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17
第一卷 第一章 初遇夏枯草
星座運勢之今日有桃花:當星座運勢提醒你“桃花運旺盛”的時候,切記!該畫的妝一定要畫!並且有多漂釀穿多漂釀!否則,當你與心目中的男神擦肩而過卻沒有留下任何美好回憶的時候,只怕你會氣的想找一塊豆腐撞死。
白小小早晨起床看過星座運勢之后,費盡心思,給自己畫了一個“美美的”妝容。
然而,白小小費盡心思給自己化妝而導致的直接的后果,就是上課遲到。
“都是因為你!平時連防晒都不塗的人,今天竟然要化妝!要是我被女魔頭記名了我就跟你沒完!”
祝語柔一邊瘋狂爬樓梯,一邊責怪白小小。就是因為白小小化妝化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導致她們早上的第一節刑法課險些遲到。
幸運的是,在上課鈴响的前一秒,白小小和祝語柔兩人已經匆匆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幸好沒遲到,感謝雅典娜。
白小小快速從書包里拿出課本;心裡默默感謝處女之神雅典娜的保佑;又在刑法老師點名時舉手大喊一聲“到”;而后才低聲對祝語柔說:“星座運勢提醒我今天要好好打扮,會能遇見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這事我能不認真對待嘛?”
祝語柔翻了個白眼,對白小小的話不予理會,拿起筆認真聽講。
白小小迷信星座,在祝語柔眼裡就等價于迷信邪教。她不僅自己迷信,還跟個傳銷似的天天在宿舍發表有關星座知識普及的各種言論,以至于宿舍其它三人對十二星座的男女配對表倒背如流。
祝語柔本身是念法律專業的,又是無神論者,對白小小的那一套說辭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
白小小習慣了祝語柔這樣的態度,知道她是無神論者,也就沒在多說什么。
自十歲接觸到星座玄學,白小小就對十二星座產生了興趣。
俗話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對十二星座深信不疑的白小小,每天早晨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星座運勢。
如果星座運勢說今日不宜如何如何,白小小就會避免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果星座運勢說今日萬事大吉,白小小就會感覺事事順心。
總而言之,白小小是個星座迷。
正當老師在台上講課講的唾沫橫飛,情緒激昂時,坐在教室最后排的白小小,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白小小熟練地雙手將課本豎起來,自己則埋頭趴下。
上課不睡覺的學生未來不是一個好的律師。
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個男生,與白小小隔着一個座位的距離,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筆。窗外的陽光十分強烈,坐在窗口的男生膚色更顯得白了幾分。
白小小一趴下,就看到了男生俊俏的側臉。她看看垂眸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個男生。第一次見到皮膚比她還白些的男孩子。
白小小撕了張小紙條,寫下:靠窗的位置是我們的,同學你下次蹭課換個地方坐。
為了不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生硬,以免男生會錯意,白小小特地加了個微笑的小表情。
白小小和祝語柔一直都是坐教室的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今早只是上課來得遲,沒想到靠窗的位置上早已有人了。
一個班三十幾號人,白小小從來沒見過這個男生,于是自然而然的將其當做是來蹭課的同學。
男生很快傳回了紙條,字跡簡潔大方,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一樣簡短有力。
我不。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18
第一卷 第二章 夏枯草?什么草?
一節課就在白小小與周公下棋的時光里上完了。
白小小在下樓梯時正巧看到那個跟她傳紙條的男生與同班的班長走在一起,便附在班長的耳邊悄悄問了句:“這是哪個專業的跑來蹭課?”
“剛上課前不是才介紹過嗎?”班長疑惑的看一眼白小小。
白小小和祝語柔是從後門溜進的,自然沒能趕在上課前聽到有關男生的任何信息。
此刻,白小小笑靨如花,靜候班長的下文。
“夏枯草,開學時因為生病沒來的那位同學,今天過來上課。班群里昨天就通知了,你沒看見嗎?”
“什么草?”
夏枯草斜睨白小小,扯了一下班長的衣袖,拉長着聲音道:“吃飯了。”
白小小與祝語柔走了另外一條前往女生宿舍的道,路上兩人悄悄議論新來的同學夏枯草,一直認為這不是個好處的茬。
白小小所在的班級,同學們上課時幾乎都是坐固定的座位,極少有調動。白小小與祝語柔兩人,也是習慣了坐教室的最后一排。
這不,下午的課,在不同的教室,白小小又與夏枯草遇上了。
因着上午夏枯草回復的那兩個字“我不”,白小小這次很識趣的沒有再跟夏枯草說什么,只是拉着祝語柔坐的離他遠了些。
“沒必要吧?照常坐就好了。”
祝語柔覺得白小小的舉動過于誇張了,再怎么說也是同學,這么孤立人家不好。
“塔羅牌今日占卜結果,我與對像的感情將會遭遇到第三者的破壞。所以,”白小小看了夏枯草一眼,“對于這位今天才來上課的夏同學,我們要先孤立一下了。等到後面確定他不是影響我感情之路的第三者了,我們再正常交往吧。”
祝語柔戳了一下白小小腦袋上頂着的丸子頭,無奈道:“你這腦袋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東西啊?你有對象嗎、你就開始防備第三者出現了?真是……”
白小小推開祝語柔的欺負她丸子頭的爪子,杏眼一挑,支着下巴故作姿態道:“星座運勢說我今天會遇見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對,沒準就是這位。”祝語柔朝夏枯草的位置方向眼神示意。
對于白小小這種日常故作熟女的姿態,祝語柔已經完全習慣並且接受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全看心情。
“別亂說!”白小小拍了一下桌子,礙着講台上的老師,沒有特別用力。
現在才下午三點,距離今天結束還有九個小時。
九個小時,足夠她遇見無數個白馬王子了。
每個人的一天要與多少不認識的人在人海中相遇?
在今天還沒過去之前,白小小絕對不會相信,她的白馬王子是現在坐在她另一頭的靠窗的夏枯草同學。
當一天最后的九個小時又過去了將近二分之一的時候,白小小失望了。
這是她第N次因為期待白馬王子的出現而失望。
好友祝語柔攬着白小小的肩,忍不住打擊道:“都跟你說了不要相信星座、塔羅牌這些東西。它上個星期也說你有桃花運,上上個星期也說你有桃花運,上上上星期也說你有桃花運……
運勢嘛,肯定是挑好的說。單身的說你有桃花;情侶就說有點小摩擦但感情會越來越好。
你信這些還不如聽我的,把照片往G大的表白牆上放兩小時,白馬王子自己就來了,還是組團的那一種哦!”
祝語柔不信占卜,卻始終相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白小小想要白馬王子,當然是要主動尋找才行,總不能天天想着靠星座運勢幫忙。
白小小喪氣的翻了個白眼,對于祝語柔的話,她只聽一半。
誰還沒個信仰了,星座玄學發展至今,肯定有它的可取之處不是?
放棄了等待白馬王子的期待后,白小小看着祝語柔道:“好吧,走吧,回宿舍去。”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18
第一卷 第三章 圖書館際遇
星座運勢之白馬王子: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強大和神奇。因為它總能在你充滿希望的時候讓你失望,又在你失望透頂的時候讓你看到希望。
都說小說來源于生活,既然如此,按照小說套路來,是不是就能遇到生命里的男主了呢?
白小小搖搖腦袋,否定了這個想法。
大自然的規律難尋。小說里的思維邏輯、因果關係或許值得推敲,可現實生活里的邏輯關係繞了一圈又一圈,沒有人能用上帝視角去觀察它。
想到這,白小小只能暗自祈禱自己的白馬王子在來的路上走快些,最好不要迷路。
剛上大一,白小小就報了當年的英語四級考試。
這並不是說白小小英語水平高,而是她被那愛操心媽媽催促報的名。
白家媽媽一直覺得自家女兒腦子不太靈光,又是在她的要求下被迫選的法學專業,擔心女兒學習不夠專心,于是便老催促白小小考證、考證、考證。
藍天白云,晴空萬里。
白小小在,圖書館裡。
CET–4的考試在十二月份。自然,英語不是特別好的白小小要從十月份開始努力,才能讓自己過個稍微愉快些的寒假。
要是四級沒考過,白家媽媽又不知道要念叨她多久。
白媽媽結婚前是個律師,為人剛正,做事嚴謹。婚后成了全職太太,照顧一兒一女長大成人。
如今白小小上了大學,白媽媽希望女承母業,讓白小小接她的班在律師的行業上幹下去。
“不行了,要死了。”
白小小兩手從桌子上耷拉下來,背往椅子上順勢一躺,整個腦袋都在仰望天花板。
背單詞什么的根本就不適合她!
坐在白小小對面的祝語柔耐心的翻着專業課本,壓着聲音淡淡道:“你太浮躁了。”
白小小睜着杏眼直視潔白如雪的天花板,心下煩躁。她就不是念書的料子,當初被白媽媽逼着讀文科的時候就厭極了背書。現在念法律專業還是一樣天天要背書真是太難為她了。
況且現在的社會更以前不一樣了,律師是這么好當的嗎?
想到白媽媽,白小小就頭疼。
“啪嗒。”
安靜的都能聽到同桌呼吸聲的圖書館突然想起東西掉落的聲音。
白小小下了一跳,坐直起身看的時候,身旁已有個帶着帽子的男生將掉落的書籍撿起來了。
男生穿了一件灰色連帽的寬鬆外套,看不出身形,不過外套下藏在褲子裡的兩條腿倒是看着很健瘦。
司徒一從地上將書撿起,最上面有一個本子,姓名欄處寫了“白韵”二字。就這么單單看名字,倒像是一位韵味十足的美人。
“不好意思。”司徒一向白韵表示歉意,畢竟是他將人家的書撞掉的。
白韵趕緊擺擺手,忙說:“沒關係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說着,就從司徒一手裡接過那些書和本子。
司徒一走后,白韵依舊看着他離去的方向,仿佛要將轉角的牆看成直角似的。
祝語柔提醒白韵回神時,白韵揚起手機里的照片,得意洋洋道:“快看!我拍下了他的背影!”
“白小小,偷拍別人的照片是一種非常不道德的行為!你別知法犯法啊!”
面對祝語柔嚴肅的臉色,白韵笑道:“我這不只拍了個背面嘛,又沒拿去盈利,我最多就是不道德而已……”
“不行!”祝語柔說着,手已經將白韵的手機拿了過去,快速把司徒一的背影照片給刪了。然后教訓白韵:“普通人這樣就算了,你一個律師你也這樣算怎么回事?”
白韵小聲bb道:“我也是普通人啊,是不是律師還說不定呢……”
這都是白媽媽給她選的專業,她還不樂意來呢!
可祝語柔不管這些,她將手機丟回給白韵,板着臉道:“念你的書!”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19
第一卷 第四章 閒談莫論人非
俗話說,女人的話題永遠離不開男人,反之亦然。
離開圖書館后,白韵才放開了聲音大聲說:“老祝!今天那個男生真的好帥啊!”
又帥又暖!
這是白韵對司徒一的第一印象。
司徒一長的丰神俊郎、儀表堂堂,雖然只見過一面,但白韵顯然是被他帥到了。
都說一見鍾情鐘的不是情而是臉,白韵深覺這話說的十分之二十有道理。
畢竟相貌平凡的人,若不是在附加條件的加持下,真的很難讓人在一瞬間被驚艷到。
而司徒一,就具備讓人一見鍾情的外在條件。
“是嗎?沒注意看。”祝語柔滿不在意地道。
她坐在白韵對面,本只能看見司徒一的側臉,再加上司徒一本就將腦袋嚴嚴實實的裹在外套帽子裡,祝語柔就更看不清他的臉了。
“沒看見嗎?!”
“沒看見。”
聽了祝語柔的話,白韵不禁為她感到惋惜。
這么帥氣的小哥哥出現在身邊都看不見,真是太遺憾了。
祝語柔倒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失望。對她來說,男生女生都一樣,兩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張嘴,只少不多,沒什么好看的。
不過說實在的,像夏枯草那樣面冠如玉的男生,確實會讓人有多看幾眼的欲望。
相近的兩個時間段里出現了同樣相貌英俊的男生,難免會被人拿來做比較
祝語柔脫口而出提到了夏枯草,白韵聽到后換了個表情。
“始于顏值,忠于人品。”
白韵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夏枯草初次見面時的嫌棄以及對剛見過面的司徒一的喜愛。
她道:“夏枯草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吧,他那個性格就不太行。
他又不是演偶像劇,那種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大帥哥會被全校女生圍追堵截。
我就不喜歡這種類型的男生啊,一點都不好玩嘛。
不過呢,像我們今天遇到的那位小哥哥,就很不錯了。長得好看,還温柔。他說話時的樣子,真是暖到我了……”
白韵犯花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祝語柔甚至見過她在宿舍抱着某當紅男歌星的帥氣海報狂親的畫面,對此也就見怪不怪。
不過祝語柔卻覺得,白韵這以貌取人這習慣是該改改。畢竟她也只是跟夏枯草說過一句話,還是一書面形式交流的,憑這一點,不能斷定夏枯草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
有句老話說的真的好,叫:靜坐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
你一在背后說別人,甭管好話壞話,總是會“不小心”就被當事人聽見。
這不,祝語柔甚至沒來得及批評指正白韵以貌取人的壞毛病,就看見了站在白韵身旁的夏枯草同學。
夏枯草的相貌是極其出挑的,面冠如玉,唇若抹朱。再有白皙皮膚的加持,非常符合當下備受追捧的“小鮮肉”的形象。
他稍微落後了白韵半步,放輕腳步,只有祝語柔側過頭與白韵說話時,才會看見他。
夏枯草在出圖書館門時看見白韵和祝語柔,原本就沒打算要跟她們打招呼,只是聽祝語柔提到“夏枯草”三字,便留神聽了一下兩位女生間的對話。
這一聽可不得了,原來他在白韵心中竟是“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形象。
夏枯草衝着祝語柔微微笑了笑,祝語柔便識趣地沒有提醒白韵。
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當事人聽見了,如何解釋都是多餘。
不多時,白韵便聽到耳邊傳來冷冷清清的聲音。
“我冷冷清清?高高在上?”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19
第一卷 第五章 夏枯草,中藥名
星座運勢之好好學習:今天心情比較舒適放鬆,非常適合約會,有小孩的人士也適合把時間花在親子教育上。
“我冷冷清清?高高在上?”
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的時候,白韵下意識瞪大了眼,屏住呼吸。
好在她也是個成熟的孩子了,面對這種情況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白韵腦袋轉了轉,快速開啟拍彩虹屁的模式。
“我的意思呢……是說啊……這個夏枯草同學,他氣質出塵!猶如高嶺之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它獨自站立在高高的山嶺上呢,就顯得十分冷清,顯得高高在上。”
白韵說完這段話,轉頭看向夏枯草,“你看我這嘴笨的!就是不能完整地、準確地表達出我想表達的中心思想。”
白韵裝模作樣地給自己掌嘴。聲音是挺响的,就是沒見她白皙的臉上有什么紅印子。
這一方面是做給夏枯草看,畢竟背后說人壞話確實是一件不太光亮的事;一方面是埋怨自己這張嘴,好巧不巧就說了人家壞話還被人聽見了。
聽了白韵的解釋,夏枯草神色並未緩和。
他向來沒有太大的面部表情,基本上的這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也難怪白韵說他冷冷清清、高高在上。
白韵摸不透夏枯草的情緒,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和她計較她剛剛說的這一段話。
一會要是吵起來怎么辦?打起來又怎么辦?
白韵自行腦補了幾個畫面,一個是吵架的;一個是打架的。
其中一個是她和祝語柔打贏的畫面;一個是她被夏枯草吊打的畫面。
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白韵內心還是很糾結的。
夏枯草淡淡看了白韵一眼,沒什么表情,卻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氣勢。
白韵眼神飄忽,卻還是甜甜地笑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老話,聽了准沒錯。
果然,夏枯草什么也沒說,反而十分淡然地與白韵、祝語柔二人同行。
白韵與祝語柔看夏枯草沒有計較什么,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夏枯草話少,加上氣質有些清冷,以至于同行一路,白韵與祝語柔二人都沒怎么說話。
路過飯堂時,白韵和祝語柔要去吃晚飯,客套地問夏枯草要不要一起。
白韵原以為夏枯草會拒絕她們的邀請,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飯桌上,漸漸地,話題就多了起來。
白韵開口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夏枯草的星座。這是為了方便她日后了解夏枯草同學的性格特點。
夏枯草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道:“不太清楚。天蠍座吧。”
???
白韵腦袋上標滿了問號。天蠍座?感覺不是很像呀。
白韵覺得夏枯草應該是獅子座,氣場比較強大;或者處女座,表面裝高冷……
白韵一時來了興趣,忙問夏枯草的生日,像個江湖神棍似的要幫他算運勢。
夏枯草被白韵閃亮的雙眼吓的身子微微往后仰,嫌棄道:“坐回去。”
白韵被祝語柔揪着后頸乖乖坐回位置上,安靜坐好。
祝語柔看着夏枯草道:“別理她,她就這樣。”
白韵坐下后,又開啟了好奇寶寶模式。
“夏枯草同學,你為叫‘夏枯草’呢?這名字是有什么寓意嗎?雖然喊起來挺好聽吧,但我覺得哪裡怪怪的。”
祝語柔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白韵腦袋上,“吃你的飯!話多!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為什么叫白小小啊?”
白韵朝祝語柔吐吐舌頭,“‘小小’好聽就叫‘小小’!”
白韵和祝語柔鬧了有一會兒,飯桌上有兩個話多的女孩子,真是熱鬧不少。
放下筷子,夏枯草才緩緩回答白韵的問題:“夏枯草,中藥名。可以清火明目、治目赤腫痛、頭痛,為清肝、護肝的“聖藥”。
夏枯草生長在山溝水濕地或河岸兩旁濕草叢、荒地、路旁,廣泛分布于中國各地,以河南、安徽、江蘇、湖南等省為主要產地。夏枯草適應性強,整個生長過程中很少有病蟲害。”
夏枯草流利地介紹夏枯草的藥用與生長條件,正經的姿態讓白韵和祝語柔兩人都有些懵。
最后,他道:“我外公和我媽都是學中醫的。”
白韵、祝語柔兩人對視,懂了。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0
第一卷 第六章 陳大美人鳳眼狹長
白韵和祝語柔二人回到宿舍,此刻,宿舍門開着,門口站了個身段窈窕的美女。
“陳大美人,又過來串門啊!”
陳大美人鳳眼狹長,眼尾處有顆痣,紅色的。長髮披肩,魔鬼身材,女生看了,都忍不住讚嘆一聲。
白韵十分騷氣地給陳美人來了個壁咚,並對着眼前的大美人眨眨眼,winkwink。
祝語柔不喜跟人親近,打了個招呼便要進宿舍,卻因為大美人陳思的話而停住了腳步。
“夏枯草怎么會和你們走在一起?”陳思問。
處女座的女生心細敏感。陳思質問的語氣,讓白韵心裡感覺有些奇怪。她看向祝語柔。
祝語柔同樣聽出了陳思語氣里的怪異之處,白韵看向她時,她突然間想起來,這個陳思和夏枯草之間的關係好像不一般。
具體是怎么個不一般,祝語柔也不太了解。
“路上碰見,就順路走了一段。這裡離男生公寓也很近,夏枯草同學就很紳士的送我們這一程。”
祝語柔省略她們和夏枯草在食堂一起吃了晚飯這件事,語氣十分平淡,還給夏枯草立了個紳士頭銜。
陳思鳳眼半闔,似在懷疑祝語柔話里的可信度。
此時白韵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
唉,陳思,我發現你這皮膚又細緻了很多欸!換了哪個牌子的護膚品?快安利給我!”
白韵湊近陳思的臉,緊盯着她白皙細膩的臉龐,順便轉移了話題。
兩人的臉湊的很近,白韵杏眼睜的很大,睫毛很長,看着陳思的眼神,專注而認真。
就算都是女孩子,也不要靠這么近吧。
陳思將頭往后縮去,臉頰出現一抹紅暈。她推開白韵,不自然道:“行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陳思臨進宿舍,還不忘回頭警告一句:“以後你倆都跟夏枯草保持距離啊。”
“護膚品鏈接發我啊!”
白韵倚着門,看向陳思已經關上門的隔壁宿舍,蹙眉沉思。
“老祝,陳思怎么知道我們和夏枯草在一起的?她是不是在夏枯草身上裝了追蹤器啊?”
祝語柔拿了衣服進衛生間洗澡,頭也不回地說:“廁所開窗就能看到樓下大門,要什么追蹤器?”
白韵咋舌,她把這事忘了。
她們這一側的女生宿舍,廁所後面的窗一打開就能看到外面的小三角花圃,往左看是公寓大門;往前看是五號男生公寓;往右看是二號女生公寓。
陳思回宿舍后就立馬拿着手機爬上床。她習慣早早上床躺着,就算是玩手機也好。
陳思和夏枯草是高中同學。民間傳聞,陳大美人單戀夏枯草同學很久了。
甚至,為了和夏枯草念同一個大學,陳思拒絕了家人提出的出國念書的提議,果斷填報G大志願。
白韵作為吃瓜群眾,聽了宿舍另一個舍友透露的八卦后,表示不可思議。
高考過后填報志願這樣的大事,對每個學子來說都十分重要,沒想到陳思為了夏枯草竟然做到這個地步。
白韵好奇地問:“那他們在一起了?”
“據說還沒。”舍友說完,便沒了下文。
白韵聳肩,瓜吃完了,“洗澡去咯!”
她有些佩服陳思,佩服她竟然有這么大的勇氣,為了一個人而更改自己的大學志願。但同時,也為陳思感到擔憂,萬一她追不到夏枯草,那豈不虧了?血虧啊!
做事向來注重結果的白韵並不能理解陳思的選擇,她是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0
第一卷 第七章 二人世界變聚餐
黃道十二星座之室女座概況:室女座出生日(新曆),8月24日-9月23日;幸運色——灰色;幸運花——大理花;幸運寶石——紫水晶。室女座的人謹慎、細緻、挑剔、認真、負責以及愛嘮叨。
因為陳思強調過,讓白韵以及宿舍其它女生都與夏枯草保持距離,所以在一段時間內,夏枯草身邊冷清地一個女生都沒有,幾乎是被班上女生集體排斥在外的感覺。
不過時間長了之后,大家漸漸發現,夏枯草和陳思之間好像並沒有什么實際性的關係。並且,就算陳思能阻止本班的女生和夏枯草來往,對別的班來給夏枯草送東西的女孩子卻是束手無策。
了解這些之后,大家也就放鬆了心態,不再刻意與夏枯草保持距離。有時,大家還會背后感慨一聲,感嘆陳思的“追夫路”漫漫,不知何時才能將人拿下。
陳思是個大美人,能令人驚鴻一瞥的那種美。
她平時很注意保養、護膚,同樣的二十歲,陳思並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海吃海喝,而是每天清茶淡飯,只為了不受痘痘和肥胖的困擾。
除此之外,陳思每天都堅持跑步、練瑜伽,因此她的身材也是完美的S型。
這么優秀的女孩子自然是不缺人追的。
從軍訓開始,就有同學開始或拐彎抹角或直接地詢問陳思有沒有男朋友這件事,並開始展開追求。
不過,陳思並沒有同意和任何人在一起,她的心裡,只有夏枯草一個人。
“夏枯草,中午一起吃飯啊。外面新開了一家店,我昨天去過了,超好吃的。”
陳思長得美,聲音甜,但卻絲毫不做作,一舉一動都是坦然磊落地。
面對美女的邀請,白韵相信沒有人會拒絕。
然而下一秒,現實啪啪打臉。
只聽見夏枯草聲音温和,輕輕拒絕了陳思,“不了,我和方嵐剛說了要一起去飯堂吃飯。”
方嵐是他們班的班長,開學競選的時候,白韵還給他投了一票。
陳思臉上並沒有表現出沮喪的神色,也沒有馬上放棄與夏枯草共進午餐的想法。
她落落大方道:“那我跟你們一起吧,她們都要去開會,不吃飯了,我可不想一個人出去。”
陳思說的她們,指的是跟她同一個宿舍的另外幾個做班委的女生,平她們都是走在一塊的。
這個時候再拒絕別人就不合適了。
夏枯草和方嵐都點頭表示同意。
決定同行后,方嵐立馬站到了夏枯草前面,殷切問道:“思思,你喜歡吃什么菜啊?”
熟悉一些的人都喜歡叫陳思思思,只有白韵,常常開口閉口就是大美人。這也充分說明了並不是只有男人喜歡漂亮女人,女人也是很喜歡漂亮女人的。
“我平常都吃很清淡,不吃辣。”說着,陳思不動聲色地又站回夏枯草身邊。
方嵐是四川人,喜辣。
“是嗎?我也挺喜歡吃清淡的誒……”
白韵和祝語柔正好走在方嵐身后,聽了方嵐的話,對視一眼,表示疑惑。同時也佩服他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離開教室走到分叉路口,夏枯草突然回頭對想要去另一個食堂吃飯的白韵和祝語柔說:“跟我們一起去一食堂吃飯吧,正好和陳思有伴。”
夏枯草大概是覺得陳思一個女孩子跟他們兩個大男孩一起吃飯會有些不太合適,也不太自在,便邀另外的女生同行。
白韵和祝語柔都是識趣的成年人,幾乎同時,兩人說道:“不用不用了,我們習慣去二食堂。”
“而且我們吃慣了二食堂大叔炒的菜,一天吃不到就不舒服。”白韵道。
“對啊對啊,我們就不去一食堂了,你們去吧。”祝語柔順着白韵的話說。
語罷,兩人同時看了陳思一眼。那是女孩子間才能看懂的小暗示。
“既然如此,”夏枯草停頓了一下,“那我們就一起去二食堂吧,正好我也沒去過那裡。”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0
第一卷 第八章 再遇司徒一
在食堂吃飯,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將剛打好的飯菜倒在食堂的場面相信大家都經歷或者看見過。
白韵與夏枯草一行人在擁擠的食堂排隊時,就發生了一件這樣的事。
穿着連帽體恤短袖的司徒一端着打好的飯菜從人群中穿過,大大的帽子遮擋了他三分之一俊顏。
此時的白韵正側着身子和祝語柔竊竊私語,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司徒一正妄圖從她與夏枯草之間空出的縫隙中穿過。
“嘭!”
隨着白韵一聲捧腹大笑,司徒一手中的餐盤打翻在了地上。
這一聲響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夏枯草回頭的時候,白韵已經快速反應過來給人道歉了。
“不好意思啊,你用我的飯卡再排隊打一份吧,這裡我來收拾。”
說着,白韵后退了一小步,把位置讓出來給司徒一。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白韵聽這個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抬頭看了高出她半個頭的戴帽子的男生,驚奇道:“是你呀!”
司徒一皺了一下眉頭,回想起來,不久前在圖書館,他將眼前這個女孩的書撞掉在了地上。
司徒一將書包換成雙肩背,彎腰撿起地上的餐盤,起身對想要從他手裡將餐盤接過的白韵笑道:“這下我們也算扯平了。”
白韵一時沒反應過來司徒一所說的話中含義。
“我撞掉你的書,你撞掉我的午飯。”
說完,司徒一將餐盤拿去放,不久又拿來掃帚和簸箕,將地上的飯菜打掃乾淨。
白韵過意不去,在司徒一打掃衛生的時候對他說:“待會你去那個位置等我,我幫你打飯。”
司徒一本打算拒絕,他一個大男孩,怎么能讓女孩子幫她打飯?可看到白韵杏眼裡的堅決,他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
司徒一答應白韵的要求,卻沒有老實地在白韵指定的位置上等他,而是在白韵打好兩份飯的時候,自己端了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六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男的一排,女的一排,相談甚歡。
話比較多的其實還是白韵、祝語柔以及方嵐三人;面對面坐着的陳思和夏枯草幾乎都沒有開口說話過;坐在白韵對面的司徒一因為和其它人不熟,也很少開口。
飯后,祝語柔對司徒一的讚美滔滔不絕。
“他長的很帥欸!很陽剛的類型,是我喜歡的類型。”
白韵很喜歡祝語柔這一點,說話直白。不過也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地,隨口說說而已。
在一旁的陳思聽了祝語柔的話,甜美的嗓音開口鼓勵道:“喜歡你就去追呀!”
祝語柔趕快搖搖頭道:“不了不了,我慫。想想就夠了。”
“誒,大美人。”白韵攀了陳思的肩膀,十分親昵地湊近問:“你和夏枯草進展到什么程度了?”
陳思聳肩甩開白韵的手,撇開頭,故作聽不懂的樣子,“什么什么?”
白韵和祝語柔相似一笑,道:“你那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哈,少裝蒜。”
陳思從高中開始喜歡夏枯草並為了他放棄出國讀書的機會在他們法律系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再者,陳思經常防着班上女生走進夏枯草的那種防禦狀態,真是讓大家想不知道這件事都難。
陳思默不作聲地回應讓白韵和祝語柔心裡都有了數。作為戀愛小白,白韵和祝語柔其實都沒有什么經驗,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給不了什么實際性的建議。
只聽白韵道:“大美人,你不是摩羯座的嘛!我跟你說,這個摩羯座,它其實更適合和處女座的人在一起生活。因為我們這個土象星座,它……
誒!別關門好嗎?我還沒說完呢!”
別說陳思不願聽白韵的嘮叨,就連同宿舍的祝語柔都在進宿舍后迅速把門關上了。
白韵頓時感受到了社會的毒打。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1
第一卷 第九章 噓,安靜點
白韵第三次見到司徒一是在學校組織的迎新晚會上,他抽到了學生會發出的幸運號碼牌,被邀請到舞台上獻藝。
司徒一的幸運號碼很靠后,作為大軸出場。
一開始,白韵聽到“司徒一”三個字,眼裡冒了一些光亮,但對司徒一併沒有太多的期待。
抽中幸運號碼的人有十個,每人一小段才藝表演大約也就兩分鐘左右。
可因為是臨時上台,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再加上緊張的情緒,大多數人都沒有什么精彩的表演。
壓軸的一個可愛的小女生唱完歌后,就到司徒一上場了。
只見司徒一帶着黑色鴨舌帽,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走上舞台。
白韵用力地鼓掌,想給司徒一一些鼓勵——雖然他並不知道。
司徒一拒絕了主持遞來的話筒,低聲與她交談。過了一會兒,支持人到舞台旁被紅色大幕遮擋着的小房間裡,跟裡面的工作人員說了些話,便再度走上台。
“現在,有請最后一位同學,為我們帶來舞蹈表演!”
白韵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要知道,上台的人,前面九個都是唱歌,突然來了一位不一樣的,可不引人注意了嘛!
全場的觀眾都稍稍打起了精神,看一眼台上的司徒一,心裡卻也只是對他的舞蹈比對前面九個人多了一些興趣而已。
畢竟是臨時被抽中上台的同學,沒有排練過,沒有舞台效果,再加上情緒緊張,一般都沒有什么好的表現。
音樂响起,是當下熱度未過的、改編過的《野狼disco》。
就這歌曲的伴奏一响,全場觀眾立刻打起了精神,有些人甚至還跟着搖擺了起來。
當歌曲的鼓點响起,司徒一隨着語音的節奏舞動起來,卡點卡的死死的!
舞台下掌聲雷動,隱隱蓋過了音響設備放出的聲音。司徒一完全不受影響,仿佛是一個巨星。
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每一個停頓的姿勢都帥氣逼人。從頭到尾,一個字,帥!
迎新晚會是在G大的大禮堂開的。
入秋后,天氣陰晴不定,為了防止晚會中途受天氣因素影響,學校決定在大禮堂舉辦迎新晚會。
大一報道的新生眾多,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擠在大禮堂。學校的決定是,由每個班派出五個代表,自願參加迎新晚會。
說是自願,其實大家都明白,該去還得去。
白韵便是被派出的五個代表中的一個。
其餘四個分別是:
祝語柔——被白韵拉過來的;陳思——追着夏枯草來的;夏枯草——被方嵐拉過來的;方嵐——作為班長義不容辭!
五個人中,只有白韵一人是心甘情願報名來湊熱鬧的,其他人,大多存了些別的心思。
觀眾朋友們紛紛鼓掌喝彩,其中一半的因素歸功于司徒一優秀的舞蹈表演,另一半自然歸功于前面“被迫營業”的九個不太幸運的幸運觀眾的臨場表演。
司徒一的舞蹈非常炸場,白韵看的興起,激動地在台下大聲呼喊。
觀眾們群情激昂,一時之間,連主持人都只能站在原地,等待這份熱情自然消退。
白韵的聲音在眾多觀眾的聲音浪潮里並不算大聲,但在坐在她身邊的夏枯草耳里,卻是震天地响。
夏枯草此刻十分後侮,他為什么要和方嵐換位置?除了白韵之外的兩個女生,都只是鼓掌喝彩罷。
夏枯草原是想與陳思拉開距離,便跟方嵐換了位置,坐在一排椅子的最邊上,離陳思最遠。
他聽着前面九個幸運兒的歌聲正閉目養神,忽然來了一個炸場的,還把氣氛推到了最高點,這現場吵的,真不如宿舍舒服。
夏枯草發誓,他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這真的、真的、真的是下意識的動作。
只見在觀眾朋友們的熱情歡呼聲中,在白韵正興高采烈地揮舞手中的熒光棒時,夏枯草伸出手,從白韵的頸間繞過,覆在了她的粉唇上。
“噓,安靜點。”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2
第一卷 第十章 心跳加速
“噓,安靜點。一股清爽體香鑽入鼻腔,讓白韵避無可避。
初見夏枯草時,他的膚色很白,甚至比身為女孩子的白韵還要白一些,許是因為生病住院的原因。
可這段時間,他晒黑了許多,與白韵初見他時相比,在形象上多了些男子氣概。
白韵低眉就能看到夏枯草的手掌,覆在她的半張小臉上。她腦海里開始有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白韵看過一本小說,裡面有一個情節,是男主捂住女主的嘴,女主不但不慌,反倒還把男主調戲了一番。
白韵微微抿唇,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亂動。
她可不是什么小說里的女主角,隨便怎么折騰,作者都能想辦法給她圓回場子來。
突然白韵覺得自己心跳變得很快很快,仿佛窒息一般。
此時什么司徒一、什么舞蹈、什么歡呼……都已經不在她的耳中。
不一會兒,白韵就憋得臉頰通紅。
夏枯草鬆開了手,湊近白韵的耳邊,富有磁性的嗓音低聲說道:“我只是想讓你閉嘴安靜一會,你怎么把鼻子給閉上了?”
白韵在夏枯草鬆手之后才鬆了一口氣,才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哈,呼。哈,呼。”
剛剛,她真的忘了呼吸這件事了。
差點就沒了呀!
白韵“啪”一巴掌就往夏枯草臉上懟,把他從自己的腦袋旁推開。怒道:“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你差點害我窒息而亡了!”
夏枯草的輕笑聲被場內眾人的歡呼聲掩蓋過了,他柔聲道:“好好,是我的錯。”
鑑於夏枯草的認錯態度良好,白韵才選擇不與他計較。
可此時她再望向舞台上時,早已沒了司徒一的影子,司徒一正沿着階梯、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司徒一依舊帶着帽子,低着頭。可他身上就是有一股與其他人不同的淡定、從容以及無限的自信。
這是白韵的感受。
白韵被司徒一身上的氣質深深地吸引着。她想,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變成這樣的人,淡定、從容、自信。
夏枯草看着白韵,幽暗的舞台光下,仿佛都能看見白韵眼裡倒映的司徒一的身影。
他勾唇一笑,心裡只覺得白韵花痴,和在場的其他多數女孩子一樣,都是看見帥哥就會瞪大眼的那種。
夏枯草故意將身子坐直了一些,擋住白韵的視線。
可彼時司徒一已經回到位置了,白韵也已經將視線收回。
“老祝!老祝!”
白韵和祝語柔兩人激動的揮舞熒光棒,兩種顏色的熒光棒在空中敲打,發出的響聲被現場的各種聲音淹沒。
“嗯嗯嗯!”祝語柔瘋狂地點頭。
誰也不知道這兩人在幹什麼,一個只叫了另一個人的名字,一個就瘋狂回應。
明明白韵什么都沒問,可祝語柔卻仿佛知道了她要說什么一樣。
同樣激動的還有陳思,三個女孩相互點頭,相互揮舞熒光棒,嘴裡還念念有詞,只是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方嵐隔空與夏枯草眼神交匯,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即使不理解,也沒有不識趣的問女生們都在激動什么。
迎新晚會結束后,白韵特地在大禮堂里搜索司徒一的身影,可在泱泱人海中,他早已不知走到了哪裡。
算了,下次見面再誇獎他吧。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2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挑燈夜讀
黃道十二星座之天秤座概況:出生于陽曆9月23日-10月23日。幸運色:青藍色;幸運花:菊花、滿天星;幸運珠寶:貴橄欖石。天秤座的人温柔、嫻雅,富有魅力、性格平穩、目光敏銳,具有合作精神。
念法律的學生,每天都要背很多的法律法規,這是白韵最最最討厭的一點。
“老祝。”
“幹嘛。”祝語柔回應白韵,拖了長長的尾音。
這是白韵第十次喊她了,每次間隔不超過五分鐘,而且每次喊完之后就是一陣罵罵咧咧。
“啊……誰想出的這么多法律條款啊?這誰背的完?神仙也背不完啊!”
白韵身子后仰,靠着椅子的背面仰天長嘆。
天花板上的兩根燈管亮的刺眼,看了一會兒,白韵眼睛有些不舒服。
祝語柔又將書翻了一頁,十分淡定地回了白韵一句:“神仙是不需要法律束縛的,人類才需要。”
“不!神仙的法律那叫天條!”宿舍的另一個舍友神回復。
祝語柔往那個舍友床上扔了本書,“睡你的覺吧!”
背書的時候往往最容易分心。當你要做一件正事的時候,腦子裡就會想起無數件其它比正事還要簡單易做的事情。
就像白韵,在位置上坐到十一點,除了該背的書,其它攢了許久小事都做完了。
例如亂了一周的桌面在今晚變得整齊;例如上周英語老師布置下來的作業在今晚寫完了;例如買了很久但沒翻過的書在今晚看了小半……
朋友圈逛完了,QQ空間逛完了,抖音刷了,是不是該看書了?
“啊……女魔頭為什么要我們背書……討厭……啊……”
教刑法的女老師正值更年期,不僅脾氣火爆,還特喜歡抽學生背書。
一旦上完新課,就要立馬布置一堆作業,讓你背!
白韵編輯了一條說說:背不起、背不起,轉專業吧。
附上一張照片,拍的是做了最多筆記的一頁紙。
白韵發完說說已經是十二點了,依舊有夜貓子在給她點讚。
白韵很難不受這些東西的影響,于是一遍又一遍地查看手機。
驀地,突然有一條信息進來,白韵忙點開看了。
此時無論是誰發來消息,白韵都會立刻點開回復。相較于看書,手機的魔力更大些。
夏枯草發來的消息,一張照片,拍的是與白韵相同的一頁。不同的是,他的書面乾淨整潔,仿佛新書。
白韵回復了一個問號。
很快,夏枯草又發來信息:我背完了。
……
白韵心裡頓時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此時,祝語柔也在整理桌子,收拾乾淨桌面,就爬上温暖的大床。
“白小小,晚安。”
白韵無語,哭喪道:“老祝,你背完了啊……”
“差不多了。你加油。”
說完,祝語柔毫不留情地將窗簾拉上,任憑白韵一人點燈夜讀。
白韵心裡極大地不情願,但是那又能如何?
女魔頭親口說了,背不出來的內容一條抄一百遍!
白韵暗戳戳想道,這是我見過最狠的老師,今天就算小爺我栽你手裡了。
想完,白韵還是得老老實實背課文。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3
第一卷 第十二章 抄書一百遍
第二天,女魔頭果然點名抽背了。而且很悲哀的是,白韵就是被抽中的七名學生中的一個。
白韵一點都不慌,因為她早有心理準備,她預感到今天女魔頭就會點名點到她。
況且,今日的星座運勢顯示,她的“事業學業”只有兩顆星,“綜合運勢”只有三顆星。
這讓白韵早早就做好了被抽背的準備。
“白韵,《刑法》第六十一條,你來背誦。”
果然不出白韵所料,她被女魔頭點名了。
白韵站起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向最后一排。
每逢女魔頭點名背誦《刑法》,就會有無數人膽戰心驚的為自己祈禱。
當后來人們發現被點到的人不是自己的時候,就暗自鬆一口氣,然后等着看別人的好戲。
夏枯草與白韵坐在同一排,他微微偏頭看了一眼白韵,嘴角勾起一抹笑。想到白韵昨晚發的空間說說,夏枯草很好奇,她到底能不能背出來《刑法》第六十一條。
面對眾人的視線,白韵心裡安慰自己淡定一些。她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斷斷續續道:“六十一條,量刑……【量刑的事實依據與法律依據】對于犯罪分子決定刑罰的時候,應當根據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和對于社會的危害程度,……照刑法的有關規定判處。”
背完《刑法》第六十一條,白韵鬆了一口氣,想着能坐下了。
誰料,就在這時,刑法老師突然說:“嗯,再背一條,六十三條。”
還要背!
白韵驚呆了!
女魔頭點人向來都是只背一條法律的,主要就是為了能多點一些人起來回答問題。
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背兩條?她做錯了什么?
白韵原是不慌的,這一刻因為受了一些驚嚇開始緊張起來,以至于昨晚背的好好的內容突然一下就忘記了。
白韵看向祝語柔,眼裡全是無助。
祝語柔聳聳肩,並投給白韵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后乖乖做好。
不是她不想幫白韵,而是她不能幫。女魔頭就站在走道中間看着她們這邊,祝語柔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背書背不出來也就是抄一百遍罷了,要是被女魔頭看到白韵背不出條例還找同學幫忙作弊,白韵就會死的很慘了。
當然,祝語柔也逃不掉。
白韵自然知道這時候自能靠自己,她在想,到底是什么?量刑、六十三條,到底是哪一條?
“第六十三條……嗯,【犯罪物品的處理】……”
“這是六十四條。”
白韵硬着頭皮還沒背完,就被女魔頭將話打斷了。
這下,白韵更加緊張,也就更加想不起來了。
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女魔頭便知道她背不出來。
“一百遍,明天交給我。坐下吧。”
女魔頭向來是話不多說直奔重點的,她不需要聽你解釋或者是找什么借口。
該背書你就背,背不出來你就抄。就是這樣。
白韵很認命,沒有絲毫反駁就這么坐下了。坐下時還忍不住敲敲自己的腦袋,關鍵時刻掉鏈子!
一百遍,抄完魂都沒了……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3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夕陽的温度
黃道十二星座之金牛座概況:出生于陽曆4月20日-5月20日。誕生石:祖母綠;守護石:粉水晶;吉祥物:聖甲蟲像。性格平穩、有毅力和耐力,勤勞智慧,富有實幹精神。突出特點是執着,家庭觀念較強,思想大膽善于理財,是個自我要求完美的人。
白韵因被女魔頭罰抄《刑法》第六十三條一百遍,自然而然地就背起書包去了圖書館。
這次,祝語柔沒有和她一起來,白韵一個人找了靠窗的角落坐着,開始奮筆疾書。
“刑法第四章:刑罰的具體運用。量刑,第六十三條【減輕刑罰】犯罪分子具有本法規定的減輕減輕處罰情節的,應當在法定刑以下判處刑罰;本法規定有數個量刑幅度的,應當在法定量刑幅度的下一個量刑幅度內判處刑罰。
犯罪分子雖然不具有本法規定的減輕處罰的減輕處罰情節,但是根據案件的特殊情況,經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也可以在法定刑以下判處刑罰。”
我的媽媽呀!女魔頭也太狠了吧!
別的不問,問了一條這么長的條例。唉,手都快要斷了,誰來救救我。
白韵甩甩手,按摩一下自己的右手腕。
目光飄忽之餘,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將手舉高,朝來人揮手,小聲呼喊來人的名字。
司徒一注意到白韵,走來,拉開她對面的凳子坐下。
“怎么不見你的小夥伴?”
白韵苦笑:“呵呵,她這會兒估計在宿舍打遊戲打的正爽着呢!怎么有空跟我來圖書館抄書啊……”
想到她叫祝語柔來圖書館時祝語柔那個無情的模樣,白韵心底就來氣。
“白小小呀,雖然我也很心疼你,很想跟你一起去圖書館努力。但是吧,我是真的沒作業了,該寫的我都寫完了呀!你自己去吧,搞快點哈!”
見白韵咬牙切齒的可愛模樣,司徒一忍不住咧開唇來,“被老師罰抄了?”
“是的。一百遍。”白韵說一百遍的時候,表情皺在一起,一張小臉皺的看不見大大的杏眼。
“而且老師讓我明天交。太狠了!你是不知道啊,她點名要我背《刑法》六十一條的時候還好,誰知道背完他又讓我背第六十三條。我立馬就慌了,原本背的好好的一下子就不記得了。”
……
處女座的嘮叨模式一旦開始,就很難按下暫停鍵。
即使是在安靜的圖書館裡,司徒一也將白韵被罰抄的來龍去脈了解的清清楚楚,順便聽了白韵的一番訴苦。
“要我幫忙嗎?”司徒一笑問。
“啊?”白韵自己吐槽的興起,一時沒反應過來司徒一的意思,待理解之后,杏眼笑成了月牙狀。
“真的嗎?你要幫我抄嗎?六十三條的內容很多的。”
司徒一難得地摘下帽子,露出俊俏的外貌。
他的笑容很温暖,像窗外秋天的太陽,熱烈的恰到好處。
“沒問題。正好我對法律也挺感興趣的。”
聽司徒一這么說,白韵倒是很想讓司徒一幫他分擔一部分作業。
但是她不能這么做啊!女魔頭一旦看出他們兩人的筆記不一樣,白韵就慘了。
刑法課女老師最煩的就是學生敷衍她,被抓到一定是嚴懲不貸!
到時候別說是抄哪一條,她會讓你把整本書都抄完了!
想到這兒,白韵抿着唇笑了笑,道:“還是不用了,呵呵,自己的事自己做,怎么能假借人手呢?是吧?我自己來。”
其實,白韵真的很捨不得這樣的機會溜走。但是,她更不想因為貪圖一時的輕鬆,而被女魔頭懲罰的更慘。
當事人都這么說了,司徒一也不在堅持,微微笑了笑,便自己看書了。
其實他挺不習慣將帽子放下的,就算是在這樣安靜的圖書館,他的顏值也很容易引人注目。
就連白韵本人,都會時不時抬頭看看司徒一低頭看書的模樣。
白韵聽見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有些大膽的女生已經開始換座位,漸漸向白韵這一邊靠攏,還捂着嘴偷笑。
同為女性同胞,白韵怎么能不知道這些女孩子在想什么呢?
白韵用筆戳了戳司徒一拿書的手,悄咪咪道:“欸,你還是把帽子帶上吧!不然一會兒要來更多人了!”
司徒一看着白韵的大眼,一時有些迷離。
窗外的夕陽開始透進窗內洒在書桌的一角。夕陽下,白韵的膚色鍍上一層昏黃的薄紗,一半在陽,一半在陰。
“司徒,你有聽見我說話嗎?”白韵的手在司徒一眼前晃了晃,司徒一突然身子一抖,站起身來。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4
第一卷 第十四章 另一個女孩
白韵看着司徒一,不知道他怎么了,臉色突然凝固起來。
司徒一不顧眾人的眼光,直接幫白韵拿了書,拉起白韵的右手,“帶你去個地方。”
白韵不明所以,只能跟着司徒一走。
G大的圖書館很大,成環形,在一層樓里只要你一直往前走,就一定能回到原地。
司徒一拉着白韵的右手,找到樓梯,直接走上四樓。
白韵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問。
不知道為什么,跟在司徒一身后,她感覺很自由。是那種不知道去哪裡,但是去哪裡都無所謂的那種感覺。
到了四樓,司徒一帶白韵來到了一間很安靜地、空無一人的檔案室。
“圖書館還有這地方?我都沒上過四樓哎。”檔案室里沒有人,白韵放開了一些聲音說話。
司徒一找了位置坐下,“四樓放的都是研究生專用的資料,這一間房的書櫃裡全是往年優秀學生的研究生畢業論文。除了老師、研究生或者備考研究生的學生之外,幾乎很少有人來這裡。”
鑑於兩次都在圖書館遇見了司徒一,白韵心裡自動把司徒一歸類為“勤奮好學”的那一類人。頓時心裡就對司徒一產生了不一樣的看法。
想到迎新晚會那一晚,司徒一的精彩表演,白韵忍不住誇讚道:“迎新晚會那晚我看見你跳舞了,好帥啊!”
司徒一沒想到白韵會提到這個,迎新晚會的觀眾都是從每個班抽出五個人去的,他並不知道白韵就在現場。
將手放在脖子後方,司徒一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觀眾啊。”
“對啊!我喜歡湊熱鬧嘛,為了看表演自己報名去的。”
白韵杏眼笑的彎彎的,一些碎發垂在耳邊,司徒一看着看着,又有些迷離。
白韵長得漂亮,這一點毋庸置疑。就算不化妝,白韵的顏值也是很能打的。可即便如此,在同樣高顏值的司徒一面前,似乎並沒有那么吸引人。
司徒一快速垂下頭,左手放在脖子後面,右手隨意翻來書本的一頁,不自然說道:“是嗎?”
他認識的另一個女孩,也是同樣喜歡看熱鬧的。無論大事小事,總愛橫插一腳。而且,也是很多話的。
“是啊。”白韵沒察覺出司徒一話里的另一種情緒,興致還是很高。
這一刻,被女魔頭罰抄的內容似乎也沒有那么枯燥了。
“吃飯時間到。”已經抄了八十多遍的白韵快樂的放下筆,開始收拾書本。
司徒一抬頭看白韵,又看看窗外的天色,吃飯時間到了?
“你抄完了?”
“沒有。”白韵回答地坦然,“但是吃飯比較重要。”
但是吃飯比較重要。
這句話刺痛了司徒一的心臟。
他認識的那一個女孩,似乎總是在說這句話。她很容易餓,每天要吃很多頓,奶茶、蛋糕、冰淇淋、炸雞、路邊的臭豆腐、串串……
“那我們就去吃飯。你想吃什么?”
司徒一的聲音很好聽,說話的語氣也十分温柔,温柔到,白韵產生了他就是她的白馬王子的錯覺。
對了!白馬王子!
白韵拿出手機,查看自己的星座愛情運勢。
四顆星!
雅典娜啊!不會是他吧?啊!甜甜的戀愛是不是就要降臨到我身上了?
白韵繼續往后翻看,終于,找到了與她心目中所想相差不多的答案——愛情運勢:單身的會出現心儀的曖昧對象,這個人可能是身邊的人,要好好把握機會。
白韵白韵突然左手握拳,放在高挺的鼻尖。她現在很激動,十分的激動,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要穩重,要端莊,要自然。不能做作,不能太婊,不能過分。
“咳,吃什么啊?要不我們先出去吧,出去再看看要吃什么。”
白韵此時哪還有心思想吃什么這個問題?她現在腦子裡想的都是她的愛情運勢,以及星座配對,還有交往后兩人的性格該怎么磨合,要是吵架了怎么辦,處女座的孩子都不太可能道歉的呀……
對了!她還不知道司徒一是什么星座的呢!
“司徒,你生日什么時候啊?”
“怎么突然問這個?想送我禮物?”
“哈哈,那啥,我主要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星座的。”
“我啊,我是……”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4
第一卷 第十五章 主要是人長得漂亮
“我啊,金牛座。”
“什么?你再說一遍。”白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憑她對星座玄學多年的學習,她對星座配對的配對指數表簡直是倒背如流啊!
金牛座是什么?
金牛座那是無論男女、無論在友情還是愛情方面,都和處女座配的一批的存在啊!
穩了!太穩了!
結合今天的種種跡象,白韵心裡有九成九的把握,認定司徒一就是她命中的白馬王子。剩下的那么零點一的不可能性,白韵甚至都不願意去想那會是什么原因。
走過圖書館旁的湖面上的一座小橋,白韵眉頭一挑,她甚至還不知道司徒一是哪個專業的學生。
“司徒,你學什么專業的。”
“站好,”司徒一拿出手機,對想要回頭看他的白韵說道:“別動。”
咔嚓。
相機的聲音,使得白韵睜大了眼睛。
“你開美顏了嗎?!”
當代年輕人,尤其是女性同志,沒有美顏怎么拍照啊!
“沒有。”
司徒一的回答仿佛晴天霹靂,一下把白韵劈成了傻逼。
沒有美顏。沒有美顏。沒有美顏。
白韵心底一直迴響着這句話。
“不要緊,我們後期加上。來,我來看看。”
白韵走到了司徒一身邊,毫不費力就將他手裡的手機拿過來。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白韵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突然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下一步操作。
照片拍的比白韵想象中的好看很多,像是拍大片的感覺。
照片是全景,橫屏拍攝。色調被司徒一調過了,十分契合夕陽西下的場景,並不是那種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美顏過的相片。
照片中的白韵站在橋的前端三分之一處的位置,左右兩邊都是湖面,後面是一片有着淡淡焦糖色的天空。
色調的對比色比較明顯,天空有些焦糖色;白韵身后的綠植顏色也較鮮艷;橋是磨舊的灰白色,有顆粒感;湖面蕩漾着波瀾,泛着黑藍色。
而白韵本人,作為照片裡的主人公,C位出場人物,只有夕陽下的一個身影。
雖然只是半張若隱若現的人影,但照片的總體感覺非常好。
“好好看!”白韵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這真是我前半輩子拍過的最好看的一張照片。”
白韵側頭的時候,司徒一正好低頭俯下身,從她手裡接過手機。
白韵看着司徒一的側臉,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一瞬間,世界都靜止了。
白小小,你醒醒!這是小說偶像劇才有的戲碼,你發什么愣!
處女座的清醒和理智在這一時刻起了作用,白韵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沒有激動,沒有臉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那樣地自然。
白韵后退一步,臉上掛着真誠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司徒一帶着磁性的嗓音温和說道:“主要是人長的漂亮。”
刷的一下,白韵臉紅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臉頰蔓延到整張臉。
她立馬轉過身,沿着小橋走完剩下的三分之二路程。
不一會兒,她回頭,“人長得確實是漂亮。”
后來,白韵才知道,司徒一是藝術學院的學生,設計系的,最擅長攝影。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5
第一卷 第十六章 陳大美人發飆
黃道十二星座之摩羯座概況:出生于12月12日-1月20日。幸運物為化妝品、手錶、項鍊;幸運色為綠色;幸運花是茉莉花。魔羯座的孩子性格沉穩老練,控制欲比較強,有過人的毅力和耐力,很少表達真情實感,但是為人可靠。
如果不是偶然看見了陳思特別特別彪悍的一面,她在白韵心目中的形象大概就只有單一的美而已了。
但人不就是這樣,性格的矛盾促使一個人變得更加立體,也更加豐滿。
白韵和司徒一在街上隨意逛着,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街道的某一處,三三兩兩圍了許多人。
白韵是愛湊熱鬧的性子,隔着老遠看見這一幕,拉了司徒一的衣袖走過來,站在外圍圍觀。傍晚的夕陽快要落山,街道兩旁的路燈都打開了,借由燈光,白韵看清了被圍在角落裡的人。
“嗯?陳大美人?什么情況啊?”
只見被眾人圍成圓心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那位,正是白韵的同班同學陳思。
此時的陳思正兩只手抓着那個男人,光着腳,完全不顧往日形象,用盡全力往后仰,想以自己微弱的力量牽制住這個社會敗類。
“來人吶!抓小偷啊!不想動手的幫忙圍起來也行啊!”
這么大的嗓門,這么高的分貝,白韵以前是從來沒在陳思嘴裡聽到過的。
周圍的人本來就多,陳思這么一喊,附近的人群紛紛聚攏過來,那個小偷更慌了。
白韵在人群中穿梭,“讓讓,讓讓,借過,借過。”
白韵離陳思只有兩步之遙,那個小偷看見真的有人過來了,急忙之下猛踹了陳思一腳。陳思往后退的同時,踩到了自己的長裙的裙角,重心不穩,整個人就要向后倒。
一般這種時候,就是英雄救美的名場面了。
像陳思這樣的讓人看了魂不守舍的大美人,這么能讓她摔在地上呢?
不巧的是,陳思身后的眾人在她后退的那一刻便集體后退,最外圍的吃瓜群眾看到小偷跑了之后甚至還說:“沒戲看咯,我們走吧。”
白韵已經一個轉身追了出去,她打定主意,絕對不會讓這個小偷跑掉!
司徒一原本是在白韵身后跟着,離陳思的距離稍遠,他想英雄救美,也是有心無力。即使如此,司徒一急中生智,脫下自己的書包往陳思身后的地上甩去。
正好人群空出了一大片;正好司徒一剛剛看見白韵拿的課本,主動說要幫她背書。眼瞧着書包剛落地,陳思的身體也跟着倒在了地板上。
不偏不倚,司徒一的書包就躺在陳思旁邊,中間隔着一指寬的距離,愣是沒讓陳思碰到一丁點。
“扑哧!”人群中有人被戳中笑點,冷不丁笑出聲來。
腦袋撞地板裝的生疼的陳思撐着地板做起來,腦子疼的齜牙咧嘴,但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笑屁啊笑!一幫大男人!在這當觀眾!不幫忙就算了!連我摔倒你們都捨不得扶一下!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一雙鳳眼帶着凌厲之色,吓得眾人更是往后退了幾步。
也有槓精厚着臉說道:“誰讓你多管閒事的!活該!”
“就是,還怪我們。”
“就是。”
人群罵罵咧咧地散開了,陳思捂着腦袋站起來,順便拿起司徒一的書包。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5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合力抓小偷
司徒一此刻已經走到陳思身邊,扶着她的手。
“包拿着。你,過來。”
陳大美人的前一句話是對司徒一說的,后一句話,是對一個站在旁觀者人群中的女生說的。
“你怎么還不走?”司徒一攙着陳思,温柔的問了那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女生一句。
那女生還未說話,陳思就板下面孔,冷笑道:“她走什么?那小偷偷的是她的東西。”
說到這個陳思就來氣,她這個大美人不顧形象追了小偷一路,連鞋都不要了,這個原主,竟然只在一旁圍觀!
女生看起來很膽小,兩手放身前交握着,說話聲音很小。“不好意思啊,謝謝你。”
陳思將從小偷手裡搶回的錢包還給女生,“行了,就這樣吧。”
陳思說完,那個女生轉身就想走了。
“等會兒!”
“哈?還有什么事啊?”
陳思整個人都倚在司徒一身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發疼的腦袋,“你說這個女孩這么就這么憨呢?”
“出了這樣的事,你要跟我們去警局做筆錄。電視劇看過沒?差不多就是那樣。”平靜下來后,陳思說話的語氣温柔了不少。
司徒一想起來,白韵已經追着小偷去了,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危險。
“白韵!”
大喊一聲,司徒一將手裡的包推給陳思,自己朝着白韵的方向猛地追去。
陳思本就是一身的傷,光腳追小偷一路;被小偷踹了一腳;然后還倒在地上撞到了頭和肩膀。司徒一一把將書包仍給她,被牽扯到的神經剎時疼的她呲牙咧嘴。
“喂,現在的男生都這么不懂憐香惜玉的是嗎?”陳思氣息微弱地說出這句話,她已經沒力氣跟人計較了。
“你幫我拿包吧,我沒力氣了。”
“哦。”
被偷錢包的女生小聲回應,拿了陳思手裡的包,還主動扶着她走。
“剛剛追去的那個女生不會有事吧?”女生惴惴不安地問。
雖然錢包拿回來了,但是女生還是有些擔憂,萬一小偷帶有凶器,那幫助她抓小偷的女生就危險了。
“她啊……我估計是那個小偷要出事。王八蛋,敢踹本小姐,被我抓到他就死定了。”
這一邊,白韵已經追上了小偷。
要不說是校運動會長跑冠軍呢,追小偷時跑的那叫一個快。
“站住!”
站住?你怕不是當我是個傻子!
小偷聽見白韵說的傻話,不屑地笑了。這一帶路他熟的很,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甩掉身后的年輕女孩。
白韵不知小偷心裡所想,只是見跑過的路越來越偏,猜測這小偷一定是個慣犯,而且對這一帶的逃跑路線十分熟悉。如果不能立刻追上他,一會兒他就要跑沒影了。
白韵在想能阻止小偷逃跑的方法,可是這小路上空蕩蕩的,所謂的石頭、木樁、什么廢棄物......統統都沒有。
我去!
既然如此,只能靠自己的爆發力了!
“呀!”
白韵大喊一聲,立馬加速沖了上去,轉眼就要抓到小偷的額后衣領。
不是吧?
小偷聽見喊聲回頭觀察情勢,不料白韵已經跑到了他身后。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的。小偷心裡想。
他毛手毛腳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是了,專門愛對柔弱的女性群體下手。就算他偷東西被發現了,多數情況下也能很快逃走。
眼看白韵就要抓到自己的衣領,小偷側了個身,讓白韵抓空。
可這樣也正合白韵的意。
前面的路白韵已經走過了,后邊的路她還不清楚。小偷這一側身,就是給了白韵斷他後路的機會。
小偷反應過來后立馬往回跑。此路不通,還不能換條路走嗎?
可小偷沒想到的是,後面也有一個人正等着他呢。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5
第一卷 第十八章 陳大美人傷的很嚴重
司徒一在小路的另一頭,與白韵形成了夾擊的模式。小偷慌了,但是相較于司徒一,他更願意與白韵槓一槓。
小偷慢慢往后退,不一會兒,退回了白韵那一邊。
白韵擔心小偷身上會帶有刀或者是其他什么利器,為了防止他靠近自己,白韵率先出手了。
在小偷往后退的同時,白韵這邊擺好架勢,上前就是一個后旋踢!
小偷根本沒想到白韵會這一招,就算白韵能追上他,他也不過就是當她是運動神經發達一些的女孩子而已。誰知道她還會來這一招啊!
“老實給我去蹲警局吧。”白韵淡定的說完這句話,然后提示司徒一報警。
警局裡,司徒一對白韵一頓讚賞,白韵的那個后旋踢是真的帥。
白韵尬笑兩聲,並不想給司徒一留下什么彪悍的女漢子形象,隨口敷衍過去了。
陳思做完筆錄出來,整個人都已經站不穩了。“白小小,快來扶我一下。”
白韵聞言當即上前。
“這王八蛋真狠哈,我詛咒他永遠找不到老婆,這輩子都不......”
陳思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了從另一個房間裡走出來一個大男孩。
夏枯草也愣了,他沒想到會在警局遇見自己的同班同學,一下就是兩個。身邊的朋友見狀,問:“認識的?”
“同學。”
“過去打個招呼。”
夏枯草的朋友倒是熱情,主動上前跟白韵他們聊了起來。知道是白韵制服了小偷之后,都忍不住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不是我,主要還是陳思的功勞。”外人面前,白韵都是叫陳思的姓名。
聽聞這件事陳思也有份,夏枯草關心的問了句:“沒受傷吧?”
“沒事。”
“怎么沒事?有事好嗎?陳思一會兒還得去醫院呢!”
陳思剛說沒事,白韵就大聲說出她要去醫院的話。陳思不僅皺眉,悄悄掐了一下白韵。
她不想在別人面前露出狼狽的姿態,她希望自己一直都是美麗的、優秀的、優雅的,至少在夏枯草夏枯草面前不能。
白韵與陳思眼神交流,你傻呀!這大好的機會,怎么能讓它白白溜走?沒看過偶像劇嗎?多少男女情侶都是在醫院對彼此心生好感的?你要這么優雅幹什麼?優雅能讓你追到夏枯草嗎?
轉而,白韵對夏枯草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哈,那個,其實我們倆還有一點別的事要處理,就要先走了。夏枯草同學,能不能勞駕你,送陳思去醫院呢?拜託了。”
夏枯草看看白韵,又看看她身邊司徒一,眼中帶着疑惑。
白韵說的本就是實話,自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她和司徒一說好要一起去吃飯的嘛。
“大美人傷的可嚴重了,腳上,肚子上,手臂還有腦袋......”
陳思扶額,“白小小,你閉嘴吧。”
白韵不理會陳思的話,直接把她留給夏枯草,“拜託你了,我們先走了,急着呢。”
率先離開的白韵並沒有細想夏枯草出現在警局的原因,兩人之間並不熟,就算後面想起來,也沒有想要打探其中內容的想法。
“吃什么呢?”白韵自言自語着。
經過這件事,司徒一對白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對她更感興趣了。無論是外貌,或是性格,白韵與他曾經認識的一個女孩有很大的形似之處。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6
第一卷 第十九章 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
夏枯草送陳思去醫院,他的朋友早在半路就走了。
“這么弄成這個樣子?”夏枯草說這句話,完全是出于對同學的關心。
陳思與夏枯草同學多年,雖然不會誤會他話里的含義,但看到他的關心,心中還是十分感動。
“也還好吧。就是追那個王八蛋的時候,穿鞋不方便,然后脫掉了,腳就弄流血了。然后我抓他的時候被他踹了一腳,倒在地上,就弄到腹部和手,還有頭......”
陳思恢復了平常的模樣,說話温柔甜美,眉眼一如既往的顧盼生輝。只是這渾身上下的繃帶纏繞着,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
所以說陳思不想讓夏枯草帶她來醫院嘛,太丟臉了!
可是看到夏枯草為她忙前忙后的樣子,陳思又很感動。看着夏枯草高大的背影,陳思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時光仿佛倒流三年那個盛夏,他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
陳思的身體素質很差,體育課上受不了炎熱的太陽,當場就暈倒了。當時也是夏枯草急急忙忙地將她送去的校醫室,因為從高中生時期就已經長的很高的夏枯草成了班裡的體育委員,要負責全班同學的安全問題。
從此陳思開始關注這個看起來很高冷,但是很温暖的大男孩。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很開心。”
陳思從來不吝于表達自己的感情,即使夏枯草一直都在拒絕她。
“先喝水。”
夏枯草遞給陳思一杯水,以及醫生囑咐要吃的消炎藥。
陳思的心意他都明白,只是感情的事到底是不能強求。況且這么多年過來,夏枯草始終都不明白陳思為什么會這么堅持,在對待他的感情上。
夏枯草當然不會明白,因為除了說過喜歡他之外,陳思再也沒有說過其他的事情。也因此,夏枯草一直認為,陳思對他的喜歡,一是年少時初遇的懵懂,二是多年來求不得的不甘。
不過兩人間的相處還是很友愛地,因為陳思從來不隱藏自己對夏枯草的喜歡,而夏枯草也一直都是明確的表達出拒絕的意思。
這樣的感情是清白的,不至于影響到兩個人正常交往,同樣不會在兩人之間產生什么曖昧的情緒。
另一邊,白韵和司徒一已經找好飯店坐下了。
G大附近的飯店很多,而且價格都很實惠。最常到這些地方吃飯的,當然還是這裡的學生。
“你同學下不會有事吧,讓別人送去醫院。”司徒一摘下帽子,幫白韵倒了一杯熱水。
“沒事的。放心。”
白韵無所謂地回答,陳大美人跟夏枯草在一起,能有什么事?再說了,這還是她特意給他們制造的機會呢。
難怪陳大美人這么多年都追不到夏枯草那個冰渣子,就她這樣一點都不懂示弱的人,怎么能激起男孩子的保護欲呢?k看來啊,這還要讓她這個占星小能手來給她好好輔導輔導才行。
想到幫陳思女追男這件事,白韵難免多嘴問一句對面的司徒一。“司徒一同學,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嚴肅的回答我。”
“嗯?”
“第一,”白韵開始一臉嚴肅的問起問起問題來,“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白韵這第一個問題,就把司徒一問住了。有沒有喜歡過的女生?有,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到,沒有她的世界比灰色更冷。
“第二,有沒有被女孩子追過?”
“第三,你喜歡什么樣的追求方式。或者,你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漂亮的?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可愛的?”
白韵接連問完三個問題,司徒一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白韵問完問題,好像也沒有要等司徒一回答的樣子,反而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陳大美人是魔羯座的,夏枯草是天秤座的,按照星座配對指數來看的話,這兩人應該不是很合的來。但是現實來看,夏枯草並沒有表現出排斥大美人接近的樣子,那就說明大美人還是有機會的......
聽完白韵的自言自語,司徒一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還沒想好要怎么回答白韵的這些問題。
“沒看出來,你還喜歡管月老的閒事。”司徒一笑着調侃。
“像我這樣單身狗最喜歡當月老了,你不知道?就是喜歡對別人的感情指指點點指指點點......嘿嘿。”
就這樣,順着這個話題聊下去,聊到白韵自己都忘了剛剛問過司徒一的三個問題。
后來白韵親眼見到那個與她有八分相似的女孩子的時候,終于對這幾個問題都有了切確的答案。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6
第一卷 第二十章 轉專業的難度
黃道十二星座之水瓶座概況:出生日:1月21日-2月19日;幸運物:紅色石榴石;幸運色:藍色、黃色;幸運花:櫻花、茶花。
白韵不喜歡學法律,祝語柔一直都知道的,就憑她上課只坐最后一排以及從來不聽課的狀態來看,誰都看的出來白韵是過來混日子的。
但是,白韵不敢掛科。因為家裡那位脾氣堪比清朝老佛爺的白媽媽的嘮叨,白韵是真的扛不住。
“白小小,你們的考試安排出來了嘛?”
視頻通話里,白媽媽一邊敷面膜,一邊艱難地開口問白韵的學習情況。
“還沒有......”白韵一點也不想跟白媽媽聊這個話題,杏眼半闔,百無聊賴地把玩手中的小機器人。
某寶上買的,五角錢一個,半個巴掌大小,上了發條之后就開始扭動自己的身體,特別好笑。白韵買了十個回來,舍友們一人一個,陳大美人和夏枯草、方嵐也都有份,剩下的都給了同樣坐在后排的幾個同學。
“認真學習哈,這些成績以後都是記錄在檔案里的,別到時候考個三四十分出來。”白媽媽敷完面膜就開始看起她最愛看的家庭倫理劇。
白韵長呼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跟白媽媽開口,其實她已經在計劃着轉專業的事了。只要白韵這個學期的成績保持在一定的分數線上,下半學期是可以申請轉專業的。
但是這裡有一個難題——轉專業的申請書需要家長簽字,並且是要家長親自打電話與輔導員確認的。
白韵發誓,白媽媽肯定不會同意她這么做。
“不至于啦,就算沒有一百分也能及格的啦。”
“這樣最好。對了,你要抓緊時間考證啊,把那些雜七雜八的證件考完,不然以後工作了你想考都沒時間考……”
白韵跟媽媽聊了一會兒,便借口要看書,把視頻斷了。
“你還不打算跟你媽說你要轉專業?”祝語柔翻着厚厚的法律專業書,頭也不抬地問白韵。
白韵翻了個白眼,大大地杏眼地雙眼皮成了三眼皮,“說了我媽就要操刀砍我了,我的革命還在繼續,慢慢來。”
白韵被從小到大的道路都被白媽媽安排的明明白白。小學開始看TVB(港片),都是描述執業律師打官司的;初中被逼着念書,為了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高中選了文科,為以後學法律做鋪墊;大學才剛選了法律專業,白媽媽已經幫白韵看好了就業的工作崗位。
起初白韵並未覺得有什么,可隨着年紀的增長,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了些逆反情緒,並不喜歡白媽媽這樣子的安排。
白韵轉眼看看祝語柔和她手中的專業書,開始悲觀起來。她不像祝語柔那樣,做事有條理、有主見,對未來有自己的規划,而且還是堅定不移的走律師這條道路。
白韵不想在媽媽的安排下做一名律師,雖然她計劃着下半年轉專業,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學什么。
去中文系?可是一樣要天天背書的呀。去藝術學院搞藝術?可是她不是作為藝術生考上的大學呀。要不去玩電腦?可是她學了那么多年文科,C語言會讓她頭禿的……
想啊想,想啊想,白韵決定先上床睡覺。
“老祝,晚安。”
“白小小,晚安。”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7
第一卷 第二十一 章 聽牆角
黃道十二星座十二雙魚座概況:出生于2月19日-3月20日;幸運色:青綠和水色;幸運花:蘭花;幸運寶石:海藍寶石。雙魚座的典型特徵:善良、浪漫、感性、夢幻、柔弱,喜歡把自己放在自創的夢境中,是十二星座中感情最豐沛的。
女魔頭的課,白韵和照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趴着睡覺。
昨晚看漫畫看的太入迷,等白韵察覺到困意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了。
所以說手機是危害青年大學生的最大利器之一。不是我想玩手機,而是手機讓我上癮,還讓我上課睡覺。
這么一想,白韵睡的心安理得。
“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裡,白韵和夏枯草留下。下課。”
突然被女魔頭點名的白韵一臉迷糊,剛剛睡醒的小臉上還帶着幾條清晰的印子。“嗯?幹嘛叫我留下?老祝。”
“不知道,可能是你上課睡覺吧!”祝語柔半帶恐嚇的地分析給白韵聽,“那我就不等你了哈,我先去吃飯了。”
面對祝語柔的拋棄,白韵揉揉杏眼,帶着困意回道:“好。”
一下課,班裡的人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白韵和夏枯草一同站在女魔頭旁邊,一個睡意綿綿,另一個則是標準三好學生的模樣。
女魔頭明顯很喜歡夏枯草,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不少。單憑顏值來說,夏枯草確實很有優勢。
女魔頭手中的教案拍在白韵頭上,“白韵,你清醒點。可以啊,現在都敢上課睡覺了,怎么?當我不存在啊?”
“老師,疼。”白韵捂着腦袋,自知理虧,說話軟軟的。“昨晚睡得晚,身體有些不舒服。您叫我們來就是說這個啊?那沒事我就走了。”
女魔頭恨女不成鋼,但還是說起了正事。
陳思下課后沒走遠,她在走廊站了一會兒,待教學樓的學生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回到自己教室的門口。
方嵐跟在陳思身邊,“怎么?偷聽牆角啊?”
陳大美人鳳眼一瞟,反駁道:“什么偷聽?我在刺探軍情!噓……”
過了一會兒,女魔頭率先從教室里走出來,還在門口旁蹲牆角的兩人猝不及防被抓了個正着。
“老師好……”方嵐顫巍巍與女魔頭打招呼,陳大美人早已轉過身面對着牆,假裝自己不存在的樣子。
女魔頭只是點點頭就走了。
白韵從未修理過的細長眉毛一挑,陳大美人竟然在聽牆角,嘖嘖,憑大美人大的個性應該不會當面問夏枯草女魔頭跟他們說了什么。
要是不告訴大美人女魔頭讓我們去做什么的話她估計會憋死的吧?
白韵的偷笑被陳思看到了,陳思有些羞怒。待夏枯草和方嵐走在前面,陳思瞪着白韵,“笑什么笑?閉嘴!”
白韵點點頭,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姿勢,閉嘴。
既然你讓我閉嘴,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白韵示意陳大美人往前走,陳思一跺腳,果然抬腳跟上前面兩人的步伐,只是這一路上,她什么也沒問。
倒是方嵐與夏枯草聊了很多。陳思跟在身后,也了解到不少。
白韵在一旁一直強忍着笑,陳思這樣真的就是一個暗戀中的小女孩的樣子,明明很想了解有關他的一切,但就是不開口問,拐彎抹角終于知道了些什么,才會放下懸着的一顆心。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7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騰飛律師事務所
白韵和夏枯草一同來到女魔頭推薦的律師事務所。
兩人也不知結了什么仇什么怨,相看兩厭,連進律師事務所負責人辦公室的大門都是擠着進去的。
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白韵暗戳戳diss夏枯草。
其實真的是冤枉了,咱們夏枯草同學平時不是這樣的。只不過碰上了白韵,就好像天雷勾動地火,頓時噼里啪啦地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兩個星體靠近時難免會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磁場,有的相吸有的相斥。白韵覺得自己是天生與夏枯草合不來。
“吳律師。”
夏枯草率先移開視線,對辦公室里的律師喊了聲。
這個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據說是女魔頭的藍顏知己。白韵不清楚,是都是道聽途說的。
要不說女性天生八卦呢。
吳律師是個嚴肅古板的中年男人,留着寸頭。即使聽見夏枯草喊他,臉上也沒有一絲笑容。不過說話還是很親切的。
“你們來了。”
吳律師從辦公桌前站起,走到後面的書櫃旁,搬出一箱檔案。
“小白,小夏。劉老師都和你們說過了吧,來我們騰飛事務所的主要任務。”
劉老師就是白韵的刑法課老師,外號“女魔頭”。
“說過了,就是讓我們來學習一下嘛,整理整理卷宗什么的。”
“對。這是我們騰飛兩年來接過的案子,你們可以看看。我讓人在外面空出了一張桌子,你們就在那裡工作,然后等我下班。”
白韵語調輕快地回答:“好咧!沒問題!”
在大人眼裡,白韵向來是個乖乖女,有問必答,笑意盈盈。
想當初女魔頭把白韵和夏枯草一起留下,陳思就在教室外蹲了半個多小時牆角,在知道他們兩個要一起去騰飛律師事務所實習的時候,陳思鬱悶了整整一天。
白韵也不知道為什么大一就會有這樣的學習機會,難道是因為她過于優秀了?
一定是這樣。唉,不愧是方晴女士親生的,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歡法律這個專業,那種與生俱來的優秀基因還是壓不住。
陷入幻想的白韵被冷着臉的夏枯草敲了一個爆栗,“走了。想什么呢。”
到桌子前,開始真正面對一箱子檔案的時候,白韵徹底泄氣並且還頭禿了。
我真的要開始整理卷宗了嗎?我這么優秀,該不會未來真的成為一名律師吧?可是我還想轉專業呢……
白韵上大學的志願專業其實並不是選法律專業,她背着白媽媽偷偷填的第一志願是G大的中文系漢語言文學,法律是她放着墊底的。
可知女莫若母,白媽媽在白韵填完志願的下一秒就敲响了她的放門,吓得白韵直接把第一志願專業改回了法律。
白韵的自我優越幻想被夏枯草打破,夏枯草直接扔給白韵一半的檔案盒,兩人分開整理。
看着夏枯草已經認真開始整理卷宗,白韵也不好再說什么。
夏枯草的本就生的好看,是個面冠如玉的謙謙公子,本就高冷的個性與優秀的學習成績又為他加了不少分。
白韵移開眼,一不小心,她竟對着夏枯草泛起花痴來。還是老老實實看案件吧。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律師這個職業還真是能見識到各色各樣的奇葩事件。
70歲奶奶離婚案;女子採花賣錢案;罪犯因沒錢逃亡轉而自首案;對着證據否認出軌案……
有造謠迷信說自己是神仙轉世還騙了一整個村子人的;有當着法官和眾多庭審面前裝死的;有作死的用貶損性語言侮辱審判人員的;有機動車輛理賠案賠了六百多萬的……
“我的天,這都什么奇葩,比電視劇精彩多了……”
白韵看了大半的案件,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閱歷豐富了太多太多。
要不說劇本來源于生活呢,即使是這樣的法律文書、冷冰冰的判決和鮮紅的印章,都能看見背后血淋淋的哀怨與悲涼。
白韵和夏枯草兩人整理完卷宗之后,依言在位置上乖乖呆着等吳律師下班。
下班時間剛過,板着一張臉的吳律師就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走吧,我們一起去吃飯。”
吃飯!?和吳律師!?
白韵、夏枯草兩人對視,眼神里滿滿的疑惑。
騰飛事務所的待遇這么好的嗎?就干一天的實習生還能包晚飯?還是說現在的公司為了招攬人才都這么不惜血本?
吳律師見面前兩個年輕人的模糊狀,臉上難得牽扯出一絲絲微微地笑。
“你們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8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云上雨方晴,心似兩岸春
白韵、夏枯草兩人異口同聲,分貝有些大。
吳律師沒有與兩個年輕的小輩計較什么,而是率先推開事務所的大門:“邊走邊說。”
去餐廳的路上,白韵終于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要不說她怎么大一就有機會來事務所參觀實習呢,原來都是白媽媽在背后安排的一切。
白韵在看完所有的卷宗之后,才剛對律師這個行業產生一丟丟、就指尖這么一丟丟的興趣,在聽完吳律師說的話之后,那一丟丟的興趣立馬失去了。
白韵不喜歡媽媽這樣做,這讓她感覺自己對自己的生活一點掌控力都沒有。
“你媽媽和我是大學同學,之前還在同在一個律所上班。知道我開了事務所,就讓你們兩個過來實習。”
那跟我有什么關係?夏枯草疑惑。
那跟夏枯草又有什么關係?白韵皺眉。
“對了,還有你爸爸,”吳律師在開車,但是頭稍微往后,顯然這句話跟夏枯草說的。“聽說你挺喜歡律師這個職業,他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騰飛做個實習助理?”
白韵將視線移向窗外,抿唇感嘆,這是個拼爹的時代啊。
夏枯草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大好機會,雖然騰飛是個剛起步的小律師所,但是好歹是個律師所,大一的新生就能找到實習機會的不多,夏枯草欣然同意。
果然還是得靠爹啊......
白韵雖然一方面這么想,但另一方面,也十分認可夏枯草的能力。
你瞧,這車上就他們兩個人,實習助理這件事怎么就只跟夏枯草一個人說呢?難道是方晴女士不如人家爹疼愛孩子嗎?
當然不是!
白韵心裡明白,白媽媽恨不得她馬上畢業成為執業律師然后在職場上大殺四方。
可是實力不允許啊......就憑白韵那個不高不低剛好能過的成績,以及她那個讀書時不情不願的狀態,白媽媽擔心她甚至會被延遲畢業。
吳律師是個很健談的中年男人,跟他嚴肅古板的外表有些不相符。也可能是因為面前坐着的是好友家的孩子吧。
吃飯時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父輩們上大學時候的事情。
時光,吳律師顯然興致更高,說起話來豪氣萬丈。
“最有趣的還是老白跟方晴的交往啊!”
“我知道!”關于父母間的事,白韵多少從父母口間聽說過一些,“云上雨方晴,心似兩岸春!”
“對!就是這個!”
白韵、吳律師兩人相似而哈哈大笑,夏枯草不知其中緣由,只在一旁安靜的聽別人講故事。
桌子旁吐了好多排骨骨頭,夏枯草猜測她愛吃,便又夾了幾塊放進她碗裡,面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
白韵正沉浸在父母過往的故事裡,隨口說聲謝,又繼續與吳律師聊起來。
吳律師也曾是方晴女士的追求者之一,最后作為追求失敗男二,他對白韵父母間的愛情故事一清二楚。
“所以白教授這個理科直男到底是怎么追到方晴女士的?他跟我吹牛說是憑他的文采,可是就這么一句詩,我都沒看出什么文采。哈哈哈......”
別的大文人,總能把自己和愛人間的交往、交流、陪伴的日子說的平淡卻又五彩斑斕。像三毛、像沈復、像朱生豪、像余光中......
白韵甚至懷疑“云上雨方晴,心似兩岸春”這句詩是白爸爸這個理科直男在哪個大詩人的千古絕句里抄來的。可她這么多年來,還真沒見過這句話。
“這你可就冤枉老白了,這句子啊,真是他自己想的。當時我們也都不相信!但是沒辦法,你媽就被他這么一句話,敲開了通往婚姻這個愛情墳墓的大門。”
吳律師當年還惋惜着,要是他當初能有白爸爸那樣的厚臉皮,死皮賴臉、死纏爛打,一天三餐送飯盒,每天一首情詩當情書......
可能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不過遙想當年,物是人非,如今的吳律師也成家立業,那一段感情也只是他青春的一部分罷了,如今的妻子才是他人生的全部。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8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父母的青春
二十五年前,父母們的大學生活。
那時的大學校園與現在相差甚遠,宿舍里還是上下鋪的床位;校園也沒有現在那么高端漂亮,到處的都是青磚紅牆,老式單車的影子隨處可見。
當然,能騎單車的學生必然不是一一般的出身。在當時,一戶人家能有一輛單車已經很了不起了。
“方晴,那個學物理的楞頭小子又來給你送飯啦!”
同班的女同學在門口就遇見了在門口徘徊的白俢賢,笑着沖方晴大喊了聲,頓時方晴的臉就紅成了熟透的柿子。
當時大學的風氣並不像現在這么開放,父輩們的感情大多含蓄內斂。即使是上了大學,談了戀愛,兩人走在路上都會有些不好意思,更不用說像現在的牽手和擁抱了。
學校的教室中午是不關的,為了讓一些同學能充分地利用時間學習。
午飯時間,方晴就和白俢賢呆在教室里,吃完了飯,繼續學習。
學校的飯比外面便宜,但對花光家裡所有地錢才交起了學費的白俢賢來說,每一頓飯都是算着吃的。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忍心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餓着。
白俢賢和方晴都是從南方來到北方讀書的大學生,南方人喜歡吃大米飯,可是北方的盛產的是大白饅頭。一天兩天還好,幾個月下來,誰都會口饞。
三十年前有錢人吃肉,三十年后有錢人吃青菜。
那時的生活條件也很差,白俢賢一個月僅有的那么幾次吃肉的機會,他都會省下來,自己不吃,留給同樣從南方來的方晴,給她買大米飯和肉菜。
白俢賢經常來方晴的教室外等她,這在人群中已不是什么秘密。方晴也早已習慣了每天下課后看到白俢賢的剎那的驚喜,有時他不來,她還會覺得失落。
白俢賢的相貌不算俊美,因為常年在地里幹活,皮膚黝黑,手腳也比較粗糙。可在當時的審美來看,這樣老實憨厚的小伙子才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人選,踏實,努力,有學識,未來不可限量。
那時的大學生可不得了,在全國範圍里那都是萬里挑一的存在,即使是大專的學生,也不是常人能比的,出來后都有穩定的工作。
白俢賢選的專業是物理,目的就是要為新中國的發展做貢獻。
當年,白韵的爺爺給白俢賢起這么個有書生氣的名字,也是為了讓他好好讀書,學有所成后能改善舊時的大環境。別的不說,一個農村家庭的孩子考上了大學,那是多么激動人心的事情啊!光宗耀祖啊!
方晴自然而然地被白俢賢所吸引。但卻一直沒有確定關係。
在現在這種“喜歡你就去告白”的大膽求愛的年輕人的眼裡看來,當年的校園戀愛的懵懂和青澀似乎讓他們難以理解。
吳律師當年還是個楞頭小伙子,名叫吳青松,也是學法律的,與蘇晴同班。
面對喜歡的女孩子,白俢賢已經拿出了實際行動,吳青松雖然性子比較內向,卻也是不甘就這樣將心上人拱手讓與他人的。
于是校園裡便常常出現這樣一幕,兩個穿着牛仔褲,身形相差無幾的大男孩總是圍繞着一個女孩打轉。白俢賢送飯,吳青松就送糖果;白俢賢一來教室找方晴,吳青松乾脆也就待在教室不走了;白俢賢會寫情書,吳青松能和方晴一起參加辯論賽......
沒有人將事實挑明,但是感情就是這么明顯的擺在檯面上。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29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清明時節雨紛紛
好在方晴不是優柔寡斷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見解和立場。對于兩個傾心于她的大男孩,即使她不知道該作何選擇,也不會無恥地吊着兩人的心情。
白俢賢每每給方晴送的飯,最后還是一粒不落的進了他自己的肚子;每次吃完飯,他也只能在教室的一旁看着兩個法律專業的同學分析案子;只是他送出去的情書,卻是從來沒有被退回過......
不隨意接受別人的好意,不隨便付出自己的感情。在感情方面,方晴一直保持都能理智。
方晴不收白俢賢給的大米飯,自然也不會收吳青松送的糖果。
三人的關係也就這么明明白白地僵持下去。
可吳青松說過,白俢賢是個厚臉皮的,即使一再被方晴拒絕,白俢賢還是堅持不懈地往她教室跑。
老祖宗說過,繩鋸木斷,水滴石穿。一點點小挫折,難道能比我寫的物理題還難?
抱着這樣的心態,白俢賢堅持不懈的陪伴讓方晴逐漸習慣,最后也慢慢產生了好感。
大二的春遊安排在清明,南方來的同學相約一起去踏青,也算是圓了因路途遙遠而不能回家的夢。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清明,雨是必不可少的。出門的十來個人都戴着帽子,徐徐走在紛紛細雨中。
小雨浸濕了泥巴路,一直在身后看着方晴的白俢賢眼疾手快扶起差點滑倒的方晴,引來周圍一片唏噓聲。
有位女孩子打趣道:“白俢賢同志,我腳下也滑,你怎么不來攙下我呢?”
攙着方晴的白俢賢臉不紅心不跳,決定坑一把吳青松,“這不是吳同學站在你旁邊呢,怎么也輪不到我動手呀!要不然他就成了沒事人了。”
“瞎說什么呢!揍你!”
兩個大男人在泥巴小路上追逐起來,好在兩人都有分寸,不至于滾到泥坑裡。
“行了你倆,趕快停下吧,小心一會兒滾一身泥。”
“沒事,就讓他兩鬧吧,不然出來一趟多無聊呀。”
果然兄弟都是用來插自己兩刀的,同行的男同學甚至還覺得他們倆這樣不夠鬧騰。
學校附近有條江,江里的江水清澈見底,倒映出橋上的一片人影。
外出踏青,午飯自然都是自己帶。大家帶的午飯都是大白饅頭,個個在橋上戴着帽子淋着雨,手裡的饅頭一邊扔自己喂自己,一邊扔江里喂魚。
午時過后,雨漸漸就停了,太陽隱隱透過云層,天邊逐漸有了光亮。
彼時一幫男同學隨地撿了幾根長樹枝在江邊捕魚,男孩子的身上都有打火機,給了女同學在橋底下幫忙生火。橋底有乾柴和乾草,但是遠遠不到生火的地步。
方晴帶着幾個女孩子出外面撿被春雨淋濕的柴火,每人手裡都抱着一大堆,方晴更甚。
江邊有草,路更滑,方晴走在一眾女同學的最后,不小心仰面滑倒了,一聲沒吱,抱着柴站起來。太陽的光線衝破云層,在天空處扒出一個大大的圓,陽光正好就洒在方晴身上。
這一幕正好被白俢賢看到。
在他看來,方晴美的不可方物,即使她抱着一堆柴,褲子上還沾着濕潤的泥土。
“喂!你們看!太陽出來啦!”
方晴興奮地喊大家看過來,自己則快步跑到橋底,將柴放下后,拍拍自己脏了的褲子。
云上雨方晴,心似兩岸春。
追隨着方晴的身影,白俢賢心裡,忽然就蹦出了這么一句話。
應時、應景、應情。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30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夏枯草驚現小區門口
“所以呢?最后白教授就這么追到方晴女士啦?”
白韵擦擦嘴,順便摸摸自己吃的圓滾滾的肚子。
想到自家那個看起來不太靠譜、常常被方晴女士逮着罵的白教授白同志,真沒想到,白俢賢同志也是追妻路漫漫啊。這經歷,夠寫一部小說了吧。
“是啊。我也沒想到他就靠這么一句詩就成功了。”吳律師言語上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但他心裡也明白,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哈哈哈,堅持就是勝利,總會有成功的時候啊!”白韵笑地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對于白教授和方晴女士的過去,她似乎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小時候還會聽說一些,隨着年紀的增長,白韵心裡想的大概就只有逃離方晴女士的魔爪罷了。
人人有青春,人人正青春。為什么她的大學就只有念自己不愛念的書和看不完的一堆又一堆小說呢?白小小同學也很想來個甜甜的戀愛啊!
飯后,吳律師送白韵和夏枯草回校。
“再見,吳律師。”
“再見。”
後面的日子,隨着夏枯草去了騰飛事務所當實習律師,白韵與他見面的機會漸漸就少了,本就不太熟悉的兩人變得更加生疏。
白韵把白教授追求方晴女士的故事稍稍做了改動講給陳思聽。在她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加工下,變成“我有一個朋友”的故事。
陳思聽了白韵“朋友”堅持不懈地追求一個“男孩”,一日三餐送吃送喝加陪聊,終于在第五年追到了自己的心上人的故事,深有感觸。
算算這也是她喜歡夏枯草的第三個年頭了,而且她本來就沒想過放棄,這個故事只會讓她燃起更高的鬥志罷了。
于是夏枯草在工作之餘,又不得不多分出一部分精力來應付陳思的追求。
寒假這天,白韵躺在家裡舒舒服服地看着時下特別火的某雜誌社編撰的有關十二星座的少女故事,門外“咚咚”的敲門聲嚴重影響了她的觀書感。
“幹嘛啊!?”白韵大吼一聲。
門外傳來了比白韵更大的嗓門:“白小小!出去幫我買醬油!”
“不去!吃耗油!”
“耗油也沒有了!”
“那就多放點鹽!”
不一會兒,白韵的放門開了,拿着菜刀的方晴女士一臉平靜地道:“兩瓶醬油一瓶耗油一瓶陳醋一瓶白醋三包鹽外加三瓶雪碧可樂和橙汁你買還是不買?”
“我馬上去。”
白韵從床上下來,十分快速地將鞋穿好,然后走出房門穿過客廳順手將門一把關上。
不就是打醬油嘛,誰怕誰啊?我還扛不動嗎?
白韵晃蕩着兩只寬大的袖子走在路上,在小區大門旁,她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背包的那個男的,站住。”
白韵沉着嗓子,喊住在小區一條小路旁踱步看門牌的高大男孩。
這小區里早就住滿人家,無論身高身材還是穿衣打扮,白韵從來沒有在自家小區見過這個大男孩。
據她的判斷,這男的不是住她這個小區的。
要么是來找找人的,要么是來搞事情的。
社會上可是什么人都有啊,別看人家大小伙子看起來清清白白的,這萬一是個豺狼虎豹呢?她白小小身亡方晴大律師的女兒,即使不想從事律師這個職業,可也不會對壞人壞事放任不管的。
男孩站住了腳步,沒有回頭。白韵走到男孩身后,雙手環抱在胸。
“找誰的?在保安亭登記過了嗎?”
眼前的大男沒有說話,站的筆直。
問出的話長時間沒有得到回答,白韵細長的眉毛皺了起來,“跟你說話呢,你怎么不理人啊......夏枯草?”
白韵繞到男生身前,突然驚掉了下巴。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30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我是客人
夏枯草搬着一大箱白韵買的配料、飲料來到了他所要尋找的地址門前。
白韵按完門鈴,向夏枯草攤開雙手,“來,箱子給我。”
雖然剛剛在樓下買醬油和醋時,白韵很理所當然地讓夏枯草幫她搬上來。可要是讓方晴女士看到她竟然讓第一次上門的客人幫忙搬東西,非戳破她白小小的聰明腦袋不可。
“來啦!”
門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夏枯草卻對白韵的話恍若未聞,毫無動作。
不給我?
白韵睜大了杏眼,表情“凶狠”道:“夏、枯、草!”
夏枯草低眸,白韵這個小矮子才到他的肩膀處;力氣也小,不可能從他手裡搶走這么大的箱子。
剛剛還說什么“做我家的客人就有義務幫我搬箱子”這種話,現在慫了?
白白讓你欺負了去,以後我還怎么在這混?
夏枯草淡淡地避開白韵伸來的纖纖玉手,紅潤的嘴唇上下開合,道:“我的勞動力可不是那么好壓榨的。”
社會我草哥,人狠話不多。——白韵。
“啪嗒”一聲門開了,白韵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好迎接方晴女士的河東獅吼。
“阿姨好。”開門的一瞬間,夏枯草反應極快的跟方晴女士打了招呼。
“你好你好,小夏是吧?來,快進來。”方晴女士出來開門,廚房裡還响着湯汁沸騰的聲音。
“怎么還帶着東西?來阿姨家不用帶東西!看你這孩子!誒,白小小,我讓你買的醬油呢?快去買!這邊等着用呢!”
白韵挑眉,臉上掛着一絲絲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她已經放棄掙扎了,這筆帳,下次在跟夏枯草算。
“阿姨,這就是白韵買的東西。我是看白韵一個女孩提着這么重的箱子不方便,就順手拿上來了。
廚房缺的吧?我先搬過去。”
“啊,這樣啊。好,你先去放東西。”
夏枯草進了廚房,廚房裡是白韵的爸爸白修賢白教授在忙着做菜。
“叔叔,醬油買來了。”
“放着吧。哎!小夏啊!你自己找來了,不是讓你到了門口就說一聲,我下去接你。”
白修賢手裡忙着炒菜,還有兼顧着另一個煤氣灶上快要煮好的湯,分不開多餘的目光去細看夏枯草。
不過面對多年老友的兒子,白修賢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生分。
夏枯草將箱子裡的醬油、醋、鹽……一樣一樣拿出來。
他向來沒有什么太大表情的俊臉依舊冷着,話裡帶着恭敬:“小區門口正好遇見白韵,就跟她一起上來了。您先忙着,我放好東西再來幫您。”
“不用!你快出去吧,跟我女兒聊聊,你們還是一個學校的!見過嗎?”
怎么沒見過?還同班同學呢?
夏枯草搬着箱子裡剩下的飲料走出小廚房,“見過啊,我們是同班同學。”
“是嗎?!哎喲!我們都不知道!你也是學法律的?幾班呀?”
方晴女士聽見夏枯草說的話,眼裡放出光來,就跟見到親兒子似的。
這跟剛剛指責白韵不禮貌竟然讓客人搬東西的態度可是截然相反。
白韵腹誹,這有什么知道的,不就是同班而已。
再說了,誰想和這個人同班啊?一天到晚冷着臉,笑都不笑一下。什么團建活動都不參與,就知道比賽、比賽、比賽。平時去騰飛上班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一點人際交往都不搞……
要吐槽夏枯草,白韵有一車的話要說。
同樣坐在最后一排,原本大家都過好好的,偏偏來了個夏枯草。
來就來嘛,還搞的這么優秀。
你要優秀你可以一枝獨秀,你坐到前面去跟老師有更好地交流。
偏偏夏枯草最喜歡往最后一排擠,就算後面坐滿人了他也要自己搬個凳子坐到更後面去。
這是幹嘛啊?
每次上課,白韵都恨不得離夏枯草遠遠的。
原本教室最后排是最安全的地方,結果,因為夏枯草一個人,所有老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最后排。
逼得白韵和其它一些同學在后半學期上課都選擇坐前面了。
方晴女士和白教授都在廚房裡忙活,家裡來了客人,白韵又不能躲進房間裡,只好打開電視隨便看看了。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31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我懷疑我是抱錯的孩子
同樣是熱愛律師職業的方晴女士與夏枯草同學在廚房裡相談甚歡,尤其是咱們夏枯草同學,他竟然連做菜都會。
相比之下,癱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白韵顯得可憐、弱小,又無助。
人比人,氣死人。白韵腹誹。
要不換他來給你們當兒子算了?我離家出走好嗎?
想到自己在家的那個地位,打醬油都是整箱整箱扛的,方晴女士就沒把她當過女兒!
“咔!”
一口餅乾用力咬下去,飛出的餅乾渣洒在了白韵的嘴上,脖子上,以及衣服上。
“連你都看不起我?行,這個家容不下我了。”
白韵將剩下半片餅乾放回包裝袋裡,睡愛吃誰吃,小爺不屑!哼!
“白小小!出來!沒事又躲進房間去幹什麼?出來見見光不行?你是蝙蝠啊?”
走到門口剛要關門的白韵聽到方晴女士的喊聲,默默退出房間又走回了客廳沙發旁,躺下。
電視真好看。
吃飯時,方晴女士一直在給坐中間的夏枯草夾菜,“這個,你白叔叔最拿手的梅菜扣肉啊。還有這個,大閘蟹,吃。”
“阿姨不用客氣,我自己動手就好。”
“行,那你自己來。”
白韵作為這個家的主人之一,自然也要盡地主之誼,不能光顧着自己吃啊。
于是效仿白教授和方晴女士,隔着一張桌子的距離,給夏枯草夾了一塊帶着很多肥膩的油的白斬雞。
“來,多吃點哈,年輕人正長身體呢,不吃可不行。還有這個蝦、這個肉、這個菜……”
三個人看着白韵的奇怪舉動,表情各異。
白韵最后夾了一個雞翅放自己碗裡,對着其他三人道:“看我幹嘛?沒見過美女給人夾菜啊?”
方晴女士懟起自己女兒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狠,“你有病啊白小小?奇奇怪怪的。
別管她,小夏,我們吃。”
白韵早已習慣方晴女士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自己低頭啃雞翅,比什么都還香。
一頓飯就吃到了九點,看着月色沉沉的窗外,白韵不禁蹙起細長的眉。
“夏枯草,再不回家可就要下雨了啊。”
G市的冬季多雨,也是這兩天才停的,這眼看着外面起了風,雨又要下起來了。
上一次去騰飛律師事務所實習時聽吳律師說他和白教授、夏爸爸是多年的好朋友,白韵下意識以為夏枯草家是在G市內。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
夏枯草早就吃飽了,只不過是坐在飯桌上與白教授和方晴女士聊天罷。聞言,不僅眸色深深地看了白韵一眼。
好心提醒你回家,我管你家在哪?從哪來回哪去唄。
即便心中諸多話,在父母面前,白韵只得笑意盈盈回道:“我不知道呀。”
我也不需要知道。
“回什么家,以後小夏就住我們家了。白小小,你給我注意點哈,別動什么歪主意。”
瞧瞧,這是親媽說的話嗎?
白韵嚴重懷疑自己是當年在醫院被抱錯的。
“媽,你該擔心的是我吧!我能動什么歪主意啊?他一大男孩。”
“別管什么男孩女孩,總之這個寒假小夏就住我們家了。”
白韵被氣的笑了,好好的夏枯草幹嘛要住她們家呀?寒假不回家過年呆在這耍呢?
“可是我們家沒房間了呀。”
“客房不是嗎?現在,立刻,馬上去把你放在客房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撿出來。快!”
白韵同學杏眼圓睜,嘴唇一抿,雖然好氣哦,但是還是保持了微笑。
“馬上撿。”
面對客房裡的一堆狼藉,白韵扶額靠在門邊跟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平常她們家都沒什么客人來,有也是一些親戚朋友,要么就直接跟白韵睡,要么將就着睡客房,誰還這么大面子要她來收拾屋子?
白韵將幾大箱書艱難地挪到了書房。平時她懶的走到書房,都是將書放在自己房間隔壁的客房,現在還要費力搬出來。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白韵終于將客房收拾好了。在此期間,白教授在廚房洗碗,方晴女士在聊天,夏枯草同學在負責陪方晴女士聊天。
不就是兩個學法律的嗎?有什么好聊的?聊該如何坑一波當事人啊?
白韵徹底酸了。她和方晴女士已經近十年沒有過共同話題了。
切!洗澡!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31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被窩它不香嗎?
夏枯草在白韵家住的原因很簡單,寒假期間G大不允許學生留宿,可是夏枯草還有律所的工作要做,必須找個住的地方
原本夏枯草只是跟家人人說他要在這邊工作一段時間,暫時先不回家,打算要租房的。誰知道夏爸爸說他有個好朋友就在G市,就算夏枯草覺得打擾他也一定要讓他來拜訪一下白家。
夏枯草后來想着無所謂了,反正過不了多少天他也是要回家的,就同意了。
所以夏枯草一開始就知道,他要拜訪的白家,其實就是白韵家。
夏枯草住到白韵家的第二天,白韵就被方晴女士殘忍的從床上提了出來。
為何?
“吳律師今天開庭,你跟小夏一起去當觀眾。”
白韵翻了個白眼,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無奈道:“媽,這才幾點啊就開庭?你當我不是學法的啊?”
說完,白韵又倒在床上。
大冬天的去什么法院,暖暖的被窩被窩它不香嗎?
“身為一個律師最基本的要有時間觀念,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這路上堵車,下雨,萬一遲到了怎么辦?你還不趕緊給我起來!”
白韵翻了個身遠離方晴女士,“兩個小時我都能回到姥姥家了,還去不到法院?別吵我,沒興趣。”
白韵被子蒙住頭,眼不見為淨。
先禮后兵。說的不行,方晴女士就只好動手了。
白韵睡着睡着感覺不太對勁,方晴女士平時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的呀,怎么着也得罵她個三五小時吧。
白韵抬起頭,朝后看了一眼。只見方晴女士從客廳走回來,手裡還拿了根雞毛撣子。
白韵咽了口水,萬般無奈過后淡定地將被子掀開。
“起床。”
不就是開庭嗎?不就是當觀眾嗎?不就是外邊雨下的大了點嗎?不就是早上七點起床嗎?
有什么大不了的?
家庭和諧最重要。
白韵洗漱完穿好衣服,抹上最疼愛她的姥姥給她買的“姥姥牌雪花膏”防風,省的這張漂亮臉蛋被寒風吹殘了。
姥姥是親姥姥,就是不知道媽是不是親媽。
誰家的媽媽不是把女兒捧在手心裡寵着的?就她方晴女士,養女兒跟養兒子似的。
出門時,夏枯草跟白家兩位長輩都互相道了別。
“小夏,好好學習啊,回來做個總結報告,我幫你看!”
“對了,聽你爸說你喜歡吃魚,下班了早點回來,叔叔給你做。”
白韵作為兩位長輩的親生女兒,只站在一旁看這“一家三口”“依依不捨”的模樣。
夏枯草,這事我跟你沒完。
對着白韵消失在走廊路口的身影,夏枯草無奈地搖搖頭。
唉,優秀的人總是孤獨的,不僅阻礙了別人通往成功的路,還阻礙了別人成為鹹魚的路。
“白韵,等等我。”
夏枯草從拐角處追上白韵的時候,白韵已經將樓里的電梯電梯門口關上了。
不止她這一台電梯,隔壁的電梯也已經被白韵一層一層地,從一樓按到了二十八樓。
穿着灰色加絨加厚套頭大碼衛衣、圍着長圍巾的白韵在電梯裡朝夏枯草輕輕揮手,“我在樓下等你哦。夏枯草同學。”
不是要趕時間嗎?乾脆你就走下十八樓好了。只要跑的足夠快,時間就追不上你哦,夏同學。
夏枯草點了點眉心,又無奈又好笑地看了下腕錶。
沒關係,還早。
風白的盡頭 2019-11-29 09:32
第一卷 第三十章 身為律師該做的事
黃島十二星座之人馬座(射手座)概況:出生日:11月23日-12月21日;幸運花:薔薇;幸運色:花茶色、藍紫色、天藍色、純白色;幸運石:橄欖石。
性格熱情,理想遠大,狂熱追求信仰。好奇心十分強烈,什么都敢于嘗試,愛好運動和旅行。
白韵是第一次來到法院看庭審,在此之前也只是在電視上看過而已。
雖然方晴女士從前的職業是律師,但是自從她成為全職太太以來,離律師、事務所、法院、法庭這些地方都遠了。
白韵打着哈欠,“夏枯草同學,你怎么沒跟在吳律師身邊呀?”
律師助理不都是跟着律師一起為當事人辯護的嗎?怎么夏枯草倒跟她一樣坐在了觀眾席?
白韵早晨沒太理解方晴女士的意思,還以為只有她一個人是來觀看庭審的。
庭審還沒正式開始,白韵在嚴肅的法庭里困得連哈欠都不敢光明正大地打。
“睡什么睡,你清醒點。”
夏枯草突如其來的魔爪捏住了白韵的耳朵,疼的她差點在莊嚴的法庭里喊出聲來。
“我只是個專業課只上了半年的、靠着我爸的面子才進了騰飛的實習助理,這還是個刑事案件,怎么可能讓我上?”
“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
被夏枯草這一抓,白韵什么瞌睡蟲都跑光了,清醒的一批。
夏枯草放開白韵的耳朵,算是為自己早上白等電梯浪費的時間出了一口惡氣。
白韵杏眼一翻,扔給夏枯草同學一顆衛生球,“你也知道你是靠你爸的面子進的事務所,可以嘛。”
室女座的孩子毒舌是出了名的,白韵自然不例外。
“長輩的奮鬥就是為了給下一代創造更美好的生活條件,我來的心安理得。”
夏枯草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是一場刑事訴訟案,吳律師代理殺人犯辯護人這一方,另一方公訴人是個中年大媽。
“吳律師怎么會接這種案子?辯護人可是殺人犯啊,他為殺人犯辯論既丟了名聲又輸了官司……嘖,感覺不太對啊夏枯草,吳律師是不是被殺人犯威脅了?”
“威脅律師?你怎么想的?”
夏枯草想不明白,方晴女士這么優秀的一個律師,工作多年一直是業界“零敗訴”的奇蹟,是怎么把女兒教成……這個樣子的?
夏枯草的聲音冷了些,俊美的容顏蔓延上嚴肅的臉色,“作為律師,考慮的不是案子的輸贏,最主要的一點是維護當事人的權益。即使你的當事人是殺人犯,身為律師,也應該幫助他爭取法律範圍內的最寬大處理。
這才一個律師應該做的事。”
白韵對夏枯草這一理論十分之不贊同,可庭審期間,現場必須保持安靜。
白韵壓低了聲音,“殺人犯就應該進監獄,不能縱容!給他們爭取寬大處理不就是等同于給別人的生命帶來了危險嗎?”
“殺人犯也應該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夏枯草回答完白韵這一話之后,果斷說道:“這件事我們後面再討論,你先安靜。”
瞧這措辭,這態度,這說話的語氣,跟方晴女士多像啊!
白韵嚴重懷疑她是在醫院被抱錯的孩子,其實夏枯草才是白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