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夢 2020-10-6 06:15
[i]本故事純屬虛構 如有雷同實屬巧合[/i]
[b][size=5]第二章：球場上[/size][/b]
「郭志誠，郭志誠，郭志誠！」
仿佛有人喊我的名字，突然膊頭被推了一下，原來是坐在後面的正信。
「志誠，馬老師問你問題啊。」
還未來得及回應正信，只聽到馬老師說：「郭志誠，你每次上堂也發白日夢，你究竟知不知道為什麼要來上學？知不知道明年要考文憑試，你可不可以集中點上課？」
「我又沒有影響其他同學。」
「郭志誠，你這散漫的學習態度絕對影響了其他同學，如果所有同學都像你這般不專心上課，這還行嗎？你立即到班房外罰企，回家抄三十次校規，明天交給我！」馬老師大聲地說著。
這還好，名正言順地看看思恩是否正在上體育課。
「你真好，數學測驗又差不多滿分，我只有七十二分，真不敢想像文憑試的成績會是如何。」
「不要灰心，放學到圖書館一起溫習，那麼可以看看你有那些地方不明白，我會試著幫忙。」
這把孰悉的聲音，是思恩啊！原來她正好轉班房，她與李麗容正朝我這方走過來，怎麼辦，應該怎樣表現呢？三七臉吧，這是我最俊俏的角度。
她越走越近，正在我面前經過，噢，怎麼她不朝我一眼？她看不到我麼？
正當我看著她的背影漸遠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麗容，我忘記了拿筆記，你先到班房吧。」
「好的，我跟老師說聲吧。」
「好的，謝謝。」
她又要在我面前經過了，這次我一定要給她一個情深款款的眼神。
噢，怎麼她又不朝我一眼？她怎麼搞的？！一定是她太害羞了，「思恩......」我心內叫着，她的背影再次遠去了。
鐘聲終於響起了，馬老師從課室走出來對我說：「別忘了三十次校規，明天交！」
「好的，明白。」明天是星期六，怎麼交呢。
走回班房裏問大家：「今天放學後去牛津場練波吧，反正星期五晚一點回家也沒所謂。」
「今天不行，要幫媽媽看舖，下星期一吧。」浩博說。
「我也不行，今天要去買禮物給小瑩。」正信邊抓頭邊說着。
「我.......」天鵬正開口說着。
「算吧，我自己一個人練波吧。」我不等天鵬說完便搶着說。
最期待的放學鐘聲終於響起，又到了萬眾期待的星期五了。
「志誠，那我們先走了。」浩博等人說。
拿着足球一個人走到牛津場，反正有點餓，填飽肚再練波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捧着麵找了張長凳坐下，不知怎的，今天球場份外冷清，一點也不像星期五，正想大啖大啖將魚蛋送進口裏的時候，耳邊傳來「今天我弄了馬蹄牛肉和清菜，少油少鹽，你說這是最健康，我全都聽進耳裏，昨天我還.....」一望之下，原來上次那個老伯正想坐在我身旁，幹嗎球場那麼大、有那麼多長凳，偏偏要選擇坐在我身旁！正想到別處坐的時候，心裡想起人家說如遇上瘋子，一定要採取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不要與他們有眼神接觸、千萬不要刺激他們，要趁他們不為意的時候才可緩緩離開，想着這些話，唯有硬着頭皮繼續坐下來，況且我郭志誠天不怕地不怕，區區一個瘋子算得上是什麼。
「還記得機場未搬前，經常見到地上飄過一個巨大的影子，伴隨着的引擎聲真的可說是震耳欲聾......牛津道的變遷真的很大啊，還記得這裏的男女校，我與你當年......」。
老伯又自言自語地說着，這應該是最好的時機離開吧，正當緩緩地移動身子之際，肩膊被人拍了一下，我自然反應地叫「嘩」了一聲，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害我將整碗魚蛋米也倒翻了，我的校褲全是米粉了！
「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你說.....」老伯說。
「說什麼啊！即使想說話也不需要拍我吧！瘋了就進精神病院吧，幹嗎害我連魚蛋米也沒有了！」我咆哮着 。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我只是......」
我不等他說完便轉身走了，然後用我褲袋中唯一一張紙巾抹走褲上的米粉及湯。
「志誠！」
「天鵬，你不是放學後有事辦麼，幹嗎在這裡出現？」
「我還沒機會講，你便說要自己一個人練波，我只是要到校務處找訓導主任。」
「今次又犯了那樣？」
「小事一樁，去練波吧。」
踢着波，遠處那個老伯還坐在那裏，即然害我浪費了碗魚蛋米，給點顏色你看，嘗嘗我的猛力射球吧！
我朝着那個老伯大力猛射，「嘭」一聲，他手上的飯壺應聲倒地，最可笑的是他那款眼鏡也順帶掉到地上，我說過郭志誠是不好欺負的。
只見那個老伯慌忙地拾起眼鏡。
「老伯，你沒事吧？」思恩說。
「還不趕快向老伯道歉，你打掉了他的飯，還有他的眼鏡也給你弄破了，還不快道歉。」思恩對我說。
怎麼思恩會出現在這裏，但她終於跟我說第一句話，可惜卻是責罵我，她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便不問因由地責罵我，真的豈有此理。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不是來踢波，根本不應該坐在這裏。」我賭氣的說着，但心裡真的很想跟她解釋，但堂堂男子漢怎可以這麼容易放棄尊嚴呢？
「你這人真的是，難怪今天你被老師罰企在班房門口也不覺丟臉。」
「麗蓉，找到妳的手繩沒有？」
「找到了，原來真的在買小食時掉在這裏。」
原來今天思恩是看到我的，我一早說她是害羞而不敢正視我，我這趟有機會了。
「不好意思，他今天精力太充沛，腳頭太勁，老伯你沒事吧？」天鵬突然走到我身旁搶著對老伯說。
「沒事，沒事，放心，幸好眼鏡沒被打破。」
從思考中醒過來，還來不及對天鵬的說話有反應，思恩、李麗蓉已經跟老伯遠去了，只隱約聽到老伯跟思恩說：「你心地真好，但我沒事，你也不要怪那後生仔吧，他應該不是有心的。」
「老伯，你有所不知，他是校內數一數二的壞學生，他......。」
怎麼我在思恩心目中的形像是這麼差的，難道要我戴上眼鏡跟她那個書蟲男友一樣才是有才華？終有一日，你會知道我郭志誠的好。
「志誠，你幹嗎還在發夢，你的思恩走了，還有，那個老伯又沒有做什麼，為什麼這樣作弄他啊，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他是傻的嗎，根本不用理他，亦犯不着因他而留下壞的印象給思恩，對嗎？」天鵬說。
「那個老伯剛才害我連魚蛋米也打翻了，作弄他一點也不為過吧，思恩只看這一刻發生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前因後果。」
「怎說也好，時候也不早，我要回去了，你一起走嗎？」
「不好了，我想再逛多一陣子，明晚是否要慶祝小瑩生日？」
「是啊，正信已訂了卡拉OK房，準時七點鐘到，他說有很多事前功夫準備，提醒大家一定要準時到，你別遲到啊。」
「其實那個小瑩有什麼好，又霸道、又粗魯、又蠻不講理、又不是天姿國色，平時正信跟其他女生說句話也給她罵過狗血淋頭，跟我們外出又要影相給她做證，這跟坐牢有什麼分別，要找一個好過她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女生簡直易如反掌，不明白正信為什麼對她這麼死心塌地，如果是思恩那種質素，當然另當別論。」
「好了好了，不要再發牢騷了，記得明天七時正，不要遲到，我先走了。」
離開了牛津場，沿著喇沙利道走着，腦裏又突然浮起了老伯的樣子，如果自己父親還在人世，可能亦會跟老伯變成了一個瘋子，因為婆婆說父親亦常常自言自語。莫非父親其實還在世，那個傻的老伯就是我的父親！沒可能吧，他一點也不像相中的父親。
這無聊透頂的念頭飄過後，我再沒有想下去了，繼續緩緩地朝着九龍城方向走去。
《待續...》[i]逢星期一上午九時刊登[/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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