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夢 2020-10-19 06:36
[i]本故事純屬虛構 如有雷同實屬巧合[/i]
[size=5][b]第四章：寂寞[/b][/size]
最艱難的考試終於過去，心情卻有點納悶，今天想一個人到處走走。
放學後登上10號巴士往旺角，最後於混雜車聲、人聲的波鞋街下車了。
緩緩踱着步往旺角中心進發，漫無目的地逛着逛着，人頭湧湧的西洋菜南街雖然很熱鬧，但心內卻很孤單。沿着街向前走到旺角地鐵站出口附近，耳邊轉來這個對話：
「這個菱格紋銀包是全新的，收據在這裏，八五折已是很划算。」
「你點點數。」
「多謝。」
那把聲音很熟悉，好奇地回頭一望，原來其中一人是小瑩，看來她正在賣掉那個看厭了的銀包，遲早她也會看厭了正信，沒理會她太多便決定轉身走。
「郭志誠！」有人喊着我的名字。
「郭志誠！為什麼跟蹤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小瑩。
「什麼跟蹤你，你以為自己是誰呀！」看到她，心內那團無名火突然被點起。「你以為個個都是袁正信，跟他一樣以為你是全世界最好，他是瞎了眼，所以連妳這貨式都覺得是極品。」
「你怎樣說也好，正信選擇陪的是我，不是你們這班所謂兄弟。」
「我放長雙眼看看正信何時看清楚妳這個貪婪的拜金女！」
「你慢慢等吧，你這個自以為事、以為個個女生都會喜歡你的自大狂，說到尾其實是一個膽小如鼠的懦夫，喜歡趙思恩又不敢表白，難怪到現在還未拍過拖。」小瑩嘲笑地說。
「你...你...你說誰未拍過拖，我...我有很多女友難道要跟妳交代嗎！」
「好一條可憐蟲。」小瑩拋下這句便轉身走了。
我緊握着拳頭，呆在原地，這分鐘的時間彷彿過得很慢，身邊的人繼續在身邊擦身而過，內心像停頓了，但世界依舊在轉。
回家的途中，小瑩那句「你這個自以為事、以為個個女生都會喜歡你的自大狂」不停在腦海中盤旋，我郭志誠怎會是一個膽小如鼠的自大狂，我只是要求高才未曾拍拖，還有，那個袁正信怎麼將我所有事都說給小瑩聽，不是說好是四人幫的秘密嗎？」
鬧鐘又響起了，怎麼這麼快又到星期一。
「志誠，快起床吧，三文治都快冷了，怎麼你一點也不似子柔，她那麼勤力，你卻那麼懶，你的名子叫志誠是因你爸爸媽媽想你...」婆婆不停地說着。
「想我做人有志氣及誠實，現在起床了，不要常常拿子柔跟我比，她是她，我是我，我做到的她又未必會做到。」
「你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我站着小便，你可以做到麼？」
「沒文化！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今天一起放學，可以嗎？」
「你會有什麼事跟我說，難道你要見家長？」
「別忘記放學後等我，我先回校。」
「看看吧。」
今天正信竟然重回我們的懷抱，跟我們一起午飯，但他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便宜，於是我們在慕禮道那間超級市場買了麵包、火腿，然後在慕禮道那個公園坐下。
「正信，幹嗎今天跟我們吃飯，不用陪小瑩？」天鵬問。
「她病了，沒有上學。」
「難怪跟我們吃飯，你這幾個月怎麼樣，天天放學都一支箭走了， 再見都沒有說一句。」浩博問。
「志誠，你是否還在生我氣？」正信問我。
「什麼？你們吵架麼？」「怎麼沒跟我們說啊？」「因為這樣正信你才不跟我們吃午飯？」天鵬和浩博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
「志誠，那天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但我真的不喜歡你這樣批評小瑩，可能她不是完美，但我真的很喜歡她。」
「別傻，我已經記不起你那天說什麼。」
其實我還記得，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真的不想因為外人鬧翻。
「真的沒事？」
「我郭志誠一諾千金！」
「天鵬，為什麼你今次考試成績進步了，是否偷偷地補習？」浩博問。
「那有補習，只是最近勤力了，哈哈。」
「怎麼啊，想考上港大還是中大？」我嘲笑着天鵬說。
「港大、中大也可，只要上到大學便行。」
我摸一摸天鵬的額頭，對他說：「快點看醫生吧，你在發燒啊，哈哈....」。
「正信，你的兼職如何？還要繼續嗎？」浩博問。
「主管對我不錯，只是要上班準時，所以放學後很趕，真的連跟你們說聲再見的時間都沒有，我會繼續當這份兼職至學期尾，因為明年要準備文憑試，好歹都要準備一下，我跟小瑩說過，她很理解。」正信邊說着邊流露一副幸福的樣子。
「看來你們感情很好啊。」浩博說。
「是的，她把我送給她每一件禮物都珍之重之，舉個例，之前送給她一個銀包，她也捨不得用，怕弄花皮革。」
「是否那個專造菱格紋款的品牌，你不是說笑嗎？很貴的！」浩博問。
「就是那個，為了那個銀包，我每天午飯只吃麵包、放學後當兼職，我父母以為我每天放學都是跟你們到圖書館溫習，如果有日他們問起，一定要跟我的口徑一致，不然一定給爸爸打死。」
此刻勾起了那天見到小瑩的場面，我忍不住說：「你以為小瑩真的捨不得用那個銀包嗎？她已經將它賣了，你還是傻楞楞的！」
「為什麼你總是對小瑩有偏見，之前說得對，拍拖你真的懂個屁！自己沒有女友便眼紅別人，你總是在攪破壞！」正信怒氣沖沖地說。
「你是說我妒嫉你？ 我在說真話你卻不信，好人當賊辦！」我握着拳頭地說。
「如果你要繼續說小瑩壞話，那以後就不再是兄弟！」
這句話很刺耳，我們四個從小認識，就是敵不過一個中途出現的人，我跟正信說：「這句話是你自己說的，由今天開始，我們再不是兄弟，浩博、天鵬， 你們來做證，記着是正信提出。」
浩博和天鵬互相對望了一下，浩博說：「不用那麼嚴重吧，什麼以後各行各的，大定握握手當沒事好不好？」
「是啊，四人幫怎會各行各呢？回校好不好，不要再吵了。」天鵬也嘗試勸着。
「我沒有這種朋友！」正信說後便往學校方向走了。
「正信，正信！」天鵬叫着，但正信沒有停下來。
「志誠，回校才說吧，午飯時候快完了。」天鵬說。
「你們先行吧，我會跟着來。」
說罷，浩博和天鵬便回校了。而我繼續坐在公園裏，呆看地上的樹影，這個下午並沒有回校 。
「怎麼這樣早，下午學校假期嗎？子柔呢？」一踏進家婆婆便問。
「有點不舒服，所以早點回家 。」
「那裏不舒服，讓婆婆看看，需要看醫生麼？」
「不用了，我睡一覺便沒事。」
換掉了校服，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剛才跟正信的對話重複又重複地在腦海中出現，十多年的友誼這麼兒戲，他竟然跟我說各走各的，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雙耳 。
「是的，他不舒服早點回了家，明天會交回家長信的。」隱約聽到婆婆說，相信是校務處打來。
我繼續望着天花，最後睡着了。
「郭志誠！郭志誠！」就這樣被吵醒了。
子柔怒氣沖沖地推開門簾走進了我的房，然後說：「不是約好了一起放學，下午不上學又不通知聲，害我放學後到處找你。」
「大小姐，我不舒服怎通知你，走到你的班房找你？況且今早我沒有應承一起放學。」
「我有一些事情一定要跟你說，那明天吧。」
「要說現在說便行，不用回校說。」
「不行，一定要在學校說，那明天放學後牛津場見。」
平時的我被好奇心驅使下，一定會繼續追問下去，但今天卻沒有這個心情，我亦沒有答子柔，因為我根本沒有將子柔這番話放在心上。
「昨天你去了那裡？」坐在斜後的天鵬趁老師還未到課室時問我。
「沒什麼特別。」
不知是否整天都在發呆，竟然那麼快便放學了。放學鐘聲一響，正信大聲地對着浩博和天鵬說句再見便走了，好像要讓全世界知道他就是不跟我說話一樣，但我沒瞧他一眼。
「你們打算以後都是這樣？」天鵬問我。
「你忘記了嗎？昨天是他親口說各走各的，我可以怎樣？」
「不要動火，先聽我說，你試想想，如果你跟思恩一起了，而我們經常在你面前對她說東說西，你都不會聽進耳裏，對嗎？愛情是盲目的。」
「怎麼你當上了愛情顧問，你跟我一樣都是零的表現，總之忠言逆耳，我沒有他這樣蠻不講理的兄弟。」
「兩位，我今天要幫媽媽看舖，先走了。」浩博對我們說。
「有點餓，去牛津場買魚蛋， 走吧。」我對天鵬說。
「我要到教員室，球場見吧。」
「又到教員室，又被訓導主任罰？」
「不是，小事一樁，球場見。」
「好的，不見不散。」
踱着步到牛津場，找個空位坐下，不遠處彷彿又見到了權伯的身影，但我並沒有深究。過了一會，天鵬從球場入口朝着我的方向走來，身邊卻多了子柔。這刻我才想起子柔跟我的約會 。
當他們走近我的身邊，我跟子柔說：「你找我什麼事，我跟天鵬練波。」
「不行，要現在跟你說清楚。」
「志誠，可以跟你談一談嗎？」天鵬說。
「怎麼今天所有人都是神神怪怪的，是否又想勸我跟正信要和好如初，那你們可以省回吧。」
「跟正信沒關。」天鵬說。
「那麼快說吧。」我沒耐煩地說。
「只是想跟你說我跟子柔一起了。」
「你只是說笑吧，對嗎？」
「我不是說笑的，我跟柔子一起已數個月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跟你說。」
兩秒後，我的拳頭已落在天鵬臉上，他失去重心跌在地上，我蹲下抓着他的衣領激動地說：「這麼多女生不選擇，幹嗎偏要選子柔，你有什麼居心？你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料子，考試從不合格、永遠是班上最尾、做事不認真，你憑什麼跟子柔一起，子柔，他是個色情狂，經常買色情週刊，你怎麼可跟這種人交往，我不淮！」
「那些色情週刊你也有份看的，再者，你跟我的成績也不遑多讓，憑什麼批評我，簡直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你就是這樣，永遠諉過於人，兄弟拍拖你總是喝倒采，難怪正信跟你鬧翻了，你為何不自我檢討一下！」
「哥，我不認同你這樣說天鵬，沒錯，他讀書比較懶散，但他已很努力改善，你看他今次考試的成績已進步不少，再說，我跟誰做朋友你根本沒有資格管我。」子柔邊說邊扶起天鵬。
「我是你哥哥，父母不在，長兄為父，什麼沒資格管妳，我說不准便不准。」
「你有好好當哥哥嗎？自小父母不在身邊，心想，幸好上天給我一個孿生哥哥，可以一起上學、傾心事，兩兄妹可以互相扶持，現實卻給我一個由早到晚都只顧吃喝玩樂、只顧自己的哥哥，沒理想、沒將來，當人人都在長大，他還像個小孩般每天嚷著要玩！」說畢，子柔哭着走了。
「子柔！」天鵬喊着遠離的子柔。
「志誠，我...我先走了。」天鵬說。
他們走了一陣子，我還坐在這裏，腦裏一片空白，「是時間學會長大了。」突然身邊有人跟我說，我轉身一看原來是權伯，「我知道你一直以為我是一個瘋子，人們總喜歡看表面便下定論。」權伯說罷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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