二十六章 五種藥材[/b][/size][/align]
“你去吧,我知道了,這次你……做的不錯。”李悠然溫文的看著青衣漢子,慢慢說道。
青衣漢子頓時一陣激動,抱拳道:“多謝公子,屬下告退。”仿佛那一聲“不錯”已經是一個至高的讚譽!
李悠然麵色依舊平和如水,微微頷首,青衣漢子低著頭倒退了十步之外,才轉過身去,大步行出;直至此時,辛苦憋下的一口濁氣才敢悠長的吐了出來。在這位公子爺麵前,他竟然連大聲喘氣也是不敢的!
“來人,立即知會現在在宮中與陛下議事的祖父大人,告訴他老人家,唐萬裏帶著很多高手來李家了,但無須煩惱,來者固然不善,卻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萬事皆有利弊,就看能否把握得住。”李悠然淡淡的笑著,滿頭黑發在風中輕輕揚起。
暗影處,一人答應一聲,接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那人已經疾奔而去。
“這次雖然跑了君莫邪,讓君家能夠僥幸置身事外,不過,若是讓唐老侯爺讓孟家去狠狠地大鬧一次,必然會將孟家逼得狼狽不堪…….若是此時,祖父大人再加以運作……讓孟、唐兩家徹底成仇,便可將孟家徹底的拉過來,甚至是收服……君家三代子孫隻有君莫邪一個後人,要對付決計不難;惟有那獨孤家,可現在卻還不得動,亦不能動……”
李悠然微微的歎了口氣,伸出手掌,修長的手指潔白細致,幹燥整潔;似乎怕驚擾了麵前牡丹花樹的安靜,輕柔的摘下一片葉子,低頭溫柔的看著手中的綠葉:“不過就算這樣,倒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很有趣。”
遠遠的蹄聲如雷,已經到了大門前。
李悠然輕輕玩味的一笑,眉梢一揚,道:“打開中門,以最隆重的禮節迎接唐老侯爺!”
說完這句話,突然修長的手指一彈,身上黃光一閃,手中的綠葉帶著一道金燦燦的光芒飛了出去,無聲無息的嵌入了麵前的牡丹花樹樹幹……
就在綠葉出手的這一刻,天上突然閃出一道閃電,烏雲滾滾,已經來到了頭頂上。狂風呼的刮了起來。
閃電閃現的那一刻,李悠然白袍在狂風中悠然蕩起,挺拔的身形似乎動了一動,然後一閃,整個人仿佛直接從院中消失了……
君邪又去了哪裏呢?
他卻是去了一個君老爺子發夢也不會想到的所在。君老爺子曾經很肯定的認為,君邪隻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到這個地方來。因為,就是在這個地方,君莫邪曾經結結實實的挨了兩頓揍,每一次都是半月沒起床,這兩頓揍,卻也是君莫邪降生以來,唯一挨得兩頓暴打,家庭暴力!
那個所在是,君莫邪三叔君無意的院子。
君無意一生軍旅倥傯,連自己住的地方也是盡可能的靠近君家的演兵場。
君無意異常安詳的坐在輪椅上,透過花叢看著校場上君家的侍衛在操練,目中神色變幻,那久違的雄心,似乎又在蠢蠢欲動。
君邪蹲在他的麵前,兩手暗運玄功,在君無意毫無知覺的雙腿緩緩移動著,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這一次是非常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包括每一寸筋脈,每一處經脈,甚至,每一絲肌肉!
君邪一個月之前身上始終沒有得心應手的內力,無從醫治,甚至無從檢查,但如今身上不但有了內力,而且這內力還是號稱是‘亙古第一功’的開天造化功,君邪自然要再仔細檢查一遍,確保萬無一失,才能決定如何治療。
良久,君邪滿頭大汗的停手,站了起來,眼中稍有喜色。
“如何?”君無意輪廓分明的臉上似乎毫不在意,口氣清淡,但一雙手早已經牢牢地攥起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他心中並不是如此的平靜!
雖然他已經見到了君邪臉上的喜色,卻又不敢相信,殘廢許久的雙腿真的有複原的希望!
君邪,幾乎已經是他唯一的、最後的希望!
他甚至不敢問君邪能否治好,隻敢用“如何”來詢問!
他太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答案了!
“情況雖然不算很樂觀,不過卻也不用太悲觀。”君邪笑了笑,“確實是要費點功夫,但我卻很有十分把握可以讓三叔重新站起來!”
“好!”君無意終於忍不住喜形於色,興奮之餘,仍有幾分狐疑,畢竟多少位當世名醫都拿自己的腿束手無策,自己這個紈絝侄子,近來雖然行事古怪,卻有如何有偌大本領救得了自己,可是此時的君無意卻如搦水待斃之人,隻要有一個稻草也要盡力抓住,即使侄子是吹牛,頂多也隻是再失望一次罷了,君三爺心中其中各種滋味外人又豈能盡知。
“等下我說幾味藥,三叔安排人出去尋找購買吧。隻要這幾味藥找到了,相信三叔你重新站起來日子就不遠了。”君邪道。
“好!是那幾味藥物呢?可有什麽特別名貴的藥物,我立即安排人出去尋找!”君無意顯得很急切。
“裂腸花,通心草,九葉草,斷續根;還有焚經荷。”君邪一口氣說出了五味藥,當然是以這種藥草在這個世界的名字說出來的,之前數日,君邪可是翻遍了藏書閣中的醫藥典籍,畢竟自己前世所知的藥物名稱與今世藥物是難以混用的,還多虧了藏書閣中的醫藥典籍當真不少,君邪配藥所需要的藥材也都盡有,隻要按照典籍中的藥物圖譜,一一對照新名就是。
“通心草、斷腸花和斷續根我倒是聽說過,九葉草和焚經荷是何物?”君無意皺起眉頭問道,要知君無意可謂久病成醫,於醫藥的見識可說頗為不凡,而自己卻完全不知道這兩味藥,反而從君邪的口裏說了出來,自然大為奇怪。
君邪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本書,正是一本奇花異草圖誌,拿到君無意麵前翻開:“喏,這就是九葉草,這個,是焚經荷。這幾樣藥草,除了焚經荷比較難,很難見到之外,其他的幾味藥都很常見,咱府中的藥材庫或者就有,即使沒有也能在城中藥鋪買到。而這些藥加起來,再配以我的獨門方法,當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治好三叔病疾!”
“好!”君無意眼睛死死的盯著書頁上的這幾味藥,如獲至寶,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整整十年了!終於又一次感到希望就在眼前!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3:41
[align=center][size=4][b]第二十七章 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b][/size][/align]
“三叔要注意,若是咱們府中的藥材庫中沒有現成的藥物,出去買藥也不要隻派一個人出去,最好是多派幾人,一人負責其中的一味藥,更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買這些藥到底是做什麽的!雖然別人不一定知道這幾味藥合起來可以做什麽,但我們也要預防萬一!即使最終湊全了所有藥物,也要讓我仔細檢查過,才可以製成成藥!”
君邪慢慢的道。“眼下我們君家江河日下,日漸蕭條,但三叔若是恢複了,我君家的局麵必然不同如今!相信這京城之中,也有無數的人希望三叔你永遠站不起來,所以,此事必須慎重!隻要三叔你站起來了,那麽,三叔就是我君家的一張秘密底牌!三叔,我的意思,想來你應該明白的?”
“不錯!”君無意非常欣慰的看著自己的侄兒:“莫邪,你真的長大了!就算三叔再沒機會站起來,隻要君家有你,相信君家也不會垮!”這些道理君無意當然懂得,但君邪竟然能說出來,而且考慮的如此周到,甚至連以後的道路也有了規劃,這才是君無意最高興的地方!
君邪有些幹巴巴的笑一聲,轉過了頭。作為前世的天下第一殺手,如今竟然被人欣慰的誇獎:你長大了……
貌似糗大了!
君邪頗有些不堪承受這樣的誇獎……不由心中想道:幸虧他誇的是‘莫邪,你長大了’,若是真的誇一句‘君邪,你長大了’……那自己的臉該往哪裏擱?
如果是前世有人知道,曾經有個人這樣對邪君說話,不知道會不會當場一口水嗆死過去?
“莫邪,你看我們的護衛訓練的怎樣?”聽著遠處傳來的生生吼叫,看著一個個健壯的身體在揮汗如雨,君無意有種久違了的躁動。
“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罷了!”君邪心中正在遐想,聞言不假思索的說道,口氣中的不屑濃濃的絲毫不加以掩飾。
“花拳繡腿?”君無意搖頭失笑:“你說這些身具七八品玄氣的侍衛的訓練隻是花拳繡腿?莫邪,你的口氣可是真不小啊。”
“這也能算是訓練嗎?能起到什麽效果?!”君邪嘴角一撇:“這些頂多隻能說是鍛煉罷了,怎麽能說是訓練!充其量也就是一群閑的無聊的人在一起鍛煉體魄罷了,甚至連鍛煉體魄的效果都很差勁,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所訓練的東西在戰場上能發揮多大作用,又或者能在與敵人對陣的時候給敵人造成什麽有效傷害!在我眼中,他們和一群前赴後繼的去送死的人沒有任何的分別!根本就是一夥人,無所世事,費時費力的瞎耽誤工夫,僅此而已!”
“送死?瞎耽誤工夫?”君無意忍不住豎起了眉毛,喝道:“莫邪,我知道你不喜習武,不了解這些基礎訓練的重要性,可你也不能就這樣貶低了他們!無知並不可怕,可是用自己的無知而來侮辱這些兵士,卻是不可原諒!這些侍衛,任何一個都是在戰場上百戰餘生的精銳戰士,現在沒了戰事,這才到了我君家,成了侍衛!無論哪一個,也都是響當當的漢子!你之前的話,我就當你隨口說了一個玩笑話,若你再膽敢侮辱他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這句話絕不是笑話!”
君無意說到最後,森然之意驟起,即使以君邪心性之沉穩,也是一震,自己的三叔,身雖殘,心卻未廢,若是一旦恢複,絕對有資格成為自己的最佳掩護!
“笑話?!我說的三叔或者聽不入耳,可是我剛才說的當真是實話,同樣不是笑話!!”君邪攤攤手,一臉的無辜。“我並不是說他們無用,也完全沒有侮辱他們的意思,任何一個在戰場歸來的鐵血男兒,都是值得尊重的;他們訓練確實很刻苦,也很用心,這任誰都看得出來;但並不是說刻苦用心的訓練就能夠在戰場上打勝仗的!刻苦用心的訓練幾年到了戰場上去送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我說他們瞎耽誤工夫,實在是因為他們訓練錯了方向!”
“訓練錯了方向?”君無意臉上仍有怒色,但卻已經開始思考,自前時一會,自己的這個侄子與從前大不相同,每言必中,絕無無的放失之事,難道……
“就以眼前為例子,你看那兩個人在對打,三叔,你能看得出來他們是在遊戲還是在肉搏嗎?處處留手,居然打出滿臉笑容來了,嗬嗬,這還能叫訓練嗎?便是尋常切磋也沒有這麽兒戲的,根本就是對打為耍樂!難道不是花拳繡腿嗎?”君邪用手一指:“再看那邊,幾個人在舉原木,滿臉大汗的放下來了,看上去辛苦吧?其實屁作用沒有,根本就沒有到達他們所能負荷的極限!他們本來就那麽大力氣,舉到出汗的時候還有不少的餘力,但卻放下來了;也就是說,他們就算是再這樣訓練十年,他們的力氣也不會有任何進步,唯一的作用也就是某些動作熟練了一些,僅此而已,可是他們自身本還有待開發的潛力,卻徹底的浪費了,不是瞎耽誤工夫嗎?!”
“這樣的人,能在戰場上活著下來,實在是夠運氣!至於被稱為勇士,被當做英雄,更是意外之喜!”君邪無情的看著遠處這些人:“這樣的材料,充其量也隻配給一般的人家看家護院,至於更大的用處,一點都沒有!以三叔聽來,我有侮辱他們嗎?!”
君邪說的可謂是相當的難聽,但君無意卻意外的沒有發怒,進而沉思了起來。
君邪嘿嘿一笑:“若是爺爺真想著靠這些人來保全君家,那麽君家恐怕早已經被人滅了幾百幾千次!所以,我斷定爺爺手中必然有更精銳的力量,那些人,才是君家真正的力量所在!雖然我沒見過也不確認,但我確信肯定有!至於眼前這些人,隻是做幌子用的。三叔,你不要告訴我,這些隻是做幌子的人,居然會在你心中有著太高的評價吧?”
這一刻,君無意看著君邪的眼神很奇怪,良久,才緩緩道:“若是這些人都交給你來訓練,則又如何“可以訓練出什麽了不起的實力嗎!?”
“交給我來訓練?我可沒這份閑心!”君邪撇撇嘴,“天天聞這些人身上的汗臭味,熏也熏死了,兵味,絕不等於汗臭味!軍魂,也不是喊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
“推我過去。”君無意哼了一聲,微微沉思,輪廓分明的臉上有種堅定的神色。“君莫邪,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3:45
[align=center][b]第二十八章 是不是廢物?![/b][/align]
兩人來到操場旁邊,君無意咳嗽一聲,喝道:“全軍集合!都到我這裏來,列隊!”
居然是軍令!
雖然十年沒有從君無意的口中發出過軍令,但現在君無意將這句話說出口,卻自然而然的帶有一股殺伐果決的氣勢!突然到臨的希望,使這位曾經縱橫捭闔的大將軍又一次有了生殺予奪全在我手的豪情!
所有聽到軍令的人,人人心中都有一個感覺:若是不趕緊以最快的速度過去,下一刻就是人頭落地,絕對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須臾之間,三百護院武士整整齊齊的站在兩人麵前。
看著麵前一張張充滿了汗漬的粗獷的臉龐,君無意滿意的點點頭,抬起一隻手,指著君邪,道:“從這一刻開始,你們的訓練,由三少爺全權負責!無論要你們做什麽,都要無條件的服從!聽明白了嗎?”
這句話說出來,頓時下麵一陣騷亂,竟然半晌無人答話。
君無意臉上露出怒色,但卻沒有說話,隻是看向君邪。他已經說過,從現在,從這一刻開始,君邪就是這裏的最高長官,也就是說,在他說出口來的那一刻,便已經賦予了君邪這個權利,麵前這些人無論如何,都已經是君邪的事情!
至於君邪如何行使他的長官權利,君無意已經完全不會插手了!如果侄兒連這一關也過不了,那麽就足以證明他這兩天完全是在誇誇其談!自己也可以斷絕了這個指望了!
君邪心中苦笑一聲,踏前一步,低沉的道:“剛才,我和三叔談到你們的訓練,三叔問我,你們訓練的怎麽樣;算不算是精銳?算不算好漢子?嗬嗬…..”
君邪的聲音不大,但卻成功的將這三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看著君邪,等他說下去。不知道在這位廢物少爺眼裏,自己等人會是怎麽一個評價?
“我說,你們就是一群廢物!除了會吃飯會浪費糧食,根本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若是現在發生了戰爭,讓你們這些人到戰場上,一個個都會死得飛快!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三百壯士的呼吸頓時沉重了起來,憤怒的目光看著君邪,一個個臉上漲的通紅。羞辱!極度的羞辱!
一個大漢猛地踏上一步,目中噴火的看著君邪,憤怒的道:“三少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雖然是君家的侍衛,卻也盡是百戰餘生的士兵!就算你是主子,但也不能這樣隨便侮辱我們!”
“侮辱你們?不不不,真正侮辱你們的正是你們自己,還用我再侮辱你們嗎?你們夠資格被我侮辱嗎?”君邪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擺了擺,道:“是不是很不服氣啊!很想揍我一頓是嗎?!好,我給你們機會,隻要你們能反駁我的觀點,你們就可以揍我一頓,三叔決不會插手,這是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
又是一陣嘩然!
君邪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問你們,你們自稱百戰餘生,那麽跟你們同時進入軍旅的,想來有很多人成為了將軍,成了偏將,呃,反正是做了軍官,不再是尋常士卒。地位高高在你們之上!這一點,你們不否認吧?”
那大漢愣了愣,遲疑的點了點頭,這算什麽觀點,戰陣之上,肯定會有許多兵士積功而升職。曾經很多的同僚因功升遷,步步高升。這點很正常啊,少爺提這個幹什麽?
“但你們為什麽沒有成為將軍?!因為你們做不到!所以跟那些人相比,你們就已經被淘汰了一次!”
君邪無情的看著他們:“就說,跟你們同一時期的人之中,相信有很多人玄氣實力或許當時不如你們,或許比你們強一點點,更多的跟你們差不多!是這樣吧?”
是啊,我們為什麽沒有成為將軍?所有人被剛才的那一句話砸的頭暈目眩,還未回過神來,聞言不由自主的點頭。也有不少人心中嘀咕:成為將軍的那些人不過是抓住了機會,運氣好而已。再說,你後麵這句話簡直是廢話,沒有任何實力會被選入軍旅嗎?實力超過太多的人,能跟我們一起成為小兵嗎?
“但是他們之中卻有很多人在從軍期間,在戰鬥期間突破了九品玄氣這一道坎,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高手!從而戰爭之後被很多家族爭相聘用,這種事情有吧?”
這種事情當然是常見的事情,眾人又點了點頭,氣勢已經不如以前淩厲,甚至有些人眼中浮現出羞慚之色,玄氣的每一品進階,都是一道坎,品階越高,進階就越難!八級九級雖隻得一級之別,卻更加幾乎是天與地的差距,有許多人早年便修成八級玄氣,但終其一生,止步於此,無緣於更高一級的第九層!更不要說晉入更高一級的銀玄之列!
九品之下盡螻蟻!這句話,絕對不是白說的!
“他們進階了,你們沒有!那麽,跟這些人相比,你們也被淘汰了!有沒有人不同意!?”君邪不屑的看著他們。
舉場靜寂,眾人默然!
“戰爭結束之後,很多人要離開軍隊,而有些人被一些秘密的國家組織或者私人武裝挑走了,或者被其他的軍隊調走了,有這事吧?”君邪輕輕的笑了笑,問道。
這種事情更加的普遍!眾人默然之餘,臉上羞郝之意更甚。
“而這些被挑走的人之中,依然沒有你們!你們第三次被淘汰了!”君邪繼續打擊:“而你們來到君家之後,誰還記得當初一共來了多少人?”
“報告少爺,一共來了五百人!”那大漢雖然明白了君邪的意思,但卻漲紅著臉,依然回答了。
“恩,也就是說,少了兩百人。那麽,那兩百人去幹嗎了?”君邪緩緩踱了兩步:“我隻知道,他們不是被趕出去了,也不是已經死了,而是被挑選走,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為什麽沒有挑選你們?因為你們不如他們強!顯然,在這裏你們又被淘汰了!”
有人呼吸粗重起來,有人眼圈紅了,可是依舊沒有人出聲。
“你們告訴我,如此層層淘汰下來的,在你們自己心裏,是不是廢物?”君邪把臉側過來,把耳朵朝著他們,問道。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3:46
[align=center][size=4]第二十九章 極限鼓動[/size][/align]
還是沒有人答話。惟所有人都氣喘如牛,滿臉通紅,直如充血!極度的恥辱充斥在每個人的心房,頓時感覺無地自容!
為什麽?別人能夠做到的,我們卻做不到?別人能夠突破的,我們卻不能?曾經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如今看著自己,已經是居高臨下!而自己,為什麽不能居高臨下的看別人?
“你們或許會說,凡是立了大功成為將軍的,都是運氣超好!凡是玄氣修煉進階了,都是天賦比你們好!別人沒有選中你們,那是他們沒眼光!我告訴你們,這都是狡辯!運氣?為什麽你們不去抓住?認為自己根骨不好的,更是已經承認了自己天生就是個廢物!抱怨別人沒眼光的,更是愚蠢之極的理由!如果你是僱主,你會挑選一個廢物還是挑選一個有用的人??”
集體無語,每個人都在重重的喘息著,雙眼通紅。
“我說這些,並不是揭你們傷疤!而是你們現在的生活太安逸,已經喪失了勇氣!俗話說得好,聞過而終禮,知恥而後勇!錯了,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你自己還不知道自己錯了,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為傲!!這就不可原諒了!而現在的你們,沒有一個人曾經考慮過,我說的這些話,如果有,那麽,他現在就絕不會是在這裏!”
“人的前進的動力有很多種,但是,恥辱!永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你們,想不想繼續做垃圾?你們想不想繼續混吃等死看家護院?你們想不想繼續被人踩在腳下任意淩辱?你們想不想繼續被我罵的從心裏麵抬不起頭來?”
君邪每說一句,下麵便傳來一聲巨大的“不想!”起初還是很雜亂,但到得後來,已經是排山倒海一般,所有人都鼓足了勁,竭斯底裏的呼喊!直著嗓子如要喊破喉嚨一般,渾身的熱血都衝上了腦門!
“很好!這說明你們還有希望,還有救!”君邪踱了兩步,突然一歪頭:“你們有沒有人想說,”君邪緩緩的踱著步子,好整以暇:“我們就算再廢物,也要比你這個混吃等死什麽都不幹的紈絝要強!是吧?所以你們雖然限於三叔的命令而聽命於我的,但卻半點看不起我!是不是這樣?”
很多人抬起了頭,看臉上的表情,雖然不敢出聲,但心裏多多少少也是這樣想的。
“可惜你們的想法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君邪擺著手:“我不過是個紈絝子,而你們都是百戰猶生的鐵血男兒,但今天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能跟我比!為什麽不能跟我比?很簡單,就因為我有一個好爺爺,因為我有一個好叔叔,因為我有一個好父親,還因為我有兩個好哥哥!是他們付出了一切,才換來如今的君家!而這些,你們沒有!我君莫邪就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就算殺了人,也有人替我開解,也有人替我出頭!而這些,你們也沒有!所以,你們不能跟我比!天道有衡,有付出才有得到,就算是一個紈絝,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是很大的代價!平民百姓之中,是沒有紈絝子弟的!因為他們沒有這個先天條件,他們的父輩沒有付出過代價,所以就算紈絝這兩個侮辱人的詞他們也沒有!也永遠得不到!”
“別的不說,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例子!我爺爺君戰天老人家,平民出身,投身軍旅,浴血百戰,才有了現在的君家!你們以為,我爺爺他老人家當年起步的時候,比你們現在強多少嗎?”
君戰天的崛起,在天香帝國基本已經是一個傳奇!對他的生平事跡,這些人自然比誰都知道的清楚。聞言不由的眼中射出了炙熱的火花!有人全身顫抖了起來,激動得無以複加!
我們,也能有這樣的一天嗎?!
“好了,說了這麽多,相信你們都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夠運氣,在戰場上活了下來,也有了今天平靜的生活,甚至可以以對練為遊戲!可是,你們付出的東西,隻夠讓你們繼續這樣混日子的資格!僅此而已!”
君邪突然停住腳步,麵對著他們,一字一字的道:“我隻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想不想突破現在的境界成為一流的強者??你們想不想超過那些比你們走的更遠的人?你們要不要去做更大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裏看家護院,繼續混日子?還有……”
君邪詭異的一笑:“你們想不想你們的子孫像現在的我一樣,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紈絝子弟而不是任人欺淩?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有朝一日成功了,你們的子孫隻要能夠有出息,你們的成功可以給他們帶來你們眼下絕對想象不到的強大助力?你們有沒有想過那樣可以讓他們隻花很少力氣就可以攀上高位!甚至可以成為現在像君家、李家、獨孤家這樣的大家族!子子孫孫的命運全部被你們一朝的努力而改變!”
君邪構思出的美好的前景,令所有人頓時激動地呼吸粗重,雙拳緊握,青筋暴跳,兩隻眼睛都瞪出了血絲!
驀然,一片寂靜之中,君邪大吼一聲:“想不想?告訴我!”
“想!”三百人齊聲大吼!聲震長空!三百個發自心靈的聲音,一起吶喊!宛若在這一瞬間,天地都震顫了幾下!
“既然想!那麽,現在就聽我的號令,按照我的方法去訓練,所有人也不得有一絲怨言!我會讓你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獲!”君邪森冷的看著他們:“但是,所有人給我記住一點,很重要的一點,在我的訓練之中,極有可能有人會死!亦可能會有傷殘!這是你們可能要付出的代價,我給你們機會考慮,你們考慮好了,願意接受我的訓練的,上前一步!害怕的,原地不動。我警告你們,在我的訓練結束之前,除了死亡,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退出!所以,你們必須要現在就在這裏做出選擇!”
“我數三個數!在這三個數的時間裏,選擇吧!”君邪大吼一聲:“一!……”
二和三還沒有數出來,三百人一個不少的,帶著凜然赴死的表情,整齊的邁上一大步,用力之大,地上塵煙轟的揚起,連地麵也似乎震顫了幾下!
君無意在一邊看著,眼中滿是讚賞,還有……佩服!
君邪這樣的鼓動士氣,此刻,恐怕就算是讓這些人去死,也沒有人會皺一皺眉頭!君邪已經將士氣鼓舞到了極至!將這些老兵的血性調動到了極限!甚至是君無意這個一向是鼓動人的角色的將軍,今日聽了這些話,也是渾身熱血沸騰,氣息咻咻,在這一瞬間,似乎眼前又是連天戰火,遍地狼煙,如山屍骨,如海血泊!
悠長蒼涼的號角,似乎又以一種雄壯的頻率在靈魂深處響起,帶著決死千軍的血性冷漠,卻激起男兒心頭滾燙的熱血,百戰無悔!生死無悔!
嗜血的光芒!這是這一刻包括君無意在內三百零一人的眼睛裏閃現的東西!
這一刻,三百人都覺得,為了擺脫這些恥辱,縱死又何妨?!
就連君邪也不知道,今日他被君無意逼上梁山,接手這些人的訓練,卻在日後為自己練出了一支呼嘯天下,縱橫捭闔,令整個天下聞名喪膽退避三舍的殺神隊伍!
這支隊伍的名字就是:殘天噬魂!
邪君異世仗之縱橫天下的第一衛隊,今日初見雛形!極度的恥辱才催生起來的殺神隊伍!將會爆出怎樣的竭斯底裏的輝煌!?
感性溫柔不帶刺 2019-10-17 13:49
[align=center][b][size=4]第三十章 嚴酷[/size][/b][/align]
“既然大家都願意,那我現在宣布訓練紀律。”君邪冷冷的道:“我隻說一遍,但無論是那一條有任何人違反,沒有例外,更加沒有下一次!殺無赦!”
“在我的訓練之中,沒有軍棍,沒有體罰!更加沒有後悔這種事!隻有生,又或者死!敗在你們所有人麵前的,隻有這兩條道路!”
“從現在開始,到訓練結束之前,我就是你們的最高長官!在這個期間,隻允許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行!記住,是任何人!無論是我三叔,甚至是我爺爺,也不例外!違令者,斬!”
“按規定時間操練,遲到者,斬!”
“心有不滿敢宣之於口者,斬!”
“違抗命令者,斬!”
“……..斬!”
“斬!”
………..
一連串的斬字,說的殺氣衝天!君邪自己的眼睛,也隨著這幾個斬字,變得殺氣凜然!三百大漢人人瞪著眼睛站得筆直,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唯恐漏了哪一條。
坐在輪椅上的君無意,不自覺的被這一連串的“斬”字說的渾身熱血沸騰,不自覺的將上半身挺得格外筆直,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出征之前,正在接受父親訓話!看向君邪的眼神,這一刻居然有了一種狂熱的色彩,逝去已久的軍人鐵血悍然的氣度再度回到身上!
君邪的鼓動,令眼前的這些侍衛,這些鐵血男兒再次化身為無畏的軍士,氣勢更已攀升至頂峰!君無意可以想象到,若是在戰場上,在戰前君邪做一番這樣的鼓動的話,能夠取得什麽樣的效果!那是絕對可以讓所有聽到的兵士帶著笑容帶著豪壯無畏的衝向死亡!生死不計,無怨無悔!
如此帶兵,焉有不勝?
操場的另一邊,暗影處,君老爺子滿臉漲的通紅,即便以老爺子的沉穩也倍覺熱血沸騰,眼看著場中的君邪,眼睛瞪得大大的,胡須抖顫,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可見心情之激動。
這,就是我那紈絝的孫子麽?這些話,真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嗎?如此的壯誌飛揚,如此氣魄淩霄!如此的......,君老爺子忘形的揉了揉眼睛,卻揉出了兩行老淚。
勉力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君戰天赫然轉身,本已有些佝僂的身軀忽而挺得筆直,眼神如雷似電,身上再現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驕傲、自信!在這一刻,管家老龐突然感覺到,當年那個率領百萬雄師縱橫天下無人能敵的大將軍,又回來了!
這樣的風采,在君家幾代人相繼喋血沙場之後,老龐就再也沒有從君戰天身上看到過!而現在,又重現了!
是的,是君邪現在的表現,給了這位老人極大的驚喜和希望!讓君戰天覺得,我君家,還是有希望的!不但有希望,而且是大大的希望!
這個孫子,或者可以讓君家再度輝煌,不,不是或許,而是一定!
天佑君家!
“傳我命令,從現在起,凡是有關於少爺的事情,不管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從此就是我君家的第一級機秘!甲級封口令,違令者,殺無赦!牽連九族,盡誅之!”
“將我們已經掌握的另外幾家的暗奸,立即清理掉。對隸屬於皇室的人,想辦法調派出去。另:幽影全部出動,密切控製君府內外,若是發現還有人向外傳遞消息,殺無赦!借這個機會,清理一下,盡量做到不要有漏網之魚存在!”
君戰天的口氣裏,有著不容置疑的霸氣,和斬釘截鐵的堅決!這一刻,老龐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氣,他能感覺到,君戰天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若是真的有人敢泄露出去,君戰天是真的可以無所顧忌的大開殺戒的!
君戰天不知道,自己孫子從前的隱忍到底是為了什麽,但卻知道,孫兒既然如此,必有原因,必有所圖!不過,雖然君邪今天的表現雖然很讓他驚喜,很出乎意外,但老人家覺得,孫兒卻還是有些冒失了!若是這樣的消息傳揚了出去,一旦被有心人得知,必然會對君邪產生濃烈的興趣。
這份興趣,不管是好是壞,君老爺子都不想理會!
所以這位睿智的老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為自己的孫子擦屁股!下達封口令,而且是甲級封口令,敢泄露者,誅九族!
其實那裏有什麽隱忍,原因隻是,莫邪不再是莫邪,而是君邪!來自異世的殺手之王,一代邪君!
場中,君邪的話仍不斷傳來。
“現在,聽我號令!給你們十個呼吸的準備時間,三百人自動分成兩個大隊!十個呼吸若是做不到,所有人圍操場跑步一百圈!開始!”
一句話出,隊列頓時一亂,接著人員穿插來去,極短的時間裏,已經迅速分成了兩個陣營,每個陣營一百五十人。
“好,一百五十人為一個大隊,分為五個中隊,每個中隊三十人;再分做三個小隊!現在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不管用什麽辦法,選出你們各自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
“記住!既然是你們自己選出來的,就要聽從隊長小隊長的命令!若是有誰敢抗令不尊,照樣按軍規處置,斬!”
說完,君邪不理他們在唧唧喳喳,轉身來到了君無意麵前。
君無意靜靜的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目中仍帶有濃濃的驚詫:“莫邪,你今日的表現可是真的讓三叔大吃一驚啊。”
君邪摸了摸鼻子,笑道:“三叔以為,如何?”
他沒有問什麽如何,但君無意卻知道他的意思。肅容道:“本想違心挑你幾處毛病,可是我卻當真無法挑出什麽毛病!若是我軍人人能經過這樣的訓練,何愁不能掃平天下!”
“掃平天下……”君邪額頭上浮起黑線:“三叔謬讚了,隻是在這一點上,我跟你們的出發點有所不同。你們練兵,從骨子上來講乃是為了天香國;而我練兵,卻是為了咱們君家!隻是單純地為了家族安全!以這點而論,實在有本質上的分別!”
“為了國家?為了君家?”君無意原本是一位對國家忠心耿耿的大將軍,但出了如此慘事之後,在家裏閑置十年,這份思想卻慢慢的淡去了。君無意自問自己的家族對天香國可說是勞苦功高,但兩位哥哥兩個侄兒先後戰死沙場,自己更是被毀掉一生,若是這些乃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敗給敵人,那麽君無意無話可說;但這幾件事情,分明其中疑竇重重,王國卻始終不聞不問……
父親君戰天這些年來明察暗訪,數次都找到了線索,卻又很巧合的接著便被人掐斷;如果說這些事情背後沒有人指使,君無意卻是說什麽也不相信的。但王國卻對此事漠不關心,這讓君無意早已徹底寒心了。
若是十年之前聽到有人說練兵乃是為了自個家族,而不是為了國家安危,隻怕那時侯一腔熱血的君無意肯定會第一個跳出來將他抓起來、治他一個叛國之罪!,但現在卻已經沒有了那種想法,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迷惘。
值得嗎?真的值得嗎?
“君家樹大招風,風雨飄搖,王國更是暗流洶湧,君家隨時都會萬劫不複!否則做一個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紈絝,真的不好嗎?……”君邪歎了口氣。
“這才是你表現出真麵目的原因?”君無意鷹隼般的眼睛靜靜盯著君邪:“若不是家族到了這等危險的境地,你是不是還會繼續的紈絝胡鬧下去?我實在很懷疑,你小小年紀,哪裏來的這麽深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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