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yimin 2021-10-1 18:17
葛神異聞錄之江湖歲月第一章
1989年暑假,我留校。因為上學期賣軍人俱樂部電影票,騎車路上丟了幾百張電影票,原是去影院退票的。放影時,我帶戴勇、老蔣等到售票處,發現有學生賣我的票,我找影院保衛處,扣留了那幾個學生,說是南大某某系的,原來票被一位老太拾到,因上有個紙條寫着南大一位老師名字,送到學校,被有些老師給2個系的學生。后來找到2個系的老師,補償了我些錢,但仍虧了許多,賣了次血,仍差很多。
在街上看到一個老頭擺攤,讓人有獎摸鈕扣,我學步,也擺了攤,當然沒掙到錢,有個中年人,贏了我好幾元錢,幸好他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接着摸,輸了返還給我。
有人玩三張牌(明黃),就是2張方塊8,1張梅花Q,手擺弄幾下,讓猜梅花Q是哪張,我壓了2次10元,當然輸了,我再壓,旁邊人(他的同夥)說錢呢?我說沒,他說沒錢別壓,並用身體擋住我。
我擺摸鈕扣攤時,有個30歲左右男子,叫夏利文,記得穿黑T恤,看中我,讓我跟他走江湖,擺象棋殘局(利子牌),就是騙賭。他當時有個徒弟,腿不好,歲數比我大很多,夏就撇開了他。
夏告訴了我三張牌原理,就是手的巧法,右手拿2張牌,其實放下的是上面那張牌,常識都以為是放的下面那張牌,我也練會了,后來常讓同學猜牌,比如董鏡屏。
夏其實是魔術師,滄州方姓魔術第17代傳人,我就成了滄州方姓魔術第18代傳人。
開始我們兩人擺象棋殘局,我做棋架子,就是擺殘局的老板,佯裝和客人(點子,也叫凱子,凱老B)下,夏做打點的,就是實際和客人下棋的人。
夏教我一套話術,棋在路邊擺好,夏假裝看棋,如有凱子來看,夏就說這棋紅棋肯定贏,怎么怎么走幾下,故意留個破障,即照他說的,黑棋有步殺着,他就輸了。凱子看出來了,就說紅棋不能贏,黑棋這么走,凱子講時,夏故意到邊上,吐口痰,不聽凱子講,然后回來,又說紅棋先將軍以狡辯。
凱子不服,爭辯,夏說:”我要贏了你,你給我10元“。然后我連忙說:“講話要有來回理,他要贏了你,你給他10元”,夏說:”行“,然后對凱子說:”我們都把10元放在棋老板這裡,誰贏誰拿“。然后他先把10元放我手上,凱子以為要贏了,也把10元放我手上。
然后他們走棋,走了2步,夏並不按當時說的走那一步(車吃馬),而是炮打馬(假裝考慮下),凱子不會走了。殘局雙方下對,都是和棋,我倆是懂這棋的,凱子不懂,再走2下就輸了,然后我把20元給夏,夏拿了就走遠,我收起棋,也走了,到巷口與他會合。凱子還沒醒,傻傻地站在原地,回想棋哪裡走錯了,他不知道被騙賭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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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yimin 2021-10-3 08:28
葛神之江湖歲月第二章
江湖,並不是如郭靖般打打殺殺,不是我大學同學洪炎常說的劈斧子。江湖,眼江口湖,能看能說即江湖,江湖人要察言觀色,說謊騙人還要使之信以為真。江湖是掙錢的,哪怕是騙錢,其實就是騙錢。
江湖八大門派:「金、皮、彩、掛、評、團、調、柳」
“金”就是看風水算命相面的,當時我對金排第一,有點意外。工作后,聽說一個區政府大門按風水師改造,才知道金當排第一,人家掙大錢的呀。
“皮”就是賣假藥、野藥、草藥、狗皮膏藥的,也稱“漢”。
”彩”是變魔術戲法的。
“掛”是練武術打把式賣藝的。
“評”是評書說唱的,在街頭巷尾將故事添油加醋說上無數遍。
“團”,說相聲的。
“調”:行騙偷竊賣假貨的,也指賣戒(大)煙藥的。
“柳”:唱小曲的,專指唱那種十八某的那種曲子的。
利子牌(象棋殘局騙賭)屬”彩”門,祖師爺是宋太祖趙匡胤。
夏有次帶我拜訪南京一位口技演員,到他家裡交流,並問他表演時,嘴裡是否有東西,夏是放個東西的,后來夏說不該問。我后來懷疑夏的身份,他怎么知道口技演員家的地址的。
有次一個農村男青年,輸了十幾元,夏拿錢走開,他向我哭窮,說看病的錢,我想退給他,但想了想沒退,他都要哭了,后來我常懊悔。
常有沒錢壓手錶的,進了騙局出不來,被我們話術、營造的氣氛困住,以為立即能贏錢呢。
有次對方四人,快輸了,他不走棋了,老在想,其實沒的想,馬上就輸了,夏讓他走棋,他說你急什么?也意識到走不下去了,看我們只有2人,他一把揪住夏,嘴裡一直說,你急什么?我看這錢掙不到了,一邊勸他,一邊把雙方錢退還,他接到錢,對夏說:“你的錢給棋老板”,又對我說:“給你個面子”,他們就走了。
有次一個當地小青年輸了10元吧,我還在原地,夏在巷口沒回來,小青年帶了幾人找我們,他脫下我眼鏡讓退錢,看他很凶,我說退你,再賠你10元,但錢在夏那,于是我帶他到巷口找到夏,多給他10元,他說以後在這裡有事找他擺平,他罩着的意思,呵呵。
不知是不是以上原因,我們由“馬”(單槍匹馬,一個人行騙,我們是兩人),變“風”(團伙行騙)了,我們和另一路江湖人並在一起了,他們是高牛B、小薛、老任、老楊,有時還有其他人,時聚時分,人員不固定。
我們常在新街口擺棋,閒聊時說,清朝在鄉鎮擺棋,國民黨在縣城擺棋,共產黨棋擺到新街口了:)
(未等待續)
geyimin 2021-10-4 14:27
葛神之江湖歲月第三章
人多時,就多了2個分工,1個是放哨的(老楊,由最沒用的人充當),就是在旁邊觀察,看到警察來時,喊聲“即地”,大家聽到即停止散開。其餘人都是貼點的,打點的講他的棋,貼點的向凱子解釋黑棋有個殺着,在打點的提出與凱子對賭時,貼點的就慫恿凱子。下棋時,凱子不會下時,貼點的就瞎幫着下,以便早點結束。結束時,如凱子醒了,想反抗時,唱紅臉的貼點的就勸凱子算了,唱白臉的貼點的就威脅凱子,通常凱子也明白了形勢,自認倒霉離開。聽他們說有過凱子也有好幾人,雙方勢均力敵打群架的,我沒有遇過。
我都是架子,一般由夏或小薛打點。窩點是老楊家,老任老婆和老楊老婆負責燒飯,騙了錢(江湖話叫爛頭)天天吃雞呀鴨呀肉呀排骨的。老任老婆很漂亮,他倆是上海人。老楊老婆不好看,他倆是南京本地人。可就是很醜的老楊老婆,夏在她家,只有他倆時,妄圖用一塊手錶(騙賭來的)和她Z,她拒絕了,說老楊知道可不得了。
老任不知有什么仇家,妄圖讓我在學校搞點氰化鉀給他,別說我搞不到,搞到也不能給他呀,這點輕重我還是知道的。
中國人都是農民,幾千年骨子裡,有了一點條件,不做任何事,就W女人,哪怕只有一點多餘的錢。
夏在公交車站,搭訕一個女人,非常漂亮豐滿,我們帶她到我宿舍,其實是老鄉學哥秦一彬給我鑰匙的房間,他倆Z了,事後他倆出去,我進去,對面樓的幾個同學大喊流氓,學生宿舍是沒窗簾的。夏給了她騙賭來的手錶和打火機。我倆送她去公交站台,她實在太漂亮,快上車時,我忍不住摸了她手臂。
有次一個凱子和女友,很有錢,一個腿不好的中年人打點,和他對賭100元,他女友很開心,可能懂點象棋,以為要贏了,直拍手。輸了后,凱子醒了,聲稱要在生意場上贏翻我們,恩,是個做大生意的。
事後,我們在巷口匯合分錢,打點的說我是架子,多分。利子牌中,架子是最危險的分工,最可能被警察抓,因為一看就是你擺的棋呀。其外是打點的,因為是實際下棋的,旁觀者也可指證,貼點的相對安全,可當作瞎插嘴的,放哨的最安全,等于沒參加。
有次在新街口,我正埋頭看棋,警察來了,放哨的喊“即地”,我沒聽到,一人被抓(江湖話叫卯)了,帶到派出所,我不承認,說是南大的,看棋的,只是旁觀,並報了同學談德榮的名字,哲學系,老家句容,住址說了個茅山新村,那時沒有互聯網絡,無法查證。報別人名,是跟他們學的,他們被卯,都是報別人名,有時互報,高牛B被卯,報李四的名,李四被卯時,就報高牛B的名。因為我看着也象大學生(就是大學生呀),過關放了我。
(未等待續)
geyimin 2021-10-5 19:24
葛神之江湖歲月第四章
一天晚上,夏、高牛B和我在我宿舍,談着談着,高認為夏很有水平,決定拜他為師,就跪下拜師,我也跟着跪下拜師,夏成了我倆師傅,高比我年長,約大我10歲吧,就成了我師兄。
有次高和我到一位同樣混社會的人家中,那人說我沒有投降共產黨,他們把改邪歸正,比如片區警察談過話,稱作投降共產黨。那人說,我在新街口,問人:“阿要胖西啊?”就是拉皮條。
胖西,是南京話,指女孩,小薛說是法語的洋涇浜。他們拉皮條,很簡單,就是在街上,逮住男人就問:“阿要胖西啊?”
高牛B的父母給他一套房子,他不住時,有時鑰匙交給別人使用。有次晚上,他帶我去,敲門沒反應,也沒開燈,他斷定裡面有人,就順管道爬窗進去了,然后給我開門。我進去后,裡面房間床上,一男一女,蓋着被子,女的是妓女,頭髮刷齊,還很年輕漂亮。
高有個夥伴,一起做生意的,姓楊,我看楊在高家上衛生間大解,是蹲在抽水馬桶上,因為用的人多,還有妓女用呢,怕有病毒。楊對我說,他們這些人,就是所謂的社會渣滓。楊有個女朋友,還很漂亮,但是看上去很庸俗的那種。
記得我在高家回校,路上常哼着首歌(心愛的小鎮)“我剛來的時候,是如此的陌生。冷冷的冬夜雨落,沒有一個朋友。那天偶然遇見你,我內心好激動。”
高后來和人換房,在靠鼓樓一個平房,以便做大排檔生意。在高平房,有次一位魔術師來交流,夏本行是魔術師,當然也教我好多魔術。那人帶來幾個鋼圈,套來套去,成了個藍子,但沒有底,他說行話,說有底怎能裝上江山?其實是變不出底,這就是“眼江口湖”。鋼圈的秘密是有的鋼圈有斷口,可穿別的鋼圈。
我和夏有時也單飛,一次在一個公交站台,我剛擺了棋,警察的三輪摩托來了,我被卯了,夏因剛好買了瓶雪化膏在手上,說我買東西的,沒被發覺。警察給我背銬,就是兩手放在背上,一上一下,銬住兩只大姆指,坐在三輪摩托車上,帶到派出所。
我說是擺象棋殘局的,句容來的。他們讓我擺了,看怎么走。中國人都會點象棋,警察也感興趣,我走了好幾步,后來不會走了,就說一般人走不到這步。
有個警察打我嘴巴,邊上的拉着說別打。最后他們讓我把院內一排磚搬了,就放我走了。
楊和高牛B做服裝生意,批發了服裝賣,叫“跳包”,有時在夫子廟,我做媒子。有次去江寧趕個交流會,特意買了縮小的皮尺,比如量褲子皮尺顯示三尺一,實際褲子只有三尺,我沒去。
有次楊和我,騎個三輪車賣童裝,我拿了2件,做媒子,警察來了,楊騎三輪跑,被警察追上,我還拿着衣服,在后走着,警察讓我放三輪車上,楊也讓我放車上。我以為有什么大事,其實這種沒關係,過天交個罰款,即可拿回三輪車和衣服。
鼓樓廣場,徐明(比我們都年長,40多歲了)有個大排檔攤位證,高牛B和楊,決定用他的證,開大排檔,就是徐明、高、楊和我四人,我其實算幫忙的,更準確說,是來玩的。
我們在一個工廠,找到一個大白塑料桶,泡上一天水以潔淨。白天買了菜,就開張了。菜場買菜,是楊騎三輪,因為我們買的菜多,賣韭菜的看到,說來買韭菜呀,楊說客人不點,拒絕。
米飯是我在南大食堂打的,滿滿一特大鋼精鍋,女生飯量小,有結餘的飯票,我就向要好的女同學要飯票,比如董鏡屏。
第一天,高牛B就勾搭了一個妓女,到房裡Z了,有些妓女就在夜市排檔尋找生意。我回房時,妓女還沒走,在床上,衣服是穿好的,和高說什么約下次的。
(未等待續)
geyimin 2021-10-7 20:02
葛神異聞錄之江湖歲月第五章
有個象港星林子祥的,有次和夏、我在澡堂洗澡,他們通常捏腳,閒聊時,林讓夏多教我江湖話,比如香煙叫草珊子,火柴叫奔星子。“流月汪則中神心張愛足”即表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元叫距,百元叫胚,比如汪距就是30元,流胚就是100元。騙賭時同夥說:“打他一流距。”即提醒,就騙凱子10元,但凱子聽不懂。
林子祥說大學生好象了不起,但在他們眼中都是臭狗屎。
利子牌也稱摸花子,有次林子祥打點,凱子不讓走,說到派出所,林子祥不怕,跟他去,有好幾人同去,我走到半路,跑到一個書站樓上躲起來。后來林也沒事。
有次和劉姓去林子祥家,還挺遠,她二手老婆在,說他打牌去了,劉說:“有老婆不RB,打什么牌?”回來,在一個壩上,劉讓我約他什么女朋友,指了房子,我去,二個小伙子說她不在。
在鼓樓排檔,我吹牛說:“一天,遇到劉和胖西,我一把打倒劉,胖西跟我走了。”劉生氣了,立即用手背扭住我手,還很疼。高牛B他們就是通常說的流氓,打架都有經驗和技巧。
有次高牛B在鼓樓和一個人打架,開始我說不要打,我拖住高,邊上一個人說:“你拖他”,我又去拖那人,那人問我是誰?我說:“徐明老弟兄。”他說:“把你個面子。”兩人動手了,邊上十來人圍觀,還有人推着自行車,我讓他們離遠點。高二拳就把他打倒了,他倒在地上起不來,高又掏了幾下太平拳。
事後那人找人擺平,高這邊有寶葫蘆,很壯的。那人找了個更壯的,但認識寶葫蘆,都坐着。高牛B也有點認識那人,說:“他不一定不幫我。”寶葫蘆讓他閉嘴,此事不了了之。
有次高牛B,帶了個安徽女人到家,和她Z。我后來聽鄰居一女人說,那安徽女人反抗,說羊毛衫撕壞了,高說我給你買新的。那安徽女人事後自己走了,站在門不遠處一會,才獨自傷心走的。
排檔經常打架,一個中年人,文乎文乎的,二個年輕人,看不慣,就打他,他倒在地上,二年輕人就走了。一個來洗碗的幫工,呆了一天,看到這情況就不來了。
有個妓女常來吃飯,叫嘎嘎,風塵氣十足,有氣場,說她要當錢是好的,早發財了。她和珠江路的毛妹,是南京兩個有名的妓女。坐在桌上時,我用腳觸碰嘎嘎的腳。
有個女孩,不好看,胖乎乎的,以致董鏡屏來找我借書,在廣場邊看到她,認為不可能是我女朋友。我借了她北島的詩集,是美國留學生高寶玲送我的,后來我送給了和董同是作家班的旋戀林,后來懊悔,應該送給董,她們都喜歡,國內不能出版的,因為董和我關係非常好,我玩魔術,她一次和我騎車出校,還說讓她兒子跟我學魔術的。
我帶胖女孩到高家,在廚房小間,有床。我也學高,扑倒她,她反抗,剛好楊的女朋友來,不斷拍門,她想看西洋景呢,我放女孩走了。
(未完待續)
geyimin 2021-10-10 20:48
葛神異聞錄之江湖歲月第六章
有次和夏摸花子,在鼓樓被卯,警察向我問夏,我說不認識,夏脫逃。帶我回派出所路上,我還可憐一個女老乞丐,說警察不管她。剛好一位女警認識中文85的劉利民,我說是他好友,說了些好話,放我走了。
有位流氓,愛喝洋河,都叫他洋河,洋河叫我“冒子”,因我戴眼鏡,這也是他們借以貶低大學生。
流氓活着的意義,就是吃喝W女人。閒聊就談這些,有個流氓說Z時他都帶張報紙,不弄脏的意思,有時是在別人家Z。說到催情藥,有個流氓說不能玩,怕女凱子“醒”了(事後發現了的意思)報警。
流氓們稱朋友叫老弟兄,好朋友叫絕對老弟兄,排檔常有流氓看到朋友來了,招呼下面或炒菜,說是我老弟兄,有時強調絕對老弟兄。
有個開馬自達的,常來高牛B家,他剛出獄不久,胖胖的,一位妓女說,他還沒動,她動了兩下 ,就出來了。
夏說他們走江湖的,有錢當然不存銀行,而是在當地,比如南京玄武湖,找個樹下埋錢,做個記號,以後再來南京,好挖出,不知真假。
有個小花子,是個小混子,在排檔幫忙,說高牛B和上次那人打架時,他要在場,就打死他,高擺擺手。合夥做生意,如果有人私下吞錢,叫“打老窩”。我同學林毅、曹蕾來排檔找我玩,我跟她們說到打老窩,小花子以為我說他打老窩,責問我。他竟想林毅心事,寫個紙條,托我交給林毅,我當然沒理他,過兩天,他以為林毅多看他兩眼,以為紙條有效了,感謝我。
排檔一般由楊下面炒菜,我也下過面炒過菜給客人,有次燒湯,我放了醬油,高說不要放,那人也未責怪,當然都是用熬的葷油。有次他們開玩笑說我將來也許當國家主席,我說我如果當了國家主席,就把你們都殺了,我是自己不留污點的意思,不知他們聽出沒有。
排檔沒客人時,我常唱潘美辰的歌,“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時候,我會想到它。。。”
如果有穿着較好的客人來排檔,看着象港台的華僑的,我就把價目表收起來,客人問價,就加價,這就“洋盤”,原意是給洋人加價。有次這樣的幾位來,我洋盤,他們也吃了。
鼓樓醫院常有病人家屬來吃飯,點飯點湯不點菜,下次來,高不願意了,必須點菜。
有個流氓手臂傷了,紗布包着托着,要去醫院,找我借錢,我在錢箱裡借了,高責怪我,我說他傷了可憐,他說誰可憐你。
有次在排檔,一位女人,手提着個水壺走過,一流氓喊聲“提壺”,那女人直罵,提壺是Z的意思。
有文化的客人,看我是大學生,常和我聊天。因為64不久,有人問學生支持亞運會不?我說支持,兩回事,他就誇讚。
因為我也不拿錢,就是做做玩玩的,有次徐明在接電線,我坐着,他說我不做事,我就把我在學校食堂打的滿滿一鋼精鍋飯倒了,他說這樣,高牛B只好煮飯。我還想去打掃,一人說不用,馬上會有人來拿,指有老太拾回家。
(未完待續)
騰迅閱文創世中文網《葛神異聞錄》(連載中)
[url]http://chuangshi.qq.com/bk/xs/41079559.html[/url]
geyimin 2021-10-28 22:02
香港penana創作平台《葛神異聞錄》連載中
[url]https://www.penana.com/story/89353/%E8%91%9B%E7%A5%9E%E5%BC%82%E9%97%BB%E5%BD%95/[/url]
《神經》連載中
[url]https://www.penana.com/story/89355/%E7%A5%9E%E7%BB%8F/[/url]
geyimin 2021-11-14 12:10
葛神異聞錄之江湖歲月第七章
我女同學林毅 、曹蕾和單曉朋常來排檔找我玩,我就下面給他們吃。因單曉朋和曹蕾要好,我就和林毅要好,其實曹蕾對我更好。有次下面,我放了一整根香腸給林毅,壓在碗底。
有個流氓外號唐雞屎,很帥,經常和人來排檔,有天林毅她們來,唐雞屎耍流氓,坐着拉着林毅的手,說小姐漂亮(那時小姐還不是貶義詞),林毅沒辦法,憨憨笑着,我就邊阻止,邊向唐雞屎說好話
,說我同學是大學生之類,不能這樣,唐雞屎不想放棄,最后我堅決阻止,唐雞屎才梓梓放了林毅的手,說大學生壞他好事,流氓們都叫我大學生,事後單曉朋說想衝上去,可你個大學生,和流氓來硬
的,肯定不行。
流氓們總是時聚時散,今天這三人在一起,明天那五人在一起,都有自己的圈子,圈子裡的人也有重複。
有兩個流氓,還都帥,女友都很漂亮,他們說起朋友銅頭一次和幾人在一屋,有仇家多人殺來,其中一人是銅頭朋友,他一看銅頭也在,大喊:“銅頭快跑。”銅頭聞聲跑了,估計其他人也知道銅頭是
他朋友,放過銅頭,剩下的幾人可遭殃了。
兩個女友是云南女子,有天晚上有一人在排檔,因為他們也結仇了,流氓結仇都是流氓之間結仇,爭場地啊,爭女人啊之類,你個普通人,流氓也不會和你結仇。高牛B讓我送那女人回家(就是暫住的地
方),說有個男的送好些。天下着小雨,我和女人合打一把傘,走的是鼓樓一條巷子。她說她是云南人,我瞎吹云南我去過,但立即露餡,我說去過云南的桂林。
高牛B閒聊時說,女人Z了更好,對你更用心。他們唱了首歌,他們唱不全,我也只會一句:“可是她呀她呀,就把我丟下。”
一次利子牌,在中央門汽車站被卯,我的江湖歲月,每次被卯,都是我一人,可能是架子概率高吧。我就說句容人,沒說有同夥騙賭,就說擺象棋殘局的,放了我。
我在學校模仿《萬水千山總是情》,唱了首黃色歌曲《RB歌》
莫說RB多費事,R你媽,R你奶
老太小孩也可RB
未怕吊子R破了處女莫,大B大D總是R
RB也要天天R,R死去R活來
大大R八十回合。
笑着唱的,最后笑的不行,“八十回合”四字不是唱是說的。戴二錄了我的音,暑假又把我的錄音在一個學校放,再錄音,給我們聽時,我的歌聲里就有了女生們咯咯的大笑聲。
geyimin 2021-11-19 19:50
葛神異聞錄之江湖歲月第八章
因為暑假,大部分同學都回家,夏、高牛B、小薛常睡我校,剛好同鄉兼學長秦一彬給我一空宿舍鑰匙,我們就睡裡面。
有天上午,我們幾人正睡得香,都在夢中,校保衛處敲門來查,是呂校平老師(管學生工作)叫的,他先叫校衛隊,因校衛隊是我朋友,我在學校組織放電影,讓他們把門,給他們好處多,校衛隊不願干涉我,沒理他,這是校衛隊事後跟我說的。
校保衛處把我們帶到保衛處,高牛B和小薛照例報了別人姓名,夏有個皮箱,都是魔術道具,他有個安徽鄉級的證明,說是魔術師,請至處給予方便。校保衛處對我說安徽要飯的也有證明,並放了我們。
夏干起了老本行,教我魔術,並和我開了首屆魔術培訓班,印了一沓紙廣告,在校園張貼,除了我們南大,還有南師、河海、東南等,以至南師有個蔡燕的女生來學魔術,我帶她去看了場電影,她不好看,有點豐滿,但女人味特濃。
我們還在衣服上印上魔術班的字,我大學畢業照,那個2寸的白衣黑白照,明鏡止水網友說稜角分明的,其實是綠色的,上面印有魔術班的紅字。
夏有瓶水,說是什么藥,開了讓我聞了下,特暈,是害人的東西。
在排檔,高牛B對楊說:“徐明不知道我們是為他打工的。”我后來想,是否說的是我,這個排檔就是為了試煉我的。
有次晚上遲了(剛上大四時), 林子祥與我在我宿舍床上倒腿,夏天也不用被子,我放了條長凳在床邊,學生床不寬,林和我剛躺下,室友不讓,我說:‘我朋友在我床上睡一晚也不行啊?“室友堅決不讓,排斥社會人士,他們不象我接觸多,他們也有點害怕,林子祥只好走了。
流氓也有人生三大樂,用夏的話是:靠B、捏腳、掏耳朵:)他強調靠B第一:)
夏要走了,我和高牛B兩個“徒弟”送行,在中央門汽車站一飯店買些菜帶回喝酒,拿了飯店的碗,給了押金2元。第二天我去還碗,卻不給我退押金,我就鬧吧,也是年輕氣盛。飯店報警了,警察正是上次利子牌卯我的,我辯稱下棋的是我弟弟,我是大學生,也許我戲演的逼真,警察信了,放了我,當然2元押金我也不再要了。
有點非常奇怪,我工作分配到鎮江(省農資),可夏竟找到我單位的電話和地址,91年夏來我單位找我,而我開始找我單位報到,都是不知怎么走,非常巧才找到的,他先電話我,又說三樓就不上去了,忌妒“3”,在樓下等我下班,我當時不舒服,當作麻煩事,下樓時,還羨慕同下樓同事王正平這樣的,沒麻煩事的。我帶夏到宿舍,然后去南門大街一小飯店喝酒,送他到大市口一個公交站台,他去火車站。
第二天下午,我在上班,夏來電話,說火車站派出所查了他,他當時長頭髮(他好象一直長頭髮),拿着我分別時送他的吉它,讓我給他證明,是我師傅。然后電話給了警察,警察問我,我說:“師傅不師傅不說,我跟他學過魔術。”因為我是單位電話,警察放了他。過了不久,夏又來電話感謝我,應用的是公用電話。
geyimin 2021-12-18 19:57
葛神異聞錄之江湖歲月第九章
在老楊家吃過晚飯后,我們在門口閒聊,老任說:“我們這行,如果誰有事,急需錢,可以錢都歸他,只要管大家吃飯就行。”我因丟電影票需錢,也正是這個原因步入江湖的,但我沒說。
小薛說老任做架子時,事後沒事的情況下,對凱子說:“我這盤棋着着要動。”意思每個子都要動,才能下完。
高牛B在門口摔了一跤,老任說:“沉痛哀悼高牛B同志。“說時比較正式,很搞笑。
江湖有個說法”金三月,銀三月,吃三月,玩三月。“就是春天是金三月,秋天是銀三月,這二季温度適宜,便于幹活騙錢。冬天是吃三月,天冷街頭擺攤不宜,在家吃吃喝喝。夏天是玩三月,高温同樣擺攤不宜,在外玩耍。
流氓們知道每個路過女人的名字,穿紅衣服,就喊她”小紅“,穿黃衣服就喊她”小黃)。。。以此類推:)
晚上我在宿舍,擺殘局和同學蔣蘇平下,無論我拿黑棋紅棋,他一直輸,他這局拿相反棋模仿我上局下法,我稍一變動,他又輸了,中國象棋殘局還是很有科學的,你必須下對每一步,並知道每一步變化。
有次在宿舍,同學戴勇和蔣蘇平賣舊衣服等給高牛B和小薛,三文不值二文,高牛B直喊便宜,買了不少。
因為丟電影票虧錢,年少無知的我,象美國電影裡一樣呆過銀行,還跟蹤過一取錢的老太,因為良知,沒有犯罪,幸甚!也去過商場,在我面前,幾人放個包在櫃檯上,後面一個男的,立即過來取過包就走了,吓得我趕緊離開,事後想想,象故意演給我看一樣。
多年后,我老家村長王大權,到我家玩,開口就說:“還不能怪小偷,沒生活費了,要生活啊。”這就是我說的小偷是非杰出的共產主義戰士,也是我要實現共產社會的原因,只有共產社會,才能保障所有人的基本生活。
那時南京有大量小偷,稱為“勇馬”,那時公交車是前後門同時上下車,車內買票,有售票員。而這同時上下車,就是小偷下手的好機會,因為那時公交車都很擁擠,凱子擠着下車,勇馬擠着上車,就有明顯觸碰,勇馬掏凱子錢包,因太擠,不宜發現,反之,凱子擠着上車,勇馬擠着下車,一樣。
有次我和夏下公交車,他一個認識的勇馬下車后說:“差點得手。”還為一個失誤懊喪。
有次坐公交,當地一個南京小青年就在車上喊:“當心勇馬,勇馬很多。”
那時公交普遍逃票,亂喊月票(用南京話,呵呵),有次我和夏下車,他走了,我被查票,我說票在前一個人身上,並亂喊前面的人,沒成功,我把騙賭的爛手錶給了查票的人,裝着繼續追前面的人,走了。
在新街口,有些女子賣華國鋒、四人幫近況什么的,就是寫個標牌,一元錢,凱子買了,給一張印刷的紙,也就是報紙上的,王洪文正在坐牢之類。
有些女子賣麻將秘決,同樣是印刷的一張紙,比如“起手聽牌”,就是準備好一把已聽的牌藏在身上,換一下。有次凱子發現上當,抓住女子,我就上前勸說,事後她們說我普通話好。
有次在高牛B家,看了張合照,高牛B說有個人靶掉了,他要逃跑,用刀殺了阻擋他的人,高說不殺人,跑不掉。
雖然命案必破,事實好多命案破不了,案犯逍遙法外,這也是窮凶極惡之徒寧願殺人,也要逃跑的原因。我老家江蘇句容大卓鄉,就有三個命案,二十幾年沒破,一個是石山頭郵局夫妻倆被殺,他倆沒說出錢櫃密碼,村民說說了也活不了,后兒子頂職。一個是跳舞糾紛,一男子被殺,當時破案,相關區域青狀年都驗了血,如我小舅舅。
以至上面幹部來我村收費時,有村民說:“你們只知道收費,殺人案一個也破不了。”幹部門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