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雨 2022-1-14 19:03
簡介:
有一天,夏蔚藍忽然發現自己身處地府,又忽然發現自己當了地府的社工。
此時的夏蔚藍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著,什麼中心什麼社工。她默默在心中大叫著,在地府怎麼會有社工。
作者的話:
我呢⋯完全無做社工嘅經驗,所以我係寫係「地府」做社工,故事全靠想像,同現實完全無關係。
不過我會上網搵下資料,了解下咁。如果資料同現實有出入,敬請見諒。
另外,太耐無寫故事,可能有啲生疏~請見諒!
我雖然有大綱,不過可能寫寫下會非常隨心咁寫~
盡量搞笑為主!雖然未必好笑⋯⋯[img]https://www.shikoto.com/assets/2.26.45/javascripts/ckeditor/plugins/smiley/images/sad_smile.gif[/img]
個故事純粹係我有一日突發其想,如果地府都有社工,到底佢地會做乜呢。
[[i] 本帖最後由 雪花雨 於 2022-8-15 22:19 編輯 [/i]]
雪花雨 2022-1-14 19:04
序-1
「社工姐姐,你讓我去死吧!」一個中年女人拿著刀,刺向自己的頸部,並對著那位社工姐姐尖叫著:「我想死!」
「嗯⋯雖然我想說服你不好⋯⋯」社工姐姐說著,並無奈的搖著頭,然後抱著雙手說:「但是你都已經死了,還能再死一次嗎?」
「比起你去死,我更在意的是,我明顯是妹妹,叫什麼姐姐!」那位社工姐姐有點生氣的說著。
這一切故事的開端,是在幾天前的一句「你死了」開始的。
「你死了。」
一句話從夏蔚藍面前這個身穿官服的年輕男子說出,他的聲音沉實而帶有磁性。
夏蔚藍,是這個故事的主角,也是故事開端的那位社工姐姐。
「死,了?」蔚藍一臉茫然的,觀看著四周。四周的裝潢猶如電視上看到的法庭一般。淺啡色的案桌,年輕男子坐在案桌前。案桌前坐著幾位看似助理的人,他們都身穿正裝。
「對。」年輕男子稍作停頓,然後說出,「我就是閻王。」
「你就是傳說中的閻王?怎麼都不像電視上看的那樣?」蔚藍笑了笑,然後又道,「我被人惡作劇了嗎?人呢?攝錄機呢?都給我出來。」
很顯然,一般人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更何況是二十出頭的夏蔚藍。
「你是真的死了,我可不是開玩笑。」閻王認真的說著,並翻看桌上的生死簿。「黃喜鶯、女性、時年二十五歲⋯嗯⋯」
「我不是叫黃喜鶯,我叫夏蔚藍⋯」夏蔚藍說著,繼續打量著四周,嘗試找出攝錄機,找出一些線索。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經過黃泉路?」閻王忽然問說,眉間緊繃了一下,很快又回復原狀。
「什麼黃泉路?我忽然一睜開眼睛就到了這裡,我之前都在⋯都在做什麼來著?」夏蔚藍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她居然想不起自己剛才在做什麼,記憶也十分凌亂。
「White,你幫我找找她的資料。」閻王跟身旁的白西裝男子說著。
「好了,別再跟我玩惡作劇了,放我回去!」夏蔚藍故作生氣的說著,並雙手抱胸,好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些。
閻王清了清喉,然後嚴肅地說:「誰跟你在惡作劇,公堂之上,那有玩笑之舉。」
夏蔚藍環看了四周,所有人都以很怪異又嚴肅的態度坐在那裡。
公堂上,大家都十分安靜,不敢打擾閻王翻閱資料。
夏蔚藍見此,也只是乖乖的站著,不敢再支聲。
雪花雨 2022-1-14 19:06
序-2
「對了,你想做什麼?」閻王忽然抬頭問。
「我想成為作家。」夏蔚藍不敢說過多的話。
「什麼是作家?」
「嗯⋯就是寫手的意思。」
「是社工嗎?」
「寫工?」夏蔚藍心裡在想,難道古代人都是這樣稱呼作家的。但她也懶得去求證或什麼的,就敷衍的回答著:「對對對,就是寫工。」
「那好吧,我實現你這個願望,剛好中心有缺一位社工。」閻王認真的說著,不等夏蔚藍反對,便著人帶夏蔚藍前往中心。
此時的夏蔚藍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著,什麼中心什麼社工。她默默在心中大叫著,在地府怎麼會有社工。
此時在公堂上,White跟閻王說:「大王,小的找不到夏蔚藍的資料。」White沈默了一會,然後又開口說:「電腦系統顯示,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閻王笑了笑:「不用這麼拘謹,現在又沒有其他人要審。這個閻王樣子可真是累人啊。唉,我得裝到什麼時候。」White頓了頓說:「不過大王⋯作家跟社工差很多呢。你怎麼就這樣糊弄一個小女生。」
閻王擺了擺手,然後說:「這樣才有趣啊。天天審這些有的沒的,多沒趣。你說找不到她資料了?這就對了,因為她⋯」閻王停頓了一下,然後故作神秘的說:「White,你遲點就知道了。我這個決定會幫到她的。不過我說,社工跟作家沒差多少。」
「一個是說故事的人,另一個是聽故事的人。」閻王沒把這句說出口,只是忽然有感。「差不多要吃午餐了,我們休庭吧。」閻王打了個哈欠,然後打算站起來離開。
White看了看電腦:「午餐還遠著呢。大王,別偷懶了,在我們的管轄區域,今天陽曆2021年9月16日還有百多人要審。」
「唉,真是累人啊!怎麼每天都這麼多人死。」閻王伸了伸懶腰,然後想了想,又續說:「不如今天休庭吧!明天才審也沒什麼大不了!」
White看了看電腦,然後說:「大王,那可不行,還有137人要審。」White不等閻王反應過來,然後便大聲的叫著:「下一位,黃宇龍先生。」
閻王聽到這名字後,喃喃自語著:「唷,事情變得有趣起來。」於是,閻王便端起樣子來,繼續審判。
雪花雨 2022-1-14 19:07
一、地府遊-1
夏蔚藍跟著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走進城市中。這個城市跟香港很相似,只是不一樣的是,天空長期都是透著紫紅的光芒,四周看起來都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樣。城市滿佈著不同的舊建築。這些舊建築像是香港五十年代的建築,街道兩旁也有許多民生店舖,都是賣些吃的,還有許多新奇的東西。霓虹燈招牌閃爍的搖在那些舊建築外。招牌上都是些民生小店的名稱,有金舖、電器舖、餐廳。
街道上,還穿插著不同的車輛。這些車輛的型號由上世紀中到現代的也有。夏蔚藍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歷史博物館之中,只是這個博物館的一切都是活的。車輛也是會動。嗯,不同年代是因為不同年代的紙紮都根據時代而變遷,像現在也有iPhone等一樣。
街道兩旁有許多人,就這樣看,也跟平日所看到的人,形態很相似。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那些「人」身上會透著不同的光,那些光就是淡淡的顏色。那些光就是彩虹的七種顏色,紅、橙、黃、綠、青、藍和紫色。
夏蔚藍看見那些人,也覺得很是新奇,當然也夾雜著一絲害怕。因為自己到了地府,也算是死了吧?但她居然連自己是怎麼死的,也不太記得,甚至她在生時的記憶也十分模糊。她看到不同的人身上透著光,而自己連一絲光芒都沒透出,忽然又感覺有些怪異。
「嗯⋯鬼差哥哥?」夏蔚藍躊躇的叫著。
「我的名字叫Black。怎麼了?」Black一邊走著,一邊回頭望向夏蔚藍。
「啊,對不起⋯Black⋯為什麼⋯那些人都透著光?」夏蔚藍支支吾吾的問著,可能是因為感到不知所措,夏蔚藍的一隻手下意識的搔搔後頸。
Black看到她的動作後,稍稍的皺眉頭,然後便說:「不同的人會因為生前的功德,和罪孽而透著不同的光。你只要記住,遇上紅色的人,千萬要小心。像我這樣透著黑光的,就是地府的公務員。還有⋯你不必這麼拘謹,有話直說。」
夏蔚藍聽了Black的說話後,也稍稍的放鬆了一下,繃緊的肩膀也隨即放鬆了下來。她仔細地觀察,真的看到Black身上有一層薄薄的黑光。她也沒太多顧慮,便問了第二個問題:「那為什麼我沒透著光?」
Black想了想,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因為他怕這個小女生捱不住這個答案,但他如果不回答,夏蔚藍遲早還是會知道。Black和夏蔚藍站在紅綠燈處,等待綠燈,於是他開口便問:「你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夏蔚藍很茫然,腦袋也一片空白。她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是不知道的。她也只是呆呆的站在紅綠燈處發呆。到底自己是怎麼死的來著?
有一些記憶片段閃過,因為閃得太快,她甚至都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只看到一抹銀色的亮光閃過。
紅綠燈此時已在閃爍,準備轉紅燈了。但夏蔚藍只是呆呆的站著,她在努力回想著那些片段,嘗試從片段中找出答案。Black在她身旁,想要提醒她要過馬路,但看到要轉紅燈了,也就此作罷。
「那個⋯我不記得了。」夏蔚藍努力地擠出這句說話,想要回應Black的問題。
Black不知道如何解釋給夏蔚藍知道,所以他決定不解釋。幸好,此時紅綠燈轉綠燈了。
明月飛花 2022-1-14 22:24
[table][tr][td=1,1,550][url=https://www.discuss.com.hk/redirect.php?goto=findpost&ptid=26646274&pid=462310369&feedback=0&num=1]【原創小說】我是鬼差,有個美女死咗,我去收她的魂![/url][/td][/tr][/table]
[url=https://www.discuss.com.hk/viewthread.php?tid=26646274&feedback=0&num=4]https://www.discuss.com.hk/viewthread.php?tid=26646274&feedback=0&num=4[/url]
[taguid=3534705]劉金發作品[/taguid]
我留言,並非為了支持你,而是以正視聽!
小說版主劉金發,早有一作品,作品內也有人物,是關於地府鬼差、社工...
[[i] 本帖最後由 明月飛花 於 2022-1-14 10:59 PM 編輯 [/i]]
雪花雨 2022-1-14 23:09
[quote]原帖由 [i]明月飛花[/i] 於 2022-1-14 10:24 PM 發表 [url=https://www.discuss.com.hk/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44524167&ptid=30382120][img]https://www.discuss.com.hk/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原創小說】我是鬼差,有個美女死咗,我去收她的魂!
https://www.discuss.com.hk/viewthread.php?tid=26646274&feedback=0&num=4
[taguid=3534705]劉金發作品[/taguid]
我留言,並非為了支持你,而是以正視聽!
小說版主劉金發,早有一作品,作品內也有人物,是關於地府鬼差、社工... ... [/quote]
我並非想去爭論或討論其他事項,純粹想隨心去寫故事和解釋一下。
你發的故事,我從沒看過,也很感謝你發這個故事讓我了解一下。如果說鬼差這個題材,我在2016年也寫過,不過也棄坑了,叫 「鬼差日記」,在penana上寫過,如果上Google上搜尋,是可以找到的。畢竟這個題材也很熱門。
我經常寫關於死亡,也是因為很久以前看過一個故事叫 死亡開端,印象很深刻,所以我也常在想,如果我死了會怎樣。
所以之前在2016年也寫過「點解我咁就死左」,其實也是在寫死亡後的事情。所以這次,隔了很多年以後,我也是在我熟悉的範疇裏進行創作。
這次的故事並非想寫鬼差,而是如果將現實生活中的社工放在地府裡,會有什麼不一樣呢。所以我的重點是放在社工、輔導方面,而架空現實是因為我覺得「社工」這個行業,很少有故事題材寫這一個行業。所以就發揮我的小宇宙去寫。
最後,感謝你的留言~:loveliness:
雪花雨 2022-1-14 23:10
一、地府遊-2
「要過馬路了。」Black說著,並快步地走到對面馬路去。夏蔚藍努力地跟上他的步伐,但眼神卻沒了光芒,像是夜空中一般暗淡。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Black說著,便指了指面前的建築。那個建築的外型像是六十年代香港的公共屋邨那樣,外面看就像是四四方方的積木,裡面則有一個方型天井。建築的顏色透著一點橙紅和米色,可能是染上了天空的顏色,才變得如此的怪異。也可能是因為這裡是地府,這一切才變得如此的怪異。
「中心就位於這棟大樓的地下及二樓。」Black邊解釋著,便領著夏蔚藍到目的地。
夏蔚藍見Black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便沒有再開口問些什麼,而是輕輕的抿嘴壓下自己內心的好奇。
Black帶著夏蔚藍走到中心的門口。中心大門上掛著一個偌大的牌子寫著「地府奈河區綜合服務中心」。
「你沒透光是因爲⋯⋯」Black剛想說的時候,陰影處忽然有影子閃出來。然後蹭了蹭夏蔚藍的小腿。是隻貓!
夏蔚藍本來就因為Black的回答變得神經異常繃緊,忽然有隻小貓來蹭自己,她倒是尖叫了一聲。Black蹲下來,摸了摸小貓的頭,然後笑說:「你以後就知道答案了,我也就先不說了。」Black又摸了摸貓背上的毛,然後微笑著說:「看看這隻貓,多可愛啊。」
夏蔚藍距離答案就差了一隻貓。這他貓的,怎麼就忽然冒出來。像是不想夏蔚藍知道答案一樣。不過看著這隻貓,夏蔚藍卻無法生氣起來。她也蹲下來,輕輕的摸了摸小貓的頭。這隻貓是一隻虎斑貓,體型很少,像是幾個月大那樣。小貓的雙眼是藍色的,頸上並沒有頸圈。
「好了,你們摸夠了沒有?」小貓忽然出聲,聲音是一把大叔的聲音。夏蔚藍被這隻會說話的貓,嚇得不輕,而且這粗獷的聲線,著實不太符合眼前這小貓的形象啊。Black聽完,便站起來。夏蔚藍則是呆呆的蹲在地上,手也抬在空氣中定了型。
「這貓是⋯公⋯的?還是大叔!」夏蔚藍嚥了嚥口水,斷斷續續的說著這話。
「人家是小女生來著。真沒禮貌!」小貓用大叔的聲線說著此話。
「啊⋯我讀得書少,你別騙我⋯」夏蔚藍即時的反駁著小貓的話。
「是真的。」小貓說著,便幻化成一個少女的形象,看起來像是一個中學生的模樣。小貓的身上也散發著微弱的黑光,只是夏蔚藍沒注意到。
「不逗你玩了,真沒趣。」小貓用少女的聲線說著此話,然後盯了盯Black。小貓的眼神像是告訴Black,別再說之前那個問題的答案。Black也立刻了解了小貓的意思,什麼也沒再說了。
Black和小貓都站著面對著面,只有夏蔚藍仍蹲在地上在兩人的中間。夏蔚藍立刻站了起來,感到十分的尷尬,她當作無事人一樣,想離開這裡,卻又不知如何是好。但偏偏Black卻站在那裡,不肯邁出一步。
小貓見狀也擋在夏蔚藍的面前,然後伸出手說:「我叫毛毛,你叫什麼?」
「我⋯我叫夏蔚藍。」夏蔚藍說著,輕輕握了握毛毛的手,便立刻鬆手。毛毛聽了她的名字後,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下來。但毛毛很快便回復平常,所以夏蔚藍沒察覺到有一絲異常。
雪花雨 2022-1-14 23:10
一、地府遊-3
「這名字挺好聽,我跟定你了。」毛毛說著,便拉著夏蔚藍的右手,不肯放手。夏蔚藍比起剛到地府的時候,更茫然了。甚麼亂七八糟的,怎麼忽然有隻貓,那貓還變了人,還抱著自己不放。
Black看著夏蔚藍茫然的神情,便了解到她心中的疑惑,便解釋說:「這是貓妖。看來已有百年的修為,她跟著你也可以保護你。」
「貓妖?保護?我?」夏蔚藍聽完,更混亂了。
「你慢慢就會明白了。」Black說完便推開大門,沒等夏蔚藍明白這一切,Black便進去中心。夏蔚藍只好緩緩的拉著毛毛進去了。毛毛此時也鬆開手,變成一隻小貓跟在夏蔚藍的身旁。
此時,中心來了一位中年婦女,樣子看著挺和善的。她身穿白襯衫和棕色西褲,身上也散發著跟Black一樣的黑光。
「Black,交給我就行了。你們法庭也應該很忙吧。」中年婦女說著,便著Black回去工作。
「那好吧,譚主任,我先走了。」Black說著,便看了一眼夏蔚藍。「麻煩譚主任好好照顧夏蔚藍。」Black說完這句便離開了。
那位譚主任看著夏蔚藍驚魂未定的樣子,想起當年自己初死的時候,便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安慰她。「蔚藍,不用擔心,跟我來吧。」譚主任領著夏蔚藍和毛毛到輔導室。
雪花雨 2022-1-15 22:31
二、地府奈河區綜合服務中心-1
譚主任領著他們到一間百餘呎的房間。房間內放了兩張沙發,還有一張茶几。還有些小植物在窗邊,窗簾是開著的,透著陽光進來。而這種陽光,是人間的陽光。窗外的景色是映照著人間的一個小公園,公園旁有個遊樂場。看樣子像是普通的人間社區內的設施,還有一些小朋友和老人在公園裡遊玩著。毛毛漠視了輔導室的周圍,然後悄悄地跳上沙發上坐著。
夏蔚藍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譚主任意識到夏蔚藍的心思,便說:「窗外的景色確實是人間的風景。因為我們想在輔導室營造溫馨的感覺。當然,這窗也可以去轉換成其他風景。」譚主任解釋著,然後按了按牆上的按鈕。窗外的風景立即轉換成一望無際的大海。「這個窗口,就像是個顯示屏一樣,窗外人間的風景是真亦是假。當你打開窗,一切都不復存在。」譚主任說著,便打開了窗,窗外的景色變回地府的風景,周圍都是紫紅一片的風景。
夏蔚藍看到地府的風景後,眼神再次暗淡下來。
「但當你關了窗,一切又重新存在。」譚主任又重新關好了窗,又續說。「不過我說,是真是假也不重要。幻想,也可以變為真實。蔚藍,你說是嗎?」
夏蔚藍聽完譚主任的話,覺得她的話另有意思,但她卻不明白。於是便問著:「嗯⋯你指的是,有目標和夢想,只要努力就能成真?」然而,坐在沙發上的毛毛卻盯著譚主任看,看似明白了她的話。
譚主任笑了笑,然後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說這個了,蔚藍快坐吧。」譚主任示意夏蔚藍坐下來。
夏蔚藍點了點頭,然後坐在毛毛的旁邊。她靜下來後,感受到毛毛的存在令她有份莫名的安心。不知為何,但真的很安心,和有點開心。
譚主任見夏蔚藍沈默不語,便先開口說話:「我叫譚青,是這個中心的中心主任。生前是一位社工,也有二十多年當社工的經驗。以前曾做過青少年服務,也做過家庭服務。地府的這個社工服務,其實是這一年的新嘗試來著,跟人間的有些不太一樣。這個中心也就運作了一年多,提供輔導服務、小組活動,還有大型活動予地府的居民。啊,差點忘了,我們還有外展服務。」譚青解釋著,便拿出幾本小冊子讓夏蔚藍細看。「這幾本小冊子都有詳細介紹中心提供的服務,我就不在這裡詳述了。」
夏蔚藍接過那幾本薄薄的小冊子,然後輕聲說了句:「譚主任,謝謝!」
譚青看著夏蔚藍那神情,知道她很緊繃,於是便問說:「叫我阿青就好了。蔚藍你在人間有跟社工這個職業接觸過嗎?」
二、地府奈河區綜合服務中心-2
夏蔚藍聽到譚青的問題後,就思索了一會,然後開口說:「我之前是個社工學生⋯不過就是九月才開學⋯⋯然後就在這裡了。」譚青聽到這句就來了興趣,便問說:「社工學生?你讀的是那個課程?」夏蔚藍沒太多思索便回答:「我讀那個社工碩士課程。不過我本身跟社工那個職業也沒太多交雜,之前也是在一個小公司做文員。後來申請讀社工,學院也收了我。」
譚青於是又問:「那你學士是主修什麼的?」
夏蔚藍回答說:「我在大學時,主修…什麼是主修。」夏蔚藍感覺有一點不自在,便不自覺地搔了搔耳邊。
譚青聽罷,感覺有一絲怪異,但她卻又說不出什麼原因。
「那你為什麼想讀社工?」譚青問說。
「為什麼⋯因爲想幫人啊。嗯,對,就是想幫人。」夏蔚藍思索片刻,便堅定的回答說。
聽罷,譚青笑了笑,然後說:「社工很相信『助人自助,自助助人』,我深信你也能從這句話裡得益。」
「助人自助,自助助人⋯⋯」夏蔚藍喃喃自語重複了這句話。
「啊,對了,那你知道在香港的社工碩士課程,要實習多少小時?」譚青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所以便問了這個問題。
「實習多少小時?社工要實習的嗎?」夏蔚藍茫然的問說。
譚青暗暗地嘆了口氣,心想著,這下子真的難搞了。其實在夏蔚藍來之前,她早已讀過一些資料,但這些資料並不是屬於夏蔚藍這個人,而是另一個名叫黃喜鶯的資料。因為夏蔚藍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而黃喜鶯的資料,並對不上夏蔚藍所說的個人訊息。而在文件上,夾有閻王的紙條,上面寫著「不用懷疑,這是夏蔚藍的資料」。
「對,在香港的社工學士及碩士課程,都要實習800小時。因為社工是很講求經驗的工作。有時候要處理些很麻煩的狀況,比如說自殺、自殘、精神病等。這些都需要有經驗才能處理好。不止是香港,在外國的社工課程許多都需要實習。」譚青慢慢的解釋著。
夏蔚藍靜靜的聽著,她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明明自己是社工學生,卻又一無所知。
「慢慢來吧。在地府當社工,與人間的,有著很大的不同。」譚青笑著說,又輕輕拍了拍夏蔚藍的肩膀。
「有什麼不同?」夏蔚藍按奈不住好奇,問說。
雪花雨 2022-1-15 22:32
二、地府奈河區綜合服務中心-3
「嗯⋯比如說,我們不用擔心案主會自殺,因為他們都已經死了。即是,有許多的危機事件,在這裡都不用擔心。反而,我們要擔心的是,有些怨靈會傷害我們。」譚青說著,又望向毛毛。「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毛毛在,不會有太多怨靈能傷害你的。」毛毛聽了,就抬頭喵了一聲,作回應。像是答應了譚青的請求。
夏蔚藍聽到毛毛的叫聲,也稍稍的安心。好像在地府,也有毛毛這個依靠。想到這裡,她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毛毛的頭。
「別碰我,我要睡覺。」毛毛又用那把大叔的聲線說著,然後便咪了眼睛。
夏蔚藍聽罷,便立刻縮手,輕聲說了聲:「對不起。」
夏蔚藍想了想,又問說:「怎麼你會認識毛毛?」
「啊,這孩子平日都在這邊轉悠,久而久之大家都認識她了。畢竟貓妖也要修行的,這附近有個地方很適合修練。」譚青微微笑的解釋著。
譚青看向茫然的夏蔚藍,感覺一下子告訴她太多資訊,令夏蔚藍的大腦抽筋。於是她便說:「你慢慢就會懂,不著急。」
夏蔚藍慢慢的點了點頭。
「蔚藍,以後你便是這中心的社工了。多多指教!」譚青伸出手來,等待夏蔚藍去握手。
「譚主任,謝謝你!」夏蔚藍伸出手去握住譚青的手。
「都說了,叫我阿青就好了。有什麼問題就隨時問我吧!」譚青說完,便帶著夏蔚藍出去認識不同的同事。
這中心的規模不大,同事也就十來位。除了有十多位社工同事外,還有幾位同事是做著些文書工作,處理著不同的文件。因為剛才成立一年,所以中心的架構也還不太明顯。那些社工同事大多在人間都沒從事過社工,甚至沒接觸過社福界。所以這中心的營運也就隨心。譚青一一介紹著不同的同事予夏蔚藍認識,但夏蔚藍完全記不住任何名字,因為實在太多人了。
說起這個社工的職業,其實也是在20世紀初在外國發展的一種行業。直到20世紀中後期,才引入到香港。到70年代,香港的社工才慢慢步向專業化。到後來,在香港做社工是需要註冊的。如果沒有註冊,而在香港自稱是社工,那是違法。不過這些在地府就不適用了。在地府當社工,不需要經驗,也不需要註冊就是了。因為在地府就是一個新興的行業,而且其職能與人間的也大有分別。所以,地府的社工就有點掛羊頭賣狗肉的意味,不過有新嘗試確實是好事。這個服務也能幫助到地府的靈魂們放下執著,早日投胎,提升地府的投胎比率。
至於投胎比率低迷的兩大原因,其一是因為投胎到富裕國家的機率愈來愈低。富裕國家的出生率一年比一年低,貧窮國家的出生率則愈來愈高。所以地府的靈魂不願投胎到人間受苦。而另一個不想投胎的重大原因,就是放不下一些執念。
既然提升不了富裕國家的出生率,那就解決靈魂們的執念。於是,便有了這個綜合服務中心的試行。
二、地府奈河區綜合服務中心-4
這個綜合服務中心,有四個輔導室,六個活動室,還有一個禮堂作舉行大型活動之用。比較特別的是,中心內設有修練室,供同事修練法術和靈力之用。
至於為什麼修練法術和靈力,據譚青的說法是為了自保。因為不是所有靈魂都乖乖聽話,如果看到透著紅色光芒的,要特別小心。因為紅色光芒的,通常有很重的怨氣,執著於報復。如果工作員一不小心,是會有機會被他們傷害到的。
「也不用太擔心,通常都是外展隊的同事,才要特別留意。因為他們需要到人間尋找怨靈,然後開解他們,說服他們到地府去。而平日來中心的人們,大多都是無聊,來這邊打發時間的。」譚青解釋著,嘗試安慰夏蔚藍弱小的心靈。
「啊唷,也沒這麼危險啦。」有個女生忽然湊在夏蔚藍的身旁,右手勾在夏蔚藍的肩膀上,然後她又說:「我都去了這麼多次,也沒遇到過怨靈。倒是遇到些不知道自己死了的遊魂,在街上遊蕩。」
夏蔚藍聽到她的話,稍稍安心了。
「阿凝,你現在很閒嗎?」譚青邪惡的笑著,看起來就是有些不好的念頭。
「啊啊⋯怎怎麼了?」阿凝對於譚青這個表情,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剛想拒絕時,譚青便吩呼阿凝說:「給蔚藍介紹一下如何修練。嗯⋯還有,給她介紹照顧植物的工作,還有平日社工需要做的工作。」
譚青然後轉頭對蔚藍說:「阿凝是我們的社工同事,她會給你好好介紹的。以後這中心的植物就交給你照顧了。努力工作!」拍了拍蔚藍的肩膀,譚青便去處理其他事宜。
待譚青離開後,阿凝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唉,怎麼就把這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交給我。」夏蔚藍以為阿凝是嫌棄自己,便默不作聲。阿凝看到夏蔚藍如此神情後,便急忙澄清:「不是在說你啦,是因為修練那個特別麻煩,所以我才不喜歡介紹那個。」
事實上,阿凝說的沒錯。修練這個特別複雜。(以至到我都不知道如何自圓其說,想了很久啊,怎麼寫呢)
雪花雨 2022-1-16 22:06
三、修練室-1
阿凝帶夏蔚藍到中心的修練室。那個修練室由四個鮮明的房間組成,第一個房間跟人間的健身室無異,大概有近八百多尺,有齊各種的健身器材。跑步機、負重的器材、樓梯機等,能想像到的健身器材,在那裡都有。
阿凝拿起一個啞鈴,並說:「這就是鍛鍊我們體力的地方。有好的體力,才能讓我們的法力更強。」
夏蔚藍轉眼想了想,然後不解道:「那個⋯體力跟法力有什麼關係?」
阿凝笑了笑,然後問了一條問題:「你覺得啊,為什麼人會覺得運動能減壓?」
夏蔚藍托頭回答說:「因為做運動能分泌什麼多巴胺?」
阿凝說:「生理上確實是這樣。另外,做運動時,我們專注於運動上,思想沒其他空間放在其他亂七八糟的事上,就像靜觀那樣。」
夏蔚藍似是明白,又好像不太懂的樣子。
阿凝看她這個樣子,估計她沒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便開玩笑說:「還有,見到些怨靈時,可以跑快一點。」
夏蔚藍愣了愣,也笑不出來。
阿凝見自己的冷笑話實在太爛,也就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便回到正題上:「專注,就是我們修練法力的竅門。因為我們作為靈魂,就是一團能量,如何令我們的能量集焦在一點是十分的重要。」
阿凝像是忽然想到些搞笑的東西,奇怪地笑了笑。然後便對夏蔚藍說:「你把兩隻手掌攤在我面前吧。」夏蔚藍猶豫的伸了手出來。
阿凝忽然在手上變出了一支針,和一根筷子。然後用左手拿針和右手拿筷子快速地刺向夏蔚藍。夏蔚藍反應不及,被她刺到。
此時,夏蔚藍的腦海中有些奇怪的畫面浮現。像是在一片漆黑中,忽然有個朦朧的白球,球裡有些畫面。夏蔚藍用力地向球裡看,她看到一個女生拿著針,刺向自己的拇指。神奇的是,夏蔚藍看到這個畫面時,內心有些奇怪的情緒。然後,到察覺時,眼邊有一滴滑過臉頰,滴到半空中便消失不見。但夏蔚藍太投入於畫面中,以至沒發現到淚水。
三、修練室-2
阿凝顯然發現了她的眼淚,但沒發現她的走神,便打圓場說:「放心啦,用針刺你也不會做成傷害的。」夏蔚藍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完全沒有任何傷口,甚至連被刺的痕跡也沒有。甚至連針刺下去的痛也沒有了。
原來,自己真的死了,死透了,連痛覺都消失了。
阿凝沒發現夏蔚藍忽然的黯然,並問說:「你說,我用相同的力度,用針刺你痛一點,還是用筷子刺你會痛一點?」
夏蔚藍指了指那支針。
阿凝解釋說:「即使用同樣的力度,但因為接觸的面積不同,你每吋皮膚承受的力度是不同的。針與你皮膚接觸的面積較少,較集中。所以針刺下去,一定比筷子痛。」
阿凝把針和筷子都收在掌心中,然後輕輕一握,就不見了。只見,她忽然眉頭一皺,原本空無一物的掌心攤開,便變出一個小火球。這個小火球在掌心一躍一躍的,看得夏蔚藍很是興奮,把剛剛的都忘了,把剛剛的都藏在角落裡,不打算再想起。
「這個大概要練多久?」夏蔚藍抑壓了原本不快的情緒,故作興奮的問著。
「這個啊,看人吧。我這個小天才學了一星期。聽說有人學了幾年,也有人一天就學會。這個真的很講求天份的。」阿凝沾沾自喜的說著。
「能教我嗎?」夏蔚藍捉著阿凝的衣角,楚楚可憐的望著她。
「可以啊,你先連續跑個50公里再說。」阿凝露出狡黠的神情說著。
「什⋯⋯麼?50公里?」夏蔚藍震驚了。
「我不是騙你啦。要訓練自己的韌性和專注力,這是初階者最快的不二之選。」阿凝誠懇的說著,然後又嘆了嘆氣:「唉,法力這回事,就跟數學一樣。Practice makes perfect。你還是要努力練習。」
夏蔚藍聽到這句話,便想起高中時為了準備公開試,那段不斷做題的日子。她把所有能找到過往的試卷,都做了一遍。但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她卻又想不起來。她想不起來的,確實是太多了。
「阿凝,我想問⋯你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夏蔚藍感覺自己有點唐突,但問題已說出口,不能像手機回收訊息那樣,刪除這句說話。這個問題令周遭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雪花雨 2022-1-17 19:12
三、修練室-3
阿凝有點錯愕,然後很快整理一下自己,便回答她的問題:「說起來,距離現在都快五年了吧⋯⋯當年我23歲,剛大學畢業,剛成為一名社工⋯⋯ 然後一場意外發生了。因為兩個司機之間的爭鬥,誰都不肯讓誰,結果奪走了我的性命。其實我不想這樣完結自己的生命,因為我還有許多許多想做。現在好像都太遲了。如果當日我們沒搭、搭上那一架死亡⋯⋯沒一起去⋯⋯就不會這樣⋯⋯都怪我⋯⋯如果我沒、沒等⋯⋯」阿凝沈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一個激靈,她就問說:「啊,對不起,你剛問什麼來著?」
這個問題令夏蔚藍上了第一課。
「千萬不要隨便問人是怎麼死的。」
也讓夏蔚藍明白,死亡對許多人來說,其實都是悲傷的存在。
夏蔚藍吞吐的回答著:「沒啊,沒問題了。」
阿凝也沒再執著於那個問題,便帶著夏蔚藍到第二個房間。
第二個房間更大,有著許多木書櫃並放滿不同的書本,嚴如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型圖書館。空氣間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木香味道。
「這是我們的小型圖書館,書裡記錄了許多符咒。」阿凝說著,便隨手拿起其中一本書,並打開給夏蔚藍看。「看,這就是其中一個符咒。你寫符咒時,要把自己的力量注入符咒中。這樣,符咒才能用。」說著,阿凝變出一張普通的紙,和一支毛筆,並在紙上畫上剛剛在書中看的那個符咒。她一共畫了兩張一模一樣的。
阿凝給了一張予夏蔚藍,一張她自己拿著。
「你看著我是如何使用的。」阿凝說著,然後便把符咒夾在兩指之間,並用力將符咒飛到地上。當符咒撞到地上時,便化成一個一米大的火球,然後瞬間即逝。「一開始確實是不太好飛的。你把符咒摺成紙飛機,然後飛到你想要的目的地吧。」阿凝解釋著。
夏蔚藍聽著指示,並摺起了紙飛機。她摺了一隻很小的飛機,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把飛機飛在地上。飛機撞在地上,並立刻化成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夏蔚藍以為火球會跟阿凝的一樣大,怎料這麼小的火球,讓她有點失望。
「記住了,自己畫的符咒,才能發揮出最大效用。」阿凝解釋給夏蔚藍聽。「當然,你的法力愈強,符咒用起來更強。符咒只是一個媒介,用來儲存你的法力。畫得醜與美也沒關係。但是啊,多畫畫符咒,能提升你的專注力,也是提升你的法力。」
「專注力跟法力有什麼關係?」夏蔚藍想也想不明白。
「我們靈魂是一個能量的載體。法力就是能量的輸出。而精神力,是能使你能量的載體變大,能承載更多的能量。我們愈能專注將能量集中在一點,維持得愈久,我們的精神力也會愈強。所以啊,你看別人修仙都要打坐,就是這個原故,要訓練精神力。」阿凝嘗試解釋給夏蔚藍明白。
言下之意,就是將自己的專力和能量注放在跑步,看自己能維持多久,跑多遠。經過長年的累積,人便有距離的提升,由持續跑3公里,變成可持續跑10公里。簡單來說,如果拿水槍做比喻,水槍裡的水愈多是代表能量愈多。水槍上的水瓶愈大,就是代表精神力愈強。而法力愈高就代表水槍水壓愈大。言下之意就是修練修練修練就對了。
看著夏蔚藍迷惑的神情,阿凝又續說:「我們是很難明白的。」阿凝故作神秘在夏蔚藍耳邊說著。「畢竟,這些都涉及到很深的科學問題。而我理科的成績不太好,所以,我也不解釋了。」夏蔚藍翻了翻白眼,這是什麼爛借口,不想解釋就算了,怎麼扯上了成績。
三、修練室-4
第三個房間大概千餘尺,尤如一個古董店,有著各種不同的古代物品,有花瓶,舊報紙,舊玩具,這些舊物品都疊得高高的。
「這間房是用來堆放陽間的物品用的。有事沒事也不要進來。」阿凝說著,便想帶夏蔚藍離開。
「啊?為什麼?」夏蔚藍用好奇的眼神望著阿凝問說。
「因為⋯唉⋯這裡有很可怕的怪物。」阿凝靜悄悄的跟夏蔚藍說,並指了指角落。
一隻黑色的可怕生物,爬在牆壁上。
「啊!蟑螂!」夏蔚藍被嚇得逃離房間。
阿凝笑了笑,便讓蟑螂消失。這間房當然不能讓夏蔚藍進來,因為這是阿凝的偷懶勝地。
「怎⋯怎麼會有蟑螂?」夏蔚藍結巴的說著。
「哦,這房間堆放來自陽間的物品,自然也把陽間的小動物也帶來了。」阿凝說著,便帶夏蔚藍離開。
其實這房間的物品,是可以靠想像而出現,比如想要一部遊戲機,這裡便會生成一部你腦海中看過的遊戲機。如果你生前沒看過遊戲機,那便生成不出來。但這裡的東西,只能停留在這房間中。連生物和人都可以生成,只不過,這些人和生物都不具備溝通的能力,只能像你記憶中一樣活動。
而第四個房間是一間全白的房間,大概二千尺,比其他任何房間都要大,但裡面是空空如也。
「這房間是給高階修練者,我也不懂是怎麼用的。」阿凝說著,便拉著夏蔚藍離開。(我都未諗到點用,大腦便秘中。。。所以就咁先)
「如果中心沒有其他房間開活動,這間房間是可以用來開活動。」阿凝補充著,然後帶夏蔚藍去看其他東西了。
夏蔚藍聽完也不知道這幾個房間有什麼用,只是一頭霧水地跟著阿凝走。
「我以前剛來這裡時也是這樣。你多到處走走,很快就慣了。」阿凝看著夏蔚藍緊繃的眉頭,也略知道她的想法。夏蔚藍聽後,便放鬆了一些。
「來,人生就是這麼刺激。現在讓你先接一個個案,你做一次輔導先。其他工作待會我再跟你交待。」阿凝說著,並推著夏蔚藍進其中一間輔導室。
「輔導?個案?」夏蔚藍說著,神情變得有些扭曲。
「你進去自然就懂了。」阿凝繼續說著,並把夏蔚藍往房間裏塞,把一張紙塞給夏蔚藍,然後把門反鎖。
「喂喂,我可是什麼都不懂!別推我!別反鎖我!」夏蔚藍很想說出這句,但她暫時沒這個膽量說出這句。所以她只能口不對心的說句「好」。
「半小時後,門自然會開,你放心。」阿凝說著,便離開了。(作者強調:只係劇情需要!!!香港嘅社工唔會咁啦!都係訓練左好耐,先可以去做輔導!大家放心!)
ijj2105 2022-1-18 16:30
四、初次輔導-1
「你、你、你好⋯⋯」夏蔚藍硬著頭皮走上前,打了句招呼。
「你好。」眼前的那個人上前打了聲招呼。這時,夏蔚藍才抬起頭觀察眼前的這個人。
這是一個身穿水手校服的女生,年齡大概在十六七歲。她打了聲招呼後,便默默地站在房間中。
夏蔚藍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她看到手上的紙,紙上寫著「個案評估」。
個案評估上,有幾個項目要填上資料,包括一些個人基本資料:名稱、性別、死亡年齡、死亡日期、評估日期。還有就是轉介途徑,是誰轉案主轉介來這中心。然後就是要評估其執著原因,案主的一生,案主的死因,案主在地府的人際關係,案主生前的人際關係、案主在地府的工作情況、案主在生前的工作情況、還有案主生前的健康情況,建議跟進工作等。在這張紙上很多項目需要填寫。夏蔚藍看著這張紙,人都傻了。最讓夏蔚藍頭痛的是,填寫那個初步評估和定立輔導目標。
夏蔚藍看到這個女生站在那邊,便結巴的說著:「請、請、請⋯坐。」
女生聽著這話,便坐在其中一張沙發的邊緣上。
房間裡大概有百餘呎,跟剛才與譚青談話的房間差不多,有兩張沙發,有個小茶几,還有一扇窗戶。夏蔚藍便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跟這個女生談起話來。
「我叫⋯夏蔚藍,請問你想我怎麼稱呼你?」夏蔚藍牽強地扯出一絲笑容,並問著眼前這個陌生女生。
「嗯⋯阿詩。」阿詩面無血色的臉看著夏蔚藍,並說著。
「阿詩你好,接下來我會問你⋯」夏蔚藍說著,想了想,如果說問她問題好像不太禮貌,好像用聊天的方式去問她那些項目比較好,也好降低她的戒備心。「聊⋯聊天。」
「問聊天?」阿詩無奈的笑了笑,並將雙手環抱在胸前,肩背也靠在沙發上,雙腳也交疊起來。她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像是個老闆一樣,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下來望著夏蔚藍。
「啊⋯我是說,我們就聊聊天。」夏蔚藍尷尬地笑了笑。
「那你想聊什麼?」阿詩繼續維持她的那個姿勢,並冷聲的說著。
「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夏蔚藍說。
「因為在陰間太久都沒去投胎,所以鄰居便介紹我來這裡。聽說可以幫助我去投胎。」阿詩說。
「在陰間太久?」夏蔚藍問。
「嗯⋯大概有十年了,我在2010年死的。」阿詩說。
「嗯⋯」夏蔚藍聽著,然後用筆不停記下一些資料。
「你不介意我把資料寫下來,方便我們以後輔導吧?」夏蔚藍意識到,她應該先問阿詩,不然她好像不太禮貌。
「不介意。那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阿詩問說。
「我啊⋯⋯」夏蔚藍停頓了一下,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將自己的事告訴眼前這個陌生人。於是她便回答說:「就跟你的差不多。」
「哦~差不多?即是自願來這裡工作?」阿詩試探著夏蔚藍。
四、初次輔導-2
「嗯⋯你為什麼不去投胎?」夏蔚藍轉移話題。
「唷,轉移話題。好吧,我有些事情放心不下,所以不能去投胎。等解決了,就好。」阿詩解答著夏的疑問,並用目光打量著夏蔚藍說:「感覺你也沒多大,死的時候跟我差不多年紀吧。」
「啊?你多大?」夏蔚藍問說。
「我啊,你猜。」阿詩笑了笑說。
「看你身穿校服的樣子,應該只有十六七歲。」夏蔚藍直接把心裡所想的說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看到的,未必是事實。」阿詩說。
「什麼意思?」夏蔚藍問說。
「你雖然看我身穿校服,但我未必是一名學生。如果我是中學的時候就死了,那也該留下更多的遺憾了。」阿詩否定著夏蔚藍的想法。
「那這些遺憾是什麼?」夏蔚藍問說。
「我倒不想告訴你。不如你先告訴我,我再考慮告訴你?」阿詩嘗試跟夏蔚藍討價還價。
「啊⋯⋯我不能告訴你。」夏蔚藍回答著,心想著自己不該透露更多的個人隱私,畢竟自己跟她不是朋友關係,而是工作關係。
「哦,不告訴我就算了,還以為我們是朋友。」阿詩臉上掛著傷感的表情,但看起來有點假惺惺就是了。
「那你今天來這裡,想跟我談些什麼?」夏蔚藍說著,並覺得這個阿詩有意刁難自己的。以前看電視時,總感覺電視裡的輔導都順風順水,問什麼答什麼,怎到了現在,眼前這個人十問九不應。夏蔚藍真的感覺這個社工太難做了,好歹告訴自己,她面對什麼困難或問題,那自己才能好好幫她嘛。畢竟她又沒迫阿詩來輔導。
「今天啊⋯我是想討論,人死能否復生?」阿詩神秘虧虧的說著。
此時,夏蔚藍發現,這個阿詩身上透出的光,是黑色的。
「怎麼會是黑色?」夏蔚藍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阿詩聽到這句話後,有點神經緊張,馬上便轉話題說:「我是說,人死能否復生。」
「你怎麼是透出黑色的光?是地府公務員嗎?」夏蔚藍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啊喲!怎麼這麼快就發現了,還想逗你玩呢。」阿詩無奈的笑了笑。
「逗我玩?」夏蔚藍面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只是敢怒不敢言。
「哈哈,對不起啦。這是一次模擬輔導面談,但為了讓你迅速進入狀態,我們也沒告訴你真相。」阿詩雙手合十,並道歉著。
雪花雨 2022-1-18 18:16
四、初次輔導-3
此時,阿凝推門而入,並說:「唷,觀察力不錯,用了十多分鐘就能察覺到。」
「什麼跟什麼⋯」夏蔚藍真的有些無奈。
阿凝用力的拍了拍夏蔚藍的肩膀,並把手臂勾在她的頸後說:「十多分鐘啊,察覺到這是一場模擬面談。不過我當初幾分鐘就發現了。幸好你沒有超時⋯⋯」
「超時會怎樣?」夏蔚藍打斷了她的話。
「超時啊,多鍛鍊鍛鍊你而已,就跑一百公里就行。」阿凝笑著說,察覺到她忘了介紹阿詩給夏蔚藍認識。夏蔚藍聽到一百公里,面色變得更難看,幸好自己沒超時。
阿凝繼續自故自的說著:「剛剛你們聊了十多分鐘,應該有簡單了解大家吧。」
「沒啦,你都給我這張角色扮演紙,我怎會曝露。」阿詩邪惡的笑說著。「我也是這中心的社工,阿詩。你好。」
紙上寫著:
「性格特點:乖巧、友善、懦弱、有問必答
生前職業:大學生
面對的問題:擔心在世父母
其餘自由發揮」
夏蔚藍看到這張紙時,感覺這個阿詩只做了「自由發揮」這一項,其餘通通都是反著來演的。尤其這張紙寫著的職業是大學生,她卻穿了中學校服這一點來看,她擺明是有心欺騙自己的,不會是職場霸凌吧⋯
「阿詩,你穿成這樣⋯⋯」阿凝看到她身上的那套衣服,便鄒了眉頭說。「是想開個校服派對嗎?」
夏蔚藍聽了,她的表情瞬間出賣了她,她呆了,目瞪口呆的那種呆。不對啊,阿凝完全搞錯重點了,好嘛。
阿詩看到夏蔚藍這樣的表情,被她這樣的表情逗笑了。
「哈哈哈,新招來的這個阿夏未免也太搞笑了些。」阿詩笑著說。
「啊⋯什麼搞笑,我不搞笑。」夏蔚藍帶點生氣的說。
阿凝也沒多想,便說:「阿詩人很好的,你也可以放心向她請教。」夏蔚藍心想,她比這個阿詩大上這麼多,有什麼可請教的。
「阿詩是我同學,生前也是個社工。」阿凝介紹著。
夏蔚藍在心裡吐糟著:「啊⋯這中心是社工大雜燴嗎?這麼多社工來這邊工作,現在當社工都不用投胎嗎?生前社工,死後也當社工。還是說,那個閻王都不讓社工去投胎,都來這邊開中心。」當然,夏蔚藍沒把這些說出口,她只是禮貌地笑了笑,然後回想了她的話,同學⋯⋯同學?!
「同學?!」夏蔚藍驚訝的說,然後發現自己把心裡話說出口,馬上掩蓋自己的嘴巴。
四、初次輔導-4
「啊,的確沒好好自我介紹。你看到我年輕的模樣嘛⋯⋯我們鬼魂是可以隨時轉換的。我也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你要看嗎?」阿詩解釋給夏蔚藍聽。「不看不看。」夏蔚藍說著,也搖著頭,根本沒興趣看,好嘛。
「至於同學,我跟阿凝是同一個時間死的。五年前的車禍,你懂的。」阿詩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跟剛才阿凝的神情完全不同。
夏蔚藍心裡沒數,也沒懂,怎麼可能會懂!想了想,夏蔚藍好像想起了什麼。五年前的車禍⋯⋯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架旅遊巴在山崖下的景象。但僅僅是曇花一現,影像轉眼即瞬。夏蔚藍沒再想起更多的細節。
而阿凝聽著這段話,面色變得很難看,眼睛也變得有些紅,卻沒有吱聲,阿凝以為阿詩在奚落自己。阿詩看到阿凝這個樣子,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阿詩的任重而道遠啊。
「你剛才的觀察力可以,但你的輔導技巧和面談技巧不行。」阿詩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並說回剛才的事情。
「我⋯沒有學過輔導。」夏蔚藍略帶尷尬的說。
「不要怕啦。我不是要責怪你,輔導這技能,說易不易,說難也不難。但要做得好,卻是難上加難。我也不敢說自己輔導得有多好。不過啊,輔導是經驗的累積,是有技巧可言的。你也可以放心。」阿詩解釋給夏蔚藍聽。
「陽間那些社工學生,也是拿著這樣一張紙,摸著石頭過河,做著角色扮演。一邊練習,一邊學習,才做得好的。」阿詩說著,便指了指夏蔚藍手上的紙。
「待會我給你一些關於輔導的資料。然後慢慢跟著我們學習,去嘗試,那樣就好了。」阿詩笑了笑,並說。
「不用太擔心,你當自己現在是一個實習社工的身分,我們會慢慢教你的。」阿凝回復過來,並加入了安慰夏蔚藍的行列。
「阿夏,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我們沒說這是模擬?」阿詩問說。
「為什麼?」夏蔚藍並不知道原因。
「因為真實的環境下,你的反應才是最真徹,你的學習也是最多的。」阿凝代夏蔚藍回答了。
「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能做,令自己下次做得更好?」阿詩又問。
「嗯⋯下次輔導前,了解一下對方背景。還有,自己該如何去問那些問題,才顯得不那麼直白。嗯⋯⋯還有就是不能被案主帶著我走,偏離了輔導目標的方向。」夏蔚藍回答著。
「嗯。其實剛才那個不算是輔導。是輔導前的初步評估,評估對方需不需要介入或輔導,還有對方的一些需要。背景的話,如果是轉介來的話,一般都會有些基本資料。其實問問題也可以用旁敲側擊的方法去問。例如,你如果想問對方生前的工作狀況,你可以問他來到地府工作習慣嗎。他便會慢慢說出與生前工作的不同。這樣便可以慢慢問到你想要的答案。」阿詩慢慢解釋給夏聽,並領著夏走到辦公室。她拿出了一疊資料及一些書予夏蔚藍參考。
「這些是中心的服務質素標準及準則,簡稱SQS。你有空再看。不看也不要緊,我們地府跟人間的做法有很大的不同。這些SQS是參照人間而制定的,所以很多都不適用於地府。但當是助眠小幫手卻是很不錯的。不過,在人間,這些SQS是很重要的存在,每名員工入職時,都要把SQS讀一次。就像是社工守則一樣,人間有一套社工守則,但卻又不太適用於我們地府。畢竟我們這個社工行業,在地府才成立了一年,很多制度和規則都沒定好。所以只能把人間的那套搬來用用,然後再慢慢修改。」阿詩滔滔不絕的解釋著。
夏蔚藍好像解鎖了阿詩的話癆特質。沈默與話癆加起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好了,阿詩你別說了。我開小組了,想帶阿夏去見識一下。」阿凝也叫夏蔚藍做阿夏了。看來阿夏已經入鄉隨俗了,也解鎖了一個阿X的稱號。
阿夏就阿夏吧,只是從沒被人這麼叫過,讓夏蔚藍有些別扭。
「又是你那個和諧粉彩小組?」阿詩問。
「是啊,有什麼不滿嗎?」阿凝略帶誇張的問說。
「呵呵⋯⋯」阿詩欲言又止。
(作者:睇到人地寫嘅故事,再睇下自己⋯⋯兩個層次TAT我到底係度講緊咩⋯⋯唉)
雪花雨 2022-1-19 14:22
五、小組-1
「整天和諧粉彩不是很無聊嗎?」阿詩挪揄她說。
「不無聊,參加者有這個需要。」阿凝反擊。
「青少年中心又有和諧粉彩,家庭中心也有和諧粉彩,長者中心都有和諧粉彩。現在連地府都有和諧粉彩。你在締造和諧地府生活啊。」阿詩繼續諷刺說。
「阿詩,這個冷笑話不好笑。」阿凝陰沈的說著。(真係唔好笑,不過作者我盡左力了)
「哈,我是在說笑,你怎麼就不能笑一下。」阿詩瞪著阿凝的臉看。
「笑一下啦。我對了你整整一年,都感覺快悶瘋了。不笑笑,我就要悶死了。」阿詩又說。
「你都死了,還能悶死嗎?」阿凝無奈的扯了一個笑容,並說著。
「不過我說的是真的,上次我到人間觀察了一下。現在很多中心都會有和諧粉彩這些活動。相比起五年前,現在確實多了很多這類型的活動。」阿詩又解釋著,當她再打算滔滔不絕的發表偉論時,阿凝就拉著阿夏走了。
阿夏的那疊資料和書本,就先堆放在一個空的位置上。
「話說,為什麼觀察力不過關的話,要跑一百公里?」夏蔚藍扭頭望向阿凝,問著自己心中的疑問。
「因為,你觀察力不行的話,至少可以跑快一點逃避危險。」阿凝說。
夏蔚藍一言不發,心裡卻在吐糟,這中心一言不合就叫人跑步,看來更像是健身中心。
阿凝也沒再承接剛才一百公里的話題,而是跟夏蔚藍介紹著自己這個和諧粉彩小組。
「開給新移民的小組?」夏蔚藍驚訝的問說。
「是啊,給新來乍到的鬼魂開的小組,簡稱和諧粉彩新移民開開心心小組。」阿凝介紹著。這個簡稱,根本不叫簡稱,但夏蔚藍也沒開口吐糟就是了,只是默默的翻了白眼。
「你知道開小組最重要的是什麼嗎?」阿凝問夏蔚藍。
「其實⋯我連小組是什麼都不知道⋯⋯」夏蔚藍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來。對於一個對社福機構零認識的人來說,怎會了解這麼多的事情。
「你當是一群人很開心地參加一個定期活動就行了。」阿凝解釋著。很開心就不必了吧,夏蔚藍可不覺得人人都會很開心的參加活動,而且這個解釋就感覺很敷衍。
(有興趣了解小組工作的人,請在Google輸入關鍵字—「小組」「社會工作」「小組工作」「Group work」,因為我講太多,呢本就唔係小說,就變左教科書架啦,關鍵係,我無quali去寫呢本教科書,哈哈)
「其實小組就是透過團體活動和小組互動,去達到一些個人目標和社會目標。例如,青少年欠缺自信,我們便開一個小組,並用各種活動去提升他們的自我效能感和自信。小組的主題是一個幌子,用來招募組員,最主要的是達到其目標。」阿凝慢慢解釋給夏蔚藍聽。
(作者:最近睇番幾年前寫嘅故事,發現有個故事,有個主角嘅故事未寫完,我幾年前仲話會係下個故事寫埋佢⋯⋯既然係咁,就係呢個故事寫埋佢,咁岩主題都一樣,哈哈。連角色名都慳番唔洗諗)
雪花雨 2022-1-19 20:58
五、小組-2
初來地府報到的鬼魂,許多都未能適應自己新的身份。這個用角色理論來說,他們從人轉到鬼魂,要在人間到地府生活,有很大的角色轉變。由一個活人,一個在人間有份工作或享受退休生活或其他各色各樣的生活,忽然到地府生活,忽然要接受自己死了,忽然要面對自己不能再跟在世之人互動。這些對許多鬼魂來說,也是很難接受,也很難適應。如果他們一直不能適應,除了會影響他們在地府的生活外,也會令他們的執念不斷加強,最終成為紅色怨靈的存在。
為避免這個狀況,當然是病向淺中醫。讓這些新移民快點適應在地府的生活,也快點放下某些執念,早日投胎。
而這個和諧粉彩小組就是協助他們適應他們新的身分,及建立新的鬼魂間之互動。另外,完成一幅和諧粉彩畫也能讓他們獲得成功經驗,從而提高其自信心,可謂是一舉三得。
「哇,原來開小組這麼多好處啊。」夏蔚藍聽了阿凝的介紹後,不禁大聲的誇讚了。
「嗯,如果你擅長帶小組的話,確實是這樣。但帶小組一點都不簡單,例如,解說技巧就是一門易學難精的學問。」阿凝又解釋了一下。
(解說技巧- Debriefing ,常用的4F解說技巧 Facts, Feelings, Findings, Future,有興趣嘅朋友,Google大神幫到你~)
夏蔚藍今天的數據接收量太大,太多資料要了解,還有去聽,所以她其實也沒明白多少。只是默默地坐在房間的一旁,觀察著阿凝準備開小組。
距離小組開始,還有十多分鐘。阿凝把些材料都準備。另外,阿凝也拿了個揚聲器。夏蔚藍在旁邊協助擺好材料和用具,看到阿凝手上的揚聲器,便問了其用途。
「播些放鬆心情的音樂啊,製造一個舒服的環境予參加者。」阿凝解釋著。「而且我們在地府,沒有版權問題,喜歡播什麼都可以。那些版權所有人都不會來陰間捉我們的,嘻嘻。因為沒『人』知道的。」
「我知道啊,你知道啊,參加者也知道啊。」夏蔚藍好氣沒氣的說著,又是說完才發現自己把心裏的話又說出口了。
「欵,我發現你挪揄別人的能力也挺強的嘛。姐姐我挺喜歡!」阿凝笑著說。
「姐什麼姐,我比你還大,我廿五歲了。」夏蔚藍氣著說,完全沒在顧自己先前的人設了。
「唉呀,我死的時候是廿三歲,但加上這五年,我好歹是廿八歲了。所以你要叫我姐姐咯。」阿凝說。
「好,姐姐。」夏蔚藍懶得跟她爭吵。
「嗯。提醒你啊,待會參加者在的時候,叫我凝姑娘就可以了。我得維持我的專業形象。」
「行。」夏蔚藍口裡應著,也沒打算叫她姐姐來著,叫一個同事做姐姐多奇怪啊。
此時,有幾位組員進入了房間。(因為我懶得改名,所以啲組員都用ABCD去稱呼啦)
組員與組員之間都是認識的,所以他們都興高采烈的地在聊天。其餘組員也陸續來到房間,並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夏蔚藍則默默地坐在一角觀察著這些組員。
這些組員主要都是中年婦女為主。他們身上的光都不太強,都是散發著淡淡的顏色,還好沒有紅色,他們大多都是藍色、紫色、青色這些冷色系。有一個女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橙色。我們就稱呼她為阿橙。(為左保障故事人物嘅私隱,我地用匿稱稱呼。當然個故事係假~啲人物都係假~嗯⋯我只係想搵借口諗少個名~改名真係好難啊~原諒我~)
阿橙與其他組員格格不入,只是獨樹一幟的坐在位置上。
雪花雨 2022-1-20 19:29
五、小組-3
「阿橙你今天怎樣啊?」阿凝溫柔的問說。
「都是那樣。」阿橙坐在位置上,聲音卻是有些震顫,感覺情緒很不妥。
阿凝察覺到阿橙的情緒波動,便默默地按了在牆角裡的按鈕。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帶領大家畫畫。
「對了,跟大家介紹我們中心新來的社工。姑娘你介紹一下自己吧!」阿凝說著,並用眼神示意夏蔚藍介紹自己。
「大、大家好。我是新來的社工,大家可以叫我夏姑娘。」夏蔚藍穩定著自己的聲音,心裡卻有一千隻草泥馬在奔騰。緊張到不得了,手都在抖的。
「夏姑娘你好。」組員們都友善的向夏蔚藍打招呼,只有阿橙不作回應。組員們都因為阿橙的反應,而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連夏蔚藍都感受到氣氛的一絲緊張。原來一個人的互動,能影響一整個組。
此時,阿詩也推門而入,並說:「夏姑娘也來畫畫,我也一起來畫畫好了。」
「詩姑娘,你也來玩啊?」組員A問。
「對啊,我剛好有時間。」阿詩回答說。
阿凝給阿詩發了些材料和用具。然後用眼神示意她,阿橙的狀況。畢竟她們都合作了很久,憑著她們在地府和人間多年的認識,也立刻意會到對方想表達的東西。
阿詩拿了張椅子,坐在阿橙旁邊。
這個和諧粉彩,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東西來著。用𠝹刀或鐵尺刮粉筆上的粉到畫紙上,然後再用手指或棉花上色。(很有趣的,你們試試就知道了,我就不解釋了,因為我懶得寫~如果想參加和諧粉彩的活動,坊間也有許多這類型的活動~)和諧粉彩很容易上手,也很容易學。所以在不同年齡層的社會服務也流行起來。
離題太多了,說回這個阿橙吧。
「我們今天是自由創作。大家喜歡畫些什麼都可以。」阿凝說。
「凝姑娘,你今天不教我們畫畫了?」組員B問說。
「你們都上了十節了,應該都懂得基本技巧了。我的存在,只會阻礙你們創意的發揮。」阿凝跟組員們調侃著。
然後組員們都靜靜地在創作著。夏蔚藍看著組員們的創作,她也拿起粉筆模仿他們的動作。
此時,阿橙忽然喃喃自語起來:「為什麼死的是我?」
「阿橙,你在說什麼?」阿詩問著,然後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一團小紙團來。
「為什麼死的不是他!」阿橙繼續自故自的說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阿橙瘋狂的大叫著。(重要的事要講三次)
阿凝看情況不對,便讓其他組員離開房間,並讓夏蔚藍在門外跟那些組員站在一起。此時,毛毛也蹭了蹭夏蔚藍的腳邊。
「欵,毛毛你什麼時候來的?」夏蔚藍察覺到她的存在。
毛毛沒搭理她。其他組員看到毛毛,也想摸摸這隻貓,但毛毛卻兇悍的回應著他們,讓他們不敢伸手。
此時在房間內,阿橙的情緒愈來愈激動。
「我還想活下去,我還有很多事沒做!為什麼這麼不公平!」阿橙愈發激動,身上的橙光愈變得耀眼,然後變成了血紅色。
阿詩看到顏色的轉變,迫不得已便向她拋出紙團。阿凝制止了她,並捉住她的手說:「如果這樣做,她會消失的。」
「已經沒法回頭了。」阿詩咬緊牙關,嘗試爭脫。
「可以的,你讓我試試⋯」阿凝嘗試制止阿詩,快速地用身旁的粉筆在左手手心上畫起了符咒,然後攤開左手手心對向阿橙,暫時制止了阿橙的活動。
雪花雨 2022-1-22 23:50
六、過去-1
此時在房門外的其他組員都在討論房內的情況。
「阿橙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組員B問。
「我怎知道,她平時都神經兮兮的。」組員C也加張嘴說著。
「她會不會變成紅色?」組員A問說。
這些組員不斷地討論著狀況。
夏蔚藍卻心想,怎麼今天這麼多事。不是說,紅色怨靈都很罕有嗎?不是說,那些人都來這邊打發時間嗎?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在房間內,阿凝來法力控制住阿橙的活動。
「你要我怎麼做?」阿詩決定幫忙阿凝,並協助她。
「先讓她冷靜下來,試試用冰水桶咒。」阿凝虛弱的說出這句話來,因為她的法力並不能維持多久了,面色也愈漸蒼白。
冰水桶咒,故名思義就是召喚一個裝滿冰的大水桶,然後淋在攻擊對象頭上。靈感來自幾年前的冰桶挑戰,而忽發奇想創作出來的符咒。此咒的好處是,可以立刻用溫度讓別人冷靜下來,不過有一定機率有反效果。
阿詩急忙在口袋裡找出了冰水桶咒,然後把符紙拋到阿橙身上,可惜拋偏了。冰桶在遠處落下,可惜遠冰不能救近火。
「啊⋯⋯失手了。」阿詩尷尬的笑了笑說。
「你他媽是耍我嗎?我真的沒法力再維持了。平日都叫你練習一下雜技。」阿凝咬咬牙咒罵著阿詩。阿詩這時候居然笑了出聲。
「怎麼這麼憤怒啊?」阿詩無辜的眼神望向阿詩並笑著問。
「好說了,現在這麼危急,你居然在耍我!!媽的!」阿凝繼續咬牙說。
「別叫媽了,媽在人間也救不了你。」阿詩又開始了挪揄模式。
「快!用!冰!水!桶!咒!!」阿凝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已經沒法連貫的說出一句句子。而她伸出的左手手臂也漸漸被法力反噬,由原本的肉色變成了黑色。
「沒了。」阿詩無動於衷的說著。
阿凝的法力已用完,阿橙已沒有任何限制,可以隨意行動了。
「你存心的嗎?是我害死了你,所以你這樣報復我嗎?」阿凝眼泛淚光,打算再用一次符咒,再次控制阿橙的行動。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怪不得不去投胎了。」阿詩無奈的搖著頭。「我不用冰水桶咒,是因為你判斷錯誤。」
說著,阿詩便用了那個小紙團拋向阿橙。
拋完小紙團,阿橙居然沒消失,而是漸漸由鮮紅色變回了橙色。
「這不是那個符咒啦,這是開心回憶咒。」阿詩解釋著。「不過嘛,也有意外收穫。原來你一直認為你害死我。看來,我們有必要談談。」阿詩用認真的口吻對阿凝說。阿凝不敢再說這個話題。
這個開心回憶咒,是讓攻擊對象回想近日的開心回憶,從而由負面情緒轉為正面情緒。(嗯⋯個名都係我亂改)
「你說什麼判斷錯誤?」阿凝顯然不想再提起當年的舊事,她立刻轉移話題說著其他事。她們暫時有喘息的空間,因為阿橙的能量消耗了大半,正躺在地上昏睡過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詩簡潔地回答著,然後轉身去收拾著周遭亂丟的東西。
阿凝很相信自己的能力,於是便著急的捉住阿詩的右手,制止了她的行動。「別繞圈子!」阿凝咬牙的說著。
阿詩緩緩的望著阿凝的雙眼,阿凝在死後眼裏便沒有了光芒,是阿詩奪走的,也是死亡奪走的。阿詩很想再一次看到從前的她,也懷念往日的那些日子。但她卻一次又一次地逃避,一次又一次想要提起,她一次又一次地轉移話題。
「我以前當過什麼職業,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詩說著,便拿出一塊玉壁放在阿凝手上。只見這塊玉壁崩了一大半,剩下的就只有一小半和血跡在上面。
「這塊玉壁怎麼會在你手上?」阿凝愣住了,沒了反應。
這個故事要從六年前的夏天說起。
六、過去-2
阿凝,全名叫李紫凝,是一間長者中心的社工同事。當她第一天上班的時候,發現阿詩跟她在同一所長者中心工作,而且大家都是第一天上班。
阿詩,全名是陳詩言,跟阿凝在同一所大學的社工系畢業。大家本來就很熟稔,而且在同一個工作處所,就簡直是熟上加熟。
雖說職場上有許多黑暗鬥爭,但阿凝和阿詩之間卻沒有什麼競爭。大家都互相合作,而且也合作無間。
工作了一年後,阿凝舉辦了一個大型的參觀活動。那個活動招募了二十名長者一起去農場進行些體驗活動。工作指引規定,每次出活動最少要安排兩名同事同行。於是,那次阿凝找了另一位活動助理同事一起帶參觀。
集合前一小時,那位活動助理打電話給阿凝。
「李姑娘,不好意思,我發燒了,不能上班。你能找其他同事頂替我嗎?」活動助理在電話的另一頭說著。從沙啞的聲線已能聽得出,她生病得非常嚴重。再加上發燒,根本不可能上班了。
「你跟經理說了沒有?我不能話事。」阿凝不能話事,因為人手安排都是經理說的算,不過其實也沒那麼嚴謹,只是阿凝害怕越權。
「我找不到經理,不過我已經發了訊息予他了。」
事情就是這麼的巧合,經理當日的電話碰巧沒電,所以未能及時處理。(當然要巧合,唔巧合就無故事講啦)
「好吧,我找其他同事代你去吧。」阿凝回應著,心想也沒太大的事,而且時間也比較緊張,便決定自行隨便找一個同事代替她去了。
「謝謝你啊!」
「你好好休息吧!」阿凝說著,便切斷了電話。
阿凝考慮到她跟阿詩比較熟稔,所以便找了阿詩代替那位同事。她自己也有私心,想多見阿詩一下。好朋友嘛,能多聊聊天,討論一下人生和哲理。而阿詩也沒有拒絕,義不容辭就應下這工作。
「阿言,對不起,要麻煩你在假日也工作。」阿凝第一眼看到阿詩便道歉著。
「沒事啦,能補假嘛。」阿詩笑了笑說,也沒太大所謂。
早上十時,那些參加者也陸續來到集合地點。旅遊巴亦停泊在路邊等待著。
「姑娘,還沒齊人嗎?」司機大哥不耐煩的說著。
「還差一個伯伯。司機大哥能多等一下嗎,他差不多到了。」阿凝跟司機大哥客氣的說著。
「小紫,他到那裡了?」阿詩望了望手錶,並問著阿凝。
「他說他還有兩個站就到了。」阿凝回答著。
「好吧!」阿詩應著阿凝,並跟其他參加者聊聊天。
等了大概五分鐘後,司機大哥變得更不耐煩。
「他到了沒?我還有下一個單子要跑。」司機大哥看向車上的時鐘,並用不禮貌的聲音跟阿凝抱怨著。
「到了到了,司機大哥,麻煩多等兩三分鐘。」阿凝不好意思的雙手合十,並安撫著司機大哥。
「嘖!」司機大哥用這個擬聲詞,提醒阿凝要快一點。不然他待會要趕回那些時間。
阿伯珊珊來遲,並徐徐地上了旅遊巴,阿凝安頓好所有參加者後,便著司機大哥開車。
「阿言,你要跟我坐嗎?」阿凝問著阿詩。阿詩倒是覺得沒什麼所謂,坐個車,還有人跟她聊天,雖然阿詩不太喜歡聊天就是了,但看著阿凝滔滔不絕的分享著一些趣事,她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她們倆就坐在車頭。
畢竟阿詩最近煩心事太多了些,在工作上也好,在家庭上也好都一樣心煩。而阿凝表現得像是從來沒煩惱纏繞著她一樣,永遠都是那麼的陽光和正面。這樣的阿凝,不禁讓一直身處憂愁的阿詩,多靠近她一些,多獲取她身上的快樂。
阿凝說得興高采烈之際,她掛在頸上的玉壁也露了出來。
「這是什麼來著?」阿詩看到阿凝身上顯眼的玉壁,便好奇的問起來。
「這是我媽給我的玉壁,說能保佑我未來天天快樂、天天平安。最重要是能招姻緣⋯⋯」阿凝又奈不住性子,不斷的解釋著。這塊玉壁,充滿了阿凝對未來的祈許和幻想。
此時,阿詩推了推阿凝,她留意到司機大哥的神態很不對勁。
「媽的,怎麼這的士在前面頂著我。」「垃圾!」「快讓開!我趕時間!」司機大哥不斷從口中說出咒罵的話來。大概是司機大哥真的很趕急去接下個單子。
阿詩和阿凝看到此情此景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這樣的事,天天發生,也平常得很。只是沒想過,自己現在能親歷其景就是了。
司機大哥見的士在前方慢慢的開著,他便急不及待的切去另一條線,想要越過那輛的士。那條線的另一邊,是懸崖,是死神的召喚。
旅遊巴切線太急,加上車速太快,一下子把車駛落崖下。
多人受傷,也多人離世。阿凝和阿詩因為坐在前面,受到的衝擊最大,也未能活下來。而玉壁也斷開兩截,阿凝的未來沒了,阿詩的未來也沒了。
雪花雨 2022-1-24 20:51
七、罪人-1
「這玉壁扔了吧,沒用。」阿凝說著,便想把玉壁塞進垃圾桶內。
「別,我們聊聊吧。」阿詩阻止了阿凝,並捉住阿凝的手。
此時,一男一女進來了房間。
男的叫段俊軒,女的叫樂天瑜,前些年晉升為黑白無常。最近被閻王調來這中心服務地府大眾。(沒錯,這是我另一個故事「點解我咁就死左」的主角,這次也給他們一個圓滿的結局)
「看來阿詩你沒生疏,還是這麼熟練。」段俊軒看到周圍的環境,便明白了剛發生了什麼事。「別說這麼多廢話了,你處理好這邊吧,我要跟阿凝聊聊。」阿詩說著,便想拉著阿凝走。
「阿凝,走吧。」阿詩強行拉著阿凝到其中一間輔導室。「有什麼好聊⋯⋯」阿凝嘴上這麼說,也不願再動。「小紫⋯⋯別這樣。」阿詩叫著這個她五年來都沒再叫過的稱呼。阿凝聽到這個稱呼,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阿詩走,可能是內心的歉疚吧。
夏蔚藍看到這一切,十分的不知所措。阿凝和阿詩都走了,剩下她一人愣在原地。她又不認識其他人。關鍵是,剛進來的一男一女都看起來氣場十足,不好接近的樣子。
「各位,現在沒事了,繼續畫畫吧。」段俊軒呼喚著組員回房間繼續畫畫。樂天瑜扶起阿橙往外走。
「新來的,你也來幫忙吧。」樂天瑜扭頭對夏蔚藍說。夏蔚藍心裡害怕得不行,害阿橙會傷害她,但她又不敢得罪別人,只好戰戰兢兢的攙扶著另一邊。毛毛也跟在夏蔚藍身旁,保護她。
另一邊廂,阿凝和阿詩在輔導室內對峙著。
「記得死後發生了什麼事嗎?」阿詩問說。
阿凝沒有任何回應。
阿詩便自顧自的說起死後的事。
阿詩是當場死亡的。而阿凝的身體被送往醫院後,搶救無效身亡。
阿詩看著到來的鬼差,便跟隨他來到地府。經閻王的發掘,他發現阿詩對法力的領悟力超強,於是便邀請她加入怨靈捉捕隊。
阿凝死後,沒有到地府,而是在人間流浪。她出席了阿詩的葬禮。她看著阿詩的家人在靈堂上哭得非常悲傷。她的心也隱隱作痛。
「明明我都死了,已經沒心沒肺⋯⋯為什麼我還會心痛?」阿凝問著自己,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她不應該因為我而死的。」阿凝在靈堂上,不斷回想起那天的事來。「不應該啊!真不應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阿凝在靈堂上不斷不斷回想著那件事。
然後,她又出席了自己的葬禮。她是家中的獨女。父母只是在靈堂上不停的哭泣,由有聲哭到無聲,眼裡的淚水早已流乾,只剩下身上的抽搐。鬼差站在靈堂的角落,觀察著這一切。這個鬼差帶著一個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或許他是不想被那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為什麼要我們白頭人送黑頭人啊!」母親在靈堂上叫罵著,顧不得自己形象。好像叫罵得越凶,阿凝就能死而復生一樣。
「我們做錯了什麼嗎?」
「我一生都沒傷害人!」
「小紫一輩子也很乖!」
「她還會做義工,還會捐錢!世上這麼多罪犯,為什麼不拿走他們的命!」
「為什麼要帶走小紫!」
「沒了小紫,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
「你把我帶走好了,把小紫還回來⋯⋯還回來。」
母親不斷的重複著這些話,重複到連聲音都變得沙啞,重複到連製造聲音的能力都沒了。
七、罪人-2
「媽,別說了,別這樣了。我看著會心痛的。」阿凝在她母親旁邊說著,心裡希望她母親能好起來。至少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她能好起來,能好好生活。
「我該怎麼活下去!」
對啊,不止阿凝自己有父母,阿詩也有父母,她也是獨生女。她死去了,她父母該怎麼辦。
鬼差來到靈堂中央,想要帶她去地府投胎。
「李紫凝,跟我到地府吧!你已經死了,不屬於這裡了。」鬼差對著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阿凝,冰冷的說著這句話。
「如果到了地府,那會怎樣?」阿凝低頭看著地面,沒去看鬼差。
這個鬼差帶著面具,沒人能看清楚他的臉容,連阿凝也不知道他是誰。鬼差用手撥弄著臉上的這個面具,顯然他是第一次帶這個面具,所以很不習慣。在面具下,是阿凝熟悉的臉孔,然而阿凝太專注在自己的悲傷上,沒發現這個人就是偽裝後的阿詩。自從阿詩加入了地府打工人的行列,那邊安排她先當個鬼差,接一下在人間流盪的遊魂們。阿凝是她接的第一個人,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到了地府,便重新開始吧。」阿詩思考良久,便回答著,感覺以前的輔導都比這個還容易。她也是這樣,到了地府,便把過去的一切都送葬在人間,連自己的葬禮都沒去看,因為她認為沒有看的意義。反正已是過去了,那些憎與恨也成過去。
「能重新開始嗎?我害死了這麼多人?」阿凝的表情更憂鬱,眉頭深鎖,雙眼微紅,嘴唇早已比她咬得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弱不禁風,被風一吹就會散,只剩下骨架在苦苦支撐著她的身體跪坐在地上。彷彿跪在地上,她便能贖罪一樣。
「害死什麼人?」阿詩不解她為何有這樣的說法,在她看來,她並不覺得阿凝害死了什麼人,又不是她的錯。
「害死了全車的人⋯⋯都是我的錯。特別是她⋯⋯本來她不用死的。」阿凝像是在回答阿詩,又像是在怪責自己一樣。
阿詩不明白阿凝為什麼會覺得是自己害死其他人。明明就是司機的駕駛疏忽導致的,為什麼她會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阿凝像是著了魔的,不斷的說著:「如果不是我找阿言代班,她就不用死了。如果不是我找她跟我一起坐,她就不會當場死亡。如果不是我舉辦這個體驗活動,就不會有這次的車禍。如果不是我堅持要等那個伯伯,司機就不會開這麼急⋯⋯」阿凝不斷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我是一個罪人,我還能重新開始嗎?」阿凝此時問著阿詩這個問題。
「能的,能。」阿詩聽到她這樣的話,都愣住了。她覺得阿凝真的說得有些道理,如果不是她舉辦這個活動,如果不是她找自己代班⋯⋯自己根本就不會碰到這次車禍,自己就不用死。自己還能活著。
「那被我害死的人呢?他們能重新開始嗎?他們會原諒這樣的我嗎?」阿凝又問著這樣的問題。
(作者的話:這一章有點短啊~因為我覺得在這裡有個停頓,比較好。唉,喜歡這故事的人,可以給我留個言,打打氣哦~)
雪花雨 2022-1-28 21:57
八、對不起-1
阿詩聽到這句後,用沈默作回應。她在地府真的重新開始了嗎?她能像個無事人一樣,面對阿凝嗎?儘管知道這一切都跟阿凝無關,儘管知道阿凝很自責,她卻沒能說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既然他們也沒法重新開始,為什麼我能?既然他們沒原諒這樣的我,我怎麼能像個無事人一樣存在?」阿凝接著說著。
「但是,你也要去地府,去投胎。不然在⋯⋯」阿詩轉移話題,只是勸說著阿凝跟她走。
「投胎?」阿凝聽罷便冷笑著,彷彿在嘲笑自己一樣。「像我這樣的⋯⋯鬼,也配投胎嗎?」她問著阿詩。
阿詩又是以沈默代替回應。
「我投胎了,又是禍害別人的存在⋯⋯倒不如這樣。」阿凝以震抖的聲線說著,好似下一秒就要情緒爆發一樣,像是要狂哭一場,但阿凝沒有哭。她只是繼續以跪坐的姿態,坐在靈堂中央,以跪贖罪。這樣,她想她這樣可能會好過一點。然而,事實卻是沒有。
阿詩就默默地在靈堂裡,跟她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上山,阿詩也默默的跟著阿凝。阿凝則面無表情的跟在隊伍的後面。直到去了火葬場,阿凝的媽媽拿出了她的玉壁,那塊玉壁已被飛來橫禍分開了一半,一半自己留著,另一半則跟阿凝的遺體一起火化。所以,阿凝手上的玉壁是缺了一塊的。因為另一半在媽媽身邊,彷佛女兒沒離開過,一直保佑著媽媽一樣。
阿凝拿著這半塊玉壁,心想著要母親好好的活下去,她要好好守護母親。阿詩看著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再不去地府,一直在人間流浪⋯⋯」你最終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成為虛無從此不存在,一是成為怨靈⋯⋯阿詩沒有把後面的那句話說出來,她不知道這句話說了有沒有用,再說,在人家如此的情緒下說出來,好像更傷害她。強迫阿凝與母親分離的事,作為前社工的她,實在做不到。
於是,阿詩默默地離開了。
「我就是當時的那名鬼差。我常在想,如果我當時好好處理,好好跟你談談,會演變成以後的結果嗎?」阿詩問著阿凝。
「不⋯⋯你說什麼也好,結果都一樣的。」阿凝無奈的苦笑著,只是皮笑肉不笑,內心卻是一片狼藉。
「如果我當時拿走面具,對你說,我沒有怪責你呢。」阿詩坦率的說著這五年來,心裏一直想說的話,沒有怪責她。
「不,你是應該怪責我的。」阿凝堅持著。
「如果當時我盡我作為鬼差的責任,帶你到地府⋯⋯你之後也不會這樣⋯⋯」阿詩反而怪責著自己。
「是我的錯,是我的罪,是我的報應。不是你的責任。」阿凝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著。
「你知道我們這次之後,是什麼時候再見嗎?」阿詩問。
阿凝沒回應,阿詩又繼續說著之後的事。
阿詩雖然心裡牽掛著這件事,阿凝在靈堂的樣子真的令人擔憂,但阿詩總要繼續在地府生活下去。
在擔任鬼差半年後,她便加入了怨靈捉捕隊,專門在人間捉捕紅色怨靈。怨靈要麼嘗試讓他們變回正常的鬼魂,要麼消滅變成塵埃。然而大部分的怨靈都錯過了黃金時間,只能消滅他們,讓他們不再存在。這個黃金時間因鬼而異,大概就是一小時左右。過了這個黃金時間,想要回復正常,就沒有任何辦法了,除非有人願意付出代價去使用禁術。
在怨靈捉捕隊裡,憑著她出色的法力,她很快也能單人出任務。
距離上次見到阿凝,此時已是一年後。
雪花雨 2022-1-29 10:38
八、對不起-2
這天又是一個炎熱的夏天下午,阿詩接到新的任務。阿詩匆匆忙忙的趕往任務地點,在那裡她看到熟悉的人。
是阿凝。
阿凝拿著半塊玉塊在醫院裡捉狂。
「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不公平!」
「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她?」
「為什麼我保佑不了她?」
阿凝不斷的自言自語著。阿詩仍舊帶著一副面具,無人知道面具下的是阿詩震驚的臉容。因為阿凝早已變成鮮紅色的怨靈,而且早已錯過了黃金時間。阿凝的執念太重,又因為其法力資質很高,所以她的黃金時間縮短至半小時。而阿詩用了四十分鐘才趕到現場,所以她想要把阿凝變回來,已變得不可能。如今之計,只能消滅她,不然就是使用禁術。
「小紫⋯⋯」阿詩輕聲的喃喃自語著。
阿詩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消滅她,還是繼續放任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阿凝忽然又無故地道起歉來。「一定是我罪孽深重,害死了阿言,害死了這麼多人,連媽都因為我變成這樣⋯⋯」「這是報應,是阿言的報復,是他們的報復⋯⋯」阿凝繼續說著。阿詩這一年看過太多人,看過太多的不捨與不甘,她早已明白一切其實早有定數。自己要死,其實怪不得任何人,更不能怪罪阿凝。因為生死簿早已寫好每個人的壽命,就算她不去代班,也會因為其他原因而死。
阿詩決定脫下自己的面具。看看阿凝對她有沒有反應,或許有奇蹟的出現吧。
「小紫,我是阿言。」阿詩的手抖動著,面具也因為手的抖動,而輕微震動著。
阿凝繼續陷入自己的執念,對阿詩的毫無反應。
「我是阿言,你望望我,我沒有怪責你,不是你的錯。」阿詩著急起來,捉住阿凝的肩膀,搖晃著,讓阿凝望向她,希望阿凝能認出她。
「阿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阿凝繼續重複著這句話。
阿凝其實已經認不出任何人,因為她已經失控,已經沈淪在自己的偏執中。阿詩臉如死灰,手緊握著拳頭,手指關節也漸漸發白。
「我能重新開始的,我沒有怪責過你。」阿詩回答著阿凝一年前問她的問題,她回答了一遍又一遍。然而阿凝沒有任何回應,她的情況只是越發嚴重。
阿凝已經不再自言自語,她在痛苦的嘶吼著。阿詩知道,如果她再不採取行動,阿凝最後會變成一隻只會傷害其他人和鬼的怪物。她認識的阿凝,已失去了理智,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阿凝由痛苦的嘶吼,變成了低沈的泣聲。她已經痛苦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阿詩只能出殺手鐧,只能把阿凝消滅,從此在這世間上消失殆盡。她掏出口袋裡的小紙團,把小紙團緊握在手中。
「李紫凝⋯⋯」阿詩叫了她的全名,心裏存著一絲希望和祈求。但她的祈求並沒有得到回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李紫凝,對不起!」阿詩說著這句道別的話,如果是最後一句話,她想要向阿凝道歉,一年前沒有回應阿凝的問題,讓她淪落至此。
阿凝發出痛苦的低吟,艱難的從口中擠出了一句話:「陳⋯⋯詩⋯⋯言⋯⋯對⋯⋯不⋯⋯起⋯⋯」阿凝混濁的雙眸望向阿詩微紅的雙眼。
阿詩沒想到她最後的一句話,居然是乞求著她的原諒。要知道阿凝的身體已經在強烈的打抖著,理智已近乎被磨滅的地步,這時候要說出一句話,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即使如此,她還是帶著歉疚,她還是艱難的道著歉。
「別這樣,你這樣叫我怎麼下得了手。」阿詩流下了淚來,淚水滴落在地上,只是以她是鬼魂,她的淚水是不可能在現實中有形態把地面染濕。當淚水碰到地面,便消失在這世上,就像暗示著阿凝即將的命運。
阿詩不想讓阿凝帶著歉疚,從此消失在這世上。她想阿凝知道,沒人怪責她。
(猜對了,我還沒想到怎麼自圓其說,所以下一章再見了)
雪花雨 2022-2-6 12:56
九、代價-1
「你記得那個情境嗎?」阿詩問著阿凝。
「我⋯⋯不記得了。」阿凝誠實的回答著。
在阿凝的腦海中,只有模糊的印象,記得當時她的媽媽在工作期間暈倒,被送入院。然後檢查後,發現她媽媽患了第三期癌症,接受治療的話,也未必能治癒。如果在私家醫院接受新式治療,存活率倒是大一些,但治療費太貴,他們家庭沒法承擔,尤其在失去阿凝這個經濟支柱後。
阿凝得知這個消息,在醫院裡捉狂了。她只記得她周圍被一片黑霧籠罩,腦海中不斷的在回想著這些執念。直到後來,她聽到了阿詩的聲音,但聲音太小,她聽不清楚阿詩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記得她還沒向阿詩道歉,所以不斷的在道歉。但她對後來的事卻毫無印象,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曾變成了紅色怨靈。要不是阿詩今天說了這事,她根本無從得知。
「我曾經還變成了紅色怨靈?」阿凝問說,阿詩微微的點頭。她又思索了一回,再問「那我⋯⋯怎麼變回來的?」
阿詩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好。但她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一切都攤開來說,她們之間的關係。於是阿詩繼續把故事說下去。(嗯⋯⋯本來想在這邊帶個懸念,不寫阿凝怎麼變回來,拖到後面才開估,但想了想,還是在這裡交待好了。我怕我後面忘記了寫,哈)
阿詩想對阿凝使用禁術。之所以叫禁術,並不是因為地府禁止使用此術,而是這法術需付出沈重的代價及無人成功使用過,所以才被其他鬼魂戲稱為「無人禁止但無人嘗試的法術」簡稱禁術。
至於代價,阿詩欲言又止,不想告訴阿凝,但她知道與人溝通最重要的是真誠。
阿詩需要阿凝身上的一件貼身物品作為媒介,那件物品如果是阿凝愈重視就愈好。於是,她選了阿凝身上的半塊玉壁。但要從阿凝手上搶到這塊玉壁並不容易。她用咒術令阿凝動彈不得,然後將她的拳頭掰開,硬生生的拿走阿凝珍而重之的玉壁。阿凝想要反抗,但被阿詩強大的法力壓住了,根本無從反抗。
「我願以XXXXX作為代價,讓阿凝恢復原狀。」阿詩說著,便雙手捧著令玉壁發出無盡的光輝,光芒覆蓋了阿詩的雙手。光芒愈來愈強,然後覆蓋了阿詩,再而覆蓋了阿凝。
「你到底拿了什麼做代價?」阿凝忍不住打斷阿詩的故事。
「這個⋯⋯」阿詩欲言又止,不太想說下去。
「你想我繼續內疚下去嗎?每次看到你,都像是欠了你一樣,欠你一條命,欠你那些不知名的代價。」阿凝強迫著阿詩,今天要給她一個說法。
「唉⋯我拿了我這些年在地府打工的陰德作代價。」阿詩說著,當然也沒有說她拿了所有的福報作為代價。目的是不想阿凝太自責。
「怎麼可能這麼少?你是拿了你所有的陰德作為代價吧。」在地府工作了許久的她,當然知道在地府工作,積的陰德也不算多。
許多人選擇在地府打工,是因為在地府打工除了能賺些錢在地府使用外,還能積些陰德,好讓下輩子投胎時多些福報。然而福報也因職位而異,其中以怨靈捉捕隊的賺的比較多,因為這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
「嗯⋯⋯」阿詩也沒再隱瞞下去,便回應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阿凝被她這樣的操作,弄得非常無語。「應該早就告訴我⋯⋯讓我還你些陰德。」阿凝緩緩的說著。
「你所有的陰德有多少?」阿凝忽然激動的捉住阿詩問。
「就是一千萬。」阿詩這次是誠實的回答著。
「一⋯⋯一千萬?」阿凝震驚了。要知道她之前工作一個月才得到八千功德。現在這個社工職位也才二萬功德。算了算,也要五十年才能賺到這一千萬。
「嗯⋯⋯其實我是付出了二千萬的代價。這次我沒說謊了。而且我現在還欠五百萬才還完⋯⋯」阿詩真誠的說著。
在使用禁術後,阿凝身上的光芒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鮮紅色變成了橙色。然而,阿凝卻昏迷了,任憑阿詩怎麼叫她也沒反應。使用此禁術後,阿詩的元氣也大傷,體內的法力也消耗了大半,需要許多時間才能恢復。所以,她去了閉關修練半年,讓自己盡快恢復過來。而阿凝則被送到地府的魂魄修復中心,簡單來說,就是地府的醫院。
九、代價-2
阿詩自覺自己欠了阿凝,所以也沒勇氣面對她。所以送到醫院後,阿詩就沒再見過阿凝,她知道,在這裡阿凝會慢慢解開心結,自己就不用再出現,讓她又想起舊事。
她因為使用禁術,欠下了一千萬的陰德,玉壁會不斷吸收她的陰德,直到她還完。她也不能把這玉壁扔掉,因為扔掉後,第二天還是自動回到她的手心。不論她扔了幾次都一樣。如果她不還這些陰德,玉壁就會吸收她的法力。所以她在往後的日子裡,也不停打工,也不停的加班和做兼職。
阿凝在醫院醒來時,已是三天後的事情。她對之前發生的事情十分模糊,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怎麼會忽然身在地府。只是進了地府,也回不去人間。阿凝也只能接受事實。只是她接受現實,不代表她沒嘗試偷偷闖回人間,只是她沒一次是成功的。後來她聽說,當鬼差能回到人間,不過她卻沒有成功入職,最後便去了當地府的基層公務員,協助地府的日常運作。她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直到有一天她聽到閻王在地府試行一個新的服務,招募一大批社工,而且還有到人間的機會。於是她決定去碰碰運氣,因為這工作人工高又無需相關經驗。最後,她成功當上中心的其中一位同事。
在上班的第一天,她便遇到了阿詩。她們彼此對對方都有所歉疚,關係再也回不去了。
「這麼碰巧啊⋯⋯」阿凝尷尬的對著阿詩打招呼。但她沒膽量再親暱的叫她的名字,因為她們已不像從前那樣。尤其自己是害死阿詩的兇手。
「哈哈⋯⋯是啊⋯⋯」阿詩也沒能再叫出阿凝從前的名字,因為這讓她回想起當日自己想要消滅她,想令她在這世上從此消失。也因為自己,阿凝才會變成那樣。
當其他同事問她們該怎麼稱呼時,一個就叫阿凝,另一個就叫阿詩,於是她們也很有默契的這樣稱呼對方。
在其他參加者和街外人面前,再也不叫陳姑娘和李姑娘,而是一個叫凝姑娘,另一個叫詩姑娘。因為聽到往時這個熟悉的稱呼,她們都會回想起來這些內疚和那次的車禍。
阿凝也因為工作之便,常跟著外展隊出入人間,順便去看看自己的父母。而阿詩則因為要償還巨大的債務,所以除了當社工外,她還會在怨靈捉捕隊那邊兼職,有時候還會去當鬼差,就是希望盡快還完福報,也盡早讓這一切都完結。
但當她看到阿凝每次跟著外展隊回人間後,她表情都很憂鬱。而且她的性格也改變了,變得沒那麼活潑和多言,經常都一個人怪陰沈的。阿詩便猜到,阿凝在地府還沒有看通,還困在自己的死胡同裡。阿詩想讓她知道,她沒有錯,想令她放下自己給自己帶的枷鎖。
「阿詩,我要還你這二千萬的福報。」阿凝認真的對阿詩說著。
「不用,這是我的錯,讓我一個人還就好。」阿詩回答著。
「你想我生生世世都欠著你人情,對你感到歉疚嗎?」阿凝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
阿詩聽到愣了一下。她倒沒想過,自己想要消滅她,卻被她當是人情。
「我也曾經沒回應你的問題,沒帶你到地府,令你變成紅色怨靈。我曾經想要消滅你,讓你從此消失在這世界上。那我也有錯。」阿詩說。
「那我是害死你的人,我才是錯的那個人。」阿凝說。
阿詩聽到她這樣說,知道大家都困在自己的想法中,都出不來。大家都堅持著自己有錯。
「生死有命,我們所有人的壽命早已記錄在生死簿上。就算你不叫我代班,我也會因為其他原因而死的。」阿詩嘆了口氣,然後回答說。
阿凝有聽過這說法,但她顯然不相信。
「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你也知道我當過鬼差,也是怨靈捉捕隊的隊員。」阿詩真誠的說服阿凝。
「嗯⋯⋯」阿凝微微的點頭,想要說服自己。
「唉,這樣好了,你跟我一起加入怨靈捉捕隊,去做鬼差,看看世面。你便明白了。」阿詩提議說。
「嗯⋯⋯你做這麼多兼職,是因為要還這些福報嗎?」阿凝略作思考,然後問說。
「是⋯⋯」阿詩回應著。
「這樣好了,我跟你一起去做兼職,一起償還那些福報。還完這五百萬,我再還給你二千萬福報。」阿凝說。
阿凝其實很想一次過給她二千萬福報,但她的福報在她變成了紅色怨靈後便清零。後來她在地府打工,也是十分散漫,所以沒儲多少的福報。
「不⋯⋯不用了。」阿詩拒絕。
「必須的。」阿凝強硬的說著。
阿詩知道,如果這件事大家都爭持不下,根本沒完沒了。
「唉⋯⋯這樣好了。我們一起還完這五百萬,然後你只需還我七百五十萬好了,我們攤分。作為交換條件,你這些年都要跟我一起做兼職,直到償還完為止。如果你拒絕,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阿詩也強硬的回應著。
阿凝知道,她如果不答應,阿詩也不會跟她妥協,所以她唯有無奈的接受。她想著,在兼職那邊,她勤快些,和好好保護阿詩,以答謝阿詩。
「好⋯⋯」阿凝答應了。
「還有一個條件。」阿詩忽然想起,這件事也很重要,所以便提起。
「什麼條件?」阿凝問。
「你以後要叫我阿言,我叫你小紫。」
「好⋯⋯阿言。」
(作者:嗯⋯⋯最近拖延症很嚴重。不過不會棄坑的~說起來,感覺在自言自語一樣,真的有人在看?哈哈,不要緊~~自娛也是一件樂事)
雪花雨 2022-2-15 13:23
十、啊⋯這⋯-1
樂天瑜實在很不喜歡這位新同事,所以跟她沒說幾句話。夏蔚藍也感受到來自樂天瑜的不友善眼神,所以她也不敢與她有太多接觸。毛毛在後面跟著夏蔚藍。
「我不喜歡這樣的你。」樂天瑜拋下這句後,便推門拿起阿橙,往輔導室裡扔。然後樂天瑜便轉身離開,離開前叫夏蔚藍處理阿橙。
夏蔚藍傻眼了,真職場霸凌。
她是誰,她在那裡,她在做什麼。夏蔚藍的三連質問自己,但顯然沒什麼用。她在輔導室裡,瞪著昏迷的阿橙,十分的不知所措,二十分的無奈,一百分的想死。好吧,她已經死了,死無可死了。死也解決不了她眼前的狀況。
她忽然想起腳旁的那隻神貓。
「毛毛大師,我該怎麼辦?」夏蔚藍問毛毛。
毛毛冷眼的看了眼夏蔚藍,又自顧自地躺在地上睡覺。
「毛毛大師,求你了!只有你才能幫的。」夏蔚藍繼續打動著毛毛。
這時候,毛毛終於打開金口,並說:「睏。」
夏蔚藍看著毛毛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真的很想打死它。但一來,傷害動物是虐畜,不能這樣做,二來,她也打不過。
夏蔚藍見此路不通,唯有洩氣的坐在沙發上,並嘆了口氣。幸好阿橙現在還昏迷不醒,不然夏蔚藍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她。而且,剛來這裡報到,便被這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女同事欺負。好,以後就稱呼她非洲尼姑,非常合適的稱呼。
雖然樂天瑜很討厭夏蔚藍,但她也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她不能直接把阿橙就扔給一個新入職的同事。於是,她跟段俊軒交換了位置。
在段俊軒推門進入輔導室時,他看到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夏蔚藍被毛毛捉住。夏蔚藍坐在地上,並任由少女版毛毛不斷地弄亂她的頭髮,然後夏蔚藍扮起貓叫來。
段俊軒看著,傻眼了。這個孩子,剛來中心的第一天,瘋了。
夏蔚藍看到段俊軒的身影,馬上彈起來,然後用手立即撫平頭髮,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倒是少女版毛毛十分淡定的,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優雅的坐著。
「額⋯⋯我什麼都沒看到⋯⋯」段俊軒立馬打門關上,然後默默地祝福夏蔚藍。夏蔚藍心知不妙,自己扮貓的模樣被別人看到了,尷尬得不得了。然後她轉念又想,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是別人。
於是她裝作很淡定的把段俊軒叫回來。
到底什麼事令夏蔚藍發瘋呢?
事情是這樣的。夏蔚藍努力不懈地求著毛毛幫她一下。毛毛想了想,便說,夏蔚藍扮貓叫一下,那毛毛便幫她。怎料,當夏蔚藍扮貓叫時,毛毛又覺得不太滿意,便叫夏蔚藍裝作貓的模樣坐下來,然後再喵喵地叫。夏蔚藍唯有硬著頭皮上,不然她都不知道怎處理阿橙好。然後,夏蔚藍扮貓的坐姿,再喵喵地叫時,毛毛居然上手了,不斷地摸著夏蔚藍的頭髮,並弄亂她的頭髮。
這就有了段俊軒推門進來的那一幕。
「啊⋯這⋯阿⋯⋯」當夏蔚藍想叫段俊軒時,她才想起,她並不知道這位男同事叫什麼名字,於是只能叫:「男同事,別走⋯⋯」
段俊軒聽完也笑了,男同事是什麼叫法。
段俊軒於是轉過身來,跟夏蔚藍介紹自己。「我叫段俊軒,段是段落的段,俊是英俊的俊,軒是軒少的軒。(唉⋯⋯都怪那個作者大大改名太爛,應該幫我改個帥氣一點的名字。)你呢,你叫什麼?」
夏蔚藍被他這樣的自我介紹嚇呆了一下。「我叫夏蔚藍,夏天的夏,蔚藍的蔚,藍妹的藍。(我也是這樣,作者大大隨便幫我改了個名就算了。起碼幫我改個好聽一點,優雅一點的名字)段俊軒,你好。」
「哈,在這裡,你見到男同事就叫阿Sir,女同事就叫姑娘,這樣就能橫行中心了。不過如果你想入鄉隨俗,你可以叫我阿軒,或者段sir也行。」段俊軒解釋著。
「哦,那你可以叫我阿夏,或是夏姑娘。」夏蔚藍說。
自我介紹完後,段俊軒也沒再過問剛才的事,他直接查看阿橙的情況。只見段俊軒把手覆在阿橙的額頭上,然後嘴上低吟著些咒語。
那些咒語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靜夜思,重覆唸三次。
其實段俊軒這個操作不需要咒語的,只是段俊軒想在新同事面前裝逼,所以就假裝唸些咒語。
毛毛一下子就拆穿了段俊軒的把戲:「唸什麼呢?大聲點。」
毛毛作為貓妖的存在,在地府也有頭有臉,被其他地府公務員專稱為毛毛大人。倒不是因為毛毛的修行有多利害,而是因為它、是、很、可、愛、的、貓。這個理由就已經萌瘋了一群愛貓大眾。所以段俊軒也不敢跟它作對,不然他會被地府那些愛貓鬼魂討伐的。
「沒啦,在溫習中文。」段俊軒好氣沒氣的說著。
「溫什麼中文,會考都沒了。」毛毛回答說。
「什麼會考!我的年齡看著就是考文、憑、試!那有這麼老!」段俊軒激動的說著。
「那倒是。不過地府也沒有文憑試讓你考,溫什麼呢。」毛毛說。
「那我爭取下次投胎時,考過文憑試!」段俊軒爭論著。
「嗯⋯⋯你加油!不過我很相信,文憑試不考靜夜思這麼簡單的東西。」毛毛淡淡的回應著。
段俊軒感覺自己中箭了,啊啊,沒辦法反駁。
「呵呵。」毛毛回應著,然後又變回貓型睡覺去。
段俊軒故作鎮定的咳了兩聲,然後認真的對夏蔚藍說:「別太在意剛才的事,都很正常。」
夏蔚藍無語了。
「嗯,阿橙在這裡休息一會就好了。你可以先去做其他事。」段俊軒說。
「其他事?」夏蔚藍問。
「就是說,先隨便找些事來做。待阿凝和阿詩有空,再安排吧。」段俊軒解釋著。
夏蔚藍聽完便離開了輔導室。阿凝和阿詩都不知道在那裡,她便在辦公室坐下來,這是中心安排給她的位置,位置上有一部電腦,還有一些文具,然後就是空盪盪的桌面和剛才阿詩給的那疊資料。
十、啊⋯這⋯-2
她感覺無聊,便翻起這些資料來。這中心的基本資料,之前有舉辦過什麼活動,她都慢慢在看。感覺這中心就像是一家社區中心一樣,定期舉辦不同的小組和大型活動,還有一些緊急服務和會接收些個案。
這些小組都很有意思,例如有個自殺者互助小組,還有那個下世知多點嘉年華。夏蔚藍看著這些資料,看著看著就發呆了。資料性的資料一向都是無聊及無趣的。看到這裡,她也不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才好,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忽然會在這裡。到底自己是怎麼死的,為什麼自己想不起來的事這麼多。
還有,為什麼她身上沒有光芒。
此時,阿凝和阿詩回來了。看到夏蔚藍在發呆,阿凝便叫了叫夏蔚藍。夏蔚藍轉過頭來,便問了她心中的那個問題:「為什麼我身上沒有光芒?」
阿凝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阿詩明白阿凝擔心的事情,於是便回答:「再難過的坑,也總會跨過去,永遠要心懷希望。」她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夏蔚藍聽著,感覺自己生前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她們才會把話說得這麼奇奇怪怪。
阿凝也𣊬間轉移話題,「對了,我還沒告訴你要做的事情。」說完,阿凝便拉著夏到外面去。
「這些花都是你要照顧的對象。」阿凝指著堆放在中心外的一盆盆花。那些花的顏色各異,與人間的花唯一的不同是,這些花是會發光的。花有兩種型態,一種型態有些像人間的曼珠沙華,另一種像是人間的洛神花。
「這些花都是地府流行的品種。」阿凝說。
「這些種來有什麼用?」夏問。
「有聽過園藝治療嗎?」阿凝問。
「什麼來著?」夏不解。
「園藝治療,是透過園藝去達到一些治療性的目的。嗯,其實我也不是很懂這一方面。嗯⋯例如透過植物,可以用來做生死教育。讓參與者早日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實。」就像阿凝那樣,也早就死亡了,不過要接受倒是不易。
「啊⋯原來如此。」夏蔚藍懂得的實在太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什麼治療性目的,生死教育⋯算了,再問下去,也沒意義。
阿凝看著她不解的表情,瞬間理解:「你不懂這些的話,可以去問問穀穀大神。」
「什麼穀穀大神?」夏問。
「上網啊,搜尋引擎啊。」阿凝回答。
「啊!辦公室裡的電腦都能上網?」夏震驚的問。
「可以啊,現在人們燒這麼多智能手機和電腦來地府。我們早就能上網了。不過,我們上網只能讀取資訊,但不能回覆別人和有什麼上載,甚至不能有什麼交流。我們就像就是看一本書一樣。」阿凝解釋著。
夏蔚藍震驚了。
「如果你想玩些網上遊戲或手遊,倒是可以連去地府的互聯網,跟其他鬼魂一起玩就是了。這裡什麼遊戲都有哦。」阿凝續說。
夏蔚藍更震驚了。
「先別說這些了,記得每天淋水哦。」阿凝又把話題繞回來,然後指了指那些盆栽提醒著夏蔚藍。
「那我每天要淋多少水?」夏問。
「你隨意就行,反正每天隨便淋淋,做做樣子就好。」阿凝說。
夏蔚藍聽罷,就愣住了。什麼叫隨便淋淋,做樣子?阿凝看她這樣子,瞬間明白她為啥困惑了。
「啊⋯你看這地府像有陽光嗎?」阿凝問。
夏蔚藍對她這問題更疑惑了,她只是呆呆的搖著頭。
「人間的植物是透過光合作用去製造食物。而地府的植物⋯不需要這些能量,具體需要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你不淋水,它們也不會死。」阿凝解釋著。
夏蔚藍裝作明白的點點頭。
「對了,除了淋花外,阿青跟我說,要交些功課讓你做。」阿凝又說。
「功課?」夏問。
「就是一份啟導報告和一份學習契約。」阿凝回答。
「什⋯⋯什麼?」夏問。
「啟導報告,寫一下你對中心、社福服務和社區的認識,寫大概四五千字。學習契約就是你想在這工作期間,學到些什麼,做些什麼。上網找找就懂了。」阿凝說。
「四五千字?!」夏蔚藍崩潰了。
夏蔚藍在內心崩潰自問:「不是,我為什麼要做這些?!我雖然喜歡寫作,但我不喜歡做功課啊!」
(作者的話:嗯⋯最近寫得有點卡卡,有點不知道如何平衡劇情與日常的描述,感覺我好像不斷在拖劇情一樣⋯)
雪花雨 2022-3-7 22:28
十一、夢醒了-1
在廚房外的轉角,樂天瑜和段俊軒在激烈地辯論著。
「天瑜,為什麼你這麼討厭她?」段俊軒無奈的搖頭問道。
「你不是最清楚我討厭什麼人嗎?」樂天瑜不屑地反問著。
「就因為她是自殺的?」段俊軒問。
「是啊,我最討厭那些不愛惜自己生命,動不動就去死的那些人。那我之前這麼拼命的活著算是什麼?那些不想死,又無奈要接受死亡的人又算是什麼?」樂天瑜連珠炮發的說著。
「但現在還不知道她是不是自殺,你不用這麼武斷好不好。」段俊軒不耐煩的反駁著。
夏蔚藍托著鐵製澆水壺,剛想到廚房盛水時,聽到他們的對話。
「她身上沒光芒就是最好的證明。」樂天瑜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入夏蔚藍的耳內。
夏蔚藍這時明白,他們說的人,是她。
「我怎麼可能會自殺?我為什麼要自殺?」夏蔚藍喃喃自語的說著,手上托著的水壺也因為她精神恍惚,一下子「咣」的一聲巨響掉在地上。
夏蔚藍因為這個消息,抱頭蹲坐在地上,情緒極度低落。
眾人察覺到廚房附近有不尋常的能量波動,於是趕忙到那邊查看。
壞了。
他們看到夏蔚藍蹲坐在地上,身軀變得半透明。
「自殺、自殺、自殺⋯⋯我自殺⋯⋯」夏蔚藍喃喃自語著。
樂天瑜看到她這副模樣,更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毛毛此時站出來,自告奮勇想要解決問題。
譚青點點頭,示意毛毛採取行動。
毛毛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本巨厚的大學教科書。
「你怎麼會帶著這些書?貓妖也要唸書嗎?」阿詩忍不住問。
「嗯,曾經讀過。不過我發現,這些書的最大用途是用來⋯⋯」
隨著毛毛手起刀落,噹的一聲,書本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夏蔚藍的頭部,夏蔚藍一聲輕哼就昏倒在地上。
「用來打人。」毛毛徐徐的回答著。(書不是這樣看的⋯毛毛你誤會大了~~不過大學的教科書,我最大的用途是拿來裝飾。往書櫃一放,感覺自己更有品味了)
大家都被毛毛這頓操作嚇壞了。
「來,先幫我把她抱進修練室。」毛毛說著,便跑去其他地方準備些東西。
夏蔚藍迷糊中,聽著他們的話。然後忽然眼前一黑,在床上醒來。
夏蔚藍的夢境到此為止。
「幸好一切都是夢。」夏蔚藍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嗯,都還是有溫度的,自己還活著。
(故事到這裡就完了,告一段落了。夏蔚藍還活著,都是夢~我很想這樣寫,不過故事還沒完QAQ)
夏蔚藍看了看書桌上的日曆。
「8月15日,星期日」
此時,床邊的鬧鐘響起了。夏蔚藍趕緊在它發出更多聲響前,關掉它。然後速速梳洗一下,到飯廳吃飯。
「藍藍,你想吃什麼?」夏媽溫柔的問說。
「我⋯」夏蔚藍竟有一點不習慣。
「那照平時那樣吧。」夏媽說著,便在廚房準備早餐。
夏蔚藍喃喃自語著:「平時那樣,到底平時是吃什麼來著。」
此時夏爸從房間裡走出來,並坐在餐桌上。
「藍藍,你訂好了酒店沒有?」夏爸隨手拿起桌上的報紙,並問說。
「酒店?」夏蔚藍聽到後十分迷惑。
「下星期不是去弟弟的畢業禮嗎?」夏爸問。
夏蔚藍聽到夏爸的說法,腦內忽然有了些記憶輸入。想起了,下星期要到弟弟的畢業典禮。因為弟弟在外國讀大學,所以他們全家都去外國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訂好了。」夏蔚藍回答著。
「那就好了。」夏爸說著,便繼續看自己面前的報紙。
不知道為什麼,夏蔚藍總覺得有些違和感。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平時?平時是怎樣的?夏蔚藍問著自己。
「早餐好了。」夏媽在廚房裡喊著。
夏蔚藍立刻衝進廚房幫忙端出早餐,然後一家三口坐在飯桌上溫馨的吃著早餐。
夏蔚藍對夢境裡的畫面心有餘悸,於是跟父母討論起這個話題。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們會怎麼辦?」夏蔚藍咬著一片麵包,並問著這個問題。
「死了?養了你這麼多年,你死了我怎麼回本?」夏爸忽然面目猙獰的說著。
夏蔚藍看著這個畫風突變的一幕,驚呆了。
十一、夢醒了-2
下一秒夏爸像是忘了剛剛所說的話一樣,恢復了原本的溫和,然後他平和的說:「藍藍,你別這樣嚇我們了。我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平安快樂的活著。」
夏蔚藍聽著他說的話,感覺自己有幻覺了,可能要找個醫生去看看。
「是啊,如果你忽然死了,我們會很傷心的。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夏媽溫柔的問說。
「啊⋯沒什麼⋯就是忽然夢見自己死了,到了地府,然後又忽然在地府做了社工。」夏蔚藍用一句簡單概括了自己的夢境。
「夢境通常和現實相反,你不用擔心太多。」夏媽安慰一下夏蔚藍。
夏蔚藍默默的點頭回應了。
「在地府做社工,這事一聽就知道真的是夢來著。你不用太在意。你是想做社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已。」夏爸也安慰了一下。
夏蔚藍想了想,覺得夏爸說的很有道理。因為自己確實很快就開學了,讀社工。
「你拿這個當你的小說題材怎麼樣?」夏媽忽然興奮的說著。
「啊?這個啊⋯」夏蔚藍想了想夏媽的話,也覺得這題材有點意思,於是便回房寫大綱。寫著寫著,她便想起夢境中遇到的阿凝和阿詩。阿凝和阿詩不是說過什麼五年前的車禍嗎?
此時,電話忽然給她推送一篇五年前的新聞。
「長者中心出遊期間發生車禍,造成七死十六人受傷」這個新聞的大字頓入夏蔚藍。夏蔚藍往下看的時候,發現死者的相片跟阿凝和阿詩的樣貌一樣。其中一名死者叫李紫凝,她的樣貌跟阿凝是一樣的。另一名叫陳詩言,也跟阿詩的樣貌是一樣的。更怪異的是,她們倆是長者中心的社工。
夏蔚藍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穿越到什麼世界了。
忙碌的生活開始支配了夏蔚藍的生活。她也漸漸沒再去想起那個夢境了,還有那驚人的相關之處。
作為一個有理想的年輕人,她有一份忙碌的工作,終日營營役役。那個夢境像是提醒著她要努力生活,熱愛生命一樣,她沒再像以前那樣過一天是一天。
只是這些生活,她總感覺跟原本的生活有些落差。但她卻說不上是什麼原因。她總覺得父母不該是這副模樣,她總覺得自己工作並不是這樣,她總覺得自己並不那麼熱愛生命。她覺得,這一切都不屬於她的。這個人生,該是屬於別人的。
終於到了出國的日子,夏蔚藍心心念念的外國之旅終於到了。
在機場辦理登機手續的時候,她看到了毛毛,正確來說,是跟毛毛外表一樣的女生。她偷偷看了看那女生護照上的名字,李琪諾。
很巧合的是,李琪諾上機後,坐在她的身旁。
夏蔚藍不其然的望向李琪諾,怎料李琪諾也是在打量著她。於是,夏蔚藍尷尬的笑了笑作以回應。李琪諾此時塞了張剪報讓夏蔚藍看。
夏蔚藍對於這位陌生人的所作所為,有些驚訝。但看她的模樣像個正常人似的,她也就看看那張剪報說的是什麼。
「女生誤信網上資訊,自殘施法,情況危殆」
夏蔚藍看了看這篇報導的開頭,就隱約覺得那個女生才是自己。
此時,李琪諾悄悄湊到夏蔚藍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不是你。你已經自殺死了。」
夏蔚藍聽到自殺這兩個字,瞬間崩潰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身體不斷地發抖,溫熱的眼淚不斷地從眼裏湧出來。此時有人快步地走向夏蔚藍的面前,並輕輕按著夏蔚藍的頭,然後瞪了瞪李琪諾。
李琪諾在原地消失,不過身邊所有人都察覺不到這邊的動靜,而且一切像是定格了一樣,所有人都原地不動。
那個按著夏蔚藍頭的人,正是毛毛。毛毛用盡一切方法,正在消除夏蔚藍的記憶。
此時,李琪諾又冒出來,站在毛毛的身後。只是李琪諾已變回自己的樣子,她是一隻山羊精—奇諾。
「奇諾,你又想怎樣?」毛毛警惕的望向她。
「沒有什麼,只是想幫幫這個可憐人。」奇諾淡定的笑著回應。
「幫?這樣叫幫?」毛毛炸毛了。
「嗯?難道你偷了別人的人生予她,才叫幫她嗎?」奇諾反問。
「起碼比立心不良的你好!」毛毛理直氣壯的說。
「哦,隨便你。我走了,勿念!」奇諾聽罷便轉身離去,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又補了一句:「再見!」奇諾詭異的笑了笑,然後又原地消失了。
毛毛成功消除了夏蔚藍剛剛看剪報的記憶,然後又呆坐在她的身旁的位置。
隨著毛毛彈了一下手指,時間又開始正常流動,人們繼續登機,及準備飛機起飛。
夏蔚藍又開始偷看身邊那位毛毛。
「看什麼看!」毛毛忽然憤怒的對夏蔚藍說。
「啊⋯對不起!」夏蔚藍帶著歉意說著。這下子,連夢中的聲音也一樣。這個「李琪諾」跟毛毛的外表一樣,聲音也一樣。
「我只⋯只是覺得⋯⋯你跟我一個認識的人很相似。」夏蔚藍結巴的解釋著。
毛毛沒有回應,只是慢慢的帶起兜帽,頭戴耳機,睡著了。
夏蔚藍在漫長的旅程中,也慢慢的入睡了。
(最近拖延症復發,所以遲了更新,對不起!)
[[i] 本帖最後由 雪花雨 於 2022-3-7 10:30 PM 編輯 [/i]]
雪花雨 2022-3-8 19:53
十二、對不起,我們回不去了-1
在法陣中央,是夏蔚藍陷入昏迷的身軀。
法陣是一個四方形,四隻角分別坐了毛毛、樂天瑜、段俊軒和阿詩。他們皆盤坐在四角,雙手合十,並不斷的輸出法力。坐在房間的一角是譚青和阿凝,她為他們護法。
夏蔚藍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手腳也開始看不到影了。而且,她的形象開始轉變為另一個人。
「夏蔚藍的情況很不樂觀。」譚青告訴毛毛。
「你來頂替我的位置,我進入她的世界。」毛毛快速的說著,並讓出了位置。
譚青頂替了毛毛的位置,坐在一角。
毛毛從兜裡拿出一張黃色符紙,然後用牙咬破一個傷口,用血在紙上畫了一個符咒。然後她將符咒用力貼在修練室的一旁。
阿凝看到符咒,就心感不妙。
「你要在這裡進入人間?」阿凝問。
「不然趕不及了,在門開了後,有什麼妖魔鬼怪就靠你了。」毛毛對阿凝扯了個笑容,便用符咒開了前往人間的道路。
由於毛毛用的符咒是用非正式的手段進入人間,除了會開啟人間的道路外,還會撕裂在人間和地府之間的空間—黃泉,讓活在裡面的妖怪和怨靈走出來。如果用比喻,這些妖怪和怨靈就是喪屍,而那些魂魄就是可口的人類和食物。
而使用該符咒,對毛毛的法力耗損極大,她也無力再去對付這些鬼怪,只好立刻奔向人間。然後立刻關上人間那邊的門。而地府那邊卻不能關上,因為一旦關上,毛毛就不能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夏蔚藍的靈魂。
阿凝只好硬著頭皮對付這些妖怪,所幸這修練室是自成一角的空間。這些妖怪不能從這裡逃離到地府傷害平民。但法陣有四個可口的食物,他們也就瘋狂撲向這些施法的人上。
阿凝就一個個地打倒這些妖怪。還好,阿凝的天資聰穎,是難得一見的法術兼武術奇才。嗯⋯當然她比阿詩還是差了一截。她沒用太多力氣就打倒了這些雜魚。來一個打一個。
「我要打十個!」阿凝打得很高興,很久也沒這樣舒展筋骨了。阿凝左一拳,右一掌,把所有妖魔打倒。「還有誰要來!」阿凝大喊著。
毛毛那邊倒沒那麼簡單。她要找到夏蔚藍。而在偌大的城市中,尋找一個人並不容易。她的法力也所剩無幾,她只剩20%的能量了。
但她必須快速地找到夏蔚藍,於是施法尋找。
她發現夏蔚藍就在機場那邊。剛才施法時,她就發現有人不斷在干擾其法術,想要喚醒夏蔚藍原本的記憶,和原本的她。
第一次就是干擾夏爸的話語,這令到夏蔚藍生疑。然後又干擾夏蔚藍的電話,發送了五年前的新聞。於是,毛毛加強了法力輸入,並努力抵擋對方的干擾。但這無法阻止夏蔚藍感到一絲違和感。
「一旦夏蔚藍發現她不是她,她的存在可能會消失。」毛毛當時跟眾人說,並說服大家施展這個法術,加強夏蔚藍對自己身分的出現和過去。所以,他們將夏蔚藍強塞在一個虛構的人上,父母是假的,家也是假的。這個家,全是假的。
「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她相信她所經歷的,是她的過去。」毛毛簡單的跟眾人解釋。
當毛毛趕到機場時,她感應到奇諾就在附近。奇諾是有多年修為的山羊精,這幾年幫空做了許多的事。空是名號響絕鬼界的商人,還有他是允諾行的主人。正如其名一樣,允諾行會接一切的委託,允諾過的事會完成。成功率為99%,如其委託不能完成,就會進行委託金的三倍賠償。支付的是委託人的福報。空收集福報的心思不純,有傳想要打破地府的規矩。所以,他一直是地府的頭號危險人物。然而地府無人拿他有任何辦法。
另外,允諾行定期會舉行拍賣會,拍賣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吸引鬼界的人物前往現場。據說偶然會有凡人闖入這個拍賣會,買走一些奇怪的東西到人間,擾亂人間的秩序。
毛毛感覺奇諾在附近時,就知道她就是一直干擾自己法術的人。也知道,這次麻煩了。夏蔚藍肯定跟某些委託扯上關係了。
她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將自己化成了另一個人的身影,悄悄跟在夏蔚藍的附近。怎料奇諾居然化成了毛毛的形象在夏蔚藍附近打轉。
後來就有了以上的一幕,毛毛消除了夏蔚藍的記憶,並頂替了奇諾,躺在夏蔚藍的身旁。事實上,毛毛此時的法力已差不多耗盡,若奇諾忽然攻擊毛毛,其實毛毛也無力回擊。而奇諾本身的實力也遠高於毛毛的,所以奇諾的行動其實是很違和的。
不過毛毛也沒多想,她只是繼續守在夏蔚藍的身邊。讓夏蔚藍更確信這裡的一切都是她的過去、她的經歷,這就行了。
十二、對不起,我們回不去了-2
另一邊廂,在阿凝輕鬆跟一群妖怪打鬥的時候,有誰通過了黃泉的裂縫進來了。
「我來。」那個人幽幽的說著,然後拿出一張黑色的符咒。
阿凝看向聲音的那邊,看到的是一名全身身穿黑西裝的年輕男人。他面帶著一個白色的半罩面具,只能看到其蒼白的嘴唇。銳利的眼神,讓所有的妖魔都逃回黃泉那邊。
在陣中的四人也看到他的到來,但他們都自顧不暇,被困在陣中,繼續法力輸出。如果他們這時候停止輸出法力維持法陣,夏蔚藍就會從此消失。
阿凝覺得他很眼熟,卻又說不出這人是誰。
此時在陣中的樂天瑜拍打著困著她的法陣,並大喊:「空!你來這裡有什麼企圖?」
空沒理會樂天瑜的問題,慢慢地走向阿凝。
阿凝聽到樂天瑜的叫喊,知道麻煩大了。這男人就是挑戰神明存在的人,企圖推翻地府一切的那個人。她清楚知道,以她的實力根本打不過。
阿凝擺出戰鬥的姿態,從口袋裡拿出一堆符咒。然後她將其中一張符咒撕破,撕破的瞬間,法力從符咒裡湧出包裹在阿凝的周圍。這符咒是提供法術保護罩。因為阿凝的法力很強,所以這個保護罩的保護力也很強。
「想不到我有用這符咒的一天⋯⋯」阿凝無奈的笑說。
「沒用的。」空看也沒看她,只是冷冰冰的說出這三個字。然後隨手飛出那張黑色符咒在阿凝身上。
符咒飛到阿凝的一瞬間,符咒裡爆發出強大的黑色光柱降落在阿凝的身上。隨著阿凝的一聲輕哼,她倒在了地上,沒法再爬起來。
顯然地事實證明,空的實力是在阿凝之上。因為光憑空的一張符咒,便令阿凝重傷,倒臥在地上。
「哦,我收回那句話,還是有點用。」空淡淡的說。空這樣說的原因是,因為每次他用這符咒,眼前的人都會消失殆盡,不復存在,捱不了一招。而阿凝硬生生的接下了這招。
然而其餘的人皆在輸出法力,維持法陣。無暇顧及阿凝的情況。只有樂天瑜在努力拍打著法陣希望引起空的注意。然而,空卻沒理會她,只是慢慢走向阿詩。
阿凝咬緊牙關,握緊拳頭,努力的跌撞著站起來,擋在空的面前,不讓他靠近陣眼,靠近阿詩。
「讓開。」空輕輕一句話,便能阿凝彈飛在牆上,無法再站起來。空一步步慢慢的接近阿詩,想要破壞法陣。一步、兩步、三步,每一下的步伐敲在阿凝的心頭上。
阿凝看到這樣的情景,她很著急卻又無可奈何。她用手努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想要阻止空。然而,手卻使不上力,她一次又一次的跌在地上,站不起來。而在法陣中的阿詩,顯然不知道危機的靠近。
空一步步靠近阿詩。法陣散出的金色光芒,在空的皮膚劃空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然而,空卻毫不在意這些傷痕。他慢慢抵擋著光芒,走近阿詩。
阿凝咬了咬牙關,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她的腦海裡冒出了可怕的聲音:如果,如果我是紅色怨靈的話,或許能對抗空。
空此時已走到阿詩的身旁,陷住了阿詩的頸部,將阿詩從地上提到半空中。阿詩此時被空捉住了命門,沒法再輸出自己的法力維持法陣。阿詩用無力的雙手拍打著空的手,希望空能放手。然而這一切都是無用的。空的力度愈來愈大,仿佛下一秒就能陷斷阿詩的頸項。
空這時拿出兩張黑色符咒,想要使在阿詩身上。阿凝心知,一張符咒已令她重傷,如果有兩張落在阿詩身上⋯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阿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好朋友啊,總而言之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她不能讓阿詩有事。阿詩身上的靈魂已一點點消散在空中,化成了一點點光芒。這些靈魂就等於是人類的血,當散盡的時候,阿詩會消失的。
於是,阿凝拿出從阿詩那裡拿到的玉壁,一咬牙砸毀這半塊玉壁。
「對不起,我們的關係回不去了。」阿凝扯了扯個無奈的笑容,對聽不到的阿詩說著。
此時,阿凝身上的光芒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黑色變成了紅色。她也變成了紅色怨靈。
(嗯⋯⋯我愈寫愈遠離大綱。完全放飛自我~)
雪花雨 2022-3-11 14:30
十三、勿念-1
「阿凝,你瘋了嗎?」樂天瑜拍得更用力,可惜無補於事。
阿凝化成了紅色怨靈後,還保有一絲的理智,她迅速的衝向空的面前,一拳打在空的心口上。
空沒料到阿凝還有力氣起來,更沒料到阿凝化身成紅色怨靈,而且還是這種鮮紅血色的怨靈。阿凝沒有給空一絲喘息的空間,她立刻捉住空扔他往黃泉的裂縫一扔。阿凝也跟著跳進黃泉的裂縫,並永久地關上連接修練室和人間的通道。
阿凝的思緒也漸漸消散了,轉移代之是其執念掌控了其身軀。
「真的回不去了。阿詩勿念。」隨著這句話消散在這修練室,阿凝的身影也消失,裂縫也徹底地關閉。
她清楚地知道,這次自己變成紅色怨靈後,是變不回去了。那次阿詩所用的禁術,已是她最後的手段。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所以才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她的魂,是阿詩救的。她不想自己的存在傷害地府的任何一人,更不想傷害阿詩。所以阿凝最後毅然跳進黃泉中,讓自己成為黃泉中其中一隻怪物。從此,永生永世流浪在黃泉間。(嗯⋯阿凝這個角色,我還在想要不要寫死了。我看看留言的反應~~沒錯你猜對了,我就是騙留言^^)
空看著阿凝,忽然詭異的笑了笑,便離去了。
在人間的毛毛也感應到門那邊關上了。瞬間整個人也不好了,因為沒什麼大事的話,怎麼忽然要關掉人間與地府的連結,除非黃泉那邊跑出來什麼怪物,而阿凝是不能應付的。毛毛第一個想到的是,空,他出現了。
毛毛卻不能忽然走掉,她還要守護著夏蔚藍。所幸夏蔚藍在旁邊慢慢的睡去,這樣方便毛毛帶她回去。
毛毛施展法術,讓眾人看不到她倆原地消失。毛毛便馬不停蹄的,抱著夏蔚藍跳下飛機。請廣大讀者不要學,人家毛毛有法術的,是有百年修為的貓妖。
毛毛抱著夏蔚藍穿過飛機機倉,慢慢走到機翼的位置。狂風不斷地刮過毛毛的臉和衣服。毛毛的長髮和衣服隨風不斷的搖滾著。飛機時速每小時九百公里,不是開玩笑的。當然,毛毛是一隻有百年修為的貓妖,她才能穩如泰山的,站在機翼上。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已摔死了。
毛毛忽然躍身一跳,跳進雲海中,然後消失了身影。
此時在飛機內的小孩看到毛毛的身影,他嚇得目瞪口呆。年幼的小孩容易看到陰間的事物。
「媽媽,為什麼有人會站在飛機的翅膀上?」小孩捉住媽媽的衣領問。
媽媽看了看窗外,確認沒有人或東西在機翼上。她覺得小孩是看到些不乾淨的東西,決定遲點帶小孩去辟邪。
「噓!沒有,什麼都沒有!別說了!」媽媽立刻止住了小孩的口,讓他乖乖睡覺。
小孩叨叨念念著「明明就有⋯⋯」,然後就睡去了。
毛毛在墜落的過程中,尋找最近的地府入口,想要在最短時間回到地府。然而望向地面,全是一片片的海洋。這次麻煩了,毛毛沒想過飛機會飛到大西洋去。陸地那邊才多地府的入口,在大西洋那會有⋯等等,或許可以再一試。
在大西洋某荒島上,是有個入口的。但是,貓不懂游水啊⋯
毛毛在空中不斷的墜落,她緊緊地抱著夏蔚藍,感應著那座荒島的位置,離這邊不遠!於是,於是,毛毛帶著夏蔚藍飛起來。
嗯⋯貓妖會飛,很正常的,真的很正常,別懷疑。豬也會飛啊,我小時候在電視上,就看過豬會飛的,叫飛天少女豬。她不飛的話,我寫不完啊。
毛毛在空中飛了一會,就看到了荒島的位置,然後抱著夏蔚藍降落在荒島上。毛毛踏上荒島的一瞬間,全身的毛都炸起來。她,感覺到有危機了!這島上,有她的天敵!
你們猜,貓的天敵是什麼?
雪花雨 2022-3-11 18:07
十三、勿念-2
荒島上有一片十分濃密的森林,而地府的入口就在森林的中央。
「唉,怎麼會把入口設在這麼隱匿的地方⋯⋯」毛毛略帶嫌棄的說著。
這個地府入口,是地府大西洋分區的其中一個入口。平日很少在用,通常是給遇到海難或死在大西洋的孤魂用的。可能是人跡罕至,所以被不知名的生物占據了⋯
這氣息,她倒是有些熟悉。
「毛⋯毛⋯」忽然一隻手纏在她的頸子上。
熟悉的聲音和滑溜的感覺,讓毛毛打了個冷顫。
「你都好久沒來看人家呢⋯」一把成熟而帶有磁性的女人聲音,傳進毛毛的耳內。她的氣息打在毛毛的耳邊,讓毛毛發抖著,並立刻跳開兩米遠。
「死蛇妖,別靠近我!」毛毛露出了原型,是一隻巨大的狸花貓,尾巴都炸毛了。看來毛毛真的很生氣。夏蔚藍就被隨意放在地上。
「唉呀!怎麼這麼絕情啊你。你不記得了?我們在晚上還大戰三百個回合呢~」蛇妖笑了起來,這個笑很有意思,讓人很有遐想。不說,還以為毛毛跟蛇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我很懷念你當晚的表現⋯」蛇妖還繼續作死著,往錯誤的方向誤導。
「放屁!當晚我是來討伐你的!」毛毛說。但她說完,總覺得自己愈描愈黑⋯
「嗯嗯,來啊,再給你一個機會!」蛇妖又慢慢靠近毛毛的耳邊,輕聲的說著。
(嗯?我怎麼了,在寫些什麼東西⋯⋯)
毛毛在幾年前,聽說有妖怪在某地作亂。於是,地府指派她化身道士到當地伏妖。怎料那妖怪是蛇妖,蛇是貓的天敵啊。她們倆從早上鬥法到晚上,也不分勝負。蛇妖很佩服貓妖,她其實只是太無聊才在當地玩了一下。後來蛇妖就跟貓妖回了地府,蛇妖就加入了地府的大西洋分區。
毛毛聽她這樣的話,面色有點難看。如果現在開架的話,毛毛還真打不贏,她的能量已經見底了。
蛇妖此時看毛毛沒反應決定不逗她了,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聽說奈河區發生了事故。」蛇妖說。
「韓然,你都聽到了什麼?有什麼事故?」毛毛頓時緊張起來。
「你冷靜一點。」韓然慢吞吞的說著。
此時,夏蔚藍逐漸轉醒。毛毛看到夏蔚藍差不多醒來,又掏出了那本大學教科書,打算再次砸暈她。韓然看到後,便說:「你行不行啊?」
韓然掏出了一本比她還厚的書,字典。然後一下子砸在夏蔚藍的頭上,夏蔚藍再次昏睡了。
韓然默默把字典收起來。韓然是一個有百多年修為的蛇妖,此時她化身成一名二十多歲的成熟漂亮女性,個子很高,有一米七,身穿的衣服僅能做到蔽體的效果。走起路來,婀娜多姿,活像人間模特兒的樣子。(因為我唔是寫愛情小說,就不多描述了,交給大家自由想像)
韓然背起夏蔚藍,並帶著毛毛走到地府的入口,邊走邊說著事故。
毛毛也化身人形,走在韓然的身旁。
「你要是走不動,我也能背著你走。」韓然神秘一笑,並說著,心裡有了些企圖。
「誰說我走不動!」毛毛憤然的說。
走著走著,韓然深深地吸了口氣,並對毛毛講述事情。
「你們那個什麼社工中心⋯⋯」韓然忽然說。
「那是綜合服務中心。」毛毛說。
「他去過那個什麼中心。」韓然逐說。
毛毛頓時有些不能接受。如果空去過,那夏蔚藍怎樣。
「空被人打走了。」韓然說,稍作停頓,又再開口:「你們有個社工變成了紅色怨靈打走了他。」
「紅⋯你說什麼?」毛毛聽到這個字,瞬間不好了。
「紅色怨靈。」韓然一字一頓的說。
「什麼?」毛毛震驚了,她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她也猜到是誰變成了紅色怨靈,是阿凝。
「變成了紅色怨靈,還跑到了黃泉。」韓然說。
毛毛自閉了,她根本沒料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了救一個夏蔚藍,卻害了阿凝。
她更沒想過,這事會牽涉到奇諾和空。
「她怎麼會這樣⋯變成紅色怨靈,又跑到黃泉,根本回不來了吧。」韓然無奈的嘆了口氣。
「回不來了⋯⋯」毛毛呆呆的複述著韓然的話,像是失去魂魄的木頭人一樣。
(作者:我發現⋯這故事還真沒太多人看QAQ 難道社工和地府的故事不好看嗎T^T下次更新,可能要下星期了,因為我有其他事要忙~)
雪花雨 2022-3-12 23:08
社工的迷思
如果大家想對「社工」和「輔導員」有更多認識,可以不妨看一下。不然,就下一章再見了。畢竟不是太多人有興趣想了解這一職業。以下的資訊,如有錯誤,歡迎糾正,也很歡迎大家一起討論哦!
在寫這故事「在地府當社工的日子」時,我不斷搜尋有關社工的資料。
原本這故事的名子不是這樣的,原本是「當陰間輔導員的日子」。我原本是想寫輔導員。但考慮到我個人的興趣,我便把名字改成了現在這樣。
在香港,很多輔導員其實都是社工。在社工課程,亦有必修課程要讀輔導。所以,讀完社工課程畢業後,是有基本的輔導知識。我寫的是「基本」的輔導知識。因為社工課程除了讀輔導外,還有其他不同的課程要讀。社工的職能也不止是輔導。社工學生在實習時,一般會做三方面的工作:「個案」、「小組」和「大型活動」。個案差不多就是輔導。
讀輔導的,是真的專注讀「輔導」。而社工,就是學基本的,還有其他一大堆的東西要讀,例如法律、管理、社會政策等,當然都是讀基本的知識。輔導這個範疇,又有許多不同的理論,例如認知行為治療(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簡稱CBT)、個人中心治療(Person-centerd therapy 簡稱PCT)。
這個個人中心治療很有意思的,以「嗯嗯」就能達至輔導的效果。
[url=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_yGBnZXFFA]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_yGBnZXFFA[/url]
PCT算是入門的。不過呢,PCT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做到的。至於怎麼不容易,你們去學學就明了,這裡我就不解釋了,因為我也不懂,哈。
就拿薩提爾模式(Satir Model)為例,讀Satir的課程,也要讀上兩年。那就知道,輔導的知識大海有多深多大了。
輔導出身的朋友和社工出身的朋友,他們在處理個案時都有些分別的。(這個是我聽說的,不準確的話,請告訴我)輔導出身的朋友,在輔導時,傾向利用案主內在有的資源去幫助他。而社工出身的朋友,傾向使用案主內在和外在的資源去幫助。內在的資源,例如,家庭和自己本身有的資源。而外在則是尋找社區上有的資源,例如聯絡別的中心看看有沒有服務能提供等。(這是我聽說的)
在香港稱自己為社工的,都必須要是註冊後,才能稱呼自己是社工。如果沒有在社工註冊局註冊,就自稱社工,那是違法的。然而,輔導員卻不需要有註冊。如果你隨便叫自己做心理輔導師、輔導員,那不是違法的。就好像經常有人稱呼自己為心理師、心理專家等,這些都不需要註冊,也不違法。但不規範這些,其實有潛藏的危險。如果一個人找了個沒學習過輔導的心理輔導師,去幫他輔導,萬一這個人想自殺或透露有自殺念頭,那他有能力處理這件事嗎?
另外,社工要嚴格遵守社工守則,有一大堆東西要去遵守,保障大眾之餘,也保障自身。以我所知,大學有聯合弄了個輔導員註冊名單,而且這樣的名單有兩個。一個是樹仁大學的,另一個好像是幾個大學聯合的。
如輔導員是要接觸案主的大量私隱和處理不同的潛在危機,那是不是該有一個政府認可的註冊機制,讓大眾可識別那些輔導員是合乎資歷的。
我覺得很多香港人都會混淆輔導員跟社工。很多人都覺得輔導員就是社工,社工就是輔導員。但其實這兩者是分開的。輔導員可以是社工做。但做社工必須要註冊,才能做社工。
於是有很多人會問,在香港讀輔導好不好?
好,如果只是學習一下的話,那很好。
但如果要以輔導來找工作,那可就不了。香港的招聘情況,輔導學生是很吃虧的。
讀完輔導,能出來找輔導員的工作。
但讀完社工,你能找社工和輔導員的工作。
而且,輔導員的薪金像是海鮮價一樣,沒有劃一的薪資標準。
哈,我感覺我在寫這篇文章時,就像班門弄斧一樣。明明沒有相關的經驗和知識,就在這裡瞎說。
說起我跟社工接觸的經驗,我記得以前去青少年中心,參加不同的義工活動。那裡的社工姐姐人很好,又經常跟我聊天。嗯,所以我對社工的印象很好。
還有最近去對輔導有些興趣,就走了去學個輔導課程,例如之前學過簡單的輔導技巧啊,自學過CBT等。那個輔導課程教的人也是社工。
所以我的故事名就改成社工,哈。
在眾多的影視作品,也很少能看到社工的身影。更難去了解,到底這一群人是在做什麼呢?所以我才開始這個故事。
一邊寫的時候,遇到一個問題。我該如何平衡故事情節跟社工。還有,一邊寫,就暴露了我對社工知識層面的缺乏。最大的問題就是,社會工作到底其實是做些什麼?社工存在的意義到底何在?這一群社工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呢?還有一大堆問題,我都還很模糊,得不到答案。
我印象中的社工,好像都是舉辦一下活動,輔導一下人。嗯,寫著寫著,我就漸漸避開,不探討「社工」這個職業。因為我不知道從何寫起,也不知道該寫什麼。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我更不知道寫些什麼好了。
好吧,今天純粹想探討一下社工和輔導員,寫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就這樣了,晚安~
雪花雨 2022-3-21 12:33
十四、有沒有想過我-1
野草叢生的森林,都是沒開拓過的土地,毛毛和韓然必須經過那有半個人高的草叢才能到達目的地。毛毛的雙腳忽然變得沈重,走出每一步都異常困難,像是強力膠水黏著她的雙腳一樣。
韓然遠遠地走在前方,忽然聽不見毛毛的腳步聲,扭頭一望,發現毛毛仍站在遠處。毛毛的神情十分怪異,雙手都無力的垂在身邊兩旁,定睛一看還能看到毛毛略紅的雙眼,活像是一隻會吞人的妖怪。
韓然微微張開口,又把嘴唇合上,只是沈默的走在前方。
「你說⋯」毛毛聲音略帶沙啞的對著遠方的韓然說著話。
韓然停下腳步,再次扭頭望向毛毛。毛毛抿了抿唇,眉頭緊皺,然後拖著步伐走到韓然的面前。
「你想問,有沒有可能帶她回來?」韓然整理一下衣領,然後問說。
毛毛微微的點了點頭。
「萬事都有可能,不試過怎知道結果。」韓然說著這話,然後轉過頭去繼續走著。然後輕聲的說:「像我⋯⋯」毛毛太沈醉於自己的世界,沒有聽見這後話。
毛毛跟著韓然的步伐,腦海裡思索著韓然的話。
不久,毛毛和韓然到達了地府的入口處。這個入口居然在島中央的一座小廟宇內。這個小廟宇看起來已有些年日,紅柱上的油漆已開始退色,屋頂的瓦片也不見了幾塊,有些許是崩掉的。廟宇內有個小香爐,香爐中央正插著一支香,幽幽的燃燒著。廟宇內看起來像是有人在平日會打理,石磚地上連一粒灰塵都找不到,香爐旁也都沒有一粒煙灰,甚至連案桌都是乾乾淨淨。放在案桌上的水果,還是新鮮的,透出誘人的色澤。只不過很奇怪的是,廟宇內連一尊神像和神主牌也找不到。廟宇內充滿著一種好聞的味道,像是甜甜的水果,又像是花香一樣,絲毫沒有香火嗆鼻的味道。
毛毛看到廟宇的景象,微微躄眉。
「這是⋯⋯」毛毛開口說著,只是她把後面的字都吞了下去。
「地府入口啊,在這裡。」韓然扯了一個笑容,然後指了指在廟宇中央的那個香爐。
毛毛瞪大了雙眼,然後問:「入口?」
韓然點點頭,逐說:「看過哈里波特沒有?我是受到它的靈感啟發的。」
毛毛張開了口,卻一粒字也吐不出來,那張口大得能放進一個拳頭了。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韓然看到毛毛這個反應,有氣無力的說著。
「不⋯⋯是⋯⋯我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吐糟了,先不說這香爐是怎回事。人家哈里波特好歹是幅牆啊⋯⋯你這個進出不就吃了一口灰嗎⋯⋯」毛毛神色激動的說著,臉頰都變得通紅。
「啊?但這個入口還挺受歡迎啊。」韓然無奈的笑說。
「是連續二十年地府進出關口人數排名第一!」韓然說著,並指了指牆上的獎狀。
毛毛定睛一看,當真看到一大排獎狀寫著人數第一、最受歡迎的入口⋯⋯
「什麼鬼啊?」毛毛已無力吐糟。
「就是這樣,不容置疑!」韓然笑了笑說。
毛毛無奈一笑作為回應,然後從韓然手上抱回夏蔚藍。臨撞柱的前一刻,毛毛問韓然一句:「如果你是我,你會嘗試帶她回來嗎?」毛毛問完,卻搖搖頭說:「當我沒問過。」然後毛毛便抱著夏蔚藍撞進香爐走了。
「會。」韓然無奈的對著空氣說了一聲,然後嘆了一口氣。
十四、有沒有想過我-2
毛毛撞進香爐的一刻,嘴裡吃了不少的香灰,連帶夏蔚藍全身有沾上了不少香灰。夏蔚藍劇烈的咳嗽吃起來,看起來快被要咳醒了。於是毛毛又拿出那本大學教科書,狠狠的砸向夏蔚藍。
在地府入口看守的鬼差,看到毛毛的迷之操作,不禁跟旁邊的同事揶揄,不知道這夏蔚藍會不會被她砸到變傻瓜。
毛毛倒是沒理會旁人的目光,繼續抱夏蔚藍到最近的法力補充點,沒錯,你猜對了,就是地府的餐廳。
因為這個地府入口是在大西洋那邊,所以這裡是地府三生石區。地府的空間也是很大的,所以也是分區管理的。中心是在奈河區那邊,奈河區只是一個劃分而已,在區內還有大大小小的城鎮和城市。儼然跟人間是差不多。唯一的分別是,那些城鎮和城市是有劃分不同的年代。例如,有明朝的小城鎮和漢朝時的大城市,就是為了讓鬼魂在這邊能好好的適應生活。始終啊,死去的人比活在的人還要多出很多的。事實上,有科學家曾估計,地球曾經出現過生活過的人類超過了1000億。當然,計上了那些輪迴的,就少了一些。但,地府還生活著一大群成精成妖的生物。所以,在地府生活的確切鬼魂和別的東西,也是很難做統計的,總之啊,比起人間的70億人要多出許多人就是了。
毛毛急速地往嘴裡塞進食物,用盡全身力氣不停吃吃吃。吃完一頓後,補充完法力後,便立刻施了個法術,快速轉移到奈河區。然後便抱著夏蔚藍火急趕回中心。
此時的修練室,由於夏蔚藍已回到地府,所以法陣也不需要維持。眾人都因為過度輸出法力,而虛脫的坐在地上。只有樂天瑜生氣的奪門而出,立刻找奈河區的閻王去告知事實的經過。
阿詩坐在地上不斷痛哭著,她顯然是聽到阿凝所說的話,也看到地上碎裂成幾塊的玉壁。
「勿什麼勿,你說勿念就勿念,你說回不去就回不去!那我呢!」阿詩眼淚不斷的湧出,她的臉容也因為難過而變得扭曲,身軀也因為哭泣而不斷抽搐著。她找起地上的玉壁碎片,緊緊地握在手裡,一用力,鮮血和淚水都滴在雪白的地板上,然後瞬間消失。因為靈魂在地府這個空間,也是些法力聚合體,而鮮血和淚水也是法力的流失而已,一般在碰到其他事物便會化成光點散去。而當法力消散耗盡,也就是等於靈魂的生命到了盡頭。所以,靈魂在施法時,一般都會留下一點法力,以維持自己的存在。當然,法力也是能補充的,就是靠在地府的餐廳進食。
紅色怨靈之所以可怕,就是他們的執念非常強大,法力也無盡。仿佛鬼魂的法力法則無法套用在他們身上。至今,也還未找出他們法力無盡的原因。
「你有沒有想過我!」阿詩直接伏在地上,手裡不斷緊握著那碎裂的玉壁。淚水和血液不斷的流失,她的法力只剩下的那一點,再這樣下去會被折騰沒的。
事實上,她身上的輪廓也漸漸變得透明,因為她法力耗盡了,真的快要消失了。
譚青看到這樣的情況,唯有說出她最在意的事情,讓她先冷靜下來。
「你現在這樣,你怎帶阿凝回來?」譚青有氣無力的說著,然後從外面拿了個麵包和水進來,讓阿詩補充法力。
阿詩聽了譚青的話,真的停止了哭泣,也慢慢冷靜下來。
然後目無表情的,咬緊麵包,喝著水。像是個失去靈魂的木頭人一般。
在好一頓忙碌後,毛毛抱著夏蔚藍回來了,然後將其塞到修練室中的夏蔚藍體內。夏蔚藍慢慢轉醒的同時,阿詩抽起毛毛的衣領,她的眼淚打在毛毛的衣領上,然後就瞬間不見了。阿詩緊握著雙手,快要把毛毛的衣服都撕破。然後她又默默地放下雙手,慢慢步出修練室外。
(作者:嗯,這幾天都在忙功課⋯⋯寫了三千字,不過都是功課,寫了一千字,不過都是功課,寫了二千五字,終於可以更新了。我說,如果讀書不用做功課就好⋯⋯不過,我還有很多功課在等我)
雪花雨 2022-3-22 19:58
十五、法術is fun-1
夏蔚藍醒來時,身旁坐著毛毛。
「這裡是?」夏蔚藍迷茫的表情問著毛毛。
「剛剛看到你在沙發上睡著了,便把你帶來職員的休息室。」毛毛解釋著,神情緊張。
「哦⋯我發了個很長的夢⋯⋯夢見了生前的事⋯⋯」夏蔚藍撐著微疼的腦袋,用另一隻手支撐自己起來。毛毛見狀便扶著夏蔚藍下床。
「有些懷念生前的自己⋯⋯」夏蔚藍無奈的笑著,並搖頭想把這個想法甩出腦袋。
「懷念過去,是好事。那是起碼,你沒有白活過。」譚青靠在門框雙手抱胸,並緩緩的說。
夏蔚藍沈默了一會,然後說:「嗯⋯你說得對。」
「你在中心還習慣嗎?」阿青忽然轉念一問。
「啊?呃⋯我好像就待在這裡一天而已⋯⋯」夏蔚藍又又又不小心把自己心裡所想說出口。譚青聽了,便笑了出聲。
「嗯⋯確實是。」譚青點了點頭。
譚青沈默了一會,然後便說:「雖然你來到這裡只有一天,不過我希望你去做些外展工作。」
「哈?」夏蔚藍愣住了。
「放心,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毛毛會跟你一起去。」譚青指了指毛毛。
「別看毛毛這樣,她可是學富五車的博士。」譚青又續說。夏蔚藍聽了,看著毛毛感覺她全身都發光一樣。
嗯?不對,是什麼博士來著。
「她可是美國大學畢業的博士,用了1年就畢業了。」譚青又說。
「嗯。淘寶淘來的,幾萬元一個,你想要什麼博士都有。TSWU的博士有興趣讀麼?」毛毛笑著問。
「什麼是TSWU?」夏蔚藍問。
「The Suwen University of Hong Kong,中文名是香港蘇文大學。不喜歡的話,還有香江大學、香港理由大學、香港科幻大學、香港城填大學⋯⋯任君選擇!」毛毛笑著說。
「什麼鬼啊⋯⋯」夏蔚藍無奈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別謙虛了,毛毛是⋯⋯」譚青還沒說完,就被毛毛打斷了。
「好吧好吧,我之前在大學讀過幾年心理學,然後又跑去讀社工,又走去讀輔導,還讀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風水也略有研究。就是無聊時,讀著讀著,不知不覺就有幾個博士在手了。」毛毛舉手投降了,並自白著。
原來是隱形學霸。夏蔚藍看著毛毛的表情,已像雙眼發出死光一樣,想把毛毛看透。
「如果你有我這樣多的時間,或許也會跟我一樣⋯⋯我都已生活了幾百年。」毛毛解釋著。
「就是這樣,所以不用太擔心外展工作,毛毛會在旁協助的。」譚青說著,便把一個機器塞在夏蔚藍手裡。
「這是?」夏蔚藍問。
「是Hell-phone,是喬布斯發明的。在西方的陰間,十分普及。」譚青解釋著。
哈?什麼鬼⋯⋯
夏蔚藍神情複雜的看著這個hell-phone。
「呃⋯⋯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是外展工作?」
夏蔚藍問著這個問題,她心知這種入門問題不該問,但她還是問了。
「就是在人間找些孤魂野鬼,勸他們放下執著到地府報到。」譚青簡單的解釋著。
夏蔚藍聽完,神情有些釋然,全身也放鬆了下來。
「你們這次找七個孤魂回來地府報到就好。」譚青解釋著,然後打開了Hell-phone。「這電話內有這七個孤魂的資料,你儘管去試就好。」譚青續說,然後輕輕拍了夏蔚藍的肩膀,安慰她。
夏蔚藍輕輕點著頭,答應了這項工作。
十五、法術is fun-2
譚青輕輕鬆了口氣,心想:「幸好她接了下來。」
時間往回推十多分鐘前。
夏蔚藍仍昏睡著。閻王親自致電中心,並找了譚青談話。內容就是讓夏蔚藍找回自己的七魄。如果夏蔚藍消失了,就很麻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聽說是夏蔚藍在生前做了某些儀式,令她的存在成為了地府與黃泉之間封印的鑰匙。如果她消失了,黃泉與地府就會互通,無數的怪物會從黃泉湧到地府。
譚青聽完愣住了,到底是做了什麼儀式。怪不得毛毛會如此努力去救夏蔚藍,不對,毛毛知道這事嗎?
不對,毛毛怎麼會這樣救這個人?真是百思不解。
「主任,還有誰會跟我們一起去人間?」夏蔚藍問。她的聲音把譚青從思考中扯回來。
「哦哦,對了,段俊軒會跟你們一起去。還有另一個新人也跟你們一起去。」譚青慌忙的回應著。
夏蔚藍心想:哦,還好是段俊軒,如果是樂天瑜,可真是吃不消。段俊軒也挺搞笑的,也挺友善的一個人。
想著想著,夏蔚藍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給一天你們準備,明天出發吧。」譚青說。
「誒?一天?我能準備啥?」夏蔚藍直接把心裡所想的說出來,然後就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唉,你等我一下。」譚青說著,就急忙跑出房間。到她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個小書。
「給你。」譚青把小書塞在夏蔚藍的手中。
那本書只有一個手掌的大小,封面赫然寫著「最後一分鐘—法術」。
「呃⋯⋯」夏蔚藍已無奈得說不出話來,這明顯是抄襲香港那些最後一分鐘系列的考試天書,想當年夏蔚藍也也也⋯這是什麼記憶來著?想不起來⋯⋯
夏蔚藍想起最後一分鐘的書,卻感覺記憶很模糊。
「這本書能幫到你的,記得今晚看看哦。」譚青說完,便打算轉身就走。
臨走前,她忽然想起一些事沒交代好。
「對了,外展工作那個,如果你遇到孤魂,就說你心中所想的就好。因為這次工作不是輔導,你最能幫到他們的,就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面對自己,面對他們。還有,你的住所就在這棟大樓裡,待會毛毛會帶你去的。現在放工了,明天早上再來中心吧。」譚青說,然後她便離開了。
夏蔚藍心想,這一天可真長⋯⋯都寫了五萬字第一天了,快跟柯南裡的時間流動差不多了。
毛毛像是能聽到夏蔚藍心裡所想一樣,然後便說:「所謂的一天,在地府是沒什麼意義。因為我們沒有生理需要,不用如廁,也不用休息。所以其實中心是全年無間斷開放的,只要你想上班就行。你不想上班,也可以隨時放假,只不過不上班,賺不到陰德而已⋯⋯」毛毛跟夏蔚藍解釋了地府的一些事情。
夏蔚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作回應。
「好了,我帶你去你的住所吧。」毛毛領著夏蔚藍到大樓的上層。
當進入單位後,是一個有千餘呎的單位。有廚房,有睡房,有客廳,有個沒有馬桶的廁所。哦,因為當鬼也要維持衛生形象。
這個單位,有個房間是小小的健身房,有跑步機和瑜珈墊,和全身鏡。
還有個房間是書房,有各種的書。
「嚯,這房子比我在香港住好多了。我喜歡這裡啊!」夏蔚藍開懷的笑著。
「啊,這是我們這裡最小的戶型。畢竟地府沒這個土地問題,可以在住房方面滿足大家。」毛毛解釋著。
「哦,這樣子!」夏蔚藍雙眼發光,心想死去的生活比生活在香港還好。嗯⋯不對,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呸呸呸!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死了就什麼都不能做。有什麼好的⋯⋯
「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們要做個法術速成班,幫助你快速學些法術。」毛毛說完,便拉著夏蔚藍講了一晚上的課。到明早的時候,夏蔚藍已上課上到呆滯了。
「懂了麼?」毛毛問著這個影響到自己休息的問題。
「懂了懂了全都懂了!」夏蔚藍為了保命,飛快的回應著。
「我們拿上這些物資,到中心吧。」毛毛說著,便讓夏蔚藍背上一個包,自己也背著一個包,然後到中心。
臨走前,毛毛對夏蔚藍說:「法術is fun!」
夏蔚藍用力的點頭說:「Fun fun fun。」她怕她不這樣回答,又要被毛毛說上一小時,說法術有多有趣。
(作者:我想起我中學的數學老師常說,math is fun。嗯,我不認同。今天很高興,因為這章終於向主線邁進了一大步,距離完結不完了)